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荫by:流水无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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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金,掷地有声。
平生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练无伤呆住了。若是对方出言辱骂,丰富的经验让他可以很熟练的应付。可是,现在,他甚至感到……不知所措!
“无伤,没人的时候,我能这样叫你吗?”任逍遥轻声询问,为他眼中的脆弱怜惜不已。
又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诚恳的要求呢?
“任兄,交到你这个朋友,使我的运气!”练无伤轻轻的笑了。觅得良友,本就该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笑过了。
而任逍遥只是凝视着这来之不易的笑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把这笑容守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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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也许是个恐怖性的转折。
38
——你不用太难过,我看今天的情形,凌烈依然是很关心你。
——他年纪还小,有些事情难免一时想不开,等他再大一些,再成熟一些,懂得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心去想,自然就会明白。
——你们一起相处了五年,这份情谊不会因为一些流言轻易断开。
任逍遥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人,知道他的心结所在,还不遗余力的去安慰,让练无伤又一次体会到了很久没有过的感动。
他摸着自己的心跳,惊异的感觉原来那也是在怦怦跳动的,原来自己依然活着,跟许多年前一样,只是这种活着的感觉在这些年漫长的止水般的生活里被淡忘了而已。
前面仿佛看到了光亮,练无伤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去找凌烈,把话说清楚。他不喜欢凌烈用那样的态度对他,真的不喜欢。
所以,明天吧,明天一早就去——入睡前,他心里还在这样想着。
夜已经深了,几声乌啼报告着月上中天,窗外,响起夜行人细琐的脚步声。很轻,宛如落叶飘缀,但练无伤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
是谁?什么人敢来降龙堡夜探?不想活了么?这人轻功不弱,难道和前几天逃走的杀手有关?
练无伤没有动,全身上下却戒备起来,只要贼人敢进来,他就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之擒获。
出乎的意料的是,对方却开口了,就站在窗外,隔着一面墙,开口了。
“无伤,无伤?”
不自禁的一抖,这声音,是凌烈!
“你睡了吗?”
他来做什么?为什么要在这深更半夜里?练无伤心里惊疑不定,想要答话,却因他后面的话而不敢出声。
“你睡了也好,面对你,有些话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出口。”
凌烈,你想说什么?
只听窗外凌烈悠悠叹了口气:“你伤的重么?我向下人打听,似乎还好,可你流了那么多血,我……很担心。”
他还担心我!练无伤心头蓦的一热。
“我不知道会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决计不会这样做……从你被狼群抓伤的那天起,我就在心里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让你因我受伤……我可总是做不到,下山的那天是,这时,也是。”
练无伤很想起来跟他说不要紧,可是又怕吓跑了他。
凌烈又发出了很长很长的一声叹息;“无伤,你为什么不留在山上?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
练无伤的手不由握紧,你不愿见我么?
“我多想忘了你,可你偏偏又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永远也死不了心。其实,我知道我忘不掉你,就算看不到你,你也总是在我梦里出现,我……”他似乎想表达什么,声音还是很轻,可是语气却激动起来,然而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半晌,凌烈又道:“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对你说。那晚在山上,我亲了你,并不是讨厌你,也不是报复我爹的事,来侮辱你,我只是……想亲你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练无伤呆住了。
——我只是想亲你而已。
为什么?凌烈,你到底想说什么?隐隐约约的,心里有了一些意识,可是却不敢相信,硬逼着自己不要向那个方向去想,只因,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凌烈,还不过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
不,别多想,也许是自己会错了。对,找他问个明白。
再不迟疑,起身跃出窗外,却见月明星稀,好风如水,哪里还有凌烈的影子?刚才的一切,竟那样的不真实,好似一场梦一样。
练无伤下定决心要向凌烈说个明白,可是凌烈却象是躲起他来了,一连两天都见不到人影,练无伤有的时候真是不明白这孩子在想些什么。
再有两天就是降龙堡主任九州的大寿之期,降龙堡也显得格外的忙碌,连看起来很闲的任逍遥也时常不在身边,即使见了面,交待一两句便走,仓促之间更无暇询问凌烈的消息。
这天夜里,练无伤睡意正浓,却被一阵喧哗之声惊醒。透过窗子看过去,火光闪闪,树林间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有多少人,也分不清哪些是树影,哪些是人影。
脚步声渐渐清晰,更有些人向这里走过来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更暗暗下了决心,任逍遥待他至诚一片,若真有变故发生,就算粉身碎骨也报答这位平生唯一的知己。
上前开门,一群人也已来到门前,当先的正是任逍遥。
“无伤,你醒了?”见他迎门,任逍遥微微一愕。
“怎么回事?”
任逍遥微一迟疑,低声道:“也没什么大事,无伤,你可曾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到这里来过?”
“没有。到底怎么了?”
