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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凤流殇作者:乱水倾天-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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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狠的剜了一脸狗腿的某人一眼,陆管家再度埋首卷宗。
  
  无辜被当做出气筒的焦小将别过头去,一脸愤愤不平的笑声咕哝:“哼,混蛋一个,就只会凶我。”
  
  “你说什么?”
  
  “哈?没、没什么?”被抓包的焦蒙焦小将干笑两声,急急辩解:“我可没有说你混蛋,一定是你听错了!”
  
  闻言,陆薄奚黑线:为什么自己主子会看上这么个蠢材……?
  
  陆薄奚讨厌笨蛋,幸好自家主子品质优良。
  
  自小,他作为主子的伴读。自家主子的天资聪颖,他可是看在眼里。
  
  另外那个从京都来的客人,也不得不说是个妙人。就不知,他和自家主子究竟是何关系。
  
  可是……
  
  他抬眼,扫了眼一旁一脸神游天外边研磨的某人。
  
  怎么看,都只是个五官端正讨喜的……笨蛋。
  
  还记得小时,先生教的课文,焦笨蛋没有一篇能完整的背出来。而跟着自家王爷胡闹捣蛋,就绝对有他一份。
  
  七岁那年,前任王爷要带小主子去京都,只允许小主子带一个仆从。
  
  千挑万选,最后决定让焦笨蛋一同前往。
  
  可后来他听说,仅在京都的第二天,焦笨蛋就差点把自家主子弄丢了。
  
  最后,还丢脸的哭了鼻子。
  
  当时他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喂,快点研磨,这些卷宗明日就要分派到各县。”
  
  “是、是、是。”
  
  某人嘴上称是,手里动作却不见加快。
  
  “焦将军这速度,难道是表示对研磨工作的不满?”陆薄奚不耐挑眉:“既然如此,这些卷宗就交给焦将军,换陆某来研磨如何?”
  
  “不、不是……”
  
  天晓得,他为什么一看字就眼花?!
  
  焦小将忙为自己辩解,顺带心中泪洒千里:王爷,您倒是快和公子回来呀……
  
  “对了……”
  
  陆薄奚看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今早有只鸽子落到我屋窗前,怎么赶也不走。我就把他给烤了,可香了~”一通废话后,焦小将献宝似的道:“你要不要尝尝?保证你不会后悔!”
  
  “不吃。”陆某人毫不给面子的反驳,想了想又问:“你屋那里怎会有鸽子?”
  
  焦小将翻白眼:“那谁知道?那只鸽子倒是挺漂亮的,就是傻了点。估计他家主人没给教好,飞错了地儿吧。”
  
  闻言,陆薄奚随口问道:“漂亮?一只鸽子能有多漂亮?”
  
  “整只白的,头顶有一撮红毛。很少见的那种……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话音未落,陆薄奚甩了手中卷宗瞪着某人:“你是说,那鸽子头顶有一撮红毛?”
  
  “额,是、是啊。”
  
  “……”倒抽了一口冷气,陆薄奚陆大管家一脸欲哭无泪。
  
  “你怎么了?不就是给你一只烤鸽子么?至于感动成这样?”咽了口口水,焦小将说出了最不愿承认的事实:“额,难道那鸽子是……你养的?”
  
  “……”
  
  不好,听见某人磨牙声了。
  
  “额……不就一只鸽子嘛,你不要冲动哈……虽然我吃了一半,可是也还剩一半啊。大不了、大不了我下次买只给你总行了吧?”
  
  “焦蒙!”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只是王爷的信鸽!!!”
  




19

19、第十七章 。。。 
 
 
  第十七章
  清雨纷纷,入骨冰凉。
  
  刚开始时,并不明显。不消片刻,雨势忽大,灼灼烫入泥沙之中。
  
  水雾扬起一阵烟尘,迷蒙了远处盘踞着苍老树根的斑驳城门。
  
  那白衣无暇的人立在檐下看雨,神情寂寥。
  
  空气中弥了多余的水汽,似乎都漫到了他眼中。纤长且密的睫羽,像是承不住水汽一般微微低垂着。
  
  恍惚间,若不切实际的哀伤。
  
  他忽然低低的叹。
  
  繁华声冷,韶华易逝。
  
  当年艳满秦淮的女子,皓雪覆青丝,风华不再。辗转一生,最终唯有青灯长伴。
  
  可还有何人能记得?
  
