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重生继皇后-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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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你离府之后,这府里头是一日比一日没得规矩,竟是险些怠慢了……这位是你二哥吧?好些年不曾见到了,怎么在屋外头干站着也不进屋喝杯茶呢?”
“老夫人这话说得倒是有意思,只是这皇家的旨意都说得明明白白了,您就是有这份心,咱们那拉家人微势小的,难不成还敢去上赶着抗旨?”敏搏也是在官场里头混惯了的人,眼珠一转便猜到了对方的心思,不由得轻笑出声,“这坐就免了,茶也不必了,我若是不瞧着点,万一再被人欺了我家妹子去,我可怎么跟阿玛额娘交代?”
“这话说得,就是再碍着天家圣旨,几十年的情分也总是免不去不是?”老夫人心里窝着火,面上却还是强笑着,“这好歹是雁姬待了好些年的地儿,谁又能欺了她去?”
“老夫人。”
见到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对方还是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儿,敏搏也不由得失了耐心,说起话来再懒得顾忌——
“这事儿已经闹到了这番地步,您难道以为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轻哼一声,“话说得难听点,这之所以会闹成这样,皆是你们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咱们那拉家没上赶着给你们来踩上一脚已经算是全了过往那些年的情面,难不成您还指望着咱们以怨报德?呵,与其跟咱们在这儿纠缠不清,您倒还不如想想怎么全了宫里头主子的颜面吧?”
“你……”
“敏搏,以往我尊你一声二哥,却没想到你也是这样子的人,我额娘低声下气相待,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何必将话说得这样难听,难道竟是一点对长辈的礼节也没有了么?”
看着自家额娘受辱,努达海选择性的遗忘了方才是谁将老夫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挺身上前便发作了起来——
“雁姬,得了宫中的旨意,我原本还念着几十年的夫妻情分,想要进宫求一求情,就是再不能为当家主母,也总是跑不了一个平妻,可你竟是……”
“我如何?”
听到平妻这两个字,雁姬就觉得来火,脸色一沉的一把拉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敏搏,便满是讥讽的打断了努达海的话——
“我几十年如一日的相夫教子,侍奉婆母,整个儿北京城谁家不赞我一句持家有道,你努达海有福气?而你呢?为着一个没得半点礼义廉耻的东西在家里搅风搅雨,若是没有我帮衬着,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
“你……”
“我拿你额娘当亲生额娘一般日夜侍奉,到头来换到了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数落,和心狠手辣的算计,真当人是睁眼瞎呢?你对着我倒是义正言辞的将话说得漂亮,可说到底,她之所以会弄成这幅路都走不稳,后事凄凉的模样儿,还不是被你连累的?”
“你……”
“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满脑子情*不懂半点规矩礼数的东西,没点本事就算了,还一个劲儿的往火坑里跳,这你这样,呵,还平妻?一家人?真当自己是块金饽饽,以为所有人都会像这个脑子不清楚的新月一样上赶着来倒贴呢?”
“你……”
“雁姬,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新月以为,被那样无情的休弃之后,雁姬必定是再不复从前的明艳,憔悴疲弱的很,却不料对方不但没得半点颓态,反而还越发的容光焕发起来,直让她不平衡极了,而此外,再看到跟流水一般被抬出府外绫罗绸缎,珠宝古玩,便更是坐不住了——
“老夫人年岁这样大了,就是你心存怨气,你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打我,可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伤人呢?而且,老夫人之前不是说过只要她在便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分家么……你,你这是想要逼死老夫人么?”
“哟,原来格格还会将别人的话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啊?我还以为除了自己,这天底下所有人你都不放在眼里呢?”雁姬顺着对方的视线轻轻一瞥,不由得讥笑出声,“你这话却是又错了,这些个可不是他们他他拉府的家底,而是我乌拉那拉雁姬的随嫁嫁妆,既然和离了,难不成我还放着这些个玩意儿在这里发霉不成?”
“可是……”
“不过想来这些个东西格格必然是不放在眼里的,就是因着您这不用媒妁之言,不用长辈之言便私定了终生,见不到那三媒六娉,等不到那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底子……”雁姬看着对方陡然变色的模样儿,笑意不由得更浓,“可就凭着您拿一心不要荣华不要富贵只要跟努达海在一起的一片真心,就全然不必计较这些个俗物,以免玷污了你们那圣洁的感情不是?”
