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水镂冰(七罪诀系列一)作者:十字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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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然後呢?没啦??就这样???
真是说了等於白说。
江小楼完全是听得一头雾水,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啥也别透露呢…
但上官净口风一向紧的很,如果这人不想解释,这世上大概没一个人可以逼他吐个字出来。虽然被这种有结论却没有过程的说话方式搞得昏忽忽的,但既然得知任务是找人不是杀人,江小楼便宽心了不少,至少危险性大大降低,至於别的那些麻烦破事,就交给其他什麽人去关心吧!总之那人绝对不会是自己就是了。想到这里,江小楼打定主意就当自己是去出外观光,好不快活。
好在他这人长处之一便是颇能随时转换心境,心情一下就从地狱爬到了天堂。
反倒是当小春晚些时候听到自家公子头一回要出远门的消息,竟吓的满脸哀凄,就差没又掉下两行泪来,简直就像是看见他已半个身子踏入棺材般难过。
江小楼觉得自己明明就比这小厮大了至少六岁,却反老被当成孩子一样操心,真是感到颇为丢脸。
他只好安慰小春道:
「有必要伤心成这样吗?又不是三岁小儿出门,何况大哥也在呢!」
「……小春就是因为庄主也在才哭的。」小春泪眼汪汪说道:「没有我在公子身边,怕您不知又会说出多少得罪主子的话了,到时该怎麽办才好呀……」
「…………」
「要不,我帮您多放两瓶伤药到包里去吧?」
***
隔日清早。
还没等到江小楼想出如何逃家的办法,他们便已上路了。
上官净准备的效率奇佳无比,他跟一般富贵人家出门总爱大包小包,车马人手一堆还得打点好长时间的习惯不同,全部东西就两个人、两匹马跟一点轻便包袱。当然,还有他那柄绝不离手的剑。
江小楼当然也带著剑,不过视觉恐吓的意味大概是比实用的机会大得多。
反正自己身边就走著个人形凶器,带不带剑有差吗?
让江小楼吃惊的地方在於,原来目的地不是当初自己想像的北疆或京城,竟然就在不远处的杭州。所以原本他已作好要在马上颠跛十天半个月的准备,其实却只快马三日就到了。……还说的好像要去什麽三千里外的地方,既然这麽近,那当初把我留在庄里不就得了吗?!!江小楼边走心里边狂吐槽个没完。
由於入城那时已是傍晚时分,白天时热闹的大街上人潮散去不少,而晚上仍有开市的店家门前灯笼已都一盏一盏开始点亮。不亏是风光水色的杭州,就连夜晚都有另一番典雅风情。
「……大哥。」
「?」
「我们现在是要到哪里去呀?」
初时还觉得有趣,看著什麽都觉得新鲜,但他们已经在路上晃了整整三个时辰,江小楼觉得自己脚可酸的要命。挑个客栈也不需要这麽辛苦吧?但上官净却好像是在等待夜色更深似的,只是缓缓迈步前进。
忍了许久,江小楼终於耐不住性子发问了。
「青楼。」
「……!!!」
「…就是妓院。」上官净复述道。
不是要你解释呀!江小楼满脸汗的。这人是谁呀?这人绝不是我大哥!竟然这等厚颜无耻。虽然,他也挺想去瞧瞧的…………
受到惊吓後又陷入妄想,江小楼一个人沈溺在恍惚之中,只是傻傻的跟在上官净的身後走著。不知何时,他们已到了一间笑语喧哗、声歌鼎沸的青楼前,看这等人潮盛况,可见这大概是杭州城内的第一名坊。
门上的大红牌匾上写著『天香阁』。
「你先在这里等著。」
还不等江小楼回过神来,上官净已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但江小楼哪里会听话,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这等烟花地方,内心乐得不得了,不开开眼界是绝不肯罢休的。但他毕竟多少有点忌讳上官净临走前丢下的命令,为了保险起见,与其从大门进去、还是找些别的门路安全。
反正他也不过只是想偷看两眼,应该不犯法吧?
