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定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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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应该在公主手中,但是公主的寝宫又在哪里?
向皇宫更深的地方摸索,忽然他发现有一座小楼孤立的建在皇宫的一角,小楼的房檐上悬挂着一方牌区,写着“回春居”。
回春居?取自妙手回春吗?听着像是个神医隐居之处。或许是……药房?
他猜测着,忍不住暗喜,小楼四处的守备松散,很容易靠近。他才推开一楼的窗户,一股子药香就从里飘出,果然是个药房!
轻声跃进去,他四处张望。奇怪?一楼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窄小的楼梯通到二楼,他犹豫一下,顺着楼梯一步步爬上去。
上面黑漆漆的,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一组桌椅和一张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宫女,应该是看守药房的,在床头旁边有个四层高的架子,架上放满了瓶瓶罐罐,也许灵珠草丹就在这些瓶瓶罐罐里?但是要怎么样才能确定哪一个就是呢?
床上人儿此时恰好翻了个身,秦羽走上前一把捂住女子的口,另一手拍在她的穴位上,那名宫女被他弄醒,骤然发现漆黑的屋子里出现了一个人,还捂住自己的口,惊骇得几乎要叫出来,但却又无法出声。
秦羽沉声道:“别喊,我不是坏人,是替人找药的。能不能告诉我,哪瓶药才是千年灵珠草?我急于救人,真的没有恶意。”
墨黑的夜里看不清宫女的容貌,只隐约看到她惊惶的双眼张大地瞪着他,秦羽努力微笑,希望对方能相信他的诚意。
终于她眼中的惊恐之色退却一些,他便松开手。
她喘了几口气,娇怯怯的柔声道:“架子最上面,那个白脂玉瓶就是。”
“多谢!”他大喜,走过去找到那个瓶子,也不走楼梯了,直接从窗口纵身跃出,而此时天际已经发红,眼看就要大亮了,再不抽身就迟了。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喝问:“什么人擅闯禁宫?!”
女人的声音好听,但里头饱满杀气,令人大意不得。
秦羽正准备跃上屋脊从原路返回,却不料皇宫中的士兵瞬息之间便将自己围个水泄不通,连屋檐上都站满了人。
女王已经卸了妆,身披金色的睡袍,如翠瀑般的长发几乎拖到地面,美得像尊雕像。
“你是谁?”她的声音不高,但是自有一股威严,
秦羽咽了咽口水,谎言脱口而出,“我,我叫秦羽,是中原人。”
“是中原的间谍!”女王的贴身侍卫已经下了判定,刀剑唰的一起出鞘。
好家伙,杀气腾腾的。虽然面前大多数是窈窕淑女,可是在秦羽眼中,她们绝非养眼的美人儿,而是可以在旦夕间取他性命的杀手,可怕得很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什么间谍!”他拚命解释,“我、我是上岛来找人的!”倒非他反应快,而是说词早已在出发之前就背诵好了。
“找什么人?”
不知这里是皇宫吗?女王的美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
“我三叔。”强自镇定,他依然使用刚才对那个宫女的招数,企图用微笑瓦解对方的戒心,但是显然女王没有那么好骗