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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绿水袖_-名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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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序轩暗自惊怵,身体却是不动如山,缓缓道:“关於此事,微臣亦有耳闻,此乃好事呀。皇上尚有何疑意?”

    隆庆帝阴冷地笑,心里却是放心了些。到底俞相机巧不够,没嗅出这其中的异样:“哼,若果真如此,朕自是庆幸还来不及。不过後来朕查出,贺朝与礼部尚书张枝乐谊属同年,肖庆贤正是张枝乐的门生。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分明是礼部尚书张枝乐袒护同年,指使门生代为奏请。朕方才已经令吏部拟文,将张枝乐革职,肖庆贤降级。如此处置,卿以为可恰当?”

    至此,俞序轩已经完全明白了。所谓同年进士,其实也包括他这个当朝宰相。想当年,贺朝、张枝乐,以及他自己,皆同中进士。自己的年纪最小,当年两人於他多有关照。皇帝这是敲山震虎,让他小心在意呢。俞序轩心底冷笑,贺张二人如此不知纡回,最终露出破绽来一点都不稀奇。如果换了自己来,少说纡回七八上十道,不信皇帝还会如此轻易地掀开幕後的黑布。

    俞序轩又想,他名为宰相,实则连如此大的人事调动事先都不知情,皇帝的权利,在这天照朝真地是集中到了极点。而且处理都处理了,再来问自己意见,真真叫没意思。

    “一切但凭皇上处置!”俞序轩恭恭敬敬地说。

    其实这回他却是处理错了,本来,如果他这个同年稍稍表示一下关心同情,人之常情。皇帝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会逐渐地打消对他的疑心。偏生俞序轩力持稳重,一心仿照“纯臣”之典范,皇帝心里刚刚有些小下去的疑心,反而更大了。

    隆庆帝笑:“卿真乃纯臣也,莫道先帝曾屡次赞卿柔顺。朕原是不信的,不过……下午有些闷热,卿无妨解衣祛热!”

    俞序轩的第一个想法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儿可是御花园,是在四处透风的凉亭之上,周围隐藏了无数双窥探的眼睛。不过隆庆帝说得没错,为相至今,他身上还有一个突出特点,就是“柔”与“顺”。

    他对历代大臣得祸之由深有研究。他以为,做高级大臣最忌讳以下几点:

    一是太过刚直,如比干和海瑞。不讲方式地与天子作对,下场当然悲惨。

    二是太讲原则。如岳飞。只从国家民族角度去考虑问题,却不顾及帝王心理隐私,以社会正义挑战帝王的一己之私,终至不死不可。

    三是权力过大,不知谨慎。这也是历代权臣倒楣的最大因由。正如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皇帝与大臣考虑问题的出发点不同,性格、气质、思维方式及个人偏好不同,不可能事事都想在一处。宰相们大权在手,不免气焰日盛,与皇帝意见相左之事既多,不免日久生怨,积隙成仇。

    第四点则比较有日照朝特色,那就是好名。皇权的历史发展到此时已然登峰造极,连儒学的人格追究求,也成了皇权极度扩张的妨碍。瑞正帝时,好几名大臣们做了很多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事,却忘了推功於皇上,遂引起皇帝的恶感,说他们“性喜怙名钓誉”、“欲以君父成己之名”,被寻故下狱,不得善终。

    俞序轩的政治生涯中,全力避免以上错误。他不做政治家,而只做大秘书;不做思想者,只做执行人。他知道,在许多人眼里,他就是那种有才干,有风度,没思想,没坚守的奴才典型。

    这番话说来话长,於俞序轩而言却只是一瞬间。儒家说正衣冠,可一个奴才衣冠不整算得什麽?他的动作很快,口里说著谢主子体恤,手上已然开始解衣。

    这下,倒轮到隆庆帝目瞪口呆。堂堂宰相,竟如此失礼君前?即使这是出於君王的命令,可俞序轩执行起来也太快了吧。就在这一刻,隆庆帝可以肯定俞序轩终其一生定不会反。如此全无气节的人物怎可能成就大事?