眼睛瞄见楼阁旁边有条狭窄的暗巷,正好合适,他邪恶的笑。
江小楼打定主意趁著没人注意自己时偷偷溜了过去。那里其实说是个巷子,也不过是房子中间的一条间隔细缝,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也要侧身才能挤入,但这样的空间对他来讲施展身手已经足以。
目测从这里躜到二楼房间的距离,江小楼纵身一跃──
完美的滚进了一间没人的暗房内。
但当他得意洋洋正打算起身的时候,突觉脖子一麻,这才发现自己竟全身动也不能动!!!
「你是谁?新来的小倌、刺客?还是采花贼?」
一个听起来万分不正经,却又魅气非常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让江小楼惊了一大跳。
他此时才发现幽暗的房间中原来早已有个人站在那里。
那人随便披著一件白色外挂,露出略显苍白的平坦胸膛,屋内虽然很暗,但仍然可以从窗外透过的月光看出眼前这人的脸貌。秀气的比女人还要漂亮的五官,却又有著男性的英气逼人,此时他正笑盈盈的望著自己。
见江小楼没有回答,男子便将脸靠向江小楼,近到说话时吐出的热气都可以呼到他的脸上去了,又再问道:「快说,不然我就要咬你一口了。」
好像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那男子边说还张口咬著了江小楼的左耳,力道虽轻却也足够让人疼得皱眉眯眼。
但江小楼反而吓得瞪大了眼睛。
结果他还没偷看到一个女人家,反而先被个男人轻薄了。
……这现世报未免也来得太快了些吧。
作家的话:
考虑了很久,决定把小受的属性定为吐槽找死型。。。(什麽鬼XDDD)
因为他真的没事就挖坑给自己跳呀!!!
☆、05。
第五章
不管是谁被一个陌生男人调戏,一定都会火冒三丈,何况被调戏的那个也是个带把子的。江小楼初时的沉默是惊讶,当他回过神来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哪来的死变态!!!我就是你老子咧!」
被骂成死变态的那位仁兄倒也不恼,只是往後退了一步观察眼前无法动弹的江小楼,笑的像一朵盛开的兰花。
「原来还是个伶牙利齿的。」
他边说边用眼神上下打量了江小楼全身,看得江小楼一阵恶寒。那眼神非常露骨凌厉,就好像可以看见一个人的衣服下面是什麽光景一般。
男人把江小楼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笑著说:
「啧啧,腰曲线不错、屁股的弹性应该也很好,皮肤手感更是一绝,只可惜这脸蛋…」他伸出手捏住江小楼的下巴,强迫的左右转了转,「虽尚算一般端正还勉强能入我眼,只是也未免太多瘀伤、太不会保养了,不是个称职小倌的料。」
江小楼听闻简直快气炸了:
「你才是小倌,你全家都小倌!最好成天被人奸来奸去、奸去奸来!!!」
要是他现在可以动,一定会狠狠的给眼前这男人下半身一个绝子绝孙的狠踢。
「这个麽,我倒是不介意成天干这档子事………是谁?!」
原本还谈笑自如的男子忽地大惊,猛的往後退开江小楼三尺远。
就在江小楼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事情的时候,门板已经碎成两半,一个绀青色身影急速掠过眼前。
上官净并不打算下杀手,所以他的剑并未出鞘。
但就算如此,那破坏力也十足惊人,若非那白衣男子看起来轻功了得,此时只怕已被凌厉的剑气扫出一大道血口,但就算如此也只能勉强往後避开,无法进一步攻击。
然而他甚至还没时间稳住身体,上官净竟已瞬间逼至近身。他不用剑而只用掌切入男子颈後,稍一个用力就把对方震个昏头转向,只得往後摔去。
一切皆只转瞬之间。
那白衣男子此时已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大哥!」江小楼大喜,刚刚上官净横扫过来的气压刚好破开他身上被点的穴道。身体瞬间恢复自由,又看见熟悉的身影,让他想也不想的迎上前去。
但江小楼才刚往上官净身边一跑,却惊见对方瞬间翻手、刀鞘顺势挥来──
「!!!」躺在地上尚无法动弹的男子惊讶的张大了嘴,略嫌不雅。
「…………」上官净则一脸平静的松开握住剑鞘的手。
而那个还没来得及接近上官净就先被刀鞘巴了一个耳刮子的江小楼,此刻正捂著脸颊蹲在地上。他真心觉得自己倒楣的不得了。
只不过就是想偷窥一下春光罢了,竟然就会遇上这麽多破事。
***
一阵大闹之後,天香阁上上下下都混乱了好一阵子。
