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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狡狐千窟-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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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对不住了,你们的性命,今日通通要给我留下!”
  “杀,杀啊!”
  “杀啊!”
  “杀,杀,杀!!”
  听自己将军这么说底下的将士都沸腾了,高举长剑冲了过去,两军都是血肉之躯,除了兵力精湛与否,士气高低之外,最主要还是要看兵力强盛,兵马多少,直接就影响到两军相接,试问你上了前线,自己有一百个人,敌方一万人还要多,你怕不怕?那陵苑士兵纵然士气高昂,见了也难免胆怯,虽然大多数越杀越勇,但还是有十几二十个打了没几招就腿软了,被夙兵当胸踹了一脚狠狠踹了出去。
  而再多的士气,命没了也是白搭,陵苑将士死一个拖一个夙兵,这么拖下去夙兵还没死绝他们已经死绝了,渐渐就开始力不从心,迟誉高坐在马背上,乍一看是个居高在上的姿态:
  “你太自负了,宿涟,你说你要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可夙朝有三十五万大军,陵苑只区区二十万人,业已是倾巢而出的兵力了,就算你今年侥幸把这三十五万人一个不留诛杀在这里,明天夙朝派五十万兵,后天派五十万兵,你有多少人来挡?夙朝随时可以调动数百万兵马,你的二十万人,能顶到什么时候?”
  宿昔一言不发。
  “以夙朝兵力,陵苑绝无可能获胜,你连……”迟誉似乎还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宿昔收回看他的目光,别过脸轻蔑的笑了一声。
  他脸上神情丝纹未变,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以身作则携剑冲进了战况最惨烈的地方,被他鼓动,越来越多士兵跟随着他的脚步,一时间两军短兵相接,杀得血光冲天。
  宿昔越杀越勇,眼睛都红了,他是拿命在拼,怎么能不拼?今天输了,明天夙朝大军就踏平你数十城池,国将不国,谁人能袖手,谁人敢袖手?!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一声凄惨的嚎叫,他回眸一看,却是麾下的副将被夙兵当胸一剑,几乎顷刻间就猛地喷出一口血,眼看着快要不行了,旁边人杀得热火朝天,根本没看到他,他只拼命伸着手,向宿昔求救。
  那副将四十岁左右,是家里亲戚犯了罪连坐下来的,在军营里多少年才熬成一个副将,还有几分威信,宿昔纵马过去给他查看伤口,这伤口虽然危险,但立刻退兵回营还有救,只是,谁能做主在这时为了他区区一个副将下退兵的命令?这场仗稍有不慎,赔上的就是陵苑所有百姓的命!
  宿昔当机立断,扶他起来,扶着他胸口的手微微弓起,柔软的指腹顷刻化为坚硬的铁块,只听噗的一声,他左手五指深深嵌入副将不住颤抖的胸膛,霎时血肉模糊,副将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声不吭就软了,从马背上倒栽葱样的栽了下去。
  “李副将?”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点压制得很好的惊讶和慌乱:“李副将?”
  没有人应答。
  “李副将!”
  那人胸前先中了一剑,又受了他五个指头,几乎整个心口都被戳烂了,能有气才怪。
  他松了一口气,缓缓在马背上挺直身体,环顾四周,用最大的声音,一字一顿的道:
  “李副将不敌敌军,惨死万马蹄下,为国捐躯——”
  这句话一说出来陵苑将士都沸腾了,好歹李副将也是个有威望有实权的人物,当时宿涟没带兵闯叛乱的十三城,他就在军营里勤勤勉勉,好容易熬到今天这个位置,在场几乎十分之七八的陵苑将士都与他共事或受过他的提携,一听之下还了得,一个个红着眼恨不得冲上去看看遗体。
  “副将被一剑穿心,死状……惨烈。”宿昔缓声道。
  “为李副将报仇。”他说。
  “为李副将报仇!”