    仅著灰色中衣,俞序轩在单薄的衣下显出单薄削瘦却高挑笔直的身形,静静地立於隆庆帝下首。他一个鞠身,行下礼去,笑称:“谢皇上体恤,臣果然凉快多了。”一截玉色的极瘦的脖颈随著他的这个动作,从中衣领口露了出来。

    春光乍泄。脑海里,隆庆帝没来由地想起了这个词。

    
 


名相 正文 名相 5。
章节字数:3249 更新时间:09…04…04 08:05
    御花园的解衣事件,极快便传遍朝野。满朝文武重视此事,只为这是俞相仍深得君心的表现,虽然还是有人鄙薄俞相气节,但这些人全是撒相一党。无论俞相一党做什麽事,撒相一党全都加以反对。所以这不算什麽。

    朝政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又一起贪污大案。今年直隶一带遭了灾,灾民纷纷涌入京中,隆庆皇帝下旨赈灾,并亲往视察,偶然发现一小吏克扣灾民的粮食。隆庆帝下令彻察。结果,拔出萝卜牵起泥,最後,工部赈灾官员总计一百七十一人均被查出涉案。

    除工部尚书暂缺外,这一百七十一名官员,大都是胡人,地道的撒相党羽。

    隆庆帝终於雷霆大怒,除了把这些撒相党羽全部下大牢之外,该杀的杀,该撤的撤之外,皇帝甚至於还当庭说了重话:“撒八琛应该自思,朕从前用你,今日能宽你,难道将来独不能重治你的罪了麽?”皇帝这次是动了真怒连先生也不叫了,而直呼撒八琛其名。

    撒八琛颜面扫地,已经六十余岁的老相当日出得永平殿後,以袖掩面,失声痛哭。为相十余年,撒相党羽遍朝野,但此刻竟无一人敢上前安慰。

    毕竟撒八琛为政十多年,破绽太多,落入皇帝眼里的错误太多。之前所以能屹立不倒,全赖皇帝的宽容。如今皇帝不顾老相颜面,当庭训斥。皇帝是个精明人,这说明撒八琛的政治前途已然黯淡无光了。

    俞序轩走在前面,听到落在後面的朝臣们的声气,只作没听见的。他想终於来了,皇帝的耐心已经越来越少了,希望撒相能多支撑一段时间。

    工部,肥水大,是非也多。以前,撒八琛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工部,而如今接连出事的却也是工部。

    历史上善终的名臣不多,如撒八琛福大命大,便在最後大狱之前病故。无奈,却是事实。

    撒相失宠,俞相一党的汉官们也不免恐慌。党争虽为朝廷所忌,而一党独大就更是历朝历代的大忌了。撒相党既散,下一个可能便轮到了他们。

    不请自来、自发地云集於俞相府的官员们更多了。

    无奈何,俞序轩只得亲自写了一联挂於相府门外,这才好多了。联曰:“门前月色明如昼,休作人间幕夜看。”

    不论朝臣们从这副对联中咂摸出什麽味道,可无论如何,俞相府获得了暂时的平静。

    这日傍晚,御书房散会较早,俞序轩吃过晚饭,梳洗过後,,又隔窗探望过患病的妻子及一双儿女後,也不要丫鬟们伺候,独自在书房小坐,照例检讨今日所犯的错误──虽然他也很累,很想早早安歇,但不行呀,如今的形势真是行差踏错一步,便将万劫不复。

    虽然他自问臣术修练得颇到火候,可现在的朝局,仍让他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近年来,他能少动笔墨便少动。他已经习惯了捡来草根,每犯一条错误,便将手里的草根撅下一节来,放至一边。而今天,折断的草节数目,足有五节之多。便叹了口气,但紧跟著又微笑了一下。

    自从撒八琛失宠以来,隆庆帝对他越发地挑剔起来,虽非动则得绺,如履薄冰却一点不夸张。不过,俞序轩自问处处收敛,即使最後失宠,求一个善终想必不难。

    平头百姓固然不容易,做官也一样的难,特别是位高权重的大官,更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而顶著前宰相的头衔回家做个富家翁,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俞序轩微微笑起来。

    俞序轩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帘影一动,一个人掀帘进来了。便有些不悦,心想我在书房,这些奴才也敢进来打扰?!再看一眼,进来的人虽一身便服,掩不住骨子里的贵气,一双罕见的蓝眸深沈犹如春日里最美的湖水,竟是隆庆帝。

    隆庆帝乃瑞正帝三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按理说不该由他继位,只是,隆庆帝从小生具异相,聪明过人。所以稍大後,便理所当然地被立为当时还是王爷的瑞正帝世子。

    所谓异相,正是指他的蓝眸。

    蓝眸,在胡人中据说是血统高贵的表现,加之面目姣好,如果不是他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帝王威严,只怕会使人联想起女子。

