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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道长,咱双修吧(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by 茅台酿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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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山上一定有人,否则太和观里的馒头跟瓜子则解释不通。”柳焉由沉着道:“那馒头还是软和的……”

  “万一是这疯老道从山下带上来的呢?”云少康很快推翻了柳焉由的猜想。

  “……眼下还是等前辈睡醒,再作计议吧。”

  文谨盯着躺在大石头上睡得正熟的道人,一脸下了决心要等到海枯石烂的表情。他不是柳焉由,没有那么多闲情余钱可以挥霍,既然不远千里来了停云山,那么就总要等出个答案。

  这一等等到正午,日头卡在了众人的头顶上,黄衣道人的呼噜还是响得有条不紊。

  柳焉由休息够了,起身拍打几□上的灰尘,便信步向着黄衣道人酣睡的河边走去。他沿着河岸向着出水的源头走去,源头那里的泉眼隐在一方石洞下,石洞黑黢黢不知深浅。很令人称奇的是,石洞口泉眼处冒着丝丝白雾,且常聚不散。仔细去看,这白雾也并非是水流所致的水雾,而是如云一般,缓缓萦绕在洞口。

  “柳兄有了什么新发现?”云少康见柳焉由站在这石洞前半天不见动,好奇之下,几步掠过来问道。

  “前朝有个住在太和观的杨道人,曾为停云山撰写过一联,不知云兄可否听说过?”

  “什么对联?”

  “‘凿看卓刀泉,遥望五溪,戏出野鹿含明月;解渴崔婆井,高歌土凸,闻放犀牛逐白云’,此联囊括了停云山的八景。在下也是机缘之下听说了这幅对联,才对停云山起了兴致。”

  “卓刀泉?就是你说的有鱼的地方?”

  “依照书上所说……此处,应是那‘白云洞’。”柳焉由指向那石洞:“云兄请看。”

  云少康凝神细看柳焉由所指的地方,果真发现浮在洞口的云雾,一时间大为惊奇。他跳到近处伸出手搅了搅,那雾被他搅散之后,又很快重聚起来。云少康自诩见识过不少人间奇景,这飘着白云的石洞,倒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个……是不是也有什么掌故?”

  柳焉由答道:“没错。相传古时有位张姓道士云游至此,欲饮酒无觅,便画地为井,井内便涌出香飘四野的好酒来。有一天,张道士喝了酒,醉卧于山上一洞口处,口吐“仙气”笼罩洞口,便有了这‘白云洞’。”

  “白云洞畔,囊括卓刀泉,毗邻穿紫河……此乃江湖传闻中商时春所在的位置。”

  “穿紫河又是哪里?”

  “依在下看来,穿紫河即是此河。”柳焉由的语气很是笃定。

  “毗邻穿紫河?这附近除了树丛跟竹林,根本什么也没有啊。”

  柳焉由将今日所见所闻种种都串起来想了一遍,总有种即将触到答案却又差了那么一点的感觉,最后只得摇头道:

  “在下也不知。”

  “唉,时候也不早了,吃点东西下午再找吧。”饶是乐观如云少康,现下也不免有些委顿。

  午饭也简单,早间他们并没带锅上来,只好就着穿紫河的河水吃吃随身装着的干粮。云少康跟柳焉由一人就近抓了条鱼,生了火烤着吃。

  “接下来文公子打算如何?”

  “……若是这位道长还不醒,只得再到四周去寻。”文谨远远望着睡在太阳下的黄衣道人,神色有些无奈。

  “他要是再不醒,打也要把他打醒!”云少康一挽袖子,颇有点狗急跳墙的意思。

  “不可……云兄若是强行打醒前辈,饶是他知道商时春的行踪,多半也不肯告知了。”柳焉由连忙阻止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云少康吃饱喝足,想出来的办法又被反驳,悻悻地将手臂枕到脑袋下面,打算先睡个午觉。

  他刚躺下不久,就觉得眼皮重的厉害,迷迷糊糊中努力撑着头去看一旁的文谨跟柳焉由,也是都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云少康心里只觉着不对,却又抵挡不住那阵困意。春困秋乏,可这不是已经立夏了吗?他胡思乱想间,眼睛就要完全阖上。

