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德无量,万受无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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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
莫铭挽过狗儿的肩,巧笑倩兮。狗儿一缩身想从莫铭的怀里逃出去,怎知莫铭看出了他的意图,手梏得更紧了,说道:“月光,不是连这点儿面子也不给我吧,亏得我为了你被人迷晕了。”
狗儿听闻,一反手,竟是不费丝毫之力就挣脱了,他扯着莫铭快步下了楼,但凡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如果下楼不是按着自己的步速与节奏,还是有些惊悚的,莫铭正欲看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掂量着走,怎奈狗儿完全不给他看路的机会,莫铭脚下一滑,竟是往前扑去,狗儿觉着不对,回头望去,一时间也不知作何反应,眼瞅着狗儿就要被莫铭连带着滚下楼梯之时,他的腰被人揽住,用着那股子巧劲生生被捞了上去,莫铭惊魂未定地依着身后人的胸膛,瞪大眼睛喘着粗气。
“怎生那么不小心?”听声音便知是谁,莫铭挺直了腰,想看准机会脱身,也不想想那人是谁,若是萧景绮调侃上两句也就放了,只是偏偏碰着的是慕容竹,“我瞧着,你也不用回你那后院了,不如就在我房里把衣服换了,你看呢?”
莫铭抽了抽嘴角,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不好吧,你未婚我未嫁的,呸,瞧我这嘴,是你未婚我未娶的,孤男寡男同处一室,传出去了可不好听。”
“怎么个不好听法?我便不信有人敢说道。”慕容竹从狗儿手中接过衣物,半拽半拉地把莫铭拖了上去,其间还回头看了愣站在楼梯上的狗儿一眼。
进了房间,慕容竹松开了手,守在门口那里,下巴扬了扬,示意莫名换衣服。莫铭揪着自己的衣襟,苦着脸说:“诶,慕容少庄主,我……我给你免房钱还不成吗?”
“都是男儿身,怕什么?”
“就因为是男儿身才怕的,慕容少庄主,你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腐,这就是基友的世界啊。”莫铭竖起食指,轻轻摇晃。
慕容竹:“……”
“快看清现实吧,骚年!这个世界上,BG是异端啊。”
“你快换衣服,还得赶早出门。”慕容竹干脆不理莫铭,他展开折扇,催促起来。
莫铭那是后槽牙都快咬裂了,这么就认输了,也太不爷们儿了,于是,莫铭带着狗腿的笑容,凑近了说:“慕容少庄主少年英杰,应是不会同我这凡夫俗子计较的罢。”慕容竹嘴角一扬,折扇一收,道:“谁人说过,少年英杰不与那凡夫俗子计较了?”
莫铭听着这话,琢磨上了许久,才意识到,敢情这人适合自己杠上了……他扯了扯嘴角,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别过身,将自己身上那揉得和泡菜坛子里的腌菜无异的单衣解开来。废话说得多了,自己也会嫌烦的,横竖都是一脱,干脆动作快着点。
这慕容竹也不知是哪儿不对劲,非得和他对着干。虽然说是救了自己一命,但是总不用和那狗血的电视剧里一样,屈膝一拜,说上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少侠不介意,在下愿以身相许”,思及此,莫铭浑身一抖,衣服正解到一半,赤了半身,香肩袒露于人前竟毫无自知。
“呵……”慕容竹轻笑道,“陆掌柜这动作是在暗示在下‘任君采撷’吗?”
莫铭僵硬地扭过脖子,假笑几声,飞快除了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套上了狗儿拿来的那一套,左右系不住那衣带。慕容竹收好折扇,走上前,低下头拍开莫铭,自己动起手来。
“路遥,都那么长时间了,还不会系这衣带,让我该说你什么好。”说完身形一顿,复回常态。
莫铭不解,侧着头轻声问:“慕容少庄主,这……路遥是谁?”
“与你何干。”慕容竹为莫铭系好衣带,便撇开手,走到窗边看着还未清醒过来的街景,背景硬是显得苍凉而寂寥。
路遥怎么听也不像是姑娘的名字,难道是……莫铭右手握拳,轻击左手掌心,恍然大悟:原来是好基友!