  话音未落陵苑将士骤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如果方才的气势是狂风骤雨,此时便像沸腾的油锅猛地炸开,霎时间火花四溅四处作响,陵苑的兵马发疯一般冲了上去,宿昔远远看着那些奋勇杀敌的背影,心想李德这下死得真是不冤。
  夙朝兵马就是再多,碰上不要命的也是一纸虚话,陵苑将士一人当十,杀得双目赤红,较之地府爬上来的恶鬼还要可怖几分,李副将惨死,这其实是个很空泛的概念,死了又能如何呢,到底非亲非故,回去上柱香哭几声尽尽哀思也就罢了,不值得为他拼上性命去复仇,宿昔这句话其实有很多含义,例如李副将多少年的老兵都死在这里,再不拼上全力下一个死得这么惨的就是你们,例如李副将都死了,若这只军大败,夙朝攻入陵苑,一家妻小亲人都要没命,人在自己与重要的人性命得到威胁时,总是能爆发最大潜力的。
  眼看着夙朝三十五万大军杀的差不多了,陵苑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他粗略点了点,也安心了几分,军马没有了可以再送,只要国君银子给的多,总有人争着去报名,陵苑灭国了可就救不回来了,孰轻孰重难道还分辨不清么?
  天边传来阵阵马蹄声,连战五个多时辰,他只当自己累了,并不放在心上,挥手示意剩下的将士班师回朝。
  “你要走了?”迟誉淡淡道。
  “不走,请王爷去喝庆功宴?”宿昔哼笑,那笑意是讽刺而冰冷的。
  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察觉到不到,停马握剑转过头来。
  “今晚的庆功酒,该是我请宿郡王来喝。”
  迟誉闻言轻笑,他的身后,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乌泱泱一大片整装待发的军队。
  “夙皇派遣二十万兵马,赶来援助。”
  夙朝二十万大军踩在三十五万大军的残骸上,日光下他们身上的铠甲折射出耀目而精准的光,每一个都精神抖擞,整装待发,随时可以投入战斗,宿昔再看看自己身后,五千名疲惫至极,身负重伤的残兵。
  “谁赢谁输,应该已分晓了。”迟誉道。
  宿昔咬紧了牙关。
  天边被分割成两面,一面密密麻麻精神饱满的二十万大军,一面五千余名走都走不动的断兵残将。
  一面是夙朝,一面是陵苑。
  就算你今年侥幸把这三十五万人一个不留诛杀在这里,明天夙朝派五十万兵,后天派五十万兵,你有多少人来挡?夙朝随时可以调动数百万兵马,你的二十万人,能顶到什么时候?
  仅仅打了一场,就折损了陵苑二十万大军,就算兵马可以再练,将士可以再招,短时间内,该拿什么与夙朝抗衡?
  他感到自己的后背绷紧了,连呼吸都轻微的感觉不到。
  难道要他独自一人,面对这浩浩荡荡二十万大军吗?
  “你要独自一人面对这二十万大军?”迟誉竟与他想的一样,开口道。
  “……”宿昔哑口无言,但是须臾之后他竟然笑了。
  “到底是损阴德的玩意儿,不是好东西,我素日,是绝不会用的。”
  “但今日,明日,后日,夙朝所有的兵马,我都绝对要弄死在这里,因为死的不是你们,就是我的百姓,我的族人。”
  “要恨就恨自己投错了胎,错投在夙朝罢。”
  他在马背上挺直身体,伸出一指,不多时天色竟然阴暗下来,云层密集,传出诡谲而可怖的尖叫与啜泣声,已经有夙兵承受不住捂住了耳朵,宿昔丝纹不动,向着他们伸出了手。
  这是他当初大败云霁用过的。
  招魂云。
  招魂云是苗疆邪术,就是陵苑也少有人懂得,更妄提夙朝,二十万夙兵,不到三个时辰便都折在了里面,剩下几百个,也被宿昔一个人干脆利落解决了。
  迟誉说的没错,论兵力,陵苑远不及夙朝,然迟誉也说过,兵家胜负,往往是要看兵法谋术,宿涟纵横边陲多年,赢得战神名号,岂只因为他会领兵打仗?其实这陵苑邪术,也帮了他不少忙。
  尽管打了胜仗,他回营地之后仍是怒不可遏。
  夙朝加派二十万大军这等一等一军机大事,他事前却一概不知,必是通报军机的出了纰漏,结果一查果然查出来了,负责传递军机的路上出了意外,导致这么重要的情报耽误在半路,二十万养精蓄锐的大军岂是儿戏,陵苑差点不能抽身而回,贻误军机这样的大事宿昔焉能姑息,按照贻误军机的处置打发在营地前的空地上挨军棍。
  贻误军机向来是行兵打仗一等一的大罪,几乎只和通敌差那么一点儿了,脱了裤子,由四个将士用军棍狠狠的打,那军棍都是把放在火油里浸软了的藤条掏空再灌上铁铅,不仅疼还火辣辣的,打到后面整个腰部以下都皮开肉绽,红通通惨不忍睹
