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师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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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生气。
“师父,大师兄应该是最近太忙没空写信。过几天,肯定就会写了!”
“嗯?”冷依炎久久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意识到身边的小厮是在安慰他。“是啊!他可是有了美女就忘了我这个老人家。小厮,你以后可不能像他!”
“师父!”冷依炎回头,发现小厮不知道为什么皱着眉头,这小子很少有这么纠结的表情!
“怎么了?”
“不是老人家!”燕小厮非常严肃的纠正冷依炎。
“呵呵呵……”
小厮说的没错,没过几天,福伯就收到一封给冷依炎的信,正是从文城寄过来的。
冷依炎的情绪,从收到信的高昂向看完信的低落,呈现几乎180度的变化。收到信,还不如不收。冷依炎收到信之前都可以有无数种侥幸的理由,收到信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清晰明朗。就像一个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被捉,明知道自己所犯的罪必死无疑,还是心存侥幸,直到被判处死刑的那一刻。
赖天这次的信写的很长,从措辞和断句都可以看出来他的心情不错。和往常的信一样,赖天在开头还是问候,提醒他要注意身体,说他得到一株人参,要寄回去给师父。赖天这个人一直是这样,他会好在某一些容易让人忽视的地方,就等着人突然发现内心被触动。之后,赖天用了大篇幅说自己因为忙,没有给师父写信,多么的不孝,多么的失礼,多么的不好……然后,是很少的笔墨,叙述自己追查案件,捉拿犯人的经过。着墨极少,措辞谦逊,但是字里行间向师父讨表扬的心思还是很明显的。信件的最后,赖天只有了三句话来描述一个名叫夜歌的女子:
“夜歌外刚内柔,是一个少见的行事果断,柔情满腔的女子。
若以花喻人,她也是绽放在冬日冰雪中的一枝寒梅。
师父如果见过,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夜歌。文城武林世家夜家,夜见泉的长孙女。此女资质极佳,聪明可人,很小的时候就有不凡的表现,深得前武林盟主的喜爱。长大后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据说上门求亲的人就没有断过。这样的身世,这样的气质,这样容貌,她和赖天,那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冷依炎已经25岁了,除非是穷苦人家讨不到老婆,一般人都已经娶妻生子,有钱人家的老爷还会娶不止一个小妾。绿湖园从老主人过世,真的是太安静了。冷依炎家中已经没有什么长辈,福伯一再的提醒他,可这个少主人就是不上心。
“少主,三月初三晨波湖那很热闹,你就出去逛逛吧!”福伯非常着急。
“好!”冷依炎看着一本闲书,明显是在敷衍。
“张家的小姐,今年十八,知书达礼,听说长相可人。到时候约她一起游玩吧!”福伯说的非常没有底气。这张家小姐,人品条件各方面都不错,他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在三月三这天把人定下来,少主一定要答应,而且争气一点,顺利拿下她!
“好!”
往常提到这个事情,冷依炎都是一口拒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福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福伯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你可不能反悔!”这几年因为冷依炎的拒绝,可得罪了渐阳好几户人家。
三月。是渐阳市一年中最美的时节,草长莺飞,春风春雨,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每年的这个时节,晨波湖就游人如织,那生气一点都不比大自然的春天逊色。三月初三原本是北方部族的传统节日,据说是当地青年男女互诉爱慕的日子。
冷依炎从来不关心这些,所以,他也不知道渐阳城什么时候开始也会过上这样一个节日。
晨波湖的景色还是一样的美,冷依炎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完全没有和女子相处的经验。
“你长得很英俊!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好在张玲玲性格很豪爽,一点都不忸捏,这让冷依炎自在了不少!她的丫鬟跟在身后。
“你也很漂亮!”
“真的吗?我娘老说我长得丑,不够温柔娴淑,说我嫁不出去!你喜欢我吧?”
若是一般的女子,一上来就说嫁人的话题一定会把冷依炎吓回去,张玲玲却不会给人这种感觉。
“不,我是说,不用天下所有的姑娘都一样品性,姑娘这样就很好!”
