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生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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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堂哥，连你这个一本正经的人都看呆了吧！”
　　确实无法让人移开视线，一颦一笑都心生怜惜。
　　“要是堂哥你知道真相的话，还会对他目不斜视吗？”
　　“真相？什么真相？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是！是！”视线从江之清身上移向下面的戏台，“让堂哥你看得依依不舍的，一定是那个蓝衣戏子吧！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他虽然看着像女人，多少是因为装扮和长相。不过真相……就是他是男儿身！这下你知道还心动得了吗？”
　　“男人！”忽然转头看着江志铭，“你是说真的？”
　　“是真的！朗儿他是男人，和我差不多的年纪。”说完一把拍在江之清的肩上，“虽然朗儿是男儿身，可我还是喜欢！当然了，他这么美，看上他的人多的是！我也是听朋友说起，才去听他的戏。可是一场戏下来，让我本来坚定的心垮掉了……朗儿不愧是朗儿！”看向江之清，“堂哥呢？”
　　从蓝衣戏子身上不舍地移开眼，在黑夜里与江志铭对视。“你想听我说什么。”
　　“堂哥……你的心果真是坚定！你对他完全没感觉吗？”
　　嘴角挂起笑，“志铭你喜欢那个叫朗儿的戏子是不是？”
　　“喜欢也说不上。就是想要得到他而已！”
　　轻声敲敲房门，“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少爷呢？回来了没有。”
　　“回夫人的话，少爷他已经回来了。刚才去了后院。”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后院的方向，无奈的叹气。一步步走进拱门，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跟吴穹说。“肚子还没饿吗？”
　　回头看来人，“娘，您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听见。”
　　笑着进入长亭，示意吴穹同自己一起坐下。“天色不早了，你不要老是非得有人来催你，才愿意离开这个后院。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背对围墙，胸口的位置早没了什么东西，空洞着。
　　“你还没有找过那个孩子是不是？娘不是让你去说吗。不要害怕得到的是什么答案，你要敢于跨出第一步，才会有第二步等着你。现在你停滞不前，难过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抚住胸口，“娘，不要说这件事了。让我好好想想。”
　　“你还要想多久？你如果是真心的对他，就不要再磨蹭时间！一拖再拖只会让你自己更难过而已，穹儿。”
　　上次，他是那样的态度。完全不想听自己说的话，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可是心里并没有为此消沉，心里的话还没有让他知道…“娘，我知道。我会再找时间去见他的。”
　　“那就好！”不管什么，让他经历一下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再度受阻

　　“什么！”生气地拍向方桌，“你说他又去了姑州镇？”
　　“是这样的……大伯。”唯唯诺诺的应付着，堂哥你究竟要去姑州镇干什么？突然的就走了，也不看看时间！大晚上的就一个人离开，还让自己来面对这个摊子。
　　“他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伯，堂哥他是昨晚去的。这不让我告诉您嘛。”
　　“胡闹！大晚上的一个人去什么姑州镇，他在想些什么？三番两次的，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也太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了！有什么事非要他去不可？”
　　“大伯，这个我也不知道。昨晚我们看完戏后他就突然说有重要的事去姑州镇一趟，让我转告给您和伯母二老。”
　　“他就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去的吗？”
　　“没有。堂哥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只是说要去而已。”
　　突然一个小身影跑进客厅里，直奔向江志铭。缓过神来，一把将江洁抱起。“原来小洁你还认得我啊！知道我是谁吗？”这下他们应该会顾及到江洁的存在而不再生气了吧。
　　“你不是舅舅啊！”
　　“啊？”挂不住脸地将她放回地上，“小洁……我哪里像堂哥了，你竟然叫我舅舅！我有那么大年纪吗？”
　　“算了。你们好好在家里待着，我出门了。”
　　“大伯慢走！”江志铭忽地松一口气，离开地上的江洁。
　　每个花坛都挨着浇水，每天重复同一件事情，难免会无聊。泄气地一屁股坐上花坛边缘，晃着腿。
　　“小武，你不要偷懒。快去给其它的花坛浇水。”
　　“哥！”一把抢过小文手中的花洒，放到一边。“你歇息一会儿，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陪我说说话吧。”
　　绕过小武拿回花洒，“不行。你不想做是你的事。”
　　“主子也真是的！养这么多花花草草做什么啊？又不能拿来吃，还得每天的悉心照料着，还不如养猪呢。至少养肥了还可以杀了吃肉，养花草又没用又不能吃！”
　　扑哧一声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小武。
　　“干什么？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
　　眼里止不住地笑意，“你刚才说主子养不能吃的花草不如养猪，我看主子养你这个什么也不干的下人，还不如养猪才是对的！就知道抱怨，做一点事情一会儿就坚持不了。”
　　“哥你竟然这样说我！我……我干还不行吗。”
　　“看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谁也没有逼你，你自己要做又不好好做。我作为你的兄长，必须要和你说清楚。从小我们就是被主子捡来的，他好吃好喝的照料我们长大，现在当然是我们回报他的时候。你如果不想伺候主子的话，就离开好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可以打扫整个屋子。”
　　“哥！”害怕地将小文抱住，“你不要吓我！”
　　“谁吓你了。我是实在看不下去才说你几句，主子他人心善才懒得说你。可是等他哪天也忍不下去的时候，把你赶出家门，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我……我听你的话，好好干活就是！”
　　砰砰！砰砰！
　　“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一溜烟儿地跑去大门口，打开一扇门。“公子，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下意识地让开位置。
　　带着疲惫进门，“你的主子在哪儿，后院还是房间。”
　　“主子他在后院里……要我去通报一声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见他就好。你们不要过来。”
