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已断肠作者:陵骨-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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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辛苦各位了。”袭清蔚喝着温热的茶含笑说道。
与此同时,蕞竹与暗影二人联手也压制住了徐诚槺,将他反手扭在身后。徐诚槺医生狼狈,刀剑落下的血痕触目惊醒,蕞竹挑断他的两条腿的腿筋,噗通一声他就因为无力跪落在袭清蔚的面前。
他啐了口血,青丝凌乱被削掉了一些,杂乱极了,面目凶狠,“哼!孽贼袭清蔚!”
袭清蔚不理会他,头也不抬喝着温热的茶水对蕞竹说道,“将他关入地牢……好生伺候。”
好生伺候?!听着这次徐诚槺的脸色突然就白了,他知道自己这么一去就是九死一生!他绝对不能死他的宏图大业未曾展现怎么能就死了!
他匍匐在地,颤抖着声音喊着,“盟主,袭盟主,绕过老夫把,老夫全都是收了单于罄那个妖女的谗言,与老夫无关啊!……盟主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命把!”
“呵,徐盟主当真爱开玩笑,徐盟主不是很想要我的病吗?”袭清蔚半眯缝着眼说道,“怎么可以给自己留一个威胁?我袭清蔚未曾蠢到那种地步!”
“不不不,您才是盟主……您才是啊!”徐诚槺磕着头,头发散乱,宛若疯人一个!他呢喃着口齿不清,“盟主饶命……”
“蕞竹,带下去,着实碍眼。”他闭上眼眸不再理会面前的疯人,当初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自己可是历历在目呢。
“单于罄怎么处理?”蕞竹说道。
“都关入地牢把——还有那个林子卿。”他抿了口茶,之前就探测到风声林子卿被变相的囚禁在盟主府,林子卿与分桃谷有来往,必定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是,盟主!”蕞竹将盟主令牌递给袭清蔚,然后就命令属下将徐诚槺拖入地牢,一路叫唤着,却无人搭理,终是自作孽不可活。
袭清蔚看着众人,笑着站起身微微双手作揖鞠了个躬,十分有礼貌地说道,“多谢各位,各位也辛苦了先回去养伤休养把。”
“为盟主效力,是吾等夙愿!”众人双手抱拳异口同声说到。
袭清蔚欣慰一笑,等众人散尽他才瘫坐在木椅上,身体并未完全好,有些疲惫。拿下了徐诚槺之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江湖中人重新认可自己,实在不行只能用强硬手段——杀鸡儆猴了。
等盟主地位稍微巩固下来,就要筹划剿灭……分桃谷之事了。分桃谷,呵又是分桃谷,每一次想到分桃谷胸口就赌得慌,脑海中总会浮现那个少年的模样。
他是袭清蔚啊,他不是神啊,他也会痛也会累啊。
他半伏在椅子上,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呼吸着微弱的空气。
“阿袭——”楮虞推门而入,一阵冷风便嗖嗖地吹了进来,吹的人一身鸡皮疙瘩起一身。
袭清蔚抬起头看着书生模样的楮虞,嫣然一笑,“楮虞啊。”
楮虞从他眼神里看到了落寞与……痛苦?楮虞上前轻抚他长而直的青丝,他笑着说,“阿袭,一切都会过去的。”
袭清蔚微微点了点头,在楮虞的搀扶下去了西厢房内,睡了个安稳的觉。
平稳得好似没有做梦一般。
外头下了雪,纷纷扬扬像鹅毛一般的落下,瞬间整个烟城乃至整个天下都是一片白茫茫,雪落在手心落在脸颊就化成了泪,冰冰凉凉的。
凄凉而苍白的雪混着分桃谷内粉色而浪漫的花瓣,成了一幅惑人的画面。大雪,桃花,红衣。
他本惧寒却只穿一件大红金边大袍,底下纹着朵淡粉桃花,他并未穿鞋,光着白皙的脚踏在冰凉的雪地之上,落下一个一个深浅不一的脚印,他走的步履有些蹒跚。脚底传来的刺痛,他全然不知,瞳孔毫无焦距盈着淡淡的水雾,风一吹就会散了一般。
骨头生疼,到处都是疼。
红衣刺目在一片白茫茫中意外的触目。
一个不利索,他砰然倒落在雪地之中,冰凉的雪沾了一脸,他爬不起来,他蜷缩在雪地之中,冰冷包裹着他的肉他的血他的骨头。
系着青丝的那条红绳解开,青丝凌乱的铺在雪地之上,被融化的雪水沾湿,湿漉漉的头发黏在白皙惊艳的脸颊旁,他低低的呜咽着。
桃花混着雪披在他的身上,美得惊心动魄慑人心魂。