“走吧!”张玲玲开心的笑起来,拉了冷依炎就走。
“你看我额头上的这个疤,是我小时候爬树,摔下来,磕到石头了!‘咚’一声,疼死了!我当时摔得晕乎乎的,可把我爹娘给吓坏了!”张玲玲又蹦又跳的走在前面,冷依炎老实的紧跟在她后面听她说话。“你等着,我去买吃的!”
声音还在耳边,人就不知道转到哪儿去了,这人还真的是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有丫鬟也不使唤。
人实在多,可能整个渐阳城的青年男女都出来了吧,冷依炎站到边上,给别人让路。这一转身,再回头就看不到张玲玲了,冷依炎这个着急啊,约人家姑娘出来玩,结果把人给弄丢了。丢脸事小,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在外面落单,要是有什么危险,到时候可怎么办?
冷依炎挤到人堆里,眼睛到处看,就是看不到那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他随着人流足足绕着晨波湖转了二圈,就是找不到人。她的丫鬟也急的不知道怎么是好,她把小姐给弄丢了!
冷依炎那边还在着急,这边看那丫鬟要哭的样子,他的头都大了,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她!“你别着急,我在这边找找,也许一会儿就能找到了!你就站在大门口等,这儿只有一个出口,只要你家小姐出来就能看到。”
20、第二十章
“冷大哥,你可不能怪我。那天我买了三串冰糖葫芦往回走的时候和一个破小孩撞在一起,东西都掉了。那一下撞得很重,我当时有点懵还蹲下去想捡起来。结果那小孩转身就跑。我才知道自己招了小偷。”张玲玲坐在绿湖园亭子里的椅子上,外面下着毛毛细雨,雨丝细细密密的洒在水面上,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神秘里。
“我虽然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到。当时可紧张了,我就不信我跑不过一个小孩,脑子一傻就追了过去。
最过分的还是那个小孩,居然回过头朝我做鬼脸,大叫,‘姐姐,来追我啊!’,跑出去老远我才想起来要叫‘捉小偷’。”张玲玲使劲扯了下自己的手指。
“这很危险的,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别去追。那小孩肯定有同伙!”
“是啊!我跑得太快撞到别人,结果还被误会了!那个男人真讨厌!冷大哥和他一点都不一样,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冷依炎第一次听到这样直接的正面评价,他脸上的冷淡差一点就维持不住了。
“冷大哥,我早就听人说过,渐阳城中最美的地方就是绿湖园了,真想让你带我看看,可惜,下雨了!”
“张小姐喜欢的话,下次天气好的时候带你去看。”
“真的!冷大哥,你真好!”张玲玲就差站起来又跳又叫了。“叫我玲玲”
张玲玲面带笑意的看着冷依炎,他真的招架不住。
“我希望冷大哥叫我名字。”
“玲玲?”
“是!”张玲玲立刻笑的春花灿烂,继续盯着冷依炎看。
“张小…。玲玲可会下棋?”
“我会下象棋,不过不厉害。”
冷依炎立刻叫下人摆了棋盘,希望这样可以转移张玲玲的注意力,他这人向来清冷惯了,突然遇到一个这么热情的人,虽然是一个不讨人厌的好姑娘,这样热烈直接的表示,他真的适应不了。
张玲玲那岂止是不厉害,她根本是个只知道:车走直线,相走田,炮和马到底哪个是隔山打还要想一想的人,而且,棋品奇差无比,落棋不悔肯定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定的。冷依炎非常无奈的用自己的初级水平陪她下了一下午的棋,想输给她,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你可以车、马、炮全让我吗?”张玲玲一张脸红通通的(下棋太紧张),连续输了三局后,非常不甘心的小心翼翼的问。
“好。”冷依炎想这样的话,张玲玲闭着眼睛都能赢吧!
“我还是给你留个‘车’好了!”张玲玲看着冷依炎所剩无几的棋子,非常不好意思的给他再留了一个。
张玲玲这次终于赢了棋,看到小厮进来的时候非常有兴致的招呼他下棋。
“师父?”小厮询问师父。
“小厮你陪她下一盘,我有点事情处理一下就过来。”
“师父,是什么事,要我去吗?”冷依炎说的有些急,小厮还以为是什么事。结果,他摆摆手,打起伞两三步就走出去老远。
不是自己认定的人,小厮可一点都不隐忍,不谦让。大约半个时辰后,张玲玲把棋盘上的棋子往边上一扫,搅乱一盘残局:“不玩了!”
