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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封喉诀作者:陈陌(完结)-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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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将我用力按在车窗上,吻了下来。
  我原本还能凌乱的抗拒,现下却是毫无抵抗之力,不管他想做什么,都还是被他得逞了。
  唇齿间是他熟悉的气息,我很轻易的就被他撬开了嘴唇,越来越深入的掠夺吸吮。只觉心头重重一震——就算没有完全的记忆,我也知道自己曾经这样和他吻过无数次。羞愤让我的心跳加速,完全不能抗拒的弱势感更让我浑身发热。
  “不许你想他,”他低声说,“不许你再这样,你只准想我一个。”
  唇舌都被他吻住,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混乱的喘息。
  他将手探进了我的衣服,抚摸我胸前的两点,突然触到了那玉貘,便将它握在手里。
  我生怕他把玉貘拉出来看出不是原先的那个,急忙喊道:“不,不要……”
  他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很喜欢是不是。”
  “这个玉貘你是哪来的?”
  他看了看我,眼里闪过一丝惆怅的神色。
  不知道我的直觉对不对,只是忽然觉得,那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这个,是我义父以前给我的。”他说,语气是刻意的平淡。
  “你义父是谁?”
  他摇了摇头:“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愿意别人提他的名字,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试探问道:“你义父,名字是不是叫宁舒?”
  他猛的抬起眼睛,看着我:“你知道他?见过他?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
  “别骗我!”他大声说。
  我吓了一跳,直直的看着他:“我骗你做什么,我只是听说,哪会知道他在哪儿?”
  “你听说了什么?”
  我摊手:“我听说他是你义父。”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下来。
  我心中更加确定,在武林盟看到的记载,在浮剑山庄找到的玉貘,都不是什么偶然什么巧合,师父肯定跟魔教有关,说不定,就是跟容止危的义父有关。
  偷偷看了他一眼,深潭般的眼眸若有所思,低垂的眼睫轻轻颤动。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很难受,甚至不想再问下去了。
  我靠在车边,马儿在小路上疾驰,蹄子发出笃笃的响声,车身微微摇晃,我有点昏昏欲睡。
  他握住我的手,隔了很久说道:“如果能找到他,你的脸便一定能治好。”
  我突然不高兴起来:“治不好又怎么样,我说过我不想治好!”
  然而心里却是电光一闪——
  名叫宁舒,医术又高明,我一下子便想起曾经的江中无名荒岛,那个破败却整洁的院落,始终弥散着淡淡的药香。
  屋中有数不清的草药,燃着炭火的炼丹炉,那个始终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清澈眼睛的美人。
  仿佛又是重重的震颤:原来他就是宁舒!容止危的义父,我师父的同门师弟。
  难怪他有那样的人皮面具,难怪他能给我魔教仆役的衣服,难怪他可以告知我容止危的去向……
  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身在一个环环相扣的陷阱之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比我预想的要早的多,我的命运便已经被注定了——甚至,无关容止危。
  “治不好我会难过,”他说,“我宁可自己的脸毁了,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
  “……”我闷闷的听着,“你解开我的穴道好不好?”
  “不行。”
  “我又没武功,你怕什么?我怎么斗的过你?肯定逃不了的。”
  他哼了一声:“我怕你又要寻死觅活,我连救都来不及,还是先点了穴道比较好。”
  “怎么会。”我尴尬的说,“你点了我的穴道,我动不了,很难受。”
  “哪里难受?”
  “腰酸。”我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他伸手将我抱到他身上,一手搂住我的腰:“那这样坐好点了吗?”
  “不好,”我一叠声的说道,“还是像刚才那样吧!”
  “刚才那样?”他邪魅的一笑,“就像刚才在水里的那样?”
  “不是!我的意思是换个姿势……”我越说越词不达意了。
  “那好。”他将我重新抱起,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这样如何?”