“我……”
“努达海无官无职,他他拉府也跟着倒霉,俗话说得好患难见真情,我冷眼瞧着,格格倒真是位有情人,但愿你们凭着那每个月塞牙缝都不够的旗人米粮能够好好过下去,反正您宗人府大狱都熬过来了,还怕什么旁的不成?”
想到那不见天日的宗人府牢房,新月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虽然满脑子只有情情**,不愿意被那些皇家的规矩束缚,却到底是个过惯了好日子的,听到雁姬这满是讥讽的话,想到未来的日子,顿时只觉得脊梁骨发凉,可还没等她强扯出笑脸,再说出一字半句,便被眼见着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抛下了最后一句话的雁姬直接堵在了嗓子眼里——
“眼下里这路我也让了,当家主母的位子我也让了,但愿你们能够相亲相*,白头偕老,不然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不是辜负了我的一腔心血?”
作者有话要说:来大姨妈了,好难受,好想史,0评论神马的太刺激人了,呜呜呜……QAQ
☆、94景娴太后齐发力
“长春宫和储秀宫近些日子虽然还算安分;不过你也别就此移开了眼,等到雁姬那头的事儿捅开了之后,就是富察明玉那儿可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却也得防着高子吟会不会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鬼主意从中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些日子以来;景娴虽然为着避嫌;省得招来无端的话舌并没有在表面上插手他他拉府的幺蛾子;可是既然这事儿都已经明摆着攀拉上了她;于私底下自然就不可能少出一点力;不过因着前朝的势力要拉拢,后宫的钉子清理;这一堆赶着一堆的事儿闹得她压根分不过神来;只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下忙出谋划策,是以,直到如今,景娴才算是得了点闲,终于将视线从那因着克善伤寒从而关闭了九门,好不容易安生了片刻的前朝后宫上头转移开来,顾起了雁姬这头——
“对了,雁姬那里怎么样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要将事儿给捋平了吧?”
“回主子的话,雁姬小姐本就不是什么不开窍的人,被那些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到了头上,心里头怎么会再有半点犹豫?再加上您和太后主子的提点,又还有什么摆不平的?”
宫里头虽然因着克善的事儿闹得隔离的隔离,闭宫的闭宫,不单是所有的命妇夫人一概免了递牌子请安,就是前朝也皆是人心惶惶,一时之间,直弄得宫中大半钉子眼线都尽数失了作用,可有那拉太后当靠山,真想要传进来点什么消息,却到底不是什么难事,雁姬前脚才出了他他拉府,事事盯着瞧着的容嬷嬷便后脚得到了信儿——
“而且就奴才冷眼瞧着,这天底下怕是再没得比他他拉府那起子人更为混账,更为脑子不开窍的东西了,枉那努达海还是当了几十年官的人,竟是半点遮掩都没有就直接上马冲去了宗人府,不是奴才说,若不是……”容嬷嬷压低了些声音,“若不是有和亲王之前给底下人打了招呼,就是十个他怕也是迈不进那宗人府的大门。”
“他若不是个脑子不开窍的,咱们不是更难办了?”景娴挑了挑眉,“按着他这番行经,那京城不是尽数给闹腾看开了?”
“可不是?得到这信儿雁姬小姐便连忙上门拿嫁妆去了,不然便宜那些个人岂不是可恼?不过那起子人倒真是没眼力见儿到了极点的,之前累得雁姬小姐那样苦,眼下里竟还想方设法的想要攀拉上雁姬小姐,想让咱们宫里投鼠忌器的留点情面……”将所听所闻尽数说了全儿之后,只见同样身为那拉家人的容嬷嬷不屑的冷哼出声,“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出身下五旗没得半点祖上功绩的闲人,一个走哪儿就惹哪儿不待见的祸头子格格,胆子竟是比天还要大,心思竟是比天还要高!”
“呵,这么说,那丫头竟是没在宗人府里头得到一点教训?”听到新月在他他拉府的所行所举,景娴不怒反笑,“西苑可得到信儿了?咱们费了心思将克善从这烂摊子里扯出来,怎么着,也该到了他投桃报李的时候了吧?”