  宿昔不让塞棉花,就任他在营里哭天抢地的嚎叫,到底浦粟不忍心,偷偷拉宿昔的袖子劝他略小惩大诫就够了,别闹出人命,宿昔根本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今日二十万大军悄无声息到眼前了,是他在才侥幸全身而退的,这次姑息了,如果他下次还贻误怎么办,如果那时宿昔恰好不在呢?饶了他一个人的命,浦粟要把陵苑百姓和几辈子的基业全拱手让出去?真是人越大了越糊涂。
  几十军棍打下去几乎当场就去了半条命,宿昔命人把他拖回帐子里休息,自己却早已睡不着了,只负手在帐篷里来回渡步。
  作者有话要说:  


☆、立千仞无欲则刚(下)

    那日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兵马,加起来也有五十多万了,宿昔手上有了兵,心里才有了底气,这期间也又与夙朝打了几场,招魂云在手,自然不在话下,他本不欲用这样阴毒之物,只是陵苑兵力较之夙朝不算强盛,身为主将,有责任在不折损自己麾下将士的前提下尽可能削弱敌方战斗力。
  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眼看着迟誉脖子上的伤好了,也把霜迟扔还给了他,宿昔还是挺满意的,只是迟誉看他的时候眼神总有点诡谲,让他觉得不怎么舒服。
  又半个月后,纭娉来了。
  祖王后接宿渫进王宫照抚,她得了空便来营里帮忙,宿渫是祖王后亲外甥,交给她宿昔自然放心,纭娉又是在营地里待惯了的,营里将士大都认识她,多少年一起打仗的交情,只她如今是将军妾室了,行事间拘束许多,见面也不过点头示意,纭娉还与宿昔提过多次。
  还有一件事,就是夙朝透过迟誉,慢慢向宿昔透露出想要和解的讯息。
  对此宿昔的第一反应就是冷笑。
  不怪他刻薄,当初浦粟执意要去向夙皇和解定契,晚宴上夙慕就夹枪带棒句句话里有话,后来更是公然挟持他陵苑国君,派人一路追杀,为了这个陵苑与才夙朝宣战,怎能夙朝说和解就和解,那你软禁我国君谋害我国君的事就都不计较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夙朝想和解,不过是怕了他的招魂云,才让迟誉一次次说给他听,这告诉他与告诉国君是极微妙的差距,夙朝还是对陵苑有不轨之心,不过是惧了他,说不准还有要招募他之意,毕竟,他也在夙朝待过两年——
  那天宿昔率兵与迟誉一打就是五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心里被诸如此类繁杂的思绪堵得满满当当,纭娉正在帐里看宿渫寄来的信,见他进来便双手递与他,宿昔接了细细看完,也不过说些今日在宫里看了什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诸如此类等等,一样样仔仔细细描述下来,又挨样儿的评价,他看完了把信折起来,道:“宿渫的字倒好了许多。”
  “将军都多少年未见他习字了,当然长进许多。”纭娉嗔他一眼:“上面说得了一辆可以四处走动的小车,虽然每次都要人抱着上车下车不方便,能四处看光景,也很高兴呢。
  宿昔怀着一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骄傲点了点头,连晚饭都没吃,就展开地图细细的看,提笔记录,天色晚了,一点光儿都不见,纭娉给他点了羊脂烛,又捧上一坛子桂花酿,只入口是涩的,宿昔不喜,也没有多喝。
  地图看到一半浦粟进来了,手里端着碗参汤,对他道:“万勿劳累了,喝碗汤歇歇吧。”
  这参汤虽然行军在外用料免不了马马虎虎,却仍炖足了火候,浦粟是国君,吃穿用度即使在军营里,难免也要奢侈些,素日宿昔只不管他,此时也只道:“我近来肝火旺,不能吃这样大补的东西,自己喝了罢。”
  他说着手下动作一刻不停,浦粟哦了一声,又道:“你今天收到宿渫的信了?”
  “嗯,”宿昔头也不抬。
  “他说了什么?”
  浦粟问,宿昔就从怀里把信摸出来,浦粟默不作声看完了,重新把纸叠起来放回桌上,忽然道:“我想给宿渫个爵位。”
  宿昔闻言先是一愣,“他年纪还小,不急在这一时。”
  “怎么还小?”浦粟嗔怪道:“放在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房里人都有好几个了,他却还被你像个小孩子一样养着,什么都懵懵懂懂的不明白。”
  “宿渫还小。”宿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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