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宝贝(修整版)-杨柳西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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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愧是无所不能的小槐啊！真是厉害！明明脸拉得长长的人，眉目中竟然染上了一抹慈祥还有一点点的无奈，看得我鸡皮疙瘩纷纷冒头，这情形还真是诡异！
　　“起来吧，槐儿，今天是有什么是事情，需要这么委屈自己躲在角落里，你不会只是想带自己的小朋友来看书吧？”
　　“父皇真犀利！”
　　小槐笑嘻嘻的站起来，拿出一条丝巾把我一脸的眼泪鼻涕擦净，拉着我的手让我站在他身边。
　　“我是带小十三来看您，您一定从来都没见过他吧？”
　　在我的脸被擦干净的时候，那个叫“父皇”的人就立刻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脸了，当小槐说到“小十三”几个字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肌肉明显的抽搐，空气的温度似乎突然下降了好多，连小槐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朕记得，曾经下过旨，云妃和她的孩子终生不得离开冷宫，今天来的可是应该待在冷宫的十三吗？”
　　小槐沉默了，他的脸紧绷着，嘴唇抿成一线，没了血色。
　　良久，小槐嘴唇抽动了一下，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了口。
　　“是，父皇，就是小十三。”
　　“很好，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没有温度话，是对我说的。
　　从来没有人用这么可怕的语气说我，外面的人或者笑话或者轻蔑，娘亲说那是因为他们嫉妒我是白痴，他们都不能白吃，可是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好可怕，可怕到让我有自己会随时被人拖出去打一顿的感觉。
　　我不要！我不要被打，我向小槐靠过去，感受到我的不安，像是要让我安心一样，小槐握住我的手紧了一下，轻轻的把我带到他的身后，挡在我和那个人之间。
　　“父皇，上一辈的事情和小桂无关，他是无辜的，他是我的兄弟，我希望父皇可以让小桂和我一起住，冷宫不适合皇子的成长，小桂已经十五岁了，可是您看，他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而已，只小我一岁，个子却矮了我一头。父皇，都是您的孩子，为什么这么狠心不管不顾？”
　　那人眼波轻动，沉默良久，再开口，冰冷的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朕说过的话，不能更改。十三擅自离开冷宫，必须受罚。”
　　小槐脸色苍白，直直的跪下，膝盖着地发出咯噔的声响，我也赶紧跪下来，担心地看着小槐。
　　“父皇！今天到这里来，都是我设计的，因为我想要照顾小桂，想要一个相亲相爱的兄弟，父皇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小桂什么都不知道，他——他是个白痴。”
　　小槐说到最后，已经是一付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了。
　　“小槐，你别难过。”
　　我抱住小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每次小槐不开心，只要我抱抱他，亲亲他，他就马上开心了，可是这一次我这么做，他还是很难过的样子，我知道，都是面前这个人不好。
　　虽然没听懂他们到底再说什么，但我想应该和我有关。
　　如果是为了要把我留下来，小槐就要这么难过，那我会更难过。
　　“小槐，算了啦，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有点饿了，想吃饭。”
　　小槐也紧紧的抱住我，安慰我不要担心他。
　　被忽略的那个人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他真的是白痴？”
　　小槐松开抱紧我的手，转向他。
　　“是的，父皇。云妃在冷宫生下小桂，营养不济，使得小桂先天不足，心智身体都发育得很迟缓，小桂现在的智力不过七八岁的孩童而已。”
　　那人突然冷哼了一声。
　　“这都是云妃咎由自取！你想要把他带在身边可以，朕就把他赐给你。不过在此之前，十三擅自走出冷宫，违反了朕的旨意，必须处罚。来人！”
