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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双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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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中秋,西子湖边游人如织,王孙公子富家子弟皆登楼游玩,开广榭,设玳筵,琴瑟和鸣,尽一时之欢娱。
  
  观月阁中,丝竹管弦清越如银,觥箸交错间尽是欢声笑语。几个自诩风流才子的士人临栏吟些风花雪月之事;或有任诞之人抱着酒坛于座中高声讽咏;也有人讲些闲谈趣事,说到酣处,手舞足蹈,半杯残酒尽数泼在衣上,惹起四座一片笑声。
  
  苏煊挑了清静的阁子角处,靠着栏杆笑看着众人。阑干外几株丹桂的枝条羞羞怯怯递入阁中。枝头深绿的叶子托着拥拥挤挤几簇橙红的桂花。
  
  人群中的杨幽提着酒走来,笑:“子夏怎麼一人独在此处,”转头看看四周,“子曜不曾来麼?”
  
  苏煊拂开枝条,笑道:“家兄身体有些不适。”
  
  杨幽扬手笑笑:“此言怕又是子曜的推脱之辞罢,”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笑,“我究竟不知自己竟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
  
  苏煊略带歉意地笑:“家兄——”
  
  “子夏莫多心,”杨幽打断他的话,拍拍他的肩笑,“我自然知道子曜的性子,不过是略有感慨,并无他意,”扬扬手中的杯子笑,“或者有一日子曜能明了素日对我之见是有失偏颇的也说不定。”
  
  苏煊抿起唇笑,前些年时他也玩笑间问过七哥,七哥只把手里的书翻得哗哗作响,末了,抬头笑:“城外杏花开了,我们去看罢!”
  
  父亲在京中时与杨幽的父亲交情甚厚,离家时,恐他二人在京城中无所依,父亲便修书于杨父,将他二人托付于他。
  
  入京后,他同七哥去杨府中见杨伯父,便是在那里他们第一次见到杨幽。
  
  杨氏是行商之家,是京中有名的富商,到杨父时为着行商终不是正业,便在朝中捐了个散官,不过有个官家的名头。府前两只青石的狮子映着广檐高匾、朱门铜环,自别于一般殷实之家。
  
  转过影壁,天井梧桐下有人躺在椅中,脸上盖着薄薄一卷书,垂在椅侧的右手把玩着一块翠玉。
  
  庭前有人迎出来笑:“子曜子夏,君父还好?”刚毅英武的脸上满是笑意。
  
  二人行了礼,答:“有劳伯父牵念,家父一切安好。”父亲在家时常提起杨伯父为人豪爽,此番看他相貌与想象中也相差不大。
  
  杨父上前,挽着他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上次见你们时,你们还只到我腰间高,转眼就是十多年了,瞧着你们兄弟二人倒比肃之年轻时还胜了几分。”拉着他们往厅中走,“快随我来见过你们伯母,她自知晓你二人要来已是念叨了数日了。”
  
  堂上不免又是一阵寒暄。杨父忽唤身边的下人:“幽儿呢,快去叫他来,昨日已对他讲过今日有客人来,叫他家中好好候着,还是这般不听话。”
  
  “爹,我何时不曾听您话了,”门外的人迈步进来,耸耸肩,“我这不是来了麼!”
  
  转头去看,正是梧桐树下的那人,赭衣青带,清俊的脸上挂着笑,眉眼间依稀有几分杨母的样子。
  
  杨父唤他近前,将二人指与他:“这便是前几日我同你说过的,你苏叔父家的两个兄弟,你比他们年长些,日后要多照应着他二人!” 
  
  “是,”杨幽点着头径直走到他二人面前,看着苏煊笑,“你是子曜?”
  
  苏煊摇摇头笑:“子曜是家兄。”
  
  “那你是子夏了,”杨幽拉着他笑,“我原瞧着你温润稳重些,所以以为你是兄长。”
  
  一旁的苏焓起身拉过苏煊,挑挑眉:“倒不见的兄长便稳重些,你难道不是比我们年长了些。”一脸的不快,连眉梢间都是敌意。
  
  杨幽一怔,堂上的杨母笑着叫他三人:“寻常间玩闹可以,却不许伤了兄弟间感情。”下堂拉了苏煊的手笑问,“你们现今住在何处,是在苏府旧宅子麼?”
  
  苏煊抿起唇笑着点头:“是。”早年父亲离京时并不曾卖掉旧宅,托了京中的朋友照看,这麼些年虽是有些荒凉,收拾一番尚可居住。
  
  杨母皱着眉摇头:“那宅子前些月我还看过,虽有人看护终是荒芜。不如先在这里住几日,等你伯父叫人把旧宅子修缮一番,待修好了你们再搬回去也不迟,你们看怎样?”
  