  文谨坐在那里,也是忍不住困意上涌,疲乏之□子一歪,“噗通”一下跟块石头似的压在了云少康身上。

  云少康给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一激,灵台忽的清明了一瞬。仅剩的一点意识里,他看见黄衣道人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脸上带着点别有深意的笑容,一扭一扭地向他们所在的树荫走过来。

  后来,他再也支持不住,掉进一片沉沉的黑暗里。

  文谨自小就睡眠很浅,极易惊醒,且也从无睡午觉的习惯。今日不知怎的,竟是睡了个昏天黑地。他昏睡中好容易抓出点自己的意识来,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身处之地,是一片竹林。绿竹生得很是繁茂,竹叶的阵阵清香钻入鼻中。

  他对抗着周身的绵软不适感,四肢一齐用力,终于站了起来。

  眼前昏黑一阵过了后,他看见倒在不远处的云少康跟柳焉由二人。两个人平躺在地上,俱是副无知无觉的模样。

  文谨咬牙慢慢挪过去,用力推了推云少康。

  “……恩公?”云少康哼了一声,懒懒地挣开了眼。

  文谨又推了推他:“我怀疑……是中了迷药……”

  “这是……那片竹林?”云少康同样周身无力,在文谨的扶持下勉强站稳。他行走江湖也有些年头了,他甩甩脑袋前思后想,就是不明白哪里出了纰漏,竟会给人迷倒。

  那边柳焉由也醒转过来,三人终于会齐。

  “莫非是那道人将我们迷倒,然后带到竹林里的?”云少康很是疑惑,他们与那道人先前既不相识,又无甚利害关系,那道人迷倒他们,还将人千辛万苦搬来此处是为何?

  “文公子,云兄,请看,”柳焉由一指身后的看不到边的竹子,神色很是镇定:“从这里去看,并看不到建在竹林南面的太和观,这是另一处林子,跟先前并非是同一处。”

  “多说无用,我们还是往前再走走看吧。”文谨活动了一下腿脚,感觉力气似乎回来了些。

  “好。”

  三人此时都使不出轻功来,只好老老实实地走路。往北走出去好大一截,远远望见一处在竹林掩映下挑起的飞檐。

  很快,整片房屋出现在三人眼前,碧瓦朱墙在青碧色的竹叶的衬托下,显出几分不可侵犯的庄严来。雄壮而大气的大门前,“太和观”三个鎏金的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此番字迹与先前那破败的太和观完全不同,前者虽字体飘逸,却有些故造声势之嫌;与眼前方正的大字相比,少了许多稳重气度。

  大门敞开着。

  院子里,一个穿着道袍的小道士在扫地。小道士看上去还不到十三岁,一张脸很圆,身量也不高,看上去嫩得很。

  “小道长可知商时春在何处?”云少康上前就开门见山地问。他有种直觉,这才是真正的太和观——真正的八面听风商时春的所在。

  “你是要找我师父吗?”小道士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但是很和善。

  “你师父?”文谨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心里惊愕,商时春是道士?

  “是啊,跟我走吧。”小道士放下手里的活儿,领着尚还有些迟疑的三人进了太和观的大殿。殿内燃着香,殿前一片小小的池塘里飘着几片荷叶,宁静而淡泊,使人的心慢慢就定了下来。

  进了殿内,走过一条长廊之后,小道士推开了那扇朱红色的大门。

  首先映入眼内的,是道家祖师爷的神像。神像紫铜打造,贴以金箔为衣,神情慈和而又不失威严,栩栩如生。

  文谨乃是道家弟子,见到祖师爷没有不跪拜的道理。他上前几步,整整衣袍,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

  “小道士倒是挺尊师奉祖的嘛。”

  文谨磕完头,刚要站起来,耳边响起一人的说话声来。那人声音嘎嘎得好像破了嗓子的鸭子,但是意外地却有些耳熟。

  “你?”

  抬眼望去,这岂不就是刚才在山间大唱小黄调的斜眼道人?此番他脱了那件洗得皱巴巴的旧道袍,换了件很是挺括的青灰色道袍,整个人的精神气仿佛也随之一振。可惜的是,配上那张大嘴跟斜眼,刚起的那么一点仙风道骨的味儿顿时不复存在。

  “哈哈,小子没想到吧,道爷就是商时春。”

  “说吧,找道爷什么事儿啊?”

