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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比蒙王朝(vip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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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帮我接上,我要痛死了!”羽歌夜恼恨这身体真不如从前,这点小伤就痛到不行,身体发虚。唐星眸鬼魅一笑,手掌握住羽歌夜的脚腕:“那我就帮你一把,看看你到底能走多远。”
  惨烈的叫声又一次响起,唐星眸狠狠按在他的伤处。


☆、21蔷薇初吻

  羽歌夜脚踝受伤不能行路的消息,在羽歌夜回到芦台后不胫而走。因为鞋跟受损而导致皇子跌倒,景帝羽云阙十分震怒,下令严查。随后,内务府偷工减料的惊人事实被挖出,内务府总管受到重则,新的内务府总管迅速走马上任。当然,那已是夏至大祭结束之后的事,而人事更迭背后的权力倾轧,暂时还牵扯不到可怜巴巴躺在床上的羽歌夜身上。
  轮番被人探视过,羽歌夜躺在床上拿着一本《宝芙瑞妙化普育长生经》,父神教八部典籍,多宣扬神鬼故事,这本经书便是编出的宝芙瑞女神故事,还有后代著名宝芙瑞祭司的传说事迹。但凡稍有底蕴的世家,却都知道这些经文中,每段故事之后的无意义音阶组成的咒语,隐藏着法力运用奥秘,尤其是经文最开始的《宝芙瑞本纪》,更是包括圣师在内的几位唐家老祖宗亲笔撰写,过了那最繁盛的时代之后,就再没人能兼修六大元力而不爆体而亡了。
  他参照宫廷秘密典籍,反复揣摩,竟然当真摸出几分法力运用奥秘,这就有些意思。法力运转雄性体内,羽歌夜是猜不出究竟什么生理机能造成这种力量,但是念诵经文中记载的咒语,法力震动直欲飞出体外,却是真的。只不过这种震动实在微弱,比起唐星眸精深法力难以相比。那道“碑”记载在《神说九转灾劫黑天经》中,从书中相配的故事描述,这句法术最终能达到“泰山”的地步,一语出而半城催。
  不过一直以来,羽歌夜都对宝芙瑞所代表的风系法术更为敏锐,杂而不精是学武大忌,法术一道也是一样,一试成功,连唐星眸都承认他达到了能够使出法术的层次,不免让他更为高兴,在正式开始法术修习前,掌握几张底牌可是上上之选。
  “听河,你留在这儿,希奇,你陪我到花园一趟。”羽歌夜命令道。芦台乃是专供皇室斋戒休息之地,和极昼祭坛都位于云京之外数里之地,虽然房舍并不奢靡,却因地广人稀,建有一片极大花园,说是花园,实际上只是在自然草地稍加种植,然后以围墙圈起,从主要小院中,都有小路可到花园。羽歌夜选了离回屋最近的一片安静地方,躲在一圈低矮蔷薇之中。听河机灵,若有闪失还可弥补一二,希奇太过老实,正好带在身边放风。他喜欢蔷薇花,但是那份酷爱却是装出来,故意授人以柄,便如此时,就可说夜赏蔷薇。
  他令希奇守在稍远地方,武者常以听力察觉敌踪,但他想要练习的却是风系法术,势必影响希奇判断,只希望希奇稍高的武功能起到作用,不要让人走到面前才发觉。
  今日与唐星眸一战,虽然备受挫败,却感受到真正法术是何效果,让他对自己所练“野狐禅”有些新想法。他低声诵咒,微风涤荡,试演法术,然而法术以法力为根基,多为攻击之用,也如武功一般需要实打实的练习,这样削减力气,用处不大,难以体会真实效果。他小试牛刀,一时兴起,控制力上就失了分寸,舞动大风吹起蔷薇花瓣,满空飞舞。
  “修意”一声呢喃响在耳边,羽歌夜惊悚回头,却看到自己的三皇,刚刚继任的宝芙瑞祭司羽云歌站在蔷薇丛边,迷离地望着自己。羽歌夜只穿着一袭白衫,因为脚踝敷药,还略略提起,此时白衣少年,美如玉璧,蔷薇如血,飘零如雨,当真是极美场景。
  “你的刀,总是那么美。”羽云歌踉跄走到羽歌夜身边,酒气扑鼻。他抱住羽歌夜双臂,低头探到羽歌夜温热鼻息,绵软双唇便吻了下来。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宝芙瑞祭司醉意醺醺便已是怪异,此时竟做出这种举止,而且他心中所念恐怕是自己母君,羽歌夜真要气得七窍生烟。羽云歌也不知轻重,一口啃在羽歌夜嘴角,痛感传来,羽歌夜毫不犹豫提膝撞击,掌刀直切后颈。然而羽云歌虽然醉酒,反应却绝不慢,周身大风飘荡,将羽歌夜挡了出去。羽歌夜脚伤未愈,又被唐星眸那个变态粗暴治疗,当真痛入骨髓。