  只生死枯等,却无论如何也等不到想要等的人。
  
  那这一生等待,又有何意义?
  
  有何意义?
  
  他嘴角噙了丝淡寞的笑,问不出所以然来。
  
  白衣公子不解的是,印象里老人那时的表情却像是异常满足的。
  
  面上从不露分毫,玲珑心肝却在暗中从诸多细节中猜测着,那个值得一个女子倾心一生的男人。
  
  单薄的白衣抵不住这突降的雨而致使的降温,他冰冷且细瘦的指略略退缩于冷袖之中。
  
  “冷不冷?”身后有人如此问他。
  
  语气竟是幼时从不曾听闻的宠溺与怜惜。
  
  他蓦地有些恍惚,那只有着温热体温的掌便从身后轻轻的包裹住了他的。
  
  “不急,等雨停了些再说罢。”
  
  说着,那人无赖的贴上来。他的肩胛,便贴上了对方温热的胸膛。
  
  他的心跳有力撞…击,撞得他四肢百骸生疼。
  
  于是他从对方的温柔里挣脱出来,挑眉侧目:可想杀你我之人,容得你我等么?
  
  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是政客不假,论手段心狠手辣亦是狠绝骇人。
  
  只是他淡寞之时的摸样清俊冷然,眉宇间萦着挥之不去的幽柔。
  
  这般清隽的似诗人般的人物,任外人万般的猜测。也料不到他心狠之时,决绝之刻。
  
  狐狸刚欲解释,他已摆手:“走罢。”
  
  凤陵王爷循声望向窗外,果见雨势已弱,无怪乎对方已急着要走。
  
  二人正欲出门,却见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迎面撞来!
  
  凤陵王爷不疾不徐,气度雍容。凤眼微睨估算着这冲击力可不小,若是撞上也怕不轻吧?
  
  眼见的就要撞上时,身前一步的白衣公子不动声色的侧身一避。
  
  而凤陵王爷配合默契,竟以大欺小就势一把将小鬼拎起:“喂,小鬼……”
  
  “你才是小鬼!”
  
  被狐狸当做小兽一样轻松拎起的小鬼不服气抢白。妄图在气势上,或者说是在音量上压倒对方。
  
  “快放开我!小爷还要进去找人呢!”
  
  狐狸黑线:……
  
  小鬼倒是精力充沛,像是被踩了尾的小兽一般不安分的妄图踢打将自己拎起的坏人,完全不了解此时自己的处境。
  
  无奈幼童的身体手短脚短,丝毫没有杀伤力。这般胡乱踢打,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小鬼走路要看着点哦~”
  
  天气不错(水:其实明明刚刚还在下雨吧?),凤陵王难得好心情教育小鬼。
  
  “哼!你、你以大欺小!”反抗不成,小鬼恼羞成怒。
  
  “凤王,当心伤了他。”
  
  欸?好……耳熟?
  
  凌晟猛的抬头,顿时愣住:“啊,是你们?!”
  
  闻言,凤陵王爷无语问苍天的翻了个白眼,一副‘怎么不能是本王了’。
  
  白衣公子继续沉默。
  
  很明显,眼前冒冒失失张牙舞爪的小鬼,就是几日前二人所寻的织锦夫人的孙儿了。
  
  ……只是,这小鬼为何会在此?
  
  狐狸长臂轻抬,又将小鬼提了一个高度,让其和自己对视。正欲开口询问,却听见中年妇人的声音:
  
  “公子,请放下小儿。”
  
  闻言狐狸只得作罢。
  
  好吧,当街行凶不算什么。但是被捉到,确实有损他凤陵王的形象。
  
  曲聆水颔首:“原来是凌夫人。”
  
  “二位公子请恕小儿莽撞。”妇人一礼,见到二人一副出行模样一愣:“二位这是?”
  