　　“哦……”目不转睛地看着江之清向后院走去，关上门，几步跑回小文身边。“哥，他怎么又来了主子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他就这样去见主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继续手里的浇水工作，对小武的好奇摇摇头。“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不要过问主子的事情，一定要记得！”
　　“好啦！我知道，不问就是。”
　　在走廊里停下，后院里已经是绿意盎然。到了楼南生身边，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伸手拂去遮住脸的黑发。
　　不知睡了多久，在臂弯中醒来，瞳孔慢慢放大。
　　“你醒了。如果还想休息的话，还是回房间比较好。”
　　“江之清……你怎么来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你不要怪他们，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我自己进来的。”
　　坐直身体，听到东西落下的声音，回头看地上，是衣服……捡起来还给江之清，“穿好，不要受凉了。”
　　“你关心我？”
　　“你怎么想都不关我的事。你到底为什么又来这里！”
　　看楼南生一脸怒气，无奈地笑笑说：“我们半个月不见，你看到我却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我问你为什么又来了，你……你家里一点事也没有吗！”
　　“怎么突然又关心起我的家事了。难道说，你知道些什么吗？”看他刚才还生气的样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不耐烦……心里的苦水无从说起。“我这次可是瞒着家里来见你的。”
　　“我有让你这么做吗？你究竟要顽固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我的话你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是不是！”
　　突然认真道：“楼南生，那天之后我不告而别……是有原因的。也许对你来说不重要，我带江敏回昌娘镇了。你的话我当然有放在心上，所以我才休了江敏。把之前落下的生意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就是为了再来找你！”
　　愤愤地闭上眼，“江之清，我说过不要任何事情都要拖上我。你根本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一味地想着你自己。我只是你顺带的借口罢了…”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所以你才屡次拒绝我！”
　　“我怎么看你都不重要。因为你实在是莫名其妙。”
　　“呵……我莫名其妙？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说我。”
　　目光冰冷地看着江之清，“你好几次地来这里找我，怕是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么。明明没有理由，你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来。这不是莫名其妙是什么？”
　　“你还真是冷血，把我的心说得这么一文不值……”
　　“是你逼我这样说的。”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围墙。
　　“我只是想见你……难道这有什么错吗？”
　　“你想见我。那好，告诉我理由是什么。说清楚！”
　　“理由，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楼南生，我对你的心意你当真是一点也看不到吗！”
　　偏过头，不再言语。“江之清，我只想知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手。真心？你对我的心，怕是只维持在我这张脸上吧。如果我哪天变老、变丑、疾病，你的心还在吗？”
　　“你说了半天，还是只想赶我走。好，我可以走。”
　　“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不介意的话，我是不会送你的。”
　　刻意回避过楼南生的尖酸话，绕过石桌走到他面前。伸手拉他入怀，“让我走，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如果答应的话，我明天一早就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把喉部的苦水吞落肚中，紧紧圈住楼南生的身体。“条件就是……让我再留一晚，只是一晚……可以吗？”
　　“我答应你。”久久不听江之清回话，抬头看他。竟然睡着了…扶着江之清出了后院，好不容易让他躺上床，盖好被子。离开前注意到江之清脸上的疲惫……像他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和自己扯上关系的好。
　　回到客厅，拿起茶杯喝水。清香的滋味缓缓流过咽喉，不由地想到那天上午在河边遇到的事情。
　　“主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那位公子呢？”
　　“他在客房里休息。”放下杯子，“对了，小武。”
　　“主子，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一定马上去办！”
　　“你去准备一些清淡一点的粥，等他醒来就让他吃。”
　　“是！我马上去准备！”大步地跑到院子里，双手抓住小文的手臂。气喘吁吁地说：“哥……帮我……帮我个忙！”
　　“什么忙？”看他这么累的样子，“你刚才去哪儿了？”
　　喘过气，拉着小文向厨房的方向走去。“我……”
　　砰砰！砰砰！
　　低下头，“谁啊这是？怎么总有人来敲门的！”
　　“小武，你先松手。有人在敲门了，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小跑到大门，打开一扇门。“请问找谁？”
　　张开紧闭的嘴，“我……，你家主子在吗？”
　　“在的。不过……主子他说过不会见公子你的。而且主子他现在和另外一位公子见面，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完。所以，公子你还是走吧！我也不能向主子禀报……”
　　清晨的风吹过碎发，带着人离开。那个人又来找他了……他要怎么做？打算和他去昌娘镇吗？
　　叩叩，“主子，我把粥准备好了。现在就给他送去吗？”
　　“小武，现在先别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再让他吃。”
　　“那我就先放在客厅里了！”替楼南生倒茶，却只倒出一两滴。“主子，我去给你沏茶。你稍等我一会儿啊！”刚跑到门口，就撞上同样端着茶壶的人。“哥……你小心啊。”
　　“你才是，在屋子里别跑！”
　　悻悻地回到屋里。“对了，刚才有人敲门的。是谁啊？”
　　疑惑的看向小文，“刚才有人敲门，怎么不告诉我？”
　　“这个……主子，是之前来过一次的那位公子。主子你不是说过不见他的吗？我就回绝那位公子，他也离开好久了。”
　　突然站起来，又收回脚步。“他走了多久了。”
　　“是小武去准备粥之前的事情了，大概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抬步出了客厅，注视着红色木门。仿佛想要回到半个时辰之前的时间。对他来说，好不容易再次前进的。
　　看着楼南生灰暗的背影，推推小文的手臂。
　　“什么事？你不要总是一有事就推我。”
　　“哥……我觉得你刚才应该让那位公子进来的，你看主子的模样，分明是有话要对他说的！这次你可做错了。”
　　“我……可是时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