  黄衣道人,不,商时春在神像下首的主位坐下,翘了个二郎腿朝着三人嘿嘿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的白云洞,崔婆井,卓刀泉是真实存在的,其余根据剧情需要YY……

  ☆、第二十五章

  “你就是……商时春?”云少康打量着气质跟衣着十分违和的商时春,感觉十分难以置信。

  “是啊,”商时春笑得很有点欣赏的意味:“道爷我只跟有趣的人做有趣的生意。我的规矩几个小子也有听说吧?”

  三人怔了片刻,才慢慢有点明白过来,不管商时春是拿什么把他们药倒的——在商时春的字典里,药倒你是有心跟你谈生意,是看得起你。

  “首先收银子二十两,”商时春使个眼色,先前带他们进来的道童手托了个托盘,走到了文谨一行人前。

  “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云少康嘴上骂着,心里则在盘算很多天前他顺来的银子还剩下多少。毕竟打探消息算是私事,跟吃吃喝喝不一样,要这个也让柳焉由破费,着实有些过分。

  “买个江湖上向别人都打听不到的消息,二十两多吗?”商时春慢条斯理地反问道。

  凡是出来做生意的,总要有个遵循的规矩。而规矩不是轻易就能破的,否则日后何以立信,何以立威?

  柳焉由笑得温文大方,“叮”地一声将两锭十两的雪花银敲在了托盘上。

  “银子在此。”

  “道爷就喜欢爽快人,你们到底是谁要问道爷事儿啊?”商时春的小眼在银子上转了一圈,笑意更深。

  “是我。”文谨应道。

  “收了银子,接下来的规矩道爷还是再跟你讲一声为好。”商时春踱着步道:

  “前面说了,道爷只喜欢有趣的生意。所以,道爷自然也只会叫有趣的人去做有趣的事,你若做成了,道爷一定知无不答,比江湖百晓生说的还全还详细。”

  “好了,小子问吧。或许道爷会看在你跟咱同宗的份儿上,给你打个折也说不定。”商时春站定,神色正经间又带着那么点戏谑。

  “晚辈是栖灵山第二十代弟子文谨,家师澄远真人曾有遗命,命我下山寻找一位姓方,名乘兴的前辈……”文谨思索间还是决定将遗物一节省去,直接问道:“前辈可否告知这位方前辈现在何处?”

  “方乘兴……”商时春眼珠子转了转,似乎也在考量中。

  “是,家师说方前辈善萧曲,通医术……”他的心在腔子里面跳的很快,下山以来近两个月的奔波劳顿,眼看就要有个结果。接下来得知了这位前辈的去处之后,便能早日完成遗命,也好一慰恩师的在天之灵了。

  “我想起来了。”商时春抚掌而笑,对着一副渴望神情的文谨,他却是语调一转,从严肃笃定又转回了之前插科打诨的调子:

  “可是,小子得先做了道爷吩咐的事,我才能告诉你。”

  “什么事?”文谨很紧张,一双眼死死盯着商时春的那张血盆大口。

  “道爷还有个规矩,说事儿的时候呢,你可以跟道爷进去,我单独给你讲,不过得再付进门的银子五两;要是就在这儿说,不忌讳旁人的话呢,银子就不交了,道爷这就跟你讲。小子选哪个?”

  以文谨的财力,那是一两也拿不出来,再去麻烦柳焉由又实在抹不开这个面子。他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就在这里吧。”

  商时春的笑容忽然多了那么点掩盖不了的淫|邪的味道:“小子你可想好了?”

  文谨目前已无退路,也容不得多想,只得道:“想好了。”

  “古有分桃断袖之说,小子听过吧?”商时春状似无意地说了这么一句后,继而露出猥|琐的笑容来:“你跟那老爱骂骂咧咧的小子在道爷跟前来那么一次,道爷就告诉你想知道的,怎么样?”说着,他眼风又刮了刮云少康。

  此言一出,云少康的老脸都忍不住有点发烧。他斜眼瞅了瞅文谨,暗自定住了心神,悄悄咽了口唾沫。

  文谨在山上待的年岁久,对这类事情的反应也比较迟钝。他不是没听过断袖的说法,但是断袖到底是怎么个断法,以他微薄的人生阅历来说,那是绝对搞不清楚的。他站在那儿冥思苦想半天,也没弄明白商时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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