师父还没有回来,小厮就算不喜欢陪客人,也不得不陪着张玲玲继续枯坐在亭子里。
“你的名字就叫小厮吗?这名字可真奇怪。”
“我叫燕四哥!”
“那还是叫你小厮吧!”张玲玲手里拿着棋子玩,一边无聊的等着冷依炎。“小厮,你师父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不知道。”小厮想了想,没想出什么来。
“他喜欢活泼一点的,爱玩一点的,女红不太好的女孩子吗?比如像我这样的?”
小厮看了一眼张玲玲,摇了摇头。他是说不知道,显然张玲玲以为他说不喜欢,着急的抓着他的手。
“小厮,你再认真看一下,我这样的。喜欢吗?”
一个少年坐在桌子边抬头深情(?)的看着对面的女子,那女子捉着他的手,急切的看着他。隔着一道雨雾,冷依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和谐美好的景象。
张玲玲长得很漂亮,小厮喜欢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冷依炎想。为什么他就没办法喜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厮也已经长大!再过一年,三年,还是五年,小厮也会和赖天他们一样离开绿湖园。再过几年,福伯也要老去。原来没有人可以一直陪在谁的身边。
四五月的渐阳城,总有下不完的雨,湖光山色全都笼罩在一片烟雨中。生活在渐阳城的人也想纸折的一样,潮乎乎的。
“小厮,今天张家小姐和你说了什么?”
“她问我师父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你是怎么说的。”
“不知道。”
冷依炎看了眼屋檐上不断掉落的房檐水,心想,你又怎么会知道呢,我根本就不喜欢女的。
“师父,你喜欢那个张玲玲吗?”
“你喜欢她?”冷依炎好笑的看着这个已经长得差不多和自己一般高的很容易脸红的少年。
“不是…。。”小厮红着脸。“是她问我,师父会娶她吗?”
“小厮,我如果一直不娶妻,很奇怪吗?”
“不会。师父,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彼时,小厮还没有长大,不知道一个男人娶妻生子不仅仅是个人的事,还是作为男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彼时,小厮还没有长大,不知道一辈子是多长,一个人是多孤独。彼时,小厮还没有长大,不知道一句承诺,没有说出来,没有听到,就不会有人期待。
有的承诺,说出来,要用全身的力气;有的承诺,去相信,要用一生的时间。
21、第二十一章
冷依炎很努力的去尝试接受张玲玲,他不讨厌跟这个女孩子一起生活,可是一对夫妻一起生活不讨厌是远远不够的。撇开男女之情,他还挺喜欢张玲玲的,何况,张玲玲喜欢他。总之一句话,他们之间可以有一切,除了男女之情。
福伯听了冷依炎的话后,摇着头走出书房。“老爷和夫人不想看到你一直这样。”
“福伯,你辛苦了。我会自己和他们讲的。”
冷家的先牌位都供在绿湖园的右边院子,平时无事人很少过来,安静清冷的很。太爷爷的牌位孤零零的立在中间,接下来是冷爹,再下来是爷爷奶奶,最后才是冷娘。看着这些牌位的排序,冷依炎总觉得不对,可,当年冷爹就是这么交待的。冷家的历史,最远也就只能追溯到太爷爷,再往后就没有了,还真的是人丁不旺啊!
冷依炎跪在牌位前,和各位先人做了一次深入的精神交流,起身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神情还有些恍惚,他躺倒在床上,都没来得及洗漱就沉沉睡去。
梦里很乱,好像从小到大每一件被遗忘的事都出现了,梦里冷爹叮嘱冷依炎,他死的时候要把牌位夹放在爷爷牌位中间,冷依炎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肯定是因为昨夜睡觉之前去拜了爹娘,才会做这样的梦,冷依炎揉了揉额角,总好像有什么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