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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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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冯寿你退下吧,朕跟太子说几句话。”

    冯寿不敢再停留,连忙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待得冯寿退了出去,李熙敛了脸上的笑,抬目看向永昌帝,“父皇,儿臣听说您将永宁郡主下了天牢?”

    永昌帝点了点头,左手转着右手的玉板指,垂了眉眼,对李熙说道:“朕召你来,就是为的这事!”

    李熙便一脸疑惑不解的看向永昌帝。

    虽说猜到了永昌帝的打算,也在来御书房这前便得到了司羽和罗世荣无功而返的消息,但一时间李熙还真是猜不透,永昌帝喊他来是有何打算!

    “你还记得你皇爷爷身边的龙卫,楚惟一吗?”永昌帝问道。

    李熙点头,“记得,不过儿臣还记得皇爷爷仙逝后,楚惟一便也跟着失踪了,怎么了?父皇为何突然提起他?”

    “司羽发现了楚惟一的行踪,不过……”永昌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又让他给逃脱了。”

    “司大人发现了楚惟一的行踪?!”李熙做出一脸惊骇之色,失声道。

    永昌帝点头,抬目看向一脸惊骇的李熙,说道:“龙卫亲眼目睹楚惟一进了永宁郡主府,但朕令罗世荣和司羽领兵捉拿,却是搜遍府邸也没抓到人!”

    “这怎么可能!”李熙豁然站起,看向永昌帝,意识到自已的失态,连忙拱手行礼,“儿臣失态,请父皇责罚!”

    “坐下吧。”永昌帝摆了摆手,示意李熙坐下,轻声说道:“拿不到楚惟一朕到也不觉得奇怪,他必竟曾经是你皇爷爷身边的第一护卫,龙卫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朕现在头疼的是,容锦被朕关进了天牢,就这样放她出来,朕脸上无光,不放……”

    永昌帝一脸为难的看向李熙。

    李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永昌帝的为难。

    容锦关系到传国玉玺的下落,略施小惩没关系,但若是闹大了,确是难以收场。

    “熙儿,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李熙摇了摇头。

    永昌帝默了一默,轻声对李熙说道:“熙儿,朕将容锦指给你,如何?”

    李熙霍然抬头看向永昌帝,“父皇……”

    “你是东宫太子,朕百年之后这李室江山终是要交到你手里的。”永昌帝看向李熙,轻声说道:“楚惟一也好,那个神秘女子也罢,这些与玉玺扯上关系的人,都与容锦或多或少的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你纳了容锦,等于就掌握住他们。且,朕也可以对容锦说,是你感其当日救命之恩,向朕求情,朕这才赦了她的罪,并且法外开恩,赐她太子良娣!”

    李熙温文如玉的脸上,这会子哪里还有往日的温文尔雅,一张脸,先是涨红如紫,续而又是青白如纸,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

    “可是……”

    “怎么?”永昌帝拧了眉头看向李熙,“你不愿意?”

    “不是!”李熙连忙摇头道:“非是儿臣不愿意,而是……”

    见李熙默然下来,不再往下说。

    永昌帝不由便拧了眉头,问道:“而是什么?”

    李熙咬了咬牙,眸底闪过一抹毅然之色,轻声说道:“父皇当日曾提起要将容锦指给二皇弟,儿臣怕,若是儿臣应了父皇之意,会让二皇弟他心生间隙。”

    永昌帝看向李熙的目光不由便柔和了几分。

    “你想多了,朕当日不过是戏言,再说,你二皇弟那朕也不曾提起过,他哪里会知道!”

    李熙还待再说,永昌帝却已经是摆手说道:“好了,朕意已决,这就让冯寿前往天牢,将朕的旨意传给容锦。”

    话落,便要喊了冯寿进来。

    “父皇!”李熙赶在永昌帝喊人前,出声喊道。

    永昌帝面带不悦的看向李熙,“又怎么了?”

    “父皇,”李熙作惶恐状,起身向永昌帝抱拳说道:“父皇可能不知道,月前永宁郡主曾要贴过招亲告示,儿臣怕,怕她并不乐意父皇指的这门亲事!”