  “怎好劳伯父伯母费心如此。”转头看看正瞪着杨幽的那人,唇边不由添了笑。
  
  “这点小事有何费心,”杨父亦是笑着走来,“便是常人来,住上几日也是无妨的,何况我与你们父亲交情至此。再者,我常听江宁府来的人说苏府七、九两位公子皆是文采秀于众人,住在此处也正好让幽儿同你们多相处些,免得他总同那些浮浪子弟混玩在一起。”
  
  还想推辞时,杨幽已拉起他往外走:“此事还有什麼值得思虑的,依我说就这麼定了,一会儿我叫人去那里把你们的东西拿来便是了。”另一只手去拉边上的苏焓,“后面园子里的荷花开得正好,我带你们去看!”
  
  苏焓侧身避开杨幽伸过去的手,转身走到苏煊的另一侧,牵着他的手道:“阿煊,我方才瞧见庭前有几株芭蕉,我们去瞧瞧。”话是对着他说,一双眼直瞥在旁边的人身上,尽是挑衅。
  
  一侧的杨幽跟着笑:“也好,书房中也还有几盆开好的凤仙,我们先去看,改日再看荷花也不迟。”
  
  他们在杨府住了两月有余,每日间总能看到七哥变着法儿与杨幽作对,有时杨幽恰被耍到,倒也不曾恼,只拉着他玩笑般诉苦:“早先我错认你是哥哥虽是我的错,总是罪不至此罢,早知今日,那日便是有人赶着我也断不会说的。”
  
  他也笑,七哥虽有些任性,素日间对外人却也不曾失了礼节,只是不知何以独对杨幽如此。
  
  杨幽转去桌边,拿了杯子来,斟满酒递给他,笑:“我知道你不常饮酒,只既是游宴,总得有酒相伴罢。”
  
  接了杯子在手中慢慢转着,边上的杨幽絮絮讲些琐事。前处忽有人唤:“子夏——”
  
  抬头看时,却是梁毓,头戴惠文冠,腰间束着郭洛带,短衣革靴,正举着鞭子对他招手。见他望去,展颜一笑,跑近了拉着他笑:“我在楼下时瞧着像你,不很真切因上来看看,不想果然不差。”
  
  苏煊看着他的装束笑:“你这是要去何处?”梁毓本来身形就修长,这一身的胡服更衬得风流俊俏十足。
  
  “约了几个朋友去城外,”梁毓顺手拿过他手中的杯,眨眼笑笑,仰头一饮而尽,抬手擦去嘴角的残酒,“前几日听人说子曜跌伤了脚,可是真有此事?”
  
  “是——”低头想起家中曲着一只脚依旧在院中跳来跳去的人,轻轻笑笑,“劳你念着,家兄已是好了许多。”
  
  “如此说,”身侧的杨幽一脸诧异地看他,“子夏你方才所言——”
  
  苏煊含笑接口:“——非虚。”
  
  梁毓递了空杯在他手中,打量着杨幽:“这位是——”
  
  “在下杨幽,字静之。”满斟了一杯酒递过去,眸中闪着光,“有缘得见,实是有幸。”
  
  梁毓绕着手中的鞭子,转头对苏煊笑笑,又回看着面前还举着酒杯的人,勾起一边的嘴角笑:“我听子曜提起过你——”
  
  杨幽神色闪了闪,笑:“是麼?”
  
  “嗯,杨——幽——”梁毓拖长了音轻笑着念,眉间闪着几丝戏谑,盯着杨幽看了片刻,忽回头看着苏煊笑道,“他们还在楼下等着,我先去了,你帮我同子曜讲我改日再去看他。”话说完,人已在楼梯处,回头又朝他扬扬手中的鞭,步子轻快地跑下楼去。
  
  苏煊越过栏杆瞧着楼下跨身上马的人,不知对身边的人说了些什麼,惹得周围马上的人放声笑起来。杨幽亦是站在他身侧,往楼下看,笑问道:“那人是谁?瞧着他同你们倒熟识。”
  
  摇摇头失笑:“是梁毓,太师家的小公子,与家兄性子颇合得来。”转头瞧见身侧的人正捏着酒杯,怔怔望着楼下陌上几匹远去的骏马。发觉他在看他,忙收回了视线,硬生生扯出一个笑,“瞧这桂花开得真好。”话出口,却红了一张脸。
  
  苏煊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是啊,开得真好,”眉一弯,扶着桂花枝笑得轻轻缓缓,“听说梁兄很喜欢桂花呢!”
  