  察觉到事情不对的希奇正向这里跑来。羽云歌痛苦地捂着关键部位,泪眼婆娑:“修意,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羽歌夜皱眉,讨厌?这怎么和他听来的故事不太相符?不过叔侄**,这种冒天下大不韪的事绝不能让人知道。希奇已经跑到花丛中,看到此时情景,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打晕!”羽歌夜一声令下,幸好虽然希奇不善于机变,却极为忠心,连打伤宝芙瑞祭司这种重罪的事,都毫不犹豫出手。
  但是羽云歌的实力出乎意料地强悍,他掐住手指,对着希奇一点,希奇便被看不见的力量给扯住。“修意,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羽云歌醉酒严重,语气竟带着一丝愤怒,“我不会把你交给二哥,绝不!”说完就对着羽歌夜挥动手指。
  “云歌!你要对我做什么?”羽歌夜刚刚变声,正是略带喑哑的时候,他却故意压着嗓子,和唐修意竟有几分相像,羽歌夜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脚踝,月影花阴,让他脸上一片婆娑,更加看不真切。被一打岔,羽云歌连忙走上前:“修意你怎么了”
  羽歌夜面无表情地把从蔷薇下拿起的神州第一兵器板砖放下,这些娇媚的蔷薇都是有人照顾,下面还围着砖石巩固地面,幸好他踩到砖上,才从根本遏制了丑剧的发生。看着瘫倒在地的羽云歌,真是武功再高,板砖撂倒。
  “四爷!”希奇愧疚万分地跑过来,羽歌夜却懒得骂他:“把他背到我母君门口去。”“什么?”希奇瞪大圆眼,他再傻也是听说过那段往事,四爷这么做,不是给凤君泼脏水喵?羽歌夜眯眼看他,希奇抖了一下,连忙扛起了羽云歌。
  “别被人看到!”歌夜低声嘱咐,花园空旷侍卫不多,但是每间小院可都有侍卫把守,“尽量近就可以,隐秘第一,回我屋时,多绕几个圈子。”
  羽歌夜看到希奇背着羽云歌,暗叹幸好是身强体壮的希奇,这么小年纪就能背动成年人,毕竟雄性虽然比兽人体弱,也是前世中国普通男子的身量。他一路忍痛快步走回自己所在小院,到了院内连忙命令沈听河:“去把一路脚印擦掉!如果遇到有人搜查,就尽快回来。”
  “四爷怎么不用法力?”沈听河疑惑一句,就已经冲出小院。羽歌夜这才醒悟,自己惯性思维,忘了现在自己就是个吸尘器!过了不久希奇和沈听河几乎一前一后返回院中。“我带宝亲王过去,但是陛下正好夜宿中宫,我只好放在极远处就跑了回来。”希奇有些忐忑,然后带着点小得意道,“我轻功最好,他们都没发现我。”
  “脚印擦去痕迹太过明显,所以我从几个院落到蔷薇丛分别走了一次。”沈听河微微笑道。羽歌夜都不由钦佩了,花园中泥土肥沃,以法师手段足以察觉痕迹。沈听河必然是以蔷薇丛为中心,向着几个院落走去,都留下了往返痕迹。除了不喜欢侍卫打扰的羽歌夜,周围院落都有侍卫把守,沈听河靠得肯定不能太近,这样就只有脚印一直通到院落的羽歌夜最为可疑。但是四皇子羽歌夜会打晕羽云歌,然后嫁祸凤君?实而虚之,反而帮羽歌夜洗脱嫌疑。
  当晚一番异动之后,芦台内却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羽歌夜脚上有伤,未能参加夏至大祭,他昨天表现,那惊鸿一瞥的眼神,让在场官员留下深刻印象,但缺席夏至大祭,依然让他只是一个“皇子”。未入朝堂之前,皇子们展示自己的机会,只有各大祭典和皇宫宴会。除了母族的势力,剩下的人脉,就是皇子个人魅力和手腕的比拼。不过以羽歌夜的个性,深藏宫中,幕后出手,反而更让他如鱼得水。
  “据传云歌岚下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感到身体不适就向着院落走去,却不小心走偏了。太医检查认为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虽然陛下震怒,但是被云歌岚下执意拦住,所以并未有消息传出。”沈听河轻声对羽歌夜说道。
  羽歌夜黑了一张脸,谁能想到平白遇到这种事情,他心智成熟,被个男人非礼无非恶心一会儿,并不在意。但是昨夜对话中,羽云歌话里透露的信息,却让他非常烦恼。他转着念珠稳定自己阴暗怒气,就听希奇在门口道:“四爷,宝芙瑞岚下特来探望。”
  岚下是三位女神祭司的敬称,宝芙瑞岚下,不正是昨晚的那位登徒子皇叔?