    “那岂不是更好!”永昌帝翘了唇角淡淡道。

    李熙不解的看向永昌帝。

    永昌帝冷笑着说道:“抗旨不遵,朕就让她一辈子呆在天牢里好了!”

    李熙:“……”

    原来,所谓指婚是假,而需要一个由头将容锦禁固在天牢才是真!

    可是……可是,父皇,您真的觉得一切会如您所愿吗?

    ……

    天牢。

    “这都是什么地方啊!”南楼捏着鼻子,恨恨的踢着脚下那些发霉散发出一股腐败气息的稻草和棉絮,不满的对容锦说道:“姑娘,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凭什么乖乖的听狗皇帝的话啊……你看看,看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容锦抬头看了眼阴暗潮湿,高高的墙上只留一个一尺见方的窗口,长不过二丈,宽不过一丈的囚室,对一脸忿忿之色的南楼说道:“好了,来都来了,安心住下吧。”

    “什么!”南楼霍然转身看向拣了块干净位置坐下的容锦,涨红了脸,道:“姑娘,你不会是打算在这住个三五载的吧?”

    “这可说不定!”容锦笑盈盈的看向南楼,“万一皇上真在我们府里抓住了那个劳什子的楚惟一,说不得我们还真就得把这牢底坐穿了!”

    “楚叔才没那么傻呢!”南楼才要大声喊出来,眼角的余光觑到栅栏外,那不住来回巡视的衙役,硬生生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几步走到容锦身边,压了嗓子,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姑娘,楚叔不会那么傻束手待擒的,你放心好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容锦笑眯眯的安慰着南楼,“所以,你就权当是天牢一日游,来放松下心情的好了!”

    “天牢一日游!”南楼瞪圆了眼睛看向容锦,“放松心情?姑娘,你可真爱说笑!”

    容锦对上南楼忿然不甘无奈的脸,嘿嘿笑了笑,抬头朝那一尺见方的窗子看去。

    燕离,一切都照我们计划的进行着,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哎,早知道会有这天牢一日游,我就该问琳琅要些驱虫子的药来。”南楼嘀咕着在容锦身边坐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看吧,等到了晚上,蚊子非把我们俩啃得只剩骨头不成!”

    原本想着心思的容锦听到南楼的话,不由便好笑的说道:“把我们啃得只剩骨头?南楼,你说的到底是蚊子还是老鼠啊!”

    “都一样!”南楼恨声道:“这天牢里别的不多,什么蚊子、老鼠、跳蚤的最多了!姑娘,你就做好准备吧,回头蚊子、跳蚤吸你的血,老鼠啃你的肉,等你能出去的时候,保证下辈子都不会再想什么天牢一日子游了!”

    容锦笑了笑,自袖底拿出一个小荷包往地上一扔,对南楼说道:“你确定?”

    “我当然确……”

    南楼的话在看到地上的荷包时,好似被老鼠咬了舌头一样,僵在了那。她手一招,地上的荷包就飞到了她手里。她先是放在鼻下使劲的嗅了嗅,然后又解开荷包的袋子,仔细查看一番,末了,又是兴奋又是讶异的看向容锦。

    “这,这是琳琅的独门驱虫药,姑娘,你,你怎么会带在身上的!”不等容锦回答,她却是杏眸一转,恍然大悟的说道:“你,你莫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被关进天牢?”

    容锦但笑不语。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南楼却是从她脸上的那抹笑意里看出了端倪,当下再也顾不得的一把攥住了容锦的手,急声道:“姑娘,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猜啊!”容锦优哉游哉的说道。

    “我猜什么啊!”南楼急得就差伸手搓容锦的脸了,一迭声的说道:“姑娘,好姑娘,你就快说吧,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可是不论她怎么问,容锦就是一副我不说,你猜,猜到有奖的表情,只到急得南楼就差拿头去撞墙了,容锦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这是我跟你们少主定下的计。”

    南楼怔忡的看向容锦,“少主他,他也知道?”