见他确实是一副全不知情的模样,任逍遥松了口气:“堡里闹了贼,怕他藏匿在各个房间里,对大家不利,所以来搜一搜。”因为练无伤是他的客人,所以要他亲自来。
借着火把,练无伤可以看到任逍遥发髻凌乱,神情憔悴,双眼更是微微红肿,显然曾经哭过。而他身后诸人,也都是满面悲愤之色。心中不由将信将疑,倘若只是闹个小贼,何用大费周章至此?但任逍遥象是不愿提及,他也不好再问,当即退开一步,让出道来。
众人当下四处搜索,自然毫无所获。任逍遥拉着练无伤的手叮嘱道:“今天晚上情势太乱,你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等事情安定下来,我再来找你解释一切。”
说罢,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练无伤重又躺下,可是外面依然人声嘈杂,心中惦念着,又哪里睡得着?翻了几回身,终于挨到了天明。
任逍遥临走前说天亮就来,可是练无伤等了许久,也不见他的人影。莫说是他,就连平时伺候用饭的丫环也不见来了。
情形太反常了,而越反常越说明事情的严重性。降龙堡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等到中午,练无伤终于按捺不住,离开了房间。他住的院落原本偏僻,平时就看不到什么人,这时就更没人了。
来了几天,练无伤对降龙堡认识,只停留在他自己的客房、任逍遥的房间、药房和花园几处,当下向花园走去。才走到一株桂树下,忽听一人骂道:“那姓凌的小贼到底躲到哪里去了?翻遍了堡里也找不到人!”
姓凌的小贼?是谁?练无伤心中一凛,驻步倾听。
只听另一人道:“这臭小子,穷途末路来投靠咱们,咱们堡主对他多好呀,好像亲生儿子一般。这小子倒好,恩将仇报,反而害了堡主性命,良心都被狗吃去了!若被我抓到了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断,以祭堡主在天之灵!”
39
“请问,两位,堡里到底发生了什麽?”练无伤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从藤萝架後转出来询问。
“什麽人?”两名家丁一见是个生面孔,顿时警觉起来。
“别动手,是自己人!”伴随著一声大喊,小乙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这位是二公子的客人。”
小乙将练无伤拉回房间,这才告知事情发生的经过。原来昨夜任堡主同凤凰山庄的庄主聂云飞在水榭喝酒,半夜才归,路经表小姐长孙茜所居的院子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呼救,任堡主当即进去查看。这时跟在任堡主身边的,只有一名从小服侍他的老仆,这老仆见任堡主闯进去,挂念主子,便也跟了进去,但他武功低微,终究慢了许多。跨进院门的时候,正听见任堡主怒喝:“凌烈,你这畜生!”跟著是一声惨叫,紧接著一个人影破门而出,跃上房顶逃之夭夭。
当这老仆叫人赶到的时候,长孙茜和任堡主都已倒在血泊之中,长孙茜衣襟凌乱,看来是被人施暴不成,一怒杀死。任堡主则是一剑毙命。他们找到凌烈的房间,凌烈早已踪影不见,显然是畏罪潜逃了。
最後小乙道:“咱们昨晚在堡里搜了一晚,没发现那小贼,今天一早两位公子还有聂庄主便分头带人出去搜。二公子怕你惦念,叫我先回来。嘿,这小贼,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好东西!”
练无伤脑中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一个梦,一晚上的时间,天地都变色了,只有梦境才会如此离奇吧?怎麽会是凌烈呢?凌烈怎麽会杀人?“人不是凌烈杀的。”
小乙一呆:“寒山公子,你说什麽?”
练无伤不答,站起来往外走。
“你做什麽去?”
练无伤头也不回。 “去找你家公子!”
一定是弄错了!强奸不遂,杀人灭口?不,凌烈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己绝不相信!
练无伤不知道任逍遥他们到哪里去了,只能站在降龙堡的入口等。等到日落时分,才有一行人马风尘仆仆的回来。
“无……寒山兄。”远远的任逍遥就看到了他,策马迎了上来,将他拉到一边,侧身一挡,避开了众人的目光。
“我有事求你。”
“为了凌烈?”
“是。”练无伤忽然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透过任逍遥向自己射过来,他认得,那是凤凰山庄的庄主聂云飞。很久以前,他也是远远看过这人一眼,这人冷冽的目光给他的印象极深。深深吸了口气:“我想见见那个目击的老仆。”
“你看到凶手了麽?”
“没有。”
“那你凭什麽断定那是凌烈?”
“因为老爷曾大喊一声他的名字。”
这就是证据。
“可我还是不明白,以凌烈的武功怎麽能杀死任堡主?”
“因为听家兄说……家父年事已高,前些年练功又走火入魔,功力只剩下不到三成……”任逍遥脸上充满愧疚,他离家太久,居然连这麽大的事也不知道。
在练无伤的不断要求下,任逍遥带他看了任堡主的尸首。“我想……这个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任堡主的胸口处有一道剑伤,练无伤只看了一眼就禁不住全身发抖。
天下的剑法在招式上大同小异,所区别者在於心法的不同,所以造成的伤处也有精微的差别。昊天门心法更别树一帜,若非嫡传弟子,旁人学也学不来。而这处伤痕,是昊天门人所创,决计不错。
“除了你和他之外,昊天门还有幸存者麽?”
没有!
所以除了自己,凶手只可能是凌烈!
“不,凌烈不是凶手。我知道他,他不会做这种事。”
任逍遥有些怜悯的看著他,但并没有出言讽刺,反而轻声安慰:“我也觉得凌烈性情虽然暴躁了些,但绝不致如此,这其中也许令有内情。无论如何,他现在人不在,只有等找到他之後再问个清楚。我们已经下了武林贴,请求各大门派帮忙寻找,勿以生擒为要。”
而练无伤只是摇头:“凌烈不是凶手。”
降龙堡在第二天正式宣布老堡主的死讯,并开始治丧。家不可一日无主,由聂云飞做主,推选出任自在为新任堡主。任逍遥志不在此,也无异议。只有小乙不服,唠叨著老堡主撒手人寰的太早,哪怕再过一两天,宣布了继承人也好。自然,很快就被任逍遥禁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