　　随着那人的一声招呼，马上很多太监宫女涌进了房间。
　　“父皇！”
　　小槐紧张的叫起来，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别人碰我。
　　“父皇！请处罚我一个人，小桂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脸色发青，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好，既然你要顶替，杖责三十，拖下去。”
　　几个太监围上来，拉住我和小槐向门外拖动。
　　我听懂了，那人要把小槐拖出去打一顿！
　　“不要！你们不要打小槐！”
　　我的手臂抱得更紧，不肯和小槐分开。
　　“小桂放手，只是打屁股而已，打完就没事了。”
　　“不要！都是我不好，你们不要打小槐！”
　　我想要留下来，可是我不要小槐为了留下我被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乖乖听娘亲的话好了。
　　“小槐，都是我不好，我不要你被打，我会听娘亲的话，我不留下来了，呜——”
　　我挂在小槐身上大哭起来，不让太监抓小槐。
　　“够了！”
　　坏人大喝一声，小槐赶紧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哭泣的声音从嘴巴里漏出来。
　　“你们的感情还真是深厚。槐儿，你要明白，在宫里保护一个人不容易，更何况是个白痴。你今天做的这些事情，一定会传到你的兄弟们那里，好自为之。”
　　“谢父皇关心！儿臣记下了。”
　　小槐对着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拖下去吧！”
　　那人挥挥手，小槐对我说没事，抱着我不再反抗了，太监们把我们两个人拖到房间前的广场上，把小槐放在一条板凳上，除去裤子，拿了手腕粗的藤条，声音好大的抽在小槐白嫩嫩的屁股上，还一声一声的数数，眼看着小槐的屁股上出现道道血淋淋的杖痕。
　　“小槐．．．”
　　我哭着开口叫了一声，就再也说不下去，腿脚发软，站不住了。
　　
　　半个时辰之后，我和小槐被送回他的院子，随后就来了一个大太监，对我们说了半天莫名其妙的话，给我一卷黄纸，我看看黄纸，又看看小槐，不知道要不要接过这卷黄纸。
　　小槐对我点点头。
　　“小桂，接下圣旨，磕头，谢恩。”
　　我乖乖听话，给太监磕了一个头。
　　“谢恩！”
　　太监呵呵一笑，和小槐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我赶紧丢下黄纸卷，凑到小槐床前，看着宫女给小槐的屁股擦药，扁扁嘴，眼泪掉了下来。
　　“小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要留下来了，就让娘亲送走我好了，呜呜——”
　　小槐虚弱的笑笑，因为疼痛，脸色苍白。
　　“小白痴！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难道要我白挨一顿打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你娘亲自然不能送你走了，以后你去哪里做什么事，都由我来决定，明白吗？”
　　“为什么？”
　　“因为父皇刚刚下的旨意，就是把你送给我啊！”
　　怎么又是叫“父皇”的这个坏人！偏偏小槐还很尊敬他的样子。
　　“父皇是谁？他为什么打你？我又不是他的，为什么他能把我送给你？”
　　“嗯——”
　　小槐想了一下，面上露出尴尬为难的神色。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小桂不要去想了，都听我的就行了。啊！刚刚你不是说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嗯．．．桂花鸭！”
　　我和小槐的眼睛都闪闪发亮。
　　
　　书房被打事件之后，小槐说我是他的了，不能随便离开他的院子，不然就会被送出宫，至于那个坏人，小槐说有他才有我们两个，所以我也要叫他“父皇”。
　　其实那个坏人，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了，可是因为他的那张黄纸，我就只能待在小槐的身边了，想要回家的话，必须有小槐的同意才行。
　　我问小槐什么时候让我回家，小槐说等他的伤养好了，他亲自陪我回去，代我向娘亲解释，免得娘亲生气我不听话。
　　我想，与其完全和娘亲分开天人永隔，像这样子虽然不能伴在娘亲左右，但也可以时不时地相聚已经非常好了，更何况小槐还指派了几个宫女专门照顾娘亲的起居饮食，让我可以安心的待在他身边。
　　
　　“小槐，你的屁股什么时候才好啊？都快半个月了，我好想娘亲。这么久没回去，娘亲一定很担心我。”
　　小槐趴在床上，我坐在他的身旁，把冰凉的膏药厚厚的涂抹在小槐的屁股上。
