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作者:neleta-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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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小心。”
“嗯。”
莫世遗从窗户悄悄离开了,成棣栽倒在床上对著床顶咕哝:“不由啊不由,你何时回来?天都要冷了。”
※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月不由就醒了。扭头,那父子俩还依偎在一起。许波怎麽看都不像二十岁了。哪有二十岁的人还窝在当爹的怀里睡的。
也不知道是什麽时辰了,月不由坐了起来。火堆快熄灭了,月不由又加了一些树枝。睡不著。一闭上眼睛就想莫世遗。从来没有这麽想念一个人,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也不知是怎的,今天见到了许清水他更想莫世遗了。
一直坐到天微微亮了,月不由叫醒了许家父子,把他们送到了树上,再把昨晚吃剩下的兔子留给他们,月不由独自一人走了。
“爹,我怕。”怕大爹已经不在了。
许清水抱紧许波:“不怕。爹相信你大爹还活著,一定还活著。”
(29鲜币)画堂春:第四十二章
月不由在八羌寨外等到太阳都快升到头顶了,才有三位看上去明显身份不同的男子从寨子里出来。隐约的,他听到寨子外的守卫喊其中一名男子顾公子,月不由悄悄跟上,就是这个人了。听许清水说许波的舅舅也就是八羌寨的现任土司包培个头很大,很壮,但看那三名男子却只是普通男子的模样,刚才也没听到守卫喊头领,该是那个包培没有一起出来。
三名男子在一众八羌寨侍卫的保护下进了林子,月不由待他们走远後,绕开守卫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一路上,那三名男子都没有交谈过。他们的步伐很快,似乎是有目的性的往某个地方而去。月不由看看脚下的路,明显地被踩过无数次了。如果是找什麽金蝉,又怎麽会去同一个地方呢?
前方的人脚步不停,越走越往深山中了,脚下的路也更加的崎岖狭长。翻过了一个山头,前面的人才停了下来。月不由躲在一人高的灌丛里紧盯著前方,蹙起了眉头。怎麽这地方怎麽看怎麽像墓地?上辈子苗人头领的墓地就长这个样子。而且很奇怪的是这里居然已经有人在了。月不由目测了一下,大约有二三十个人,各个都带著弯刀一身武师的打扮。
跟著那三人前来的侍卫中有人把几个篮子递给那些人。月不由看到他们从篮子里拿出来食物和水。其中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领头的和那三人说了些话,月不由离得太远,听不到。
吃完了饭,那位领头的走到一块石壁前,在旁边摸了一把,石壁居然从两边分开了。那三个人带著几名侍卫和那位领头的走了进去,其馀的人在外面继续吃喝。
要进去很容易,这些人月不由还不放在眼里,但要不要进去?月不由有些犹豫。考虑再三,他决定还是再看看情况。
这一看,就几乎看了一天,等到太阳开始落山了,那三人才从里面出来。这回月不由看清楚了那三人的脸,并牢牢记了下来。回去的时候,月不由还跟在他们後面,直到看著那些人回了寨子,他才往回赶。
返回许清水和许波呆的那棵大树时,林子里已经黑了。月不由搬开布阵的石块,仰头:“我回来了。”
“不由哥!”树上立马冒出一颗脑袋,接著就听对方说:“你可回来了,我和爹快饿死了。”
“波波。”似是责备,许清水的脑袋也冒了出来,心急地问:“月大侠,可探出什麽没有?”
“有也没有。先吃饭,边吃边说。”月不由跳到树上,他刚站稳,许波就趴到了他背上,接著肚子里就传出了饥饿声,看来是饿坏了。
许波很有两下子,一个人出去转悠了几圈就带回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许清水找了些野果和野菜,还有石头垒了一个灶火。他们父子两人收拾好兔子和山鸡,洗好野果野菜,月不由坐在地上当大爷。不过两人绝对不会不满,月不由几乎跑了一天,辛苦了。
兔子和山鸡都烤上了,月不由把他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诉两人。许清水听後立刻问:“你说那地方看起来像墓地?”
“嗯。”月不由隐晦地说:“我以前在别的苗寨里见过和那个很像的墓。但就不知道‘这里’的墓是不是长这个样子。”
许清水又马上问:“那地方是不是有一块很大的石壁?”