☆、22引君入瓮

  羽歌夜受伤,景帝和凤君一天三次派人来探视,太子殿下早晚亲至,各院君子都有遣人,独独这羽云歌,来的有些突兀。
  “侄儿伤势如何了?”羽云歌进得屋内,看到羽歌夜倚在床上,开口问道。
  羽歌夜随手将书交给沈听河:“谢谢叔叔关心,已经没大碍了,再过几日想必就能如常行走。”唐星眸最不喜欢舅舅二字,羽云歌却进门就套上亲戚,不过平心而论,羽歌夜不认为羽云歌是为了表现叔侄情深。
  羽歌夜这般态度,让羽云歌眼中闪过刹那愣神。他对昨夜并非毫无记忆,本以为受到惊讶的羽歌夜见了自己,无论恐惧厌恶总该有所表示,哪想到竟看到如此平静反应,如果不是自己出错,就是眼前人实在心机深沉的可怕,才十一岁就已经不喜不怒。偏偏这么一句妥帖回答,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
  羽歌夜却担忧地问道:“听说叔叔昨夜不幸摔伤,不知伤的重不重?”
  看这担忧神色不似作伪,偏偏又挑起这个话题,羽云歌微微蹙眉,又一次不知这位侄儿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重不重,不过昨夜多喝了几杯摔了一跤,倒是让你看了笑话。”
  “侄儿怎会笑话叔叔。”羽歌夜靠着墙,将被子微微拉起,真诚地说,“听说叔叔受伤,侄儿心里担心的很,想必父皇和母君也颇为忧心。偏偏歌夜这时还病了,足不出户,不能为父皇和母君分忧,不能为皇叔侍奉汤药,真是无地自容。”
  羽云歌长袖中的双拳却紧紧握起,这番话说的,竟是想把昨晚彻底否认?他来到床尾,掀起被子道:“不知侄儿到底伤的如何,叔叔对于医术也略有小得,不如让我看看。”
  “不敢劳烦皇叔。”羽歌夜坦然伸着双腿,“父皇母君指派太医贴身伺候,身边下人也照顾的好,想必用不了几日就能好了。”
  “看这样子,像是受伤后还频繁走路,这可太不应该,还是躺在床上就好,莫要乱动。”羽云歌看了一眼便开口嘱咐。
  难不成你醉酒非礼侄儿,却要赖我不该出去?羽歌夜一时怒气,话便脱口而出:“是啊,侄儿如今行动不变,出去若是有个什么意外,可就对不起父皇母君养育之恩了。”羽歌夜语气有些不好,他句句扣着父皇母君,便是想故意刺激羽云歌。
  这句话太过明显,羽云歌俊逸的面容瞬间苍白:“你是皇兄和修意所生,自然是极受宠爱的,有这份孝心是好事。”
  “我乃父皇母君嫡出,自然要恪守孝道,日日尽心侍奉。皇叔现在已是宝芙瑞祭司,不日就要前往父神祖庙,以后难得见面一次,就只能恕侄儿不能承欢膝下了。”羽歌夜微笑着又捅上一刀,承欢膝下,本意是侍奉父母,此时用在羽云歌身上,就多了几分□意味,羽云歌一张脸红也不是白也不是,尴尬异常。难怪当年被景帝逼到闭门不出,就这份脸上功夫,羽云歌就比羽云阙差得远了。
  羽云歌喃喃开口:“昨天叔叔多饮了几杯,记忆有些模糊,若是做了什么失礼的事”
  “歌夜昨晚一直在院中休息,竟不知宴席发生了什么,不过无论皇叔做了什么,想必都是人逢喜事一时开心,不过醉后失言而已,若是有人乱嚼舌根,我一定狠狠责罚他们。”羽歌夜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声色俱厉。
  羽云歌竟骇得退了一步,昨晚说过什么,他恍惚有些记忆,羽歌夜这句警告,不是说给那些不存在的“嚼舌根”,恰恰是说给自己。三十年心门紧闭,不过是骤然重逢,怎么就被几杯黄汤乱了心思,做出那些不堪举止,被自己侄儿耻笑,羽云歌皱紧眉头,十分哀伤,几乎摇摇欲坠。
  看到羽云歌这副样子,羽歌夜简直不敢相信,这位被景帝推上神坛的宝芙瑞祭司,就只有这点斤两?景帝是让他送死还是送死还是送死?就凭唐莲若的老辣,唐星眸的妖孽,还不把他吃个一干二净?
  “叔叔也不要太忧心了,事情已经过去,没有谁会记在心上。”或许出于怜悯,或许是为了掩饰,羽歌夜温言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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