　　小槐努力的抬抬腿，活动一下腰。
　　“快好了，腿已经不疼了，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走路了，只要一好，我马上陪你回冷宫，好不好？”
　　“嗯。”
　　还要几天啊？我不开心的噘起嘴，但还是点点头。
　　小槐为了我能够留在宫里，挨的这顿胖揍，让他屁股开花，腿上的筋也伤到了，一直养到现在，还是下不了床。
　　小槐说如果我内疚的话，就对他好一点，让他快点好起来就行了。
　　所以我就尽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每天他的药都由我来喂他喝，，他的饭我也一勺一勺的送到他嘴边，他屁股上的伤药——本来他是死也不肯让我来，那怎么行呢？虽然小槐别扭闹得很凶，可到最后，还不是只能任我把他的屁股脱光光！
　　“小桂！”
　　小槐大叫一声，让我回过神来。
　　“怎么了？屁股疼了吗？”
　　“和屁股无关！”
　　小槐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你把药涂到哪里了啊？”
　　“啊！”
　　我赶紧停下涂药的手，看到小槐几乎铺满膏药的后背，吐了吐舌头。
　　“小槐，不能怨我啦！你的后背好漂亮，人家忍不住会摸摸嘛！”
　　小槐深呼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声音有些沙哑。
　　“等我好了，你可以天天摸，现在就不要再放火了。”
　　“哦！答应的事情不要抵赖哦！”
　　把小槐后背上的膏药擦掉，收起伤药，闻闻手指，好香！
　　“小槐，药膏里面有什么啊，这么香？”
　　“乳香没药松香，不能吃，千千万万不要偷吃药膏，会吃出人命的！”
　　被看穿了！可是闻起来真的好香嘛！
　　“如果有这个味道的点心，一定很好吃！哦，小槐！”
　　我不放弃，戳戳小槐结实精壮的腰脊。
　　小槐把脸埋进枕头，闷哼了一声。
　　“知道了，我会让厨子去做这种味道的点心。”
　　“小槐——你真好！！！”
　　我快乐的把小槐的脸从枕头里挖出来，狠狠地盖章，消除了小槐的苦脸，却也因为不小心压到小槐的屁股，害小槐滚下床。
　　
　　“娘亲！我回来了！”
　　一进院子，我就大声地叫唤娘亲，第一次和娘亲分开半个多月时间，我好想娘亲，想得睡觉时候还偷偷哭呢！
　　听到我的声音，娘亲马上从屋子里出来，紧紧抱住一头扑过来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抱着我不停的流眼泪，娘亲难过，我也难过，在娘亲的怀里大哭起来。
　　小槐体贴地为我们递上巾帕，随即清空了院子里的宫人。
　　哭了好长时间，我和娘亲才慢慢止住眼泪。
　　“娘亲，对不起，我——”
　　我想要向娘亲解释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情，娘亲马上制止了我，神色戚戚。
　　“宝贝，娘亲不怪你，这都是命，没办法的事！娘亲本以为能帮你躲过皇家的祸事，是娘亲太天真，还是到了今天的地步。”
　　我有些迷糊，娘亲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但娘亲的样子好难过，难道娘亲真得不要我了，还是那么想送我走吗？
　　思及此，我的眼泪又掉下来。
　　“娘亲，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事吗？娘亲，我不要离开你！哇——”
　　娘亲也马上掉下泪来，又和我抱头痛哭起来。
　　待我们稍稍平静之后，小槐终于开了口。
　　“还是进去内室说话吧？”
　　于是娘亲牵了我的手，引领小槐进入我们简陋的厅堂，分别落座。
　　小槐环视房间，面上浮现微微吃惊的神色。
　　“云姨和小桂就是在这地方住了十几年吗？”
　　娘亲淡淡的笑，没有说什么。
　　小槐的目光在娘亲和我之间游移，突然叹了口气。
　　“小桂真是尽得云姨天姿，难怪父皇在看清楚小槐的时候反应那么激烈。”
　　娘亲微微蹙眉，脸上的笑容未减，环着我的手臂却暗暗地收紧。
　　“九皇子过奖了。所谓天人之姿，不过是祸水而已，麻烦无穷。”
　　小槐听了这话笑得很开心。
　　“是啊！我的屁股已经领教过了。‘红颜祸水’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九皇子是聪明人，何必招惹我们这对禁忌的母子。”
　　“没办法，知道是祸水的时候，已经招惹上了．．．嘿嘿”
　　小槐抬手轻轻抚上他自己的耳垂，来回地摩挲。
　　“当年的事情，知情人虽然都被禁口，但多少还是流传出来一些。我能理解云姨想要让小桂远离宫廷是非的心情，可是我对小桂的心情比我以为的要多很多，已经不能放手，宁可冒险也要留下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