  我窘的连脖子都要红了:“你放我下来!我的腰不酸了……唔……唔……”
  他的手在我的后颈上微一用力,我的头便一下子低了下来,正吻在他的嘴唇上,我挣扎不开,任由他伸手撩起我的头发,两个人又紧紧缠绵在一起。
  “其欣,我喜欢你。”
  我的心里乱的要命,只是低着头,身体动不了,鼻尖贴着他的鼻尖,眼前是他近在咫尺的脸颊和柔软嘴唇,更是心慌意乱起来。
  “留在我身边吧。”他柔声说,“别想着回浮剑山庄了。你师父不过是在利用你,你师哥曾经对你做过的事,也并非因为爱你。”
  “你说什么?”我愤然说道,虽然知道他说的未必是假,却仍然不肯相信。
  “我说的不过是我的推想,但绝不会有错。”他说。“你看看你的天突,紫宫,关元,曲骨四穴,是不是时时隐隐作痛,平常练功时,腹部维道和府舍穴又会痛的格外厉害?”
  “……没错。”我惊讶,他说的分毫不差。
  “你所练的《绝心录》原本就是《封喉诀》的其中一部《封喉心经》,只有心法,却没有剑招。单独修炼的话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如果一直修炼到第十层,将必死无疑。你师父知道这武功的厉害和后果,所以他自己从来都没有练过,而是诱骗你来练。等你练到第八层之后,他又故意设了一个局,让你把功力全部传给他,这样一来,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有了第八层的封喉内力,身体也没有丝毫的损伤,便于他以最好的状态冲刺最后的两重心法。”
  他说的没错,至少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他都说中了。
  “师父现在已经不在了,师哥是无辜的。”我说。
  “没错,他是无辜的,”他冷笑一声,“他也是被利用的,所以,他对你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感情。”
  “我师哥本来就不喜欢男人。”
  “是吗,可是他同你做过,对不对。”
  我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他同你做过,所以你还一直对他抱有幻想和希望,一直想回到他的身边,是不是?”
  “你别说啦,我不想听!”
  “我要你听。”他毫不掩饰的残忍的说道,“你不必对他抱有希望,他同你做,只不过是因为他是整个布局中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那天晚上他中了春药,给他下春药的人正是你的师父。”
  我震惊的看着他:“你,你胡说八道!师父对师哥管教的很严,向来只许他规规矩矩的,又怎么会下药让他做出这样有辱师门的事!”
  “我派手下搜查浮剑山庄,在你师父的房间里搜出了春药。你师父丧妻已久,独自抚养儿子,原是律己甚严又从无续弦,房里却有一瓶用过的春药,这不是很奇怪吗,想来也不会是他自己用的。”
  “你曾经把我当成是苏澈,向我求欢——你同他已经做过了,然而你却连接吻都不会。我想他那晚上肯定没吻过你吧!可见他并非是出于自愿,很可能是中了春药,控制不住冲动才和你做的。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你的师父肯定逃不了关系。”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师父?我师父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目的很简单。”他说,“就是为了封喉内功。”
  “你师父早就要你练那《绝心录》啦。原本打算你练好了就夺过来为己所用,却没想到中途却出了事——我杀了攻上山来想取我性命的武林众人,顺便诬陷你与我教勾结。你师父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得不将你逐出了师门,维护自己的清誉。一方面,他不愿意将大有价值的你放走,另一方面,他又不确定你是否真的投靠了魔教,是否百分之百的可信。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做呢?他得想办法重新控制住你,让你听他的话。”
  “他知道你从小就暗恋苏澈,你对苏澈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这时候就有必要利用一下苏澈了。他给苏澈下了春药,让他跟你做了那种事,这样一来,不管你跑了多远,是不是同我教勾结,你都会死心塌地的想着回来了,他很容易就能控制住你的行为。”
  “我以前就想过,他如何能够算准你会在武林大会前夕去找他们,如何能够十拿九稳的得到你的内力,现在想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确定那春宵一夜之后,你心里放不下苏澈,肯定会去找他,才故意装病设局来诱你上当。”
  我的心里越来越凉,虽然只是推想,却合缝合榫,全无破绽。
  “说到此前的一役,你的师弟惨死,并非我所为,想来也是你师父做的。我在那时使过一招乱花引,那是心经里面的武功,相必是你师弟看出我的招式和你练的《绝心录》是一样的,所以被灭口了吧。”

  第五十一章

  我呆呆的听着,足足有一盏茶时分说不出话来。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师父?”我终于能开口了,怒道,“我凭什么要信你的话?你当然不会承认这是你做的了,你怎么再随便栽赃我也不会相信你!当初你可以轻易的栽赃给我,现在又如何不会抹黑我师父?”