我说呢,怪不得性格那么古怪,原来是好基友命丧黄泉,又正巧碰到了我这个长得有些相像的,不禁悲从中来,无法自拔,过不了几日,辄郁火攻心,七窍流血而死。莫铭脑内得很欢乐。但是,借着这样的理由嘲笑别人似乎有些不厚道,莫铭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手搭上慕容竹的肩膀,道:“慕容兄……”
慕容竹猛地回过头,紧盯着莫铭,似乎是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目光热炽而滚烫,想到了某首神曲的莫铭不禁抽了抽嘴角,继续说:“节哀顺变。”
慕容竹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去,顺手一掸,将莫铭的手拍下了自己的肩膀,他说:“以前是我思虑不周,但是消失了那么多年,这该玩的也玩了,该闹的也闹了,是时候收心了。”
“哈?欸,我说……”
“路遥,我的心是肉做的,你莫高看了我。”
“欸,你不该是认错人了吧?”莫铭急得直抓耳挠腮,“好吧好吧,我不叫陆小凤,那是我乱取的,就是图一乐,我叫莫铭,真的,我真的叫莫铭,不叫什么路遥。”
慕容竹眼中仅有的亮光也因这句话熄灭了,他长吐了口浊气,道:“莫不是有生之年,我真就看不到他归来?”
“矮油~这世事无常,变化颇多,说不定明个儿就给碰着了。”莫铭尴尬应道。
慕容竹摇摇头,说:“若是他不愿让我遇着,我便遇不着。即使,近在眼前。他要玩儿,我便随他玩儿。”
“你们只是何苦呢?好基友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什么隔夜仇。”莫铭见慕容竹眼神不对,不禁冷汗直冒,心里想:卧槽!不该真的是吵上床了吧……
慕容竹收了视线,转向窗外,不再看莫铭。莫铭解下发带,如墨青丝倾泻而下,披落至腰间,只是这旖旎画卷此刻两人都无心欣赏。莫铭又说:“俗话说,‘好基友,一被子’,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如果他真拿你当好基友,一定会回来的。”
“是吗?”慕容竹惨淡一笑,道,“他也曾和我说过什么‘既有’的,我听不明白,问他,他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听及此,莫名心中一惊,这话只有现代人会,古代人要是会知道“基友”这个词,要么就是被自己同化了的同道中人,要么就是……穿越者!敢情除了他之外,这里竟还有第二个穿越者,自己是炮灰?不能吧……
慕容竹不知莫铭心里的想法,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路遥总是说些我听不明白的话,原先我嫌他烦,现在听不到了,心里却是极为想念的。”
劣根性!该的!莫铭心中应道。
“若是能再与他相遇,我定不负他。”
莫铭挑眉,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儿啊。这该不会是慕容竹对他好基友告白却被自己听着了吧,这等遭雷劈的损事儿怎么竟让他碰着?!
“我说,我们还去看花魁吗?”
慕容竹转过身,接过莫铭手中发带,走到他身后为他理发,在发尾上方约莫三寸的地方系好了发带。
“好了。”
“有劳了。”这刻的气氛有些古怪,莫铭不敢说些过分的话刺激慕容竹,只能乖乖应道。慕容竹端详着莫铭的面容好一会儿,盯得莫铭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意地轻叹口气,率先走了出去。
12、第十二章
这次狗儿原本还是想跟着莫铭一齐去凑凑每年一次的花魁大赛,怎奈有个冰山脸慕容竹,他一瞪眼睛那就是无言的恐吓。狗儿为此瑟缩了一下脖子,乖乖地站在柜台里,含泪朝着莫铭挥了挥手。莫铭深谙其中苦楚,扭曲着面孔摆摆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两人出了客栈,便径直朝着那烟柳之地去了,说来也怪,打小生活在法治社会的莫铭没对此产生什么抵触心理,倒是慕容竹的眉头越是靠近百花楼越是蹙得高。莫铭憋着嘴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话吧也不好明说,他挠挠脑袋,左右思忖了好些时候,才腆着脸,道:“若是慕容少庄主不愿意去,我们这就回吧。”
慕容竹眼都不斜,笔挺挺地走着,随口应:“说要去便一定是要去的,何须多言,莫非,莫掌柜是怕了?”
“怕?”莫铭不明就里,你说要是怕这动刀动枪啊,明刀暗箭的还说得过去,这怕风月场合怕花魁娘子什么的,也太扯了,自己又不是不举,莫铭附和着干笑了几声,接着说,“看不出慕容少庄主还挺会讲笑话的。”
慕容竹停下脚步,侧头看着莫铭的侧颜,非常认真地说:“我没有在说笑。”
莫铭:“……”这就是最冷的笑话。
等等,要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真的不举……我勒个去!这个设定也略微带感了点儿吧,这文该不会真被河蟹到了需要把穿越人士炮灰成这种地步,因为不举所以主角不能人道什么的,完全说得过去啊,又配合了国家严打,一举两得!