“哎?”月不由点头,“是有一块。那石壁还能打开。我看到他们有一个人在石壁旁摸了几下,石壁就打开了。然後那些人就进去了。”
许清水的眼里闪过激动,神色略显忧伤地说:“那就没错了。那里是八羌寨的圣地,也是八羌寨每一位大头领和蛊王的墓地。波松以前带我去过。”
“爹?”许波一把抱住爹,“我怎麽不知道?”
许清水摸摸许波的头,说:“那个地方小孩子去了不好,所以大爹就没带你去。”
“哦。”许波在爹的怀里蹭蹭,不松手了。
月不由翻了个白眼,一脚踹了过去:“又不是两岁的娃娃还总跟爹撒娇。放开你爹。这麽大个人了也不嫌丢脸。”
许波噘起了嘴:“爹喜欢我抱著他。”
“放屁。哪个当爹的喜欢自己的儿子都成人了还跟吃奶的娃一样粘人。”月不由又是一脚,许波不甘不愿地放开手。
许清水笑著又摸了摸许波的头,安慰儿子,然後对月不由说:“波子从小就是这个性子,挺好的。”
“嘻……”被爹夸了,许波很高兴。
月不由哼了声:“好什麽好啊。等你死了,你看他还好不好。”
“不由哥……”许波不满了。
许清水愣了下,然後叹息一声:“是啊。我也担心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他怎麽办。”
“不会,爹不会不在,爹会永远和我在一起。”许波用力抱住爹,要哭了,“爹,波子,还有大爹,我们永远在一起。”
许清水马上轻拍儿子:“好。爹和大爹还有波波永远在一起,爹永远陪著波波。”
月不由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当著人家爹的面又一脚踹过去:“你给我坐好!别没骨头地总往你爹怀里钻!你二十岁了,不是两岁!你给我记住!”
有点怕月不由的许波不情不愿地放开爹,看得许清水又笑了。
咕噜咕噜……月不由的肚子也在叫唤,他可是一天没吃东西。先抓过野果啃了起来,他暂时不管长不大的许波了。许波瞧月不由忙著吃,赶紧往爹的身边坐了坐,许清水搂住许波,摸摸他的脑袋,许波蹭蹭爹的手,一脸的幸福。月不由假装没看到那个恶心的家伙,稍稍转了下身体愤愤地啃野果。哼,他也有人可以钻,显摆什麽。
不管许波有多恶心人,现在吃饭皇帝大。在兔子和山鸡烤好之後,许波也不腻他爹了,狼吞虎咽地填饱肚子。
吃饱了,月不由把许波和许清水又送到了树上,他还要出去。
“不由哥,天晚了,有什麽事明早再去吧。”许波拉著月不由的手说,有点心疼月不由如此辛劳。
不习惯被人碰的月不由抽出手,直接说:“我还要过去看看。晚上好动手。”
一听月不由是要去墓地,许波不说话了。许清水道:“那里有蛊虫,你要当心啊。”
“我不怕。”月不由摆摆手。
许波眨眨眼睛,赶紧从手腕上取下他那条金蛇塞到月不由的手里,说:“不由哥,你带著元宝。不管遇到多厉害的蛊虫,有元宝在都不会有事。晚上不安全,你就别拒绝了。”
许清水跟著说:“是啊,你带著元宝吧。它和旺财以前都是波松的贴身蛊物,出事那天波松把它和旺财留给了波波,它们很厉害的。”
黑驼子的贴身蛊物?月不由不拒绝了,学著许波那样把元宝缠在手腕上,问:“若遇到了蛊虫我该怎麽办?”