  “是——是麼……”平日间性子爽快的人竟有了几分忸怩。
  
  阁中几个饮酒的人一眼望见这边,招着手笑喊:“苏兄、杨兄,这里有好酒你二人不来,只站在那角落中作甚麼?!”
  
  “就来!”故意提高的声中不小心透出几分急欲走脱的尴尬,见他未动,转头问:“子夏不过去麼?”
  
  苏煊走去桌边放下杯子笑:“不了,时候不早,我先回了。”家中本就冷清,七哥这些时候又不能外出,怕是闷坏了罢。下楼时回头瞧见人群中的那人举着酒杯笑得若有所思。
  




6

6、第六章 。。。 
 
 
  中秋之夜,月色倍明于常时。城中家家笙管,户户弦歌,陈瓜果于庭前,解衣布酒,团坐与案前共赏明月。街市上,玩月赏景的游人婆娑于市,至晓不绝,人声鼎沸,一派热闹欢乐的景象。
  
  中庭一层残粉轻霜般的月光笼着院中草木,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墙外的喧闹声更衬得庭院清冷十分。苏煊带上书房的门出来,抬头看到廊下有人正半仰着头看着当头一轮明月,那人听到声音回头来笑:“阿煊,今儿是中秋呢!”
  
  苏煊走上前扶着他,笑:“七哥脚伤还未好,总要当心些的。”
  
  苏焓丢开手中的杖,搭着他的肩随他下了台阶,甩甩脚:“又不是什麼大伤,没什麼妨碍,况且也快好了。”
  
  揽着他的腰,才扶至亭中坐下,便见茗书跑来叫着:“七公子,九公子——”身后一个青衣的小厮,却是常跟在杨幽身边的小贵儿,垂手站着在桌边道:“我家公子叫小的来请二位公子。”
  
  苏焓挑挑眉,探手去够另一侧的果子:“甚麼事?”声音中尽是不满。
  
  “我家公子说是请两位公子到湖边赏月,车马都备下了,就停在门外。”迟钝的小厮未曾听出面前公子的不快,垂着手答得顺溜。
  
  苏煊拿了盘子放在苏焓面前,抬头轻轻笑笑:“你回去回你家公子,只说我们有事不便去了,改日再过去致歉。”
  
  小贵儿迟疑着还要说什麼,被茗书拉着往外走:“既是我家九公子说不去定是不去了,你快些回去罢,莫叫你家公子等急了。”
  
  “那七公子呢,我要是不曾请得一个去,回去我家公子定要骂我无用了。”不明情况的人还一味尽着自己的职责,带点委屈,带点恳求。茗书忙一把拉过他,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麼,隐约听到小贵儿半信半疑的腔调,“真的?”
  
  “真的,你快回去罢,你家公子不会怪你的。”拉着他往门外送。
  
  瞧见茗书回来,苏焓从盘中拣了块饼,掰下一角忽抬头道:“茗书,去拿些樱桃来。”
  
  茗书一怔,这时节可哪里找樱桃来,虽知是公子有意为难,又不敢辩驳,只得苦着脸看苏煊,声音细若蚊蚋:“——公子——”见后者只抿着唇笑,又转头去看玉砚,却见她偏头拿手握着嘴偷笑。
  
  一时没了主意,只得拖着脚往外走。磨磨蹭蹭走到月洞门边,玉砚忍不住笑出声来:“七公子,自打那日之后茗书每日间愧疚了不下数十次,他又不是有意的,您就饶了他罢!”侧头看着苏煊,“九公子——”又对着走回来的茗书使眼色。
  
  茗书会意,忙倒了杯茶捧到桌边,苏煊接了杯子递到身边的人手中笑:“七哥——”
  
  前些日子七哥因见园中的石榴熟了,便攀着假山去摘,不留神脚下滑了一下,所幸园中泥土松软,跌得倒也不重,在亭中歇了片刻便想回房。
  
  偏那日杨幽叫人送帖子来,茗书拿着帖子来寻他,冒冒失失撞在正站在台阶边的七哥身上。七哥因着脚痛不曾站稳,被他一撞之下便跌下了台阶。
  
  这些都是后来玉砚说与他听的,那日他自朝中归家时见到的便是七哥翘着脚坐在椅上,玉砚正拿了帕子浸了冷水为他敷在脚腕处。
  
  他上前看到七哥白皙的脚踝红肿一片,接了帕子命玉砚拿药来,玉砚方说茗书已去拿了。一语才了,茗书已拿了药跑来,接过药敷上又细细地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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