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爱-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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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难熬,当然只对于关好好而已,官闻西那颗精细的大脑在药力下一直涣散,等到第二天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身旁的关好好难得贤妻良母一次,按照记忆力的地图,早早地起床去寻找周边的早点。所以他并不知道昨天晚上与谁共眠,只看到肩膀两侧被掖得整整齐齐的被角。
他几乎是翻身而起,站起身的一瞬眼睛一黑,扶了一下衣柜。反手打开,依旧同之前的无数次,思念得难以忍受的时候打开来看一眼,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疾步走下楼梯,步子不太稳,扶着栏杆,楼下没有一点响动,厨房里空空荡荡。他颓废地垮下肩膀,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是病得厉害了么,才会有这样的幻觉,她答应搬来和他住。
“我不是让你穿鞋子的吗?!”关好好推门进来,就瞧着睡衣凌乱的官闻西孤零零地站在客厅里,一双眼睛毫无光亮,低着头,平日里清爽的单发软趴趴地垂下来,毫无生气。
从鞋柜里抽出一双新地,快步上前,弯腰放在他面前:“官闻西,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总算是轮到我伺候你了。”
官闻西站着不动,关好好看着他尚未回神的眼,推了一把:“还真是连鞋也要我帮你穿啊?”
“你真的…搬过来了?”他踌躇片刻,问了一句。 “官闻西,发烧脑袋烧坏了吧你。” 关好好失笑,“昨晚上你以为做梦呢?”还别提昨晚上,官闻西大约是自己太热了,而她皮肤冰凉,一个劲地朝她凑过来,早上还是被热醒的,整个人都在他怀里。
“别发呆了,赶紧吃早饭,一会儿我还要上班呢,都不知道坐哪路公交车去学校。”关好好想起来还是面色微红,不再理睬他,往餐桌上摆放东西。
“官闻西,你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会儿,睡一觉。”关好好头也没有转过来,只是继续说着,“每天那么忙,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能好的了么,养病养病,是要养出来的。”
絮絮叨叨的,像极了抱怨的小妻子,望着她忙碌的背影,这一切远比美梦温暖。“摆造型呢?过来吃饭。”关好好催声,官闻西大步流星,快得仿佛迫不及待。
“刚期中考试结束,立刻又来七校联考,现在做学生的,真是苦。”赵晓捧着尚未开封的牛皮袋,和关好好并肩走着。
“这一个个都是精英,祖国未来的脊梁骨。”七校联考效仿高考,是J市最好的七所高中合办的,打乱了各校学生,考场也是七所学校,在走廊上复习的不一定就是三中的。
关好好和赵晓一个考场,两人一前一后地守在教室里,到底是名校学子,正经地自己做题,没些旁门左道。
关好好还记得大一公选课,因为有大类限定,必须选一门经济类的,就挑了一门证券投资,期末竟然统一笔试,什么股票基金的,她一点也不懂,考试那一天,本是想让官闻西代考,哪里知道监考的竟然是他的系主任,他连名字都还没写全,老头直接拆穿了他,关好好无奈,唯有打着迟到的名头亲自上阵。
还好老头很开明,知道一些工科生学得生不如死,就说了一句:“除了说话影响考试记录,其他的都随你们。”
以为众人会欢呼雀跃,结果鸦雀无声,这一道道的原创分析计算题,除了自己做,还能怎么求助?百度谷歌,又不是文学常识,也帮不了忙!
唯有关好好一个人激动得难以自制,还好她带了外援,J大最著名的经济学才子。在一众抓耳挠腮的学子中间最为淡定。
证券投资的老师在批改试卷的时候,一边批一边骂狗屁不通,到了关好好这里,大惊。“这小姑娘厉害,这过程写得。土木的?我要给他们系主任打电话,把这小姑娘要过来。”啧啧称奇,“和闻西的一贯方法很像啊,缘分!要介绍他们俩认识。”对面监考的系主任忍了又忍,就是官闻西做的!他们俩还要你介绍,就俩小情侣!