“元宝自己会解决的。”
“好。”那就更方便了。
不多说废话,月不由跳下大树,把石头阵摆好,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中。许清水和许波安静地坐在树上,等著月不由带消息回来。
回来的时候月不由就在沿途设了记号。虽然林子里很黑,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可难不倒他。不用顾忌要跟著人,月不由施展轻功很快便抵达了墓地。墓地周围亮著火把,白天里见到的那二三十个侍卫还守在那里,看样子像是守墓人。
“都是死人还要这麽多人守著干嘛?”月不由咕哝一声,躲在草丛里。元宝从他的袖子里爬了出来,在月不由身边叫唤的虫子瞬间就没了声音。月不由新奇地摸了摸元宝冰凉凉的蛇身,想著这东西到了夏天可是驱蚊的好手啊。
就这样躲在草丛里不知多久,等到大部分的人都回到墓地旁的竹屋里睡觉了,等到留在外头守夜的六名侍卫也在那里打盹了,月不由才从草丛里爬了起来。对於这种躲在某个地方呆半天的事情,他最拿手。
几乎是无声无息地来到墓地,月不由隔空点穴,打盹的六名侍卫一头栽倒在地上,睡死了过去。在六人的身上又点了几下,确保他们绝对不会醒过来,月不由又悄悄去了那四间竹屋。进进出出几回,月不由伸展了一下腰背,然後拿起一根火把大摇大摆地走到那处石壁前。屋内的人绝对会一觉睡到天亮。这里距离八羌寨很远,也绝对不会有人大晚上的跑过来,他有足够的时间查探。
回想白天那个人摸索的位置,月不由在石壁的右边摸来摸去仔细寻找机关。手指头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麽,石壁突然发出了一声响动,把月不由吓了一小跳。石门从两边缓缓开启,里面黑洞洞的,月不由朝里面探头看了看,然後慢慢走了进去。
前方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还算乾净。月不由走得很慢,这地方怎麽说也是墓地,还是小心些的好,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跑出来什麽鬼怪。大晚上的进墓地,他还是有点起鸡皮疙瘩的。走著走著,月不由停了下来,前方是一面墙,没路了。
“奇怪,怎麽没路了?”
月不由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用手按了按,按不动。他在石墙上摸来摸去,想著能不能像外头那扇石门一样找到什麽机关打开。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月不由把耳朵贴在石墙上敲了敲,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他听著空空的,後头似乎有路。想想那位顾公子也不可能在这条不算长的、黑乎乎的通道里呆一天吧。
肯定有什麽机关可以打开这堵墙。月不由左右看了看,把火把插进墙上的石槽里。他四下摸索了起来。摸了半天都没摸到什麽可疑的地方,月不由见石墙下面似乎有条缝,他趴在地上往缝隙里头看。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到。月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奇怪,怎麽弄开呢?”对著那堵石墙,月不由没了主意。他倒是可以把这堵墙用蛮力轰开,可谁知道里面是什麽。而且他还没弄清楚那个顾公子找的是什麽呢。
“要不要轰开?”月不由摸摸下巴,“真是的,如果莫世遗在就好了,听他的。”正寻思著,他手腕上的元宝突然有了动静,从他的手腕上爬了下来。月不由眨眨眼睛。下一刻,他猛地跳起来向後空翻了两圈。从那条缝里居然爬出来好几只黑黢黢的大蜈蚣!
元宝嗖地一声窜到一只蜈蚣跟前张嘴就咬。另外几只蜈蚣直奔月不由爬去。说时迟那时快,元宝的身体在空中闪过,那几只爬向月不由的蜈蚣瞬间被它又咬又缠拦了下来。月不由可算见识到这条金蛇有多毒了。那几只看起来绝对很毒的蜈蚣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元宝松开嘴里的蜈蚣,整个蛇身竖了起来,蛇信子吐著危险。
月不由没有上前,因为元宝紧盯著那堵石墙。嘶嘶……元宝的身体摇摆了几下。嘶嘶……元宝就那样几乎整个身体竖立地朝前挪动。
月不由的心跳的比平时快了些,他抽出剑,做好准备。元宝靠著它那一截与地面接触的尾巴向前爬行。爬到那堵墙前,元宝的身体左右摆动了几下,然後顺著那条一指宽的缝隙爬了进去。
“喂!”月不由叫了一声,冲上前,可是元宝已经爬进去了。
月不由踢开那几只死蜈蚣,站在石墙前。怎麽办,弄丢了元宝许波会不会哭?他有点头疼,那家伙肯定会哭。
“元宝,元宝?”月不由隔著石墙喊,希望那只不同寻常的蛇能听懂人语。
“元宝,元宝?你快出来!”月不由想用内功轰墙了。
“你是谁?”突然,石墙内传出了一道人声。月不由向後退了一步,握紧手里的剑。
“你是谁?”石墙内的人又问,声音虚弱,但又有些激动。
月不由的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把耳朵贴到石墙上,大声说:“喂,里面有人吗?”
“你是谁?”那个人还是这一问。
月不由很直白地说:“我说了我是谁你也不认得。你是谁?”
“……”对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