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迷攻计-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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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之翘了翘嘴角,这样的表情他是很少有的,可是难得流露出来,简直让杨岄觉得这世上一切的美景也比不过眼前人的微微一笑。
“那你怎么准备两个酒杯?”杨岄又问了一遍。
顾慎之扭头看了他一眼,将柜子里面的东西端了出来,凑到杨岄耳边小声道:“我特意多拿了一个,最近力气小,端着药碗都手抖,我怕把酒杯砸坏了。”
杨岄心疼的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拉着他一起到桌边坐了下来,他让顾慎之坐在自己的腿上,可以闻着他的味道,单手搂住了他的腰,手掌贴在他的小腹之上。单手将桌上的两个酒杯都斟满了,送到他的手中,冰冷的手指,有点虚浮无力的感觉,杨岄只觉得胸口一滞,来不及端起另外一杯酒,就柔柔的压了下去。
“唔……”绵长的,温柔的,又带着疼痛的吻,杨岄的眼角溢出一滴泪来,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两人的口中,有一种难耐的苦涩。
顾慎之伸手擦去了杨岄脸上的泪,皱着眉头道:“我的小岄岄还是没长大,老是哭鼻子怎么行呢。”
杨岄吸了吸鼻子,不以为然道:“我才不像你,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憋出病来怎么办?”
顾慎之低下头,想了想,没有说话,而后看着手中的酒杯,皱着眉头道:“我觉得我已经病了,而且很重。”
杨岄低头在他唇边啄了一口道:“没事,有我在你,我是你医治百病的灵药,你信不信?”
顾慎之抬头看着杨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底的神情却让人琢磨不定,奴了奴嘴角,举起酒杯说道:“我差点忘了,你不光爱哭鼻子,还爱耍嘴皮子。我不跟你说了,我喝酒。”
顾慎之正要把酒送到自己唇边,忽然间手臂被什么什么东西勾住了,他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杨岄的手穿过了他的臂弯,一仰头,将一直握在手中酒杯往嘴里一倒,灌入了喉中。
“合卺酒……我已经喝过了,慎之……该你了。”杨岄一脸无赖的冲着顾慎之笑了起来。慎之……你喝啊,你让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好不好?慎之……我没有办法去忽视这一点,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想要自己在你心口的一席之地,你愿意给我吗?
杨岄在笑,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在默默的流泪,顾慎之手中的酒杯还是满的,清冽的酒水倒影着顾慎之苍白的脸色,啪嗒……一滴眼泪落了下来,激起酒杯中一圈小小的涟漪,房间里很安静,静到能听清彼此的呼吸。
他们的手臂还彼此勾着,杨岄看着顾慎之,一言不发,他从来都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人觉得成熟稳重,只是脸上还挂着泪水,那是杨岄的眼泪,落入了顾慎之的酒杯之中。顾慎之低下头,细细的抿了一口,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酒杯离口,热吻随即而至,杨岄几乎是带着点暴力的封住了顾慎之的唇,身下的欲望勃起,顶在顾慎之的腿根。
“慎之……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是夫妻了……”一吻既罢,杨岄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你才是我的……”,杨岄想说一个妻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顾慎之绝非是甘心雌伏与自己身下的那一个。
顾慎之呼吸急促,脸上泛起红晕,眯着眼睛看着杨岄,他伸出手勾住了杨岄的脖子,在他耳边喘息道:“慕楚……慕楚……我……我………”
心里闪过疼痛,杨岄又一次封住了顾慎之的唇,将他缓缓抱了起来,没有喜幛,没有红烛,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有的,只是两颗疼痛的,煎熬的心。杨岄有些任性的解开顾慎之身上的衣物,冰肌玉骨,往日那些可怖的伤痕早已经痊愈了,可是杨岄却仿佛看见了这身体上的斑斑伤痕。小心的舐舔着每一个地方,如神灵般膜拜着,手指上的力度适中,欲望始终在他的动作中抑制着。
“慎之……你爱我吗?”杨岄坦然出口,顾慎之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杨岄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随即笑着喃喃道:“我知道答案呢,你不用说的……你不用说……慎之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他的小岄岄呢……”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虐上瘾的某人。。。。。在这里检讨Orz……求抽打……555
第五十四章
顾慎之醒来的时候,远远的听见唢呐的声音,身边的床单已冷,他坐起来,清波进来伺候他梳洗完毕之后,顾慎之换上了那件绣着文竹图案的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勾起唇角问清波道:“你看,这件衣服好看吗?”