关好好自顾自地笑起来,被赵晓拍了拍肩膀,指着手表,示意考试快结束了。赵晓的指尖又在窗外转了一圈,她顺着看过去,是施娜站在那里,笑容温柔。
66指责,请告诉我全部
“好好姐,她肯定来找你的,赶紧和她说,说完了就让她走。”赵晓努努嘴,“这一个个都光顾着往窗外瞧,没心思考试了。”教室里三三两两的,从开始无意瞧见,到最后下意识地回头去偷看施娜。
“你找我?”关好好同她正面对视,两人都不必不让,目光交触了一瞬。“做老师的真辛苦,双休日还要准时到校。”施娜不温不火的态度,倒像是真心感叹。
“教书育人,灵魂的工程师,不辛苦一些,怎么带得了这么大的帽子。”关好好笑了笑,“况且呆在学校里,心态年轻,人也不显老。”
“我倒是觉得这么早起贪黑,事事操心,反而老得快,你看,都有白头发了。”施娜手一伸,绕住关好好左侧鬓发里冒出的一根白丝。
“我少年白,高中的时候白发更多,现在好多了。哦,官闻西最清楚了,我大学的时候还比现在多呢。”关好好虽是辩驳,却也不说假话,她从前确实有不少白头发,一撮一撮地长。
“闻西出差了。”施娜微笑,浅浅的酒窝印子, “你和他住在一起,肯定比我清楚,哪里用得着我告诉你。”
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在关好好眼里特别的欠揍。闻西这个称呼,她只听她叫过一次,而官闻西果断地纠正了她。她这一次…约莫又是有备而来。
“我确实不知道,早上我出门得比他早,考试又一直关机。”从施娜嘴里知道,她还是难以避免的不高兴了,其中的主要情绪是早上交代他好好休息,他又左耳进右耳出了。
“美国那边既没有重要会议,也没有需要洽谈的业务,他却这样匆匆忙忙赶过去,为什么呢?”施娜皱着眉,将疑惑同样带给了关好好。
“闻西最近一直在生病,在公司里也咳得停不下来。”施娜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他以前不生病的,从小到大,连感冒也少有,怎么可能一病就是一周?”
“那天我去关氏总部开会,不小心撞到了闻西的助理,她手里的东西掉下来,是美国那边寄过来的加急快件,露出来的一小截上面,是美国权威医学机构的化验报告。”施娜睨了关好好一眼,她的脸色明显变了。
“关好好,因为官闻西的事情,你的抑郁症更加厉害,是不是以为自己可怜的要死?”施娜轻笑,“那是你自找的,可是闻西有什么错,他凭什么吃那么多的苦,就为了你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女人?”
关好好被指责得哑口,心慌慢慢地从脚底渗入发心,却不能落了下风,只有强撑着镇定:“官闻西…到底怎么了?”
“现在紧张了?想知道了?”施娜讽刺地笑,“六年前你在哪里?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挽留你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你这样一点一点地勾起我的好奇,不就是为了引我问出这一句。”关好好吐出一口气,压住慌乱不堪的心跳,“还是你只会故弄玄虚,其实你也不知道。”
“关好好,对我用激将法没有用,我不是你的学生,不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我自然会告诉你,我等着看你后悔欲死的样子。”施娜哼笑,“不过还是换个地方吧,你的学生都不想考试了。”
关好好回头看一眼,除了好奇看戏的同学,便是悲愤欲绝的赵晓,她恨不得割了舌头,为什么要让关好好出去?本来零星几个人偷偷摸摸地看,关好好一出去,变成了真正的围观。
“只有十分钟,考试快要结束了。”关好好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就打铃了。施娜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冰冰的,像是要刺穿关好好的身体。
“闻西出国,中途逃离官家的监控,身上没有一分钱,你知道他第一笔吃饭的钱哪儿来的吗?”施娜的眼睛越亮,细看会发现里面起了薄薄一层晶莹。
“卖血,去黑市卖血。”她咬着牙说出这一句。关好好震惊得连呼吸都忘记,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憎恨的眼神。
“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又是亚裔,他根本找不到工作。”施娜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容,冷冰冰的,“他AB型血,又是RH阴性,很稀有,自然会贵一点。”
“后来吃得饱了,可是他依然缺钱,他要成功,这样才能不害怕官家,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官家的对面,所以他依旧会去卖血,你知不知道一个正常人一年只能献两次血,可是官闻西有时候一个月都要去上不止两次!”
