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鹤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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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喜欢你呀,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就算勾‘引你,那又有什么不对……”他埋着脑袋,胸口闷得发疼,“你这么好,就算我痴心妄想,那也是人之常情……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嘲弄我?”
“嘲弄你?”鹤影看着他头发蓬松的脑袋,勾起嘴角,“我何曾嘲弄你?难道我所言有虚?还是说……”
他摸到花篱的下巴,捏住了,迫使他抬起头来。
“确实如我所言——你这只狐狸精,着实手段有限?”
“唔?”花篱红着眼睛看他,似有不解。
鹤影目光沉沉,似有实质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呢喃般地说道:“你想让我怎么样呢……”
花篱瞪大了眼睛,几乎要以为那样温情脉脉的声音只是自己的幻觉。
“嗯?”鹤影却再一次开口,凑近了他,眼神似能摄魂夺魄一般,“你真的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
花篱怔怔地点头。
鹤影轻笑:“你喜欢我哪一点呢?我这个样子……你也喜欢?”
他一边说着,一边执起花篱的手,掀开长长的衣摆,放在自己的右腿上。
花篱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白‘皙修长却冰冷的手,呆呆地点了点头:“我,我可以照顾你的……”
鹤影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眸中暗影沉沉:“是吗……”
花篱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地,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急速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我,我会继续努力的,只要你别不理我……”
“嘘……”
他的话还没说完,鹤影挣脱了手,食指贴上了他的嘴唇,示意他噤声。
他目光流转,落在他略显苍白的粉红色嘴唇上,用冰冷的食指轻轻磨蹭着那里。
花篱身体轻轻颤抖,似是难以承受他这样暧昧的举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鹤影看着他渐渐染上薄红的耳根,食指不动声色地分开他的嘴唇,撬开微阖的牙缝,慢慢地伸到他的嘴里去,肆意搅动玩弄他的舌头。
“唔……”花篱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心神全部被鹤影带有魔力般的目光所攫取,根本想不起要反抗,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温驯顺从的态度所取悦,鹤影竟轻轻笑出了声。
“好,既然你愿意努力……”
他将手指从花篱的口中抽出,湿漉漉的指尖带出一丝透明的涎液,黏腻地顺着脸颊滑到了他的脑后。
他张开手指,缓缓用力,迫使花篱将头埋到他的胯下。
“那便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
十一
直到鼻尖触碰到鹤影的胯下那团,花篱才惊觉鹤影所谓的“诚意”说的是什么。
他心下大骇,又惊又怕,努力地咽下一口口水,犹自带了一丝侥幸,艰涩道:“什……什么?”
他看不到鹤影的脸,只感觉到鹤影按在他脑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自己的头发。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他残酷的声音里带着显见的恶意。
“那就取悦我。”
“怎么?你一个狐狸精,居然连这个也不会吗?”
花篱浑身发抖,这些年春暖花开时他午夜梦回,也会悄悄幻想和鹤影做出亲密的事情,那时的心情总是温暖甜蜜又带着些许夙愿难偿的遗憾,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当这一天终于到来,竟然会是这样地狼狈不堪。
“我……”
鹤影嘲讽地说道:“你连这个也做不来,还算什么喜欢我?”
“不……”花篱紧紧闭上眼睛,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努力地摇头。
我是喜欢你的!
鹤影放开手,推开他,如炬目光灼得他似乎要化为灰烬。
“滚。”
鹤影看着瘫坐在地低垂着脑袋的狐狸精,放在扶手上的手暗暗地捏成了拳,他修为深厚,气息向来平和绵长,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丝毫不见动摇。
——讥讽也好,嘲弄也罢,情绪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这样的情况花篱怎么会听不出来,可他却分辨不了,鹤影究竟是因为厌恶还是因为压根就不放在眼里才这样对待自己。
他活了六百多岁,更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简直愚蠢到了犯贱的地步。
鹤影看他久久不动,目光里渐渐地带上了不耐烦。
“我让你滚。”
花篱低着头,两只手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突然坐起来,扑在他腿上,红着眼睛努力地去拉扯他的腰带。
当他终于把鹤影那一根微硬的东西拿在手里,根本不等自己多看多想,便仿佛害怕被踢开似的埋下头,将它含进了嘴里。
“唔……”
嘴里的东西胀大到了他几乎都要含不住的地步,花篱嘴角的肌肉被拉开到了极限,酸痛不已,可是脑后紧紧扯住头发的手却催促着他更加卖力地吞吐。
鹤影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头,若非手掌用力筋骨微凸,他指尖摩挲花篱脑后的姿态,慵懒得简直就像在温暖的午后抚摸着睡懒觉的猫。
他那里被花篱温暖柔软的口腔包裹着,不用去看也能知道身下是怎样一副旖旎糜烂的光景。他手下敦促着花篱,脸上却一点狂乱沉迷的情绪也无,只有目光失却了先前的冷漠镇定,带着些迷茫恍惚地,不知道看向了什么地方。
花篱却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或许,更加确切地说,此刻他根本分不出心神关注别的。
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取悦嘴里的东西上,哪怕被它噎得两眼通红,几欲呕吐,也都停不下来。
只要他做到了,他就不会再拒绝他……
他闭上眼睛,强自压抑下内心屈辱酸涩的感受,等到跪在地上的膝盖都要麻木得快失去知觉,才终于感觉到嘴里的狰狞巨物猛地跳动了两下。
“……唔唔!”
他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下意识地想要吐出嘴里的东西,往后避开,可是鹤影按在他脑后的手却突然发力,将他死死地固定住,让他无处可逃。
“唔!唔唔!”