清波连连点着头,开口道:“公子生来就如神仙似的人儿,穿什么都好看,不过今日是小王爷的大喜之日,这件衣服,未免太素雅了点。”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清波的话才出口,便觉得自己失言,连忙捂住了嘴。
顾慎之倒是不介意,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肚子隐隐作痛,他皱了皱眉,又缓缓的舒开,转身问清波道:“迎亲的队伍进府了吗?”
清波走到门口,探头看了看,那唢呐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已经进了后院:“新娘已经进了洞房,小王爷在前院照顾客人呢。”
顾慎之点了点头问道:“昨天让你带出去的玉牌呢,上面的字磨掉了吗?”
清波撅着嘴,一脸无奈的从袖中拿出那个玉牌,按照顾慎之的意思,背面的字已经磨掉了,却并没有写上新的名字,只是光秃秃的一片,看着让人心里难受,顾慎之接了过来,放在自己袖中,推门走了出去。忽然又转过头对清波道:“你别走开,就在房里等着我吧,我去去就来。”
清波本是想陪着顾慎之一起去的,被他这么一说,只好留在了房间里面,目送顾慎之离开,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一般。
杨岄的新房离顾慎之住的别院不是很远,因为办喜事,院子里面都布置的很热闹,但是家丁丫鬟们却都不在后院,全都跑到前院去张罗客人了。叶千姿坐在绫罗铺就的婚床上,大红的盖头遮面,御赐的凤冠霞帔,将她的身材包裹的错落有致,她微微颔首,凤目看着自己足下的红色缎面龙凤绣花鞋,脸上却并没有一丝新婚的喜气。
顾慎之站在窗口,远远的看着叶千姿,手中的玉牌紧紧的拽在掌心。他咳了一声,床上坐着的人微微抬头,小声问道:“是慎之兄吗?”
顾慎之皱了皱眉道:“是我,千姿。”
叶千姿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差一点从床上站起来,瘦小的身体不停的抖动着。
“今天是你和慕楚的大喜之日,我是来恭喜你的,慕楚是一个好男人,虽然现在还比较年少,但是我相信,他将来会是一个有担当,有能力的好丈夫,希望你好好扶持他,切莫辜负了你摸到的那支灵签。”顾慎之说着,原本皱着的眉头也逐渐的舒缓了,嘴角浮起笑意,仿佛如数家珍一般的:“他有时候小孩子脾气,其实本性应该不坏……”
叶千姿的肩膀颤抖了起来,莹白的手背上多出两点晶莹,她用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的拭去了泪滴,点了点头说道:“慎之……我知道,我知道了……”
顾慎之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子,不在去看坐在洞房中抽噎的叶千姿,将手中的玉牌拿出来,放在了窗台之上,羊脂白玉上,还残留着自己淡淡的体温。他一路扶着墙往前走,走出这道长廊,转了两个弯,来到那处惧怕了十多年的房间门口。杨定边正躺在里面,如今他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只是一个病榻上一无是处封风烛残年的老人。
顾慎之推开门,以前常常弥漫着龙诞香的房间,此刻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前院招呼客人,怕是没有人能想到这里还躺着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顾慎之跨入了房中,他甚至觉得,这里面的每一张家具上,都残留着自己以前挣扎过的痕迹,呼吸开始急促,心跳不可遏止的加速,他咬了咬嘴唇,深呼吸,踱到杨定边的面前。
“义父……我回来了。”他走到杨定边的床边,缓缓坐了下来,正对着杨定边,一直闭目养神的杨定边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看见杨岄,眼神中带着几分惊喜和怒意。
顾慎之莞尔一笑,拉住了杨定边的手掌,长期没有锻炼的手边的虚浮无力,就连虎口的老茧,也好像不如从前一样刺人,顾慎之撅了撅嘴,将杨定边的手牵到自己的小腹上,让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小生命,然后浅笑说道:“义父……我回来了,还带着你的孙子。”