在上官净的要求下,那个带头老鸨提供了一个隐蔽的边间让他们暂时在里面谈话。江小楼短时间大概忘不掉那老鸨跟她身旁姑娘的脸了,还真是一个青的可怕。
此时那白衣男子侧躺在床上,满脸阴郁的望著眼前这两人。
刚刚交手时的昏眩感依旧没有完全消失,而且他知道彼此实力差距之大,因此也放弃了抵抗,沉默以对。
江小楼倒是兴奋难耐,他刚刚一口闷气总算可以有人发泄一下,指著那人就一长串骂道:「我一看你这贼样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必定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徒,你到底做了哪些坏事自己清楚,乖乖的跟我们去见晋北王赴罪去吧!!」
那人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看著江小楼,哼笑道:
「在下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了哪些恶事,可否请少侠指点一二。」
「就是……」呆楞。江小楼只得看向上官净,用眼神发出一个大大的疑问。
「……晋北王要找的不是他。」
「啊?!」你玩我呀!江小楼大翻白眼,不是他还搞的这样大阵仗。
「但要找到那个人,就必须要先找到他。」
「……喔。」…拜托大哥你下次说话要嘛一次讲完好不。江小楼暗地抹汗。
上官净俯视床上那人,开口道:「你必定知道我是谁。」
那人笑得浑身乱颤,语带讽刺的说: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没有人的剑这麽快、又这样的冷,是吧?上官庄主。」
「久闻乐公子的消息是江湖第一灵通,我是有求而来,并非刻意冒犯。」
虽然说内容是请托,但上官净的口气却还是那麽冷淡,丝毫也没有有求於人的模样。
「岂敢岂敢,不材乐子齐可没有你说的那般厉害。」男子歪头看了江小楼一眼,「至少我一开始还没猜出他是谁。」
江小楼沉思一想,总觉得这名字异常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般…
突然他灵光一现,忍不住惊喜大叫:
「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家号称『前有路、後有道』的常乐公子乐子齐!!」
天知道其实江小楼说这句话时根本没深究它的真义,只是有这印象所以顺势脱口而出罢了。但乐子齐的脸色却猛然大变,就连一旁的上官净额头上都好像有根青筋在抽动。
这个乐子齐的确因为他的聪明及消息灵通而出名,并非虚言。
然而另一方面,虽然台面上没人敢张扬,但私底下却同样出名的还有他那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乐子齐性好云雨、而且男女不拘,若不是他虽风流却不至於下流,只怕名声就会跟采花大盗没有两样。不过这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细节平日深居山庄不太涉足江湖事的江小楼当然就不清楚了。
房间里盪漾著诡异而尴尬的沉默。
乐子齐在停顿了三秒缓气後,努力绽放出一抹微笑回道:
「我虽有众多男女知己,但从来是『甘愿付出不求回报』,不知小楼公子此番误解何来。」
这乐子齐果然不亏是有文化的高等人士,说的话那是一个委婉。这句话直白了来说就是──只有我压人、没人能压我,想从身後来、门儿都没有。但他这般隐约有礼的说词在江小楼这样脑筋通直的人面前也得栽个跟头。
因为江小楼根本是完完全全没听出他话中有话。
只见这不知该说没心眼还是没脑袋的家伙又指著上官净开口问道:
「那你可愿与我大哥交个知己?」俗话说出门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一知道乐子齐非奸恶之辈,自己这边又有求於他,江小楼嚐试著跟他友好相处,话语里释放出大大的善意。只是这方向实在是错的离谱罢了。
「…这个嘛……」乐子齐用眼角望了望一旁神色不善的上官净,谨慎的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回答:「我跟他天生皆是只能出不能进的骨子,是无法交流的。」
「喔……」
江小楼心想这人说话还真是难懂!难道所谓聪明人的对话就是这般拐弯抹角?
但他还是不死心又问:
「那你觉得我又如何?」
如此荒唐对话,乐子齐已经要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