花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奋力挣扎。
一股又一股的热流便这样尽数洒在了他的嘴里。
可是即便这样,鹤影似乎还不够满足,空闲的左手猛地捏住了他的下颌,逼得他慌乱之间竟不受控制地将那些东西咽了下去……
等到鹤影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松开了对他的钳制,花篱犹自沉浸在方才近乎绝望的惊惧里回不过神来。
鹤影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斜睨着眼看他,轻哼一声。
花篱仿佛被这声音惊吓到,突然捂住自己的嘴,跌跌撞撞半跑半爬地躲到一旁,不住地干呕。
鹤影看着他还在不住发抖的背影,闲闲道:“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
花篱干呕了好久也呕不出什么来,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既惊慌又震颤。
可更多的,还是那难以言喻,却深入骨髓的屈辱痛苦。
鹤影轻笑:“看你诚意这样十足,我便答应了你,也未为不可。”
不。
花篱捂住自己的脸,眼泪终于憋不住地落下来。
不是这样的……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你哭什么?”鹤影冷笑,“难道你不觉得高兴吗?你的愿望可是已经达成了。”
不是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花篱整个人如同坠入了迷雾漫布的冰窖里,惶惶然不知身在何方,所求何物。
他像个被母亲抛弃的幼兽,哭泣的背影看上去格外瘦弱无助。
可是鹤影的眼睛里却没有半分怜悯,他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失去了耐心,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闹够了就给我滚。”
十二
过了很久,等到鹤影再次回到丹房,地上只留下一堆散乱的衣物,花篱却已经不知去向。
他盯着那堆衣服看了很久,最后,却也只是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
元明山上的妖怪们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花大人,这种事情在往常可不常见。
有一天,一样很久没有见过花大爷的玄明终于忍不住,跑去拦截看上去和花大爷比较熟的晴昼,追问花大爷的去向。
晴昼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他带到了洞府里一间屋子外面。
“进去吧。”晴昼摇头叹息。
玄明不解地推开门,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看了几眼,屋子里却一个妖怪也没有……不过那床榻上团着的一大团黄灿灿的东西是什么?
玄明张大了嘴:“这里有一个大花毛。”
晴昼嘴角一抽:“那是你花大爷……”
“诶?”玄明吃惊地说道,“花大爷是个大花毛?”
晴昼嘴角又是一抽。
“花大爷怎么会变成大花毛呢!”玄明百思不得其解。
“唉,他前阵子出了趟远门,回来就成这德行了……”
玄明皱眉:“难道他被别的妖怪打了?”
“呵呵,要是这样大概还简单些,”晴昼苦笑,“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比法术更能伤妖怪的……”
“那是什么呀?”玄明害怕地瞪大了眼睛。
晴昼看了他一眼,微微红了脸:“你还小呢……不用明白。”
玄明不服气:“我都八百多岁了呢!比大花毛都大多了,为什么不能明白?”
晴昼清咳两声:“八百多岁,也不算很大啦,外面几千岁的妖怪也很多哩……”
“你就说嘛,”玄明撇嘴,“什么东西比法术还能伤人?”
“天劫!”晴昼肯定地说道。
赤蛇在榻边站了好久,终于侧过身子,用尾巴尖去翻动榻上那一团。
“喂!装死也得有个限度!起来干活啦!”
那一团轻轻地挪回原来的位置,尖尖的耳朵抖了抖,脑袋依旧埋在大尾巴里。
赤蛇哼哼道:“早让你别去找死了,偏要去!哼,那时候有本事跑去,现在就别搁这儿装死!”
晴昼扒着门,略有些不忍地说:“大,大王,您别这么凶啦……”
“你一边儿去!”
赤蛇回头“嘶”地吐出一条长长的紫红色蛇信,差点儿就窜到他脸上,吓得晴昼赶紧缩了。
他看着装死不动弹的花篱,皱紧眉头:“本大王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大不了就是被心上妖怪给拒绝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喂,你还是不是男妖怪!”
花篱的毛爪子紧紧地扒住自己的眼睛,难过地想,才不是……才不是被拒绝了这么简单……
那日的情形再一次浮现在他脑海,混乱不堪,除了那种委屈难堪的耻辱感,好像就只剩下了鹤影的冷漠、嘲讽和鄙视。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难道就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山里狐狸精,却妄想得到他的垂青,所以才会招致这样的厌恶吗?
可是,可是他都已经那样了,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只做朋友也没关系,甚至……甚至要他做那种事情也,也没关系……可是……
花篱紧闭的眼睛里溢出的泪水打湿了爪子上的毛。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对他呢?
那样恶意的,肆意的,没有一丝温情的态度,就算做着亲密的事,有的也是羞辱。
就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觉,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感受,一点也不……一点也不掩饰地践踏、嘲笑、侮辱……
为什么呢?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到底起不起来?不起来我揍你啦!”
“……我真的揍你啦!”
“……”
赤蛇看着一起一伏,发出低沉的“嘤嘤”声音的大毛团,有些愣了。
晴昼偷偷窥视着屋里的动静,跑出去朝等在不远处的玄明小声说道:“不得了啦……花大人脸皮怎么变得这么薄,都被大王说哭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里传来赤蛇的咆哮。
“小晴儿你是要死啊!背地里编排本大王以为我听不见吗!”
十三
不管这一番失恋让花篱的身心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最终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起床继续过活——因为肚子实在是太饿,不能不起身去吃饭。
起身吃了饭,便怎么也拉不下脸来继续回去装死,于是乖乖地出门干活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活干得久,话说得多了,就没办法再一脸愁云惨雾要死不活的,渐渐地也就又回归了大声掐架小声八卦,当面斥责背后怒骂的常态。
所以说,还是老树妖的话最有道理,时间就是最好的药,只要死不了,再深的伤口它也能渐渐给你抹平了。
只是那伤痕,却还是留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