  “这样,在下与家兄已经离开府中多日。恐家中父母担心,因此决定今日便启程回去。”
  
  白衣公子向来一副清冷摸样,此时说起谎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闻言,一旁的狐狸看得凤眼一眨一眨。接着凤眼一弯,心下暗喜:看吧,这下连小聆都承认咱们是自家人啦~
  
  当然,白衣公子不可能知道,此时在自己身后乐得笑靥灿若桃李的凤陵王心中所想。否则定会大翻白眼,以示不屑。
  
  “如此,向来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二位公子能念及家中父母,倒是尽了孝道。”妇人似松了口气:“幸好……今日倒是赶上了。”
  
  “何事令夫人专程前来?”白衣公子蹙眉:“眼下我与家兄急于赶路,不便专程上门告辞。老夫人那边,便请夫人带我们问一声好罢。”
  
  “这……”妇人闻言犹豫,欲言又止。
  
  倒是一直缩在妇人身后的小娃儿气鼓鼓的站了出来:
  
  “我奶奶大前天夜里就去世了!”
  




20

20、第十八章 。。。 
 
 
  “我奶奶大前天夜里就去世了!”
  
  小娃儿气鼓鼓的站了出来,一脸不爽。
  
  “什么?”曲聆水一愣,转而看向妇人:“您的意思是说,老夫人去世了?”
  
  凌氏微微点头,满脸倦色:“正是。”
  
  “……”
  
  二人对望一眼。
  
  大前天,那岂不就是在二人造访的那日?
  
  可是分明离开之前,老人的精神状况还十分良好。纵是老迈,可依老人那日的精神看来又何以至此?
  
  白衣公子长眉一蹙,眉宇间幽柔若云遮雾绕。
  
  凤陵王立即感到了不对,心知那心似玲珑的人怕是将原因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狐狸正欲安慰,却听妇人道:“公子不必自责,家母身体今年本就不好,仙逝亦是早晚之事。若不是公子……只怕家母走之日,也必不会那般的安然吧。”
  
  白衣公子眉宇间有散不去的幽柔,他比之方才更加慎重的一礼:“夫人,请节哀。”
  
  “多谢公子。对了,这几日忙于家母的丧事,直到今日才想起这个……”妇人将包裹着柔软锦缎的卷轴递将过来:“还请公子务必收下。”
  
  “……这是?”白衣公子接过,却并未急于打开。
  
  妇人难掩疲态,只道:“这是家母身前最喜爱的一幅画,母亲生前一直很宝贝这画。临终之前,也像是想要取这画一般。”
  
  “既如此,为何不随遗物火化以了老夫人夙愿?却反将画赠与在下?”
  
  “初时我老身也如此想的,可是总觉得这画似乎更与公子有缘吧。”见二人目露疑惑,凌氏解释道:
  
  “实不相瞒,这画上之人与公子十分相像。初时见到公子,老身也觉得甚为吃惊。这世上怎有如此相像之人?”
  
  他一怔:“这画上之人是……?”
  
  “这老身也从未听家母提及画上之人是谁,但究其必有与公子有所渊源……况且这般好画,我想家母亦是舍不得任其火化。公子一看便知是识画、懂画之人,交由公子保管该是再好不过了罢。还望公子务必收下,就当是圆了他老人家一个愿。”
  
  闻言,曲聆水镇重点头:“有劳夫人了,曲某当妥善收藏。”
  
  “公子此去路途遥远,还望路上多加保重。”
  
  “夫人也请多加保重,告辞。”
  
  “保重。”
  
  二人牵二骑,渐迷蒙在雍城的霏渺雨雾之中。
  
  “等等!等一等!!!”
  
  ?
  
  他勒转马头,看到一直缩在母亲身后的小孩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难道是夫人后悔将画送出了?
  
  白衣公子莫名其妙,一旁的狐狸则危险的眯眼。
  
  “等等我!”
  
  尽管跑的距离不算远,凌晟这副幼童的体格却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白衣公子望了望已有些灰蒙的天色:“不知令尊还有何事?”
  
  “……额!”
  
  闻言,小娃儿顿时语结。呆愣半晌竟也想不起自己不顾娘亲的呼喊,疯狂追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是无事,小鬼还是早些回去吧。省的你娘亲为你担心。”说着,凤陵王爷伸手向他后颈又想故伎重演。
  
  岂料小娃儿猴儿般精,一溜闪到了白衣公子跟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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