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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至死方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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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伊端过红枣茶;眼微垂问:〃樊太医;本宫所怀是皇孙还是公主呢?〃
  樊诺忙起身答〃回娘娘的话;从脉象上看;脉息强劲有力;娘娘所怀应当是个皇孙。〃
  李清伊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皇孙;慕逸青登基后;他就是未来的储君。手轻轻抚摸着微凸的小腹;孩子;娘会护着你长大;看着你登基;谁都休想伤害到你。〃太医入宫几年了?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樊诺垂手立在一旁〃回娘娘;入宫八年有余;家中父母早逝;只有下官一人。〃
  〃哦;八年了;樊太医年轻有为;前途无可限量;不应该只做一个尚药局司医;本宫有心提点;不知樊太医是否赏脸呢?〃
  樊诺忙跪下〃樊诺谢娘娘提点。〃
  李清伊一扬手示意他起来〃先别忙谢;本宫需要樊太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太医院医丞之位非你莫属。〃
  〃娘娘请讲。〃
  〃太医可会用毒?〃
  李清伊的问话;让樊诺心里咯噔一下;拿不准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还是恭敬的回答了〃回娘娘;凡药三分毒;药与毒实乃一线之间;如断肠草;用于药可散瘀止痛;可治跌打损伤;但如若用量不慎;就可置人于死地。大夫会用药即会用毒。〃
  这个答案让李清伊很满意〃那可有那种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呢?〃
  樊诺眉头微蹙;略加思索了一下〃铃兰;铃兰的各个部位都有毒;特别是叶子;如果把铃兰摘下;泡进水里;连水都会有毒。用少量中毒的人会出现头疼;晕倒;颤抖;乏力;腹痛在半年内死亡;如果大量当即毙命。〃顿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李清伊〃不知娘娘问这些是何意?〃
  李清伊示意旁边的宫女拿出银票;放到樊诺的面前〃这是三千两银票;请太医收下;本宫想让太医帮的忙就是给皇后的药里下点这种毒;事成之后本宫保你坐上太医院医丞之位;你也不想一辈子都只做一个小小的尚药局司医吧。〃
  樊诺看着银票却没有拿;李清伊接着说:〃从今日起;你只为本宫一个人诊脉;每个月本宫多给你五十两的俸银。樊太医;你可想好了;那你入宫做太医八年;才只做到尚药局司医;你觉得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太医院医丞?难道真要等到现在张太医那个岁数?樊太医;你是聪明人;这太医院里
  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太医;你不答应;自会有别人答应;到时候;你觉得你还会活着吗?〃
  樊诺收起银票〃好;我答应;也希望娘娘不要忘了今日的承诺。〃
  李清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本宫果然没看错人。〃又拿出两千两的银票〃这两千两是奖赏你的爽快;事成之后更有重谢!〃
  樊诺接过银票;起身告辞。李清伊重新靠回软榻上;闭上眼;脸上带着笑;裴倾蕊;你就放心的去吧;你死了;就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了;以后;这后宫就是我的天下了。
  樊诺回到太医院不敢耽搁;就把在玄武殿发生的事告诉给了张行;张行大惊;两人就连忙去找慕逸楚。慕逸楚跟慕逸然正在下棋;听到此事气愤不已;好你个李清伊;留着你的命;反倒留出祸了;只是你找错人了。
  四个人一合计;将计就计。自从慕逸晨走了之后;裴倾蕊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这事起初只有张行知道。当年;给慕凡修报喜脉的时候;裴倾蕊并没有怀孕;入宫多年并无所出;就算皇帝在宠爱;地位也是坐不稳的;一边就让张行给慕凡修晃报喜脉;另一边日日喝张行开下的药;两个月后;终于怀上
  龙子。按照月份推算;不足月就要催产;所幸各种补药吃着;孩子长的跟足月的婴孩并无两样;身强体壮;任谁都看不出并不足月。
  慕逸晨这一走;裴倾蕊哭空了身子;当年生产时催产的弊端一一呈现;倒是跟中了铃兰毒有几分相似;就让樊诺告诉李清伊;毒已经下了;半年之内必死无疑。
  思索再三;慕逸楚还是决定写信告诉远在龟兹的慕逸晨;宫中发生的这些事;让他有个准备;有人等不急要下手了。
  慕逸晨接到信;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个温婉笑着的太子妃;会对裴倾蕊下如此毒手;偏偏自己又离的太远;虽说慕逸楚在信里已经写明;不会有事;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
  裴子墨叫来了苏定方和李贺;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特别是经过了去年在于阗的事情之后;苏定方对慕逸晨是真的心服口服;两人亲如兄弟。听到这件事后;气的他拍桌大骂。等他发泄里心中的愤怒;转问慕逸晨〃你打算怎么办?〃
  慕逸晨阴着脸〃她会做;我也会做;这会就把她儿子当储君的事想好了;哼;真当这天下是慕逸青说了算的吗?〃提起笔就给慕逸楚写好回信;事关重大;连夜让李贺亲自送回京城。
  慕逸楚收到信;看了信上说的;又看看慕逸然;两人都忍不住笑了;不过;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第 35 章

  麝香,性辛、温、无毒、味苦,可入药,开窍醒神,活血通经,止痛,更可用于催产。
  樊诺是太医,要拿到麝香也不是什么难事。一大早就到玄武殿给李清伊请平安脉,宫女送上了安胎的补品,趁着这个空档,樊诺低声说:“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加到了她每日喝的药中,不会有人察觉,如果娘娘改主意了,想提前的话,可以加大量。”
  李清伊点点头“本宫确实没看错人,你办事稳妥,也就放心了,先不用加量,就这样吧,等日后再说。”
  宫女拿了个小瓷瓶来给李清伊过目,李清伊扫了一眼就点头让下去了,樊诺也看到了,忙出声叫住“等等”,
  樊诺问李清伊“娘娘,恕下官逾越了,娘娘现身怀皇孙;一切事物需小心谨慎;万不可有一点闪失;下官斗胆敢问娘娘这瓶里装的是何物?”