    虽说隆庆帝性私下里颇喜微服出巡,但在京官官邸里,俞相府约莫距离皇宫大内最远,地点偏僻。俞序轩从未想过隆庆帝竟然会到这里来。

    俞序轩暗呼倒楣,离座,趴在地上跪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不知陛下驾到,接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平身!此非朝堂之上,俞相无须多礼。”隆庆帝看来心情不错,伸手虚扶。

    俞序轩哪敢真地让皇帝扶他,赶紧起身,自己让到一边,请皇帝上座。又一迭连声地让奴才们送上茶点。

    隆庆帝并未落座,缓缓在这处并不大的书房里踱步,打量著书房里除了几本古籍,竟无一幅书画,甚至笔墨纸砚也没有,窄长的书桌上空荡荡的,并无片纸寸墨。

    皇帝的心里微微有些讶异,再想起刚才相府门外所见的对联、隔窗所见的神秘莫测的笑,皇帝再次看向俞序轩的眼光里,便颇费猜度了。这位相爷虽然是他自小便识得的,又誉满天下,然而其内心深处,到底隐藏著怎样一份不为人知的神秘呢?是否果然和外面那起子贪官一般的龌龊不堪?

    隆庆帝说:“朕观卿之府第、卿之书房,皆分外素朴呀!”

    俞序轩知道皇帝的所指,装傻道:“谢皇上谬赞。微臣世代深受皇恩方有今日,是以不敢奢侈,以报皇上,以惜福结来生之善缘。”

    隆庆帝点点头,叹道:“听卿之言,再观撒相,果然大不同呀。”这一刻,皇帝心里确实在想如果俞序轩也是胡人,就真是完美无缺的相才了。可惜了!可惜了!汉人总要防一手的。俞序轩当政的时间已是过长了。

    一时几样简单的茶点端上桌,君臣不再论及朝政,只是简单地说些诗词音律。两人皆有大才,诗词小技,对二人来说不成问题。这样一来,时间过得就快了,等隆庆帝起身时,天都快黑透了。

    这次出宫也只带著几个小侍卫。只是皇帝可以托大,为人臣子者却不能这麽做,否则被御史参上一本便是居心叵测,置君上以危险之地。俞序轩只得挑选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人,亲自掌一盏小灯,送皇帝回宫。

    俞序轩并不敢坐轿,轿子得让给皇帝坐。他外表文弱,体格却是天生的强健,平时亦注重保养,可这样一路小跑下来,待到宫中,已然是汗透重衣。

    皇帝说他这样出去容易冒风,让他先用膳、沐浴、换身干爽衣服再走。

    俞序轩根本没有时间抗议,也不敢抗议。

    说起来,为相十余载,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宫中洗澡。他竟从不知宫中还有温泉。而那样漂著花瓣的一池温泉,汩汩鼓著细如珍珠的小水泡,人泡进去不禁通体舒泰,引人昏昏欲睡。尤其俞序轩劳累了一整天,与皇帝相处时还绷紧神经,而这时独自一人,伺候的小太监们全在门外等著,他毕竟不是铁人,这时也不禁把心弦放松了一点。刚泡进去,两个眼皮便开始打架。

    但俞序轩仍然不敢憯越,只匆匆洗了一会儿就擦干身体,刚走到门口,伺候在门外的小太监说皇上正在用膳呢,俞相还是多泡一会儿,待皇上用完刚好告别。

    皇帝吃饭的时间往往是随心所欲,所以即使入夜再吃,对於皇帝来说也不奇怪。俞序轩无奈,只得回去又泡。只是仍然不敢多洗。

    当他第二次想出门时,小太监嘴里的最新消息是皇上正在更衣呢,还得等。

    第三次,俞序轩终於没能抗住睡魔的侵袭。他告诉自己只是小寐,却一下子就睡著了。

    他每日都睡得极少,但正因如此,一旦睡著便睡得极沈,连梦也是少的。非如此,不足以应付每日纷乱的朝政。

    但这个晚上,他却似乎做梦了。颇香豔,梦中的女子看不清容貌,但身上的香味依稀就是发妻的模样。重病日久的发妻终於好了,细细地吻著他。

    梦中,俞序轩像怕冷似的,轻轻拱入爱妻怀里,回吻著她,细细的,向爱妻叙述著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举步维艰。

    或许只有在少年结发、鹣鲽情深的妻子面前,这位名相才能获得片刻的心灵放松。他睡了一个难得的有著美梦的好觉。在梦里,他笑了

    只是,当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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