“主子明鉴,奴才正准备说到这上头……”容嬷嬷笑得幸灾乐祸,“世子身边那些个伺候的人本就有不少是从咱们手底下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只要咱们这儿前脚得到点信儿,那儿后脚便有人说给世子知晓,听着底下人的话头,那世子倒也不是个笨的,似是打定主意要跟新月划清界限,省得将端王府的脸面尽数给搭进去呢!”
“是个明白人便好,不然我这样保着他岂不是枉费心机?”
他他拉府已经闹腾得让全京城的官吏百姓尽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富察家和钮祜禄家也是跟着栽了跟头,克善那儿更是安排了个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宗人府里头既然跑了个人,还是个得了各方关照的格格,怎么着也快要闹腾起来了吧?你给老五那儿去个信,告诉他现在时机成熟,让宫门口的侍卫都放机灵点,然后……”
“主子!”
他他拉府这档子事已经拖得足够久,理清了前朝,把住了后宫,再没得什么旁的事儿来分占心神之后,景娴自是不打算再眼睁睁看着放任下去,想到一切就绪,便准备干脆快刀斩乱麻,可话还没说完,却只见一脸神色颇为微妙的李嬷嬷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方才那拉夫人给宫里递了消息,事儿怕是生出了些变化……”李嬷嬷将声音压得很低,“听雁姬小姐安排在他他拉府里头的眼线说,那个新月也不知道是脑子变明白了,还是彻底傻到了头,看着雁姬小姐前脚带人上了门,后脚便借着怕再被告了刁状的名头撺掇着那努达海收拾东西私奔呢!”
“哦?这倒是新鲜……”
景娴和那拉太后原本打的主意是将雁姬彻底跟那写个人撇干净关系之后,便直接以私劫人犯蔑视王法的罪名将他他拉府从上收拾到下,尽数发配到关外给披甲人为奴,让他们去好好过一过没有荣华也没有自由的人,这样既全了皇家的颜面,又出了口恶气,如此,听到这信儿,景娴不由得有些意外——
“那个新月不是一直嚷嚷着她才是对的,世间所有人都是不理解她,不体谅她,不宽容她么,怎么居然自个儿先卷包袱逃了?再者,听说那他他拉府里面老的老,小的小,那么善良的她怎么竟是只顾得自己,不仁慈不高贵起来了?”
“您难道还不知道那个新月向来是个嘴上说得漂亮,实际上污糟事做尽的主儿?想来要么是在宗人府里被吓破了胆,要么便是眼见着雁姬小姐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好,心里头生出了什么旁的心思……”容嬷嬷句句话说得真相,“如此,又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主子,奴才估摸着,底下人没得到信儿,再加上那努达海向来是个不将规矩王法放在眼里的,要是一意孤行的话,眼下里怕是已经出了城了……”李嬷嬷又将话头转了回来,“既然跟先前料想有了出入,这咱们是不是要得跟着应变一把,不然若是等他们出了城,这岂不是笑话都捅到外头去了?”
“将笑话捅到外头去?”
景娴自问就不是什么慈善人,加上雁姬又跟那些个人将关系撇了个干净,彻底没了乌拉那拉家什么事儿,便更是将事儿看得通透,听闻此言不由得非但没得半点愁态,反而眼前一亮——
“他们既然一心要往死路上头扑,难不成我还要上赶着去拦着挡着,指条阳光大道给他们?”
“可是若是真是闹得天下人皆知,这皇家的颜面……”
“天下旗人何其之多,不过是个无官无职的闲人和个犯了错被贬出宫的宫女,又哪里碍得到什么皇家脸面?”景娴冷笑一声,“宫里的人不会说,底下的人不敢说,克善也会碍着身家性命而捂紧了嘴,你说又有谁知道这事关皇家阴私呢?”
“你的意思是……”
“不过也不能便宜了他们,真当跑出了京城便能够逍遥自在了?”景娴将目光拉得很远,“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老五是个聪明人,让他随便差两个人去引个路,将他们引到关外去……到时候要杀要刮还不是随咱们怎么高兴便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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