莫铭在心里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随手把吹到眼前的碎发拨了回去,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哀叹着自己一去不复返的X福生活。在这人声鼎沸的街道中,这风景如同一阕值得细细回味的诗句,让这慕容竹一时间看愣了。当然,前提是你得忽略莫铭的脑内。
“怎么?不认得路了吗?”回过神的莫铭奇怪地看着站在原地发愣的慕容竹。
慕容竹敛了心神,提步又向前走去,莫铭落在原地,无奈地耸耸肩,叹了口气,紧跟了上去。这但凡和“侠”字沾的上边的人的心思,千万是猜不得的,诡谲的有之,莫名的有之,深沉的有之,变态的亦有之。私以为,慕容竹集大家之长,聚万宗之神,简而言之,变态对他而言,不是个形容词,而是个动词。
“我说二位的身影怎么看着那么眼熟。”萧景绮的声音从街旁的小摊里传来,莫铭朝着那边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了,只是萧景绮不明其意,并未回应。
“好巧,萧兄这是往何处去啊?”莫铭见有机会脱离慕容竹的魔掌,便是一刻也不想放过,若是萧景绮正好顺道要去看花魁大赛还好,若是不去……自己也一定会逼着他去的。
只见萧景绮走上前,单手搭上了莫铭的肩膀,俨然一副哥儿俩好的阵势。莫铭自小就和兄弟们勾肩搭背,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虽说和萧景绮还没有熟到称兄道弟的地步,但是江湖中人大多是不拘小节的。但见慕容竹面色一沉,率先走了出去。莫铭不解,侧过头问:“怎么了这是?”
萧景绮笑道:“无事,不过是天气燥热罢了。”
正值人间四月天,热在哪儿?!这古人的思想太跳脱,好好的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拐上七八百里,变得面目全非才好过。
“这花魁大赛是怎么个比法?”慕容竹一人远远地走在前头,莫铭和萧景绮两人坠在后面,也不急着赶上慕容竹,便这么聊开了。
“无非是比个样貌才情,算不得什么盛事,权当是用来讹钱的幌子。花魁的人选都是定好了的,总是那么几个人,轮着当,没有什么趣儿。”萧景绮面露不屑。
莫铭皱着眉,听萧景绮这么一说,应该是对这风月之地挺排斥的,为什么还这么心甘情愿地跟着来了?仅一息功夫莫铭就悟了过来,他看着前方慕容竹的背影,了然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萧景绮一直恋慕着慕容竹,却总是得不到对方的回应,爱之深恨之切,于是处处同他作对,他要往西萧景绮偏偏把他往东拽,他要去寻乐子萧景绮则去搅场子,多好一场虐恋情深、相爱相杀的古风言情搅基剧啊。收视长虹,收视长虹。
萧景绮哪晓得莫铭心中那些个弯弯绕,只道是看花魁大赛的梦想破灭,惰于开口罢了。为弥补自己心直口快的过失,萧景绮又说道:“虽说都是前人玩剩下的那一套,不过,年年都能遇着些有资质的。”
“是沉鱼落雁还是闭月羞花了?是蕙质兰心还是秀外慧中了?好好的一个比赛,非得个个有内.幕”莫铭倒不是想讥讽什么,只是听闻花魁大赛举办的初衷竟是为了圈钱,心中不免愤懑。
萧景绮闻言,笑道:“也是,有了莫兄坐镇,若是说这容貌,她们那些个人确实是入不了眼的。”
莫铭听言,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脸,他不解地问:“我有那么英俊?”
萧景绮不知这话怎么说才能不伤害莫铭心中的男子气概,于是,眨着眼睛看向街边的劣质玉石,道:“好物。”
莫铭的注意力被勾了过去,看着萧景绮手中把玩着的玉石,心中凭白生出一股子亲切之意,但是夺人所好这种事莫铭做起来还是……眼都不带眨的。
他从萧景绮手中接过玉石,细细端摩着,越看越喜爱,于是问了价钱,不待萧景绮反应过来便已经收入自己囊中。
“这……”
“不好意思了,这玉石我看了着实喜欢。”莫铭笑道。
萧景绮一愣,复而了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