    容锦点头。

    南楼眨了眨眼,半响,“可是,为什么啊?既然知道楚叔的身份会暴露,为什么姑娘还要进宫?为什么还……”

    说着说着,她那比黑玛瑙还要璀璨几分的眸子,蓦的便是一亮,但稍倾那片亮光又好似被蒙了尘纱一样。

    看着这样的南楼,容锦不由便暗暗的叹了口气。忖道:燕离手下的这几个小丫头确实都是冰雪聪明,只这么一瞬间,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只可惜……

    南楼眼里的亮光渐渐熄灭,她默默的坐在容锦身边,良久不发一言。

    她不说,容锦便也没有出声,给她时间,给她空间,让她自已慢慢去消化。

    良久!

    “姑娘,真的是他吗?”

    容锦抬头,对上南楼略带悲戚的脸,默了一默后,扯了扯唇角,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燕离说,没有证据,他谁都不能怀疑,因为这份怀疑会伤很多人的心。”

    “所以,少主便跟姑娘设了这个局?”南楼看向容锦。

    容锦点头。

    南楼嘴唇微翕,抖了几抖,才哆着嗓子问道:“那现在呢?现在我们进了天牢,是不是就有证据……”

    容锦摇头,叹了口气,抬手抚上南楼哆嗦个不停的嘴皮子上,轻声说道:“如果他那么容易就露出马脚,你家少主也不至于要等到今天才动手。”

    南楼那漆黑如点黑的眸子里,便生起一抹痛楚,她摇了摇头,一瞬间,眼眶便红了。却怕容锦笑话她心慈手软,忙不迭的转过头,压下心中奔涌的情绪,大口大口的咽着气,只每一下,喉咙都好似刀割一般。

    “看你,”容锦笑着打趣南楼,轻声说道:“万一是你家少主多心了呢?说不得……”

    “不会的!”南楼斩钉截铁的说道。

    容锦不由便疑惑的看向南楼。

    南楼哂笑一声,轻声说道:“容姑娘,你还记得当日你在燕州初遇我们家少主吗?”

    容锦点头,她当然记得。

    而燕离之所以怀疑身边有内奸,不就是因为那次遇险吗?

    “少主那时候得了消息,说公主有可能在燕州府,他只身一人前往燕州府,但公主没找着,沿途却遭遇几次伏杀。”南楼抬头看向容锦,不无哀伤的说道:“往日少主出门不是带着红姨和我,就是带着青语和琳琅,只有那一次,偏偏那一次少主就遇了险!”

    “不但遇了险,事后我们查出,公主根本就没在燕州府出现过。”南楼轻声说道,“能知道公主的事,还能将少主出行的线路摸得那样准,要是说没有内奸,把我头砍了,我都不信!”

    容锦不由便抿了抿嘴。

    是啊,若说没有内奸,把她头砍了,她也不信!

    “容姑娘,”南楼蓦的抬头看向容锦,轻声问道:“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露出破绽呢?还有,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少主是他看着长大的啊,他怎么就能……”

    容锦摇头,将南楼的手握在手里,轻声说道:“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存世的观念不同,自然做法就不同。我相信,他肯定有他的目的。”

    “会不会是为了玉玺?”南楼看向容锦,“可是,就算是拿到了玉玺,以他的身份,他如何坐稳这江山!”

    容锦摇头,她和燕离也认为,这人的背叛,肯定与玉玺有关。但南楼能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玉玺在燕离手里,凭着他是先帝之子的身份,再加上先帝和护国公主当日留给他的人脉和财富,他若是要问鼎这江山,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换个人,却不是这样了!

    那么,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被李家皇室收买了?

    ……

    东宫。

    古永接过李熙擦手的帕子递给了身后的小内侍,转身端了另一个小内侍手里托盘上的茶,双手呈给了李熙。

    “殿下,皇上他召您去,是……”

    李熙端起茶盏,撇去上面的浮沫后,浅啜了一口,对古永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殿下。”

    古永不敢再多问一句,连忙带着大殿里的内侍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李熙端了手里的茶盏又啜了几口后,这才放了茶盏,起身沿着在殿内慢慢的走了起来,他的目光一瞬也不错的盯着壁宇,手跟着在墙上轻轻的敲着。

    “你在找什么?”

    身后响起一道满是磁性却清脆如玉石相击的声音。

    李熙身子一僵,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缓缓转身,四目相对,李熙眉间难掩愕然之色,甚至失声道:“你,你是男的?”

    燕离蹙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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