  李清伊听他这么问,就让宫女把瓶子拿过来,打开盖子递给樊诺,柔声说:“是新做的玫瑰露,沐浴的时候,加在水里的。”
  樊诺接过瓶子,看着李清伊脸上带着的暖暖笑容,柔声的话语,有那么一晃神,这样的女人要动手清除掉妨碍到她的人,总觉得不那么真切,这种想法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越美的东西,美到极致,也是一种毒。
  一打开盖就能闻到浓郁的玫瑰香,玫瑰可以美肤,但也能通经,所以樊诺并不主张在怀孕期间使用玫瑰,也不点破,只问“娘娘,这玫瑰露是如何做的呢?下官也学个一二。”
  李清伊噗的笑了“这简单,选盛开的玫瑰花朵,一色砂红的,一瓣一瓣的挑选,要形状颜色均匀的,这几十斤的花啊,也只能挑选出一二斤的花瓣,选好以后,放进石臼捣成原浆,再用细布过滤,就这样才算制成清净的花汁,再放置七日,用细布细细的滤过,最后兑入山泉水,这就算制成了。樊太医是要学了送给那家的姑娘吗?”
  李清伊这么一问,樊诺一时语塞答不上来,问话的人只以为他是害羞,不住的笑。樊诺低下头,露出羞涩的笑,趁机把麝香粉加入了玫瑰露里面,盖上盖子递给了旁边的宫女。
  回到太医院告诉了张行,张行就忙去给慕逸楚回话,慕逸楚听完,摇着他那描金的扇子就去找慕逸然报喜。
  慕逸然一见到他就上前拉住“逸楚,父皇交给你的差事都办好了吗?”
  被他这么一问,慕逸楚有点呆了,这种事平时他都不问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都办妥了,怎么了?”
  慕逸然有点失落,长叹一口气“哎,我还想着跟你一起出宫看看,逸晨和子墨也走了,现在只有我没出去过了,看到他俩信上写的热闹,还真有点羡慕。”
  “啪”的一下,描金的扇子敲到慕逸然的头上“不就是出宫吗,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简单,走,先去我哪。”
  推过慕逸然就往寝殿走,到了寝殿,丢给他一套小宦官的衣服,让他换上。慕逸然欢欣雀跃的换好衣服,两人就往门口走。守卫看了慕逸楚的腰牌,就放两人出门了,谁也想不到平时要靠轮椅行动的梁王,正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走过。
  京城街头的热闹繁华,吸引了慕逸然的全部目光,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一圈逛下来,不觉中已过了午膳的时间,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不尝尝京城的美食,那还真是遗憾,慕逸楚就带着他去这京城里最好的酒楼——广仙居。
  说起广仙居的名号,真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来朝贡的藩国特使,也能说出几道广仙居的拿手菜。一路向东,出了热闹熙攘的大街,过桥上船。撑船的汉子□着上身,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时不时的还吆喝一声,头顶的的蓬子遮去了有些燥热的阳光,小船前行带起的风,吹起两边粉色的纱帐。
  慕逸然面露疑色〃逸楚;咱们不是去酒楼吗?这是……〃
  慕逸楚一收扇子;有心卖卖关子〃咱们这不就是往酒楼去吗?静下心;看看这河畔的景色;一会就到。〃
  慕逸然想再问;慕逸楚专心的看着河边的景色;不再做声。
  不一会;小船靠岸;岸上站着专门接客的小二;搭着手扶两人下船。慕逸然抬头看去;楼高四层;楼顶承托在玲珑剔透的如意斗拱上,陡而复翘;每层的屋檐下都吊着铜铃;风吹过叮当作响;招牌上〃飞仙居〃三个字写的飘逸洒脱。
  〃好字啊好字。〃
  两人回头看;只见一人头戴白玉发冠;身穿浅蓝色长衫;腰间挂一包金镶玉带钩;手拿折扇;折扇下缀蓝色玉坠;看此打扮像是那家的富家公子。
  此人摇着扇就要往里走;正巧;里面出来一个人;嘴里直嚷着〃让让;让让。〃
