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少司-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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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图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项羽也看得出钟图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脸色十分苍白。
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这一群修士营的人,又转过头来,虽然为了不让部下寒心,但是眼中却是真情实意,摸了摸钟图的脉,项羽皱着眉道:“要不为兄去给你弄点大补之物养一养身子吧,这样下去可能会拖出毛病的。”
钟图刚刚要开口,想着自己慢慢滋养便好,也不好再让大将军挂心,弄得自己好像现在弱不禁风一样。
虽然钟图这样想,但是现在的他就是弱不禁风,而且雨璇他们可不跟钟图这么想,雨璇一步上前,赶紧谢谢大将军,笑道:“大将军体贴部下,当真是仁者之心,将军不宜多说话,属下在这里替我家将军谢过大将军。”
这下钟图再想拒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在心里暗暗苦笑,雨璇这丫头居然跟自己玩这一套。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本将军明天再来看你。”项羽说着,就要起身离开,毕竟他只是刚得到消息过来看看的,现在知道爱将没事了,他也要回去了,大将军还是很忙的。
忽然,钟图微微起身,唤道:“将军,末将问个事情。”
项羽转过身来,身后红色的斗篷微微一荡,看着钟图,面容不变,道:“你躺下且说。”
钟图并未躺下,而是直视着项羽,问道:“末将想问大将军,对四十万秦军俘虏的处置是什么?”
四十万大军,不可能放他们回去,这种正规军,放他们回去,他们还会回去为秦国效力,哪怕摘除了那些将领,赵高也完全可以再换一个将领来统领这支庞大的队伍。
而一直关着他们更不可能,这么庞大的秦军队伍,每天的粮草供应就是很大的问题,更何况还要拿出人手来看着他们,防止他们逃跑。
所以,在这种种条件下,钟图想到了一种处置的可能,只是他不敢想,他要亲口问问才知道。
可是,项羽的回答很完整,也很让人绝望,他没有让修士营的这些人回避,因为这么大的一件事迟早要让人知道。
“坑杀!”项羽看着钟图,脸上同样没有一点笑意,只是一种庄重的严肃。
钟图虽然虚弱,但是脑子还很好使,此时听到了这个结果好像并不意外,只是一头躺在枕头上,眼中微微有些失神。
“好好休息。”项羽看着钟图的样子,只是嘱咐了一句便离开了。
“将军,这……”旁边的人看着钟图,有些不能理解,四十万人,四十万条生命,说杀就杀。
钟图仰天微微一叹,沉默一晌,沉声解释道:“这其实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总不能养着这些人,这样对我们的粮草跟人手都是一个很大的负荷,我们更不可能放他们离开,也许,作为大将军,他这么做是对的……”
众人沉默,雨璇在旁边沉默,寒灵、樊邢文更是默默低下头,或许他们是修士,是军伍中人。
但是他们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修士比任何人都看重生命,因为在他们眼中,他们懂得生命的珍贵,每一个生命都是大自然的结晶,是无比珍贵的。
可是,所有人也都明白,项羽这么做是最正确的选择,因为,作为全军的统帅跟将来的王位争夺者,他必须这么做,他的做法无可厚非。
钟图闭上眼睛,挥了挥手,众人慢慢退出去,将军还未恢复,身心都累了,需要休息。
而就在项羽率军在巨鹿打了一个漂亮胜仗的时候,刘邦也到了函谷关前。
大军之前,刘邦一身红铠,身姿挺拔,身后旌旗飘荡,士兵步伐铿锵,刘邦好不威风。
看着面前巍峨险峻的函谷关,刘邦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这是个不公平的世界。
项羽因为是楚国项氏一族的嫡系后裔,所以在打下天下之后,很有可能自立为王,把楚怀王架空成一个傀儡。
于是,楚怀王便偏向于他,刘邦正是利用这一点,开始讨好楚怀王,更是对楚怀王表忠心,表示自己打下咸阳之后,一定第一个把楚怀王接过来,让他称王,他们还私下签订了协议。
但是,人应该知道,协议就是用来撕毁的。
他要在打下咸阳之后,去巨鹿看看项羽的尸体,更要把楚怀王赶下位,再让他去乡下卖草鞋,他要自立为王称帝,连王朝的名号他都想好了,就叫“汉”,汉王朝!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直奔咸阳