他咯咯的笑了两声,杨定边却惊得睁大了眼睛,抚在顾慎之小腹上的手掌开始颤抖和挣扎,顾慎之一把按住了杨定边的手,眼神变得狰狞,他凑上去,贴到了他的耳边,咬牙道:“放心……我不会告诉慕楚这是他的种,我要让他的儿子亲手杀了他。”
杨定边有些绝望的喘息着,这是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顾慎之松开了杨定边的手,安坐在一旁,请门口的人进来,那小丫头原就是认识顾慎之的,见他在这里,恭敬的行了礼,正要喂杨定边喝药,顾慎之却开口道:“你下去吧,今天前院客人多,你去招呼着,王爷这边,我照顾就行了。”
小丫头本就是爱看热闹的,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坚持,放下了手中的药碗,便退了出去。顾慎之低下头,用冰冷的指尖为杨定边理了理两鬓有点发白的头发,他的胡子也很长了,长期的卧病在床,早已经磨尽了他的将帅之风,眼前只有一个病入膏肓的老者,虽然叶千骄说,能将他救活。
顾慎之站起来,那碗药汁就摆在圆桌上,乌黑的颜色,浓郁的气味,顾慎之脸色平静的撑着桌面,缓缓坐下,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一点点,一点点的洒了进去。
药粉迅速的溶解在红黑色的药汁中,再也看不见任何一点点的残留,顾慎之卷起了纸包,塞入袖中,起身的一瞬间眼前忽然一黑,差点儿就要摔倒,正在这时,房门却开了,杨岄穿着新郎的喜服,冲了进来,搂住顾慎之的腰,焦急道:“你怎么跑到这里了,我去了你房里,才听清波说你到这儿了。”
杨岄看了看桌上的药汁,没好气道:“又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敢偷懒。”
顾慎之缓缓抬起头,用手指理了理杨岄额际散落下来的一缕长发,又转头看着那晚药汁,淡淡道:“既然你来了,你端给义父吧。”
杨岄点了点头,端起药碗,走到杨定边的床边,杨定边睁大了眼睛,想开口说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沙哑的呻吟了几声,杨岄皱着眉道:“父王,您别担心,千骄兄已经在配制解药,这药是用来稳定你病情的,只需再喝一两天就行了。”
顾慎之转过头来,他的脸从来都没有那样平静过,看着杨岄将那一碗药灌入了毫无反抗能力的杨定边的口中。
药是砒霜,不出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便会毒发。顾慎之撑着桌面坐在了凳子上,他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杨定边那张脸,杨岄放下了药碗,走到顾慎之的身边,半跪在他面前,抬头看着顾慎之道:“慎之……这还是你回王府以来,第一次主动来看父王呢,父王他一定很开心。”
顾慎之依然一动不动的看着杨定边,嘴里喃喃道:“是啊……义父他真的很开心呢,他看见我,就一直在笑……一直在笑……”忽然间,顾慎之按住了杨岄的肩头,睁大眼睛站了起来,一只手指着躺在床上的杨定边说道:“慕楚……你看,义父他真的很开心呢,他都哭了,满满一脸颊红色的眼泪。”
杨岄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转过头来,却只看见七孔流血的杨定边已经僵在了床榻上。杨岄失魂的冲过去,抱住了杨定边的尸体,睁大眼睛大喊道:“父王……你怎么样了……父王……父王!”
杨岄停了下来,他抬头,看见顾慎之依旧坐在凳子上,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着杨岄,一脸无辜道:“慕楚……刚才的那碗药里面,我放了砒霜的。他们说把砒霜放在中药里面,喝的人就不会觉得药苦了。”
他,竟然亲手毒死了自己的父亲!
杨岄顿时如遭遇五雷轰顶,抱住了怀中杨定边的尸体,如野狼半惨叫了一声,随手推出一阵掌风,将顾慎之从凳子上甩了出去,厚重的朱红大门挡住了身子后退的力道,顾慎之闷闷的哼了一声,跌坐到地上,青石地板上顿时溢出一滩血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杨岄怒吼道,怀中杨定边的尸体已经冰冷,前一刻还他撇下了满院子的宾客,只为跑到后院来看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接着自己的手,毒死了自己的父亲。杨岄咬着牙,压抑着哭声,用手擦去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