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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恶仆by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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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死啊——难道他不明白,一旦他死了,自己就连原谅对方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严祈是很气也很后怕柳净云瞒着自己学武的事情,不过,他更恨对方轻易放弃生命的死脑筋:「老子应该教过你吧,只要能活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先活着再说!」狠狠地将剑递给怯生生伸出手的柳净云,严祈把后者转向浓烟里蹒跚着摸索方向而出的侯兴!
「可是……可是严大哥以前不是说了,小云要是敢学武功就不要我了吗?」挽了个剑势,驾轻就熟的手法就骗不了人,柳净云最后的一丝犹豫,打消在严祈的一推之下——
「少废话!严大哥现在告诉你,你要是敢给我打输了侯兴,老子这辈子下辈子再下辈子都不会理你了!快上!」
「唉……」自己坚持了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自怨自艾地持剑杀入了渐渐淡去的烟雾里,柳净云在与逐渐恢复视听的听雪剑缠斗时脑中一直浮现着谭信南不久前的评价——恶人总归是善变的……采花贼大哥说的没错,自己挑人的眼光,确实很差。
虽然柳净云抢身杀向了侯兴,但毕竟之前的争执耽误了太久的时间,他只来得及划伤对方的左臂,就被越来越清明的听雪剑逼到了下风。
险象环生的厮杀连不会武功的严祈也看出了优劣,扯住想趁机溜走的谭信南,严祈不讲理的斥责中透出了浓浓的恐惧:「该死的采花贼!你不是说小云能赢的吗?」
「废话!若是一开始就下手当然能赢!我不是说过药效是有限的吗?听雪剑内功又高,恢复的本来就比一般人还快!」不甘示弱的吼回去,谭信南对严祈绝对没好感。
「那我们何必硬拼呢!趁侯兴中烟雾时逃跑不就好了!」
「你以为带着你这不会武功的拖油瓶能逃多远?况且谁知道十天里侯兴有没有在你身上暗下什么追踪用的香引,到时候就算钻到地洞里也会被他挖出来宰掉的?想要活命就必须让他暂时没力对我们下手才行!」
「呜……」比斗中,柳净云一声刻意压抑的惨呼打断了两个旁观者的争吵!几乎是在发现柳小公子受伤的同时做出了反应,谭信南脚底抹油的独自开溜,严祈则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直接往侯兴冲了过去——
「可恶!老子和你拼了——」
「严大哥!」惊恐地瞪大眼睛,柳净云眼睁睁地看着踹飞自己手中长剑的侯兴单手打碎严祈丢过来的石头,反手一掌就要印上来者轻易暴露的胸膛!也不管什么名门公子的矜持了,干脆利落地扑抱上去逮住侯兴的肩膀,杀红眼的少年犹如被逼急了的温顺兔子,歇斯底里地张开嘴,一口照准最近的一块肉啃了下去——
「……够了吧,听雪剑。这么欺负两个后辈,你也不怕在江湖上被人耻笑?」淡漠的声音随着一把朴素无华的剑横空插入战局,瞬间扭转了事态。缠斗的三人纷纷一呆,柳净云的牙终究也没能咬上侯兴的肩膀,侯兴的字也终究没能印上严祈的胸膛。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武林盟主柳拂风。
侯兴其实并没有见过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武林盟主,他认出的是柳拂风手里的那把秦心剑,以及对方散发而出的高手气韵:「姓柳的?难道真的是你?哈哈!没想到你身为武林盟主居然也会纵容小辈拿假秘籍出来骗人,现在又跑来是要护短了吗?」
「……你手里的《涅盘真言》不是假的,他们纵使有得罪你的地方也已经按照约定以物易人了。现在是你违背了约定,在攻击他们。」不含什么暖意的眸子扫向惭愧低头的儿子,柳拂风在看到独子受伤初的血丝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闻言,侯兴半信半疑地瞥向被丢弃在树根旁的秘籍,思索一下后更加狰狞地瞪向柳拂风:「不可能!你在骗我!那本分《涅盘真言》我翻了一下,光是照它的第一式吐纳就会废掉所有内功的,一个弄不好还可能瘫痪了手脚!这种害人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惊世绝学?」
「……涅盘本就是自死里求生的意思。侯兴,那武功对你或我都没有意义,我们都是练了二、三十年内功的人了,那么多年的辛苦,又怎么说放就能放弃呢?」淡淡地望着不依不饶的听雪剑,柳拂风的年纪明显小过对方,但口吻却要沧桑上许多。也正是他的淡,压迫得人无法再怀疑:「侯兴,那本册子是不是真的你不用看内容也应该早就能够判断了吧?你只是不愿相信期待已久的神功居然是自己无法狠心去练的东西,所以把怨气发泄在几个小辈的身上罢了。《涅盘真言》你拿走吧,自己练还是找个徒弟都随你。只是,忠告你:涅盘是死里的生,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死,是不可能再生的。」