  一个躲闪不及;撞上了前面公子的肩;这人也不道歉;就要推开慕逸然上船。慕逸然看的真切;撞人是假;偷钱是真;就在他把钱袋装进自己怀里的一刹那;慕逸然伸手拿走了钱袋;而这一切;偷钱者却毫无察觉;急忙上船;直喊着让船家开船;而被偷的人也并无察觉的进了酒楼。
  慕逸楚和慕逸然则跟在身后;也进了酒楼。上到三楼;挑了靠窗的座位;一面可以看到酒楼外的景色;一面可以看到被偷了钱还不知觉的人。好一阵;
  慕逸然问慕逸楚〃你觉不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慕逸楚装作漫不经心的一扫〃是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慕逸然帮他满上酒〃你也傻了;当然是在宫里;要不我怎么会觉得眼熟呢?你再想想。〃
  宫里?朝廷命官?慕逸然认识的自己也都认识;印象里没有这个人啊;宦官?又不像;这到底是谁呢?实在想不出〃逸然;到底是谁啊?〃
  慕逸然又看看那人;那人品着酒尝着菜;不时的点头。〃不就是前几天给咱们送信来的那个副将嘛。〃
  慕逸楚这才恍然大悟;没错;就是他;今天这身打扮还真认不出来;再想想刚才被偷钱袋那一幕;又摇了摇头〃一个副将;被一个市井小贼偷了钱袋;
  还毫无察觉;真不知道我们的大都护和苏大将军是怎么带兵的。〃
  〃小二;结账。〃
  〃爷;您吃好了;一共二两银子。〃
  公子打扮的人翻遍了身上所有地方;就是找不到钱袋;这才想起来进门前的那一幕;恨的牙痒。旁边小二看着他找遍全身也找不出一两银子;满面堆笑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讽刺道:〃呦;看不出来啊;您这穿着打扮着实透着贵气;也打算来吃白食?我们这飞仙居可不是慈善堂;您要再拿不出银子;就把您这身衣服留下;等您拿了银子再来赎。〃
  那人立刻面露窘色;尴尬万分;慕逸然嘴角勾着坐在一旁看好戏;慕逸楚给自己斟满酒〃怎么?你不帮?你不帮我就帮了。〃
  慕逸然横了他一眼〃要你多事。〃起身走到那人桌前小二〃你也别难为他;看他这身打扮;也不像是吃百食的;兴许是掉了钱袋也说不定;把他的帐算到我们桌上。〃说完扔给小二五两银子。
  那人忙行礼道谢〃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在下前几日才刚回京;不想今日竟遇上这贼盗之事;若不是公子相助;在下今日恐难脱身。公子府第何处;明日定登门拜谢;双倍奉还。〃
  慕逸然拿着他的扇子观看;扇面上提了一首词;落款是〃李贺〃就问他〃你叫李贺?〃
  〃是〃
  〃李公子家住何处?〃
  〃城东朝阳坊李府。〃
  慕逸然把玩着扇子下面的玉坠〃既然如此;李公子就把这扇子留下;当个信物;倒是我自会上门讨帐;你看如何?〃
  李贺有些恼;这玉坠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市面上拿去卖也值个七八百金;本以为是好人相助;原来打的是玉坠的主意;只不过是个贪财之徒;难得回次京却遇到这晦气之事;罢了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就当是破财消灾了。唇边的浅笑隐去;看向慕逸然的眼神里透着愤怒〃公子若喜欢;拿去便是了;李某告辞。〃
  气愤使李贺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红晕;杏眼微瞪的甩袖离去;只是那模样实在不像是生气;反而像个娇嗔的小娘子;慕逸然的嘴角早已控制不住的上扬。
  一路回宫;慕逸然喜滋滋的拿着扇子摇;慕逸楚问他〃当日他送信来的时候;你在屏风后面;怎么我见的他拿的信;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你隔着屏风;都能看清楚?〃
  慕逸然收了扇子;学着慕逸楚的样子;狠狠的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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