钟图醒来三天之后,巨鹿西,狼烟滚滚,火光滔天。
钟图站在远处的一处山崖上,雨璇跟寒灵搀扶着还有些虚弱的他,身后还有苗青、樊邢文、杜鸠、何雨箫等人,看着那滚滚的黑烟,耳边仿佛还有万千怨魂在哀嚎。
在那个地方的上空,滚滚黑烟冲天而起,钟图跟其他修士看到的却不只是这些,还有那冲天的怨气。
“唉,今后那里一定会化为一个戾气冲天的地方,每逢月中十五,都会有万千怨鬼自地底冲出地面,噬人心魂……”钟图看着远方的那个谷地,微微叹道。
众人听他说着,也是黯然垂下了眼帘,四十万条生命,就在这一天之内消逝了。
钟图不想再看下去,转身便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了。
寒风朔朔,迎着凛冽的寒风,项羽便在第二天,带领众将士开始了千里的征途。
这一次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直奔咸阳,他需要跟刘邦抢时间,而钟图也被用一辆马车拉着,踏上了征途。
寒风凛凛,苍日黯淡无光,气温低得可怕,北方的冬天更加肃杀,大雪飘飘,鹅毛般洒下。
所有的人,踏着冻得坚硬的土壤,一步一步前行,并不只是战时们受苦,就连各个诸侯这样的将领也不好过,只能再身上披个蓑衣,勉强躲避冰霜。
一天下来只能吃一顿饭,吃完之后还要快快地赶路,有时候后面的部队还没有做完饭,前面的部队已经匆匆吃完,开始赶路了。
冰冷的水在蓑衣上慢慢凝结,变成冰,把蓑衣冻得如同坚硬的铠甲。
项羽作为大将军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能直挺挺地坐在前面的高头大马上,迎着冰冷的雪花扑在脸上,不能退缩。
“咔嚓~咔嚓~”所有人都在踩着冰雪前进,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就这样的一支队伍,四十万大军,缓缓前进。
一个月过去,经过大补之药的补给,再加上钟图体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一股生命之力的滋养,钟图的伤好得很快,已经痊愈了。
现在,钟图就随着大部队前进,不能骑马,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只能尽量的保存马的体力,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用走的,钟图也不例外。
踏着刺骨的寒冷,一记记重重泛着热气的鼻息扑打着迎面而来的寒冷风雪,钟图只能跟着前面那个人的身影的身影前进。
忽然,前面的大旗隐隐间在摇晃,呈花字形,并且耳边响起了时起时落的鼓声。
“哗啦啦~”周围的将士,漫山遍野整整齐齐的坐下,各自有着各自的事情,做饭,生活,找柴火……那是全军暂停修整的信号。
钟图也坐下,一挥掌,炽热的真气沿着指尖传递到前面的一堆柴火上。
慢慢地,在内力的压迫下,面前的这堆不满冰霜的柴火开始变得干燥,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呼~”地一声,燃烧了起来。
众人微微欣喜,然后开始做饭取暖。
钟图看着众人忙碌的样子,依旧做着每天习惯性的事情,拿出怀中那一块染着点点墨迹的锦帛。
这不是别人的字迹,就是少司命那天在悬崖上,写在钟图手中的字迹,直到现在,钟图还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呼~”一阵寒风刮过,钟图眼角忽然飘过一抹浅白,带着一种奇异的轨迹,优美,玄奥,好像就是这其中一个符号的那其中的一根线条。
钟图微微诧异,转眼一瞥,只见那抹素白已经落了下来,只能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寒灵在那里微微弯着腰,不断地搓着手向着火堆上取暖。
刚才那抹浅白便是被寒风撩起的寒灵一丝衣带,虽然寒风冰冷刺骨,但是那一丝衣带依旧柔软,尾端还缀着点点的绣花印,显得她的主人清丽脱俗。
“衣带,绣花,不是字……”钟图好像知道了什么,微微一转头,看向手中的那块锦帛,眼神深处慢慢浮现出一束惊讶的光芒。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钟图看着手中的锦帛,除了这几个能确定的字,其他的符号,如果把他们看成一种痕迹,那么,这些符号,符号中的笔画,组合起来的话,就好像是,一幅画、一抹石刻、一盘棋……
猛然,钟图醒悟,随后天眼微微闪烁,紧紧地盯着手中锦帛,如果这是一点游走的痕迹的话,那么把它放在棋盘上,就是一盘棋。
但是这盘棋却不是像普通的棋那样,这种棋没有那么多规规框框,却是好似冥冥之中有那么一种规律在指导着这盘棋的走势,有些深奥,又有些肤浅,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又有些让人感觉在胡闹的意思。
钟图看着看着,身体猛然一震,想起来了,这种感觉,他在一个地方遇到过——秦皇陵!