「……」没有回答,侯兴只是捡起了被自己扔掉的书册,丢下茫然呆立的柳净云等人,头也不回的走向了来时的方向。从柳拂风说让他把书带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认输了。
听雪剑走后,被剩到原地的三人面面相觑,严祈不敢开口,柳净云无颜开口,柳拂风则在等待什么似的,不准备开口。
「……」一阵风过,又一阵风过……
就在三者中最没耐心的严祈认为自己要被气氛憋死前,柳净云膝盖一曲,抢跪在他和柳员外中间,对着严祈的瘦小脊背挺得笔直,在严祈不愿承认的时候,爱哭的少爷,已经悄然长大了:「爹,对不起。孩儿不孝,前些日子夜袭柳府的蒙面刺客其实就是孩儿。」
「……柳府是你的家,不管你是蒙面进的还是翻墙进的,你回自己的家都不需要道歉。」
「可是、可是我那样做是为了偷爹的《涅盘真言》啊!听雪剑扣了严大哥做人质,如果拿不到《涅盘真言》就换不回严大哥!爹,孩儿不孝,明知那本秘籍很重要,可是……」
「……嗯,我确实是发现秘籍被偷才命人追踪你们赶过来的。不过我并不在意你拿走那本秘籍,我在意的是那里面记载的武功太凶险,不是你们轻易能涉足的。」平淡地宽慰道,柳拂风轻轻蹲下身直视着泫然欲泣的儿子,从头到尾眼光都没有瞥向其身后的严某人,却已经让后者胆颤心惊,汗流浃背了。
「爹?您不生气孩儿假借您的名义用《涅盘真言》换回严大哥的事吗?」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双和自己形状神似却又闪着完全不同光彩的眸子,柳净云颤抖着身体,渐渐地,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爹?您真的愿意原谅孩儿偷走秘籍的罪过吗?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可是我需要它啊!我必须拿到它才能换回严大哥啊!我不择手段也要拿到那本秘籍的!爹!对不起……除了偷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小云不是学坏了,小云不是想做贼啊!」
「……云儿,你要《捏盘真言》为什么不跟爹说呢?」轻轻地,柳拂风的疑问打断了柳净云的自责。看着儿子迷惑不解的表情,柳拂风闭了闭眼睛,唇边溢出类似苦笑的弧度:「其实,从小到大,你真正想要的,真正希望的,为什么不试着向爹提出来呢?」
「可是……就算提出来……爹也不会允许小云和严大哥在一起的吧?」
「没错,我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喜欢一个男人的,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品性。」
「可是,我就是喜欢严大哥啊!小云已经喜欢了,喜欢很久了,改也改不过来了!」
胸口抽痛,柳净云膝行两步,直率地与父亲对视着,十六岁的少年眼中有十六岁年龄特有的稚气,也有一丝孩子气任性之外的执着:「爹,对不起。小云已经决定了,不管爹是不是同意,也不管是不是有人会同意,只要严大哥还要小云,小云就要和严大哥在一起!不做少爷公子也无所谓……」反正自从遇见严祈后就没做过了,「不吃山珍海味也无所谓……」反正从几岁开始好东西他都孝敬严祈老大了,「没有了万贯家财比无妨……」
这段时间和严祈私奔在外他打零工已经干得满熟练的了,「废掉我的武功也无妨……」打一开始他就没想背着严祈练过,「即使爹要不认我这个儿子,小云也无法放弃,放弃不了!」
「……云儿,你喜欢的人是男人也就罢了,偏偏他品行不端。也许哪一天他腻了厌了就会毫不留情的抛弃你,即便这样你也要不管不顾的喜欢他吗?」
「喂!」被晾在一边的严祈忍不住抗议,可惜柳员外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云儿,告诉爹,你觉得自己能喜欢这种人到什么时候呢?」
「喂!就算你是老爷也不能这么侮辱下人吧?什么叫这种人——」再次插嘴,严祈也再次被忽略,只不过这一次插嘴的是柳净云,并且他插嘴的话,是连严祈听了也不会生气的。
「爹,小云还小,不是很懂您说的那么多东西。但是我喜欢严大哥,就是喜欢这样的严大哥!爹,小云真的想要和严大哥在一起,真的希望和严大哥在一起!就算爹说了不会允许,我也会想尽办法留在严大哥身边的!」
「……你不怕爹拘禁你或是杀了他吗?」
「……爹要的了小云的命,也要不走小云的『喜欢』!」
「云儿,爹还是不会允许的。但你真的那么想要的话,说出来,爹其实……也会妥协的。」微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头,柳拂风起身,把拥抱柳净云的资格让给了哑了嗓子的严祈。他还是没有多看一眼那个自己亲自带回来抢走自己儿子的严姓青年,转身走向了树丛深处,柳拂风面无表情地蹲在了刚逃出两步就被自己点住穴道丢在树丛里的谭信南面前……
「……听说你是个采花贼。」挑眉。
「呜呜呜呜……」大侠饶命,我已经金盆洗手很久了!哑穴被封,昔日的拈花公子苦于口不能辩,只能任武林盟主一脸寒霜的越逼越近。
「……听说你和我儿子很熟。」玻а邸
「呜呜呜呜……」不熟!一点也不熟!总共只见过两次而已!