阿袭,阿袭——
他低声呢喃。
直到钟离祈发现他,他已经高烧不退,不醒人事,哭红了阿祈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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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累坏了终于出来结局一了!很快就要完了
☆、第八十三章 大结局(二)
大雪下个没完没了,漫天鹅毛般的雪落下,像花瓣一样肆无忌惮。
蕞竹打着白纸伞站在袭清蔚身旁,袭清蔚肩头披着白裘狐身着白衫,高高束起的青丝中夹杂着几朵飘来的雪花,薄唇紧抿,眼眸半睁,当真是一美人模样。
蕞竹拿出钥匙拿开地牢的门,袭清蔚又一次进入地牢却是完全不同的身份。地牢中跟往日一样阴暗潮湿,昏暗的灯光摇摇晃晃迷茫了人的眼眸。
抖落一身的雪,他如神祗一般降临在充满着死亡气息的牢房之内。
狼狈不堪的单于罄,立刻冲到铁门双手紧紧握着铁门,双眼通红,嘴唇干燥泛着血迹,青丝如杂草一般,全然没了大小姐的模样!她声音嘶哑,颤抖着带着哭腔冲着袭清蔚喊道,“师兄,师兄快放我出去!……师兄!”
坐在杂草上休息的林子卿听见声响微微睁开眼眸,面前便站了个白衣宛若神仙少年,面目白皙而冷清,散发着清冷地气息,林子卿嘴角仿若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笑意,“……袭盟主?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袭清蔚看着面前处事不惊的林子卿,他一身白衣干净整洁,袭清蔚开门见山也不再拐弯抹角,清清冷冷地开启薄唇,“分桃谷在哪里?”
“你会杀他?”林子卿微蹙淡眉像是疑问又像是陈述句。
“……”袭清蔚看着林子卿,半晌才回答道,“会。”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就算他是奚苏柚又如何,始终做不到为了他而负了了天下不是吗,天下苍生于他而言更为重要。
林子卿垂头,他不知道该不该与他说分桃谷的位置,他唯一担心的只是阿宿的生命安全……转而一想,以阿宿的武功定然不会输给袭清蔚,况且阿宿身边还有毒公子这等高手,倒不如借此让阿宿死了心!
良久,他抬头嘴角有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可以带你们去。”
“好。”袭清蔚也没料到林子卿会同意,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与分桃谷串通好,是个陷阱,不过不管真假都得试一试了。
袭清蔚余光微瞥旁边的牢房,是徐诚槺,他奄奄一息地躺在稻草之上,浑身通红,那双眼睛更是瞪得圆润,口中不知道在喃喃些什么,袭清蔚嘲讽得冷笑一番。
此时蕞竹说话了,“盟主……时间到了,不能让他们久等。”
“恩,走罢。”他说罢便起身离开,身后传来单于罄嘶哑地哭喊,推开门,冰冷拂面,雪花覆了一身。
纸伞打开,雪白的纸伞上附着了一层雪白,袭清蔚一身雪白就像是融入了这片白茫茫的雪景之中一样。
地牢离盟主府不远,走了几步就到了,鞋子却被雪花给弄湿了,冰冷得全身都微微发颤。换了件干净整洁的衣裳,袭清蔚来到碧落院门口。
看着雕花木门,他嘴角轻笑,伸手微微推开,身后一股气流就冲了进去与房内的暖气交缠,他走了进去,在众目睽睽之下!
碧落院内早就聚集了江湖中的各路英雄好汉以及各个帮派门派之人,众人之前还在低头碎语,看见袭清蔚走进来之后便全都噤住了声!一年多没见,这个少年的气度更加令人震慑,清冷而高傲,让人忍不住想要服从于他!
叶胜自然前来了,听闻这件事他脸色很不好,肯定会竭尽一切让袭清蔚不能上位。袭清蔚用余光微扫了下叶胜,一瞬间的对视,袭清蔚嘴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令叶胜心中发寒!
袭清河与花袹语也来了,二人坐在木椅上喝着热茶满脸的欣喜之意,冲着袭清蔚微笑着,袭清蔚点头示意,上前坐在了最当中的高位之上,仿佛俯视众人一般的高高在上。
蕞竹倒上一杯热茶递给他来祛寒,袭清蔚伸手接来,冰凉得手接过温暖的茶杯瞬间也暖了起来,袅袅的白雾在面前起舞像是一幅朦胧的山水画,他小嘬了一口,入胃即暖。
他睥睨着坐在下方的江湖中人,沧染也来了,听说他老爹近日得了重病来不了,是不是重病又有谁知道呢?