当时钟图与少司命掉进了甬道,沿着甬道向里面走的时候,在第一个大殿内,就遇到了这个东西,星罗棋!
钟图还知道这种棋叫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东西绝对有着大用,绝对有着跟奇门遁法一样的神奇之处。
没想到这短短的四十九个符号能如此完整、又如此大义地将这么深奥的东西诠释出来,果然大道至简。
钟图一面在心里感叹,一面抓紧观看这锦帛上的东西,要好好研究清楚。
“咣!”随着一声锣响,钟图站起身来,漫山遍野的将士站起身来,牵上马,再次踏上征程。
一路上,钟图除了修炼,一有时间便是拿着那块锦帛仔细观看,在心里将这四十九个符号不断地拆开,而后不断组合,再讲拼合起来的新符号重新组合,当真是奥妙无穷,深不可测。
春去秋来,冬天的凛冽渐渐失去了味道,地面的冰霜融化,化入土壤,变成一缕缕温润,滋养着肥沃的土地。
地面上开始钻出一缕缕嫩绿色,小河中渐渐响起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天空开始变得晴朗,山野中到处能见到飘摇的小昆虫。
钟图已经随着大军走了三个月了,当即是新年初春的二月,年轻的春天好像也使楚军的士兵们焕发了蓬勃的生机,一个个开始吆喝起来,摇晃的步伐也变得坚定起来,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而此时,就在他们已经到了一道峡谷前。
项羽端坐大马上,看着前面骑马奔来的斥候,只见那斥候马鞭一扬,骏马一声嘶鸣,飒沓马蹄,便跑到了项羽身前。
之后一下子拉住马缰,利索的翻身下马,脸上笑意甚浓,一抱拳道:“报告大将军,前方就是函谷关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震怒
“到了……”项羽长叹一声,脸上带着微微喜色,至少他知道刘邦还没有攻破咸阳,以他的能力能攻破函谷关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可是他毕竟没有攻破咸阳,到时候只要自己能攻破咸阳城,自己一马当先走进那座大殿,那自己就是天下的王,刘邦这等宵小焉能与自己争雄。
想罢,项羽大笑一挥手,下令道:“斥候探路,全军前进。”
“是。”斥候欣喜抱拳,翻身上马,一拽马缰,一记扬鞭,绝尘而去。
“哗哗~”将士们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神色,看着前方巍峨的函谷关,心中一阵放松,终于到了,终于能结束军伍生活了,终于不用再打打杀杀的了。
想着,众将士走起路来更加有力,好像前面就有亲人、妻儿在等着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钟图跟在众军后面,面色却没有那么欣喜,因为他知道历史之后的发展,他知道楚汉必有一争,这些将士刚才听到的,只是这个时代最悲哀的“喜讯”。
大军驻足,钟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敏锐的灵觉让他感觉前面的项羽周围有一股剧烈的怒气,一股隐隐的巨大怒火在项羽心中酝酿。
终于,他还是放下了暂时的成见,听了范增一言。
“将军,函谷关被刘邦驻兵守住,现在强闯函谷关固然能成功,只是,我们就算闯过去了又如何,就算我们之前有理,也会变成无理,那时候我们失去了大义的旗帜,就真的大势不利了。”范增慢慢劝说着,而后挥了挥手,命那斥候退开。
范增又在项羽耳边耳语了几句,项羽终于是点了点头,一挥手,传令三军,道:“全军转驻鸿门,待本将军与那刘某人商议一番再做定论。”
“咚~咚~”沉闷的大鼓响起,队尾变队首,前面跑来斥候,引导着大军前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