「……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云儿那么乖的孩子会去结交一个采花的败类。想来想去,只可能是你这个不长眼的把主意动到了我儿子身上去吧?」缓慢地吸入一口寒气。
「呜呜呜呜……」大、大侠英明啊!我真的没有得手的!而且说句良心话您的儿子其实一点也不是什么乖巧的善类!真的……吃亏被看光的是我、是我!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喜欢男风的人渣,我家云儿才会被带坏的。」青筋。
「呜呜?」暂停!大侠!你不能把姓严的那笔帐也算在找的头上吧?
「……想我柳拂风就这么一个亲人,真是……受你照顾了啊。」极浅地,一丝阴笑浮现在了武林盟主端正的俊颜上。
紧接着,隐隐约约地,能够听见树丛深处传来类似于分筋错骨的响声,以及……
「呜呜呜呜!」大侠!您还是干脆杀了我给个痛快吧啊啊啊啊啊啊……
第十章
本来,严祈多多少少还是有在为柳净云瞒着自己习武的事生气的。但是,既然自己已经在危急关头主动松了口风,再加上听了柳净云向柳员外说的那番话,他脸上虽别扭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于是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稍微思索了一下严祈便痛痛快快地把怒火转移到了邪念上,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趁火打劫地吃掉自己肖想了七年没进过口,反而还被「反咬」过一次的白玉豆腐!
没办法……谁叫柳净云说了那么多可爱的话,叫他如何能按捺住自己的冲动,不去压倒对方好好疼爱一番呢?
「嘿嘿……」欲火焚身地盯着柳拂风身后的少年,严祈一边抱怨天黑得太晚一边计算最近的客栈还有多远,完全没注意自己嚣张的淫笑已经惹来了柳拂风警告的暗视了。
见状,柳净云无可奈何地打断与父亲的长谈,快走几步悄悄退到后者的身边,左顾右盼着小力拉扯了一下严祈的衣袖,唤回对方越荡漾越离谱的心神:「严大哥……别笑了……大家都在看呢!」
「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笑吗?」
「不是啦……严大哥你笑得像个坏蛋似的,很丢脸耶……」
「……那又怎么样?老子本来就不是好人。」
「……」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好不容易等到了与柳净云促膝长谈的柳员外回房睡觉,严祈几乎是一看到柳拂风离开就闪进了柳净云的客房里,不理会屋中之人的讶异以最快的速度关紧所有的门窗:「……可恶!你爹平时明明不爱说话的,怎么偏偏挑今天啰嗦那么久?现在都快一更了,再不快点天亮前就玩不全了……」
「严大哥?爹不是给我们每个人都安排了一间上房的吗?你这是什么要做什么?」
迷惑不解地看着严祈迫不及待地踢掉鞋袜欺身挤上自己的床来,柳净云一边护着烛火不让对方吹灭,一边摸索着去披挂在床边的外袍:「难不成是严大哥的房间不够好?没关系的,小云跟你换好了……严大哥你喜欢睡这张床就让给你吧。」
「你给我站住!」刚爬上床就见嘴边的豆腐要溜走,严祈快要憋到内伤地狠狠揽过下床之人的胸膛,一把将猝不及防的少年掀倒在棉被上,紧接着屈膝抵进了后者的大腿之间,阻止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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