沧染坐在花袹语的对面,花袹语却全然不看他,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一般,沧染心中极是痛,可又自嘲想着这种无情无欲的女子又何必值得自己这般呢?倒不如好生对待若脩才是。
“想必各位前来都是知道缘故的人。”袭清蔚望着他们,终于说话了,不冷不淡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听得极其的清楚,众人知道这是用了些内力,可送入这么多人的耳中内力得要多雄厚啊?众人心中一惊。
“我等希望袭盟主能给我们一个交代!”一个黑衣中年男子倚剑说道,他是与于子绍并列第一的剑客,莫凡,“哼,我等是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登位的。”
袭清蔚轻瞥了他一眼,轻笑着,“徐诚槺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么?”
底下一片轻声说话。
沧染皱眉,他老爹说无论如何都要保徐诚槺,他不乐意可也没有办法,道,“徐老前辈为了江湖做过甚多好事,况且袭盟主,说你是内奸徐老前辈可是拿出了证据的!”
“是啊是啊!”其余向着徐诚槺的人皆纷纷迎合道,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令人看着发呕。
“证据?”袭清蔚笑着把玩手中的茶杯,“想跟随于我的留下,不愿意的请自便,日后便让你们知道今日的选择是错……还是对?”
“你!”沧染面色微白,这是在挑衅自己么?
于是沧染起身愤然挥袖离开,窜进来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流。那些本在徐诚槺的保护下生存的小门派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诸位,若跟随于我,定不会令诸位失望。”他含笑起身对着剩下众人双手作揖微微鞠躬!
令众人心生敬佩之情!古往今来能做到这般地步的又有多少人?
剩下余人便纷纷答应到,“吾等愿为袭盟主赴汤蹈火,蹈死不顾!”
袭清蔚紧抿薄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沧云庄,玄冥门暂且不顾,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准备去剿灭……分桃谷了。
分桃谷。
大雪一直下个不停,不停落不停落,分桃谷的桃花上全压着雪,死了好几株桃花,若是苏柚醒来看见桃花儿死了会伤心死的吧。钟离祈站在木门旁看着几株压死的桃花,唤来小厮去给桃花上的积雪扫一扫。
自从那一日,苏柚便高烧不退,急的钟离祈不知该怎么办是好,请来大夫,大夫又说是受了风寒引发了陈年旧病,说什么是治不好了,气得钟离祈差点没杀了那大夫!
她微红着眼眸回到分桃殿,多生了些火,苏柚身子骨不能受寒,就算是这温暖的房内他也湿冷疼痛的不行,却始终没醒过来。
他安安稳稳地躺在床榻之上,白色里衣,身子瘦削得不行仿佛只剩下了一把骨头,青丝被松散的红绳稍稍系住,额前的青丝遮住半张脸,只能看见左眼紧闭,苍白无力的嘴唇微抿,时而喃喃地发出不灵清地声音。
钟离祈曾侧耳倾听过,她听见苏柚在一声又一声地唤到“阿袭”。声音虚弱无力却裹藏着无尽的酸楚,惹得钟离祈终是落了泪,当真是心疼眼前的少年。
端来药,她轻声说道,“苏柚喝药了。”
少年并未听到一半依旧紧抿着薄唇,额头发烫,流下的汗液沾湿了青丝。钟离祈伸手撩开他覆盖在右眼之上的青丝,哭出了声音,那黑洞洞的瞳孔刺痛了自己的眼眸。这个少年怎的可以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忍着一颗一颗掉落在地的眼泪,她咬着薄唇,一小口一小口的给苏柚喂药,幸好苏柚还喝得下去,喝了好久才将一整碗喝完。钟离祈抹干了泪,放下药碗,见苏柚微微蜷缩,他的身心冰冷却冒着汗。
毒公子等人因为大雪的原因也迟赶回来几日,暗公子也探查到盟主府的动向,估摸在不久就会来分桃谷——听说那林子卿被抓住了,雲儿便先去冷殿与冷公子说一番,毒公子二人便直接去分桃殿。
二人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病成这个样子!尤其在这样的关头,毒公子二人紧皱着眉头,分桃谷内充斥着严肃而冰冷的气息。
“若是風儿还在,就好了。”毒公子突然发出这样的感叹。
暗公子也不反驳他了,的确若是風儿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