“他到底是成功了,只用一年时间,官闻西的名字在美国就很响亮。可是,要有代价的…”施娜握成拳的手微微发抖,“他的身体变得很差,不断地生病,再小的病也能拖上很久。”
“你知道什么叫黑市吗?我只悄悄去过一次,这辈子再也不想去。脏。乱,黑市里最多最厉害的是什么?是传染病,是艾滋!”
施娜离开的时候背影决绝,关好好靠在墙上,她听见自己的心脏,穿过背脊的一根根骨头,撞向墙壁,甚至连尖锐的铃声都没能打破她灵魂离体的空白,直到赵晓用手里厚厚的一叠卷子拍在她肩上。
“好好姐,我让你速战速决,你怎么在这里罚站呢?”赵晓碎花的蝙蝠外套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不好意思,让你你一个收卷子。”关好好泛白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刚刚那个女人为难你了?”赵晓也算会看眼色,谨慎地开口,探探口风,才好安慰。
“没事。”关好好眨眨眼,深陷的梨涡藏不住脆弱,“她只是…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关好好开机,果然跳出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官闻西只简单地交代了一句——我出差了,等我回来。没有时间地点,也不说归期。
关好好手指在拨号键上转了好几圈,到底没有按下去,最后只回了一条短信——早点回来。对施娜,对他深埋的过去,也是只字不提。
关好好又失眠了,这么长一段日子,还真的是头一回儿,不知是官闻西不在,还是…她揉着自己的脸,搓得生疼,才又拿起手机,挑出官闻西的名字,犹豫半晌,最后放回桌上。她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拿起,又是第几次放下。
手机在床头跳了一下,连同她的心,也猛地蹿动。是季博衍的电话。她想了想,本就烦躁不已,又添一乱。
没有接,他就一直一直不停地拨打。关好好无奈,直想要拔出电池,最后还是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到耳边。
她还没有开口,那边已经开口。“关好好,出来。”一向冷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几分酣醉,喊得很响,隔了些距离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季博衍,你喝酒了?”关好好无奈,同酒醉鬼打电话,她是最不情愿的。大一的时候,班里有一个男生喜欢她喜欢得死去活来。也不管她是不是官闻西的女朋友,就是趁着一起上课这点便利缠她缠得紧。
她几次拒绝无果,便躲着他,上课掐点去,下课立刻走。位置挑离他最远的。如此半个月,那个男生竟然喝了酒壮胆,冲进女生寝室痴缠表白。幸好他跑错了楼层,不然刚洗完澡的关好好真是要吃大亏了。
这事闹得很凶,那个男生严重警告处分一直挂到毕业也没撤销,她也三进教务处,虽然她是受害者,却也是当事人,建工学院不少人把她当笑话看,甚至有人说她给官闻西戴绿帽子。
官闻西倒是没怪她,还帮着把谣言压下去,也因为这件事,她对酒鬼在很大程度是又怕又恨。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季博衍的声音透出几分不耐烦。“我不在家里。”未免尴尬,她已经长时间没有和季博衍联系,更没有和他说换地方住。
“我知道你在哪儿,你在官闻西那里。”季博衍的耐心几乎耗尽,浓重的醉意让关好好有点发憷。她大约也明白过来,季博衍知道她的住处也不难,到底有一个非常热心的前女友在。
“季博衍,现在都大半夜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她望着黑乎乎的小区,这样的月黑风高夜,不太情愿出去。
“那我上去。”季博衍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