  他直直的看着我:“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唐突了。”
  他冷冷一笑,随即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你不信就算了。我也只是推断而已。你一直说,你要查到真相,而实际上,你所做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你想要的‘真相’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就没说过我要硬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找证据!”
  “难道没有吗?你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回到苏澈的身边,其他的不利于这个结果的推想和证据,你都统统视若无睹……”
  “我就是喜欢我师哥!”不知为什么,从未在人前提过的话此刻脱口而出,几乎不假思索,如同泄愤一般,“这都和你无关!”
  “和我有关。”他断然说道,“因为你想杀我。”
  “那又如何?我反正也杀不了你!”
  “虽然杀不了我,但我也会受伤,”他闭着眼睛,淡淡的说,“我也会痛的。”
  他的声音很轻,最后的话几乎为不可闻,像是睡着了随口呓语一般,可是我却突然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只觉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当下转过脸去,住了口。马车中沉寂了下来。
  我不敢再看他,只能自己默默思量着他说的话,他推想的细节,两年来的往事一幕幕,都在眼前戏幕般的浮现。我何尝不知道他说的有理,只是实在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偷偷瞥了他一眼,但见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留给我一个平静的侧面。因为双眼闭着,额心的刺青便显得格外醒目,带着淡淡的幽蓝光泽。
  我心里想:同样是烧灼留下的痕迹,为什么他的就那么好看呢?
  而他也不再同我说话,一路只是似眠非眠的静静坐着。既不说话,也不再看我。
  行到了晚间时分,马车停了。他吩咐手下定了客栈的后院套间,带了我进去,解开我的穴道,让我吃饭。
  我被他足足闭穴了一整天,手脚都酸麻无比,坐在椅子上颤巍巍的拿起筷子,还没扒饭,筷子便从手中掉落下来。
  他自坐在一边的长榻上练功,也不来睬我,我愤恨的咬牙瞪了他一眼,抓起筷子胡乱扒起饭来。这些菜肴饭食比我过去自己吃的那些不知要好了多少倍,我却是食不知味,如嚼草芥,随便打发了一顿,独自在桌边生起闷气来。
  他见我吃完了,便叫人来把桌子收拾了个干净。
  我惊讶:“难道你不吃了?”
  他冷冰冰的看我一眼:“不想吃。”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他不吃便不吃,我何必要问他?这种家伙饿死了最好。
  他似乎完全不饿,只是自顾自的练功,我也便自顾自的出神,知道自己跑不了,也打不出什么歪主意。
  漏刻在不知不觉间很快转到了巳时,他总算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我,倏然站起身来。
  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他走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力气大的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了。
  我大喊:“你要干什么!放手!”
  他冷哼一声,将我用力拖下椅子,不顾我的踢打挣扎,一路拖着我走到长榻边,狠狠一甩手,将我扔到榻上。
  我瞪大了眼睛,原本以为他又要与行不轨,强迫我做那种下流的事情,谁知他将我扔在这里,不知道他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
  他走到床边,抓起一床棉被,扔到我的身上:“你睡觉吧!”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究竟是好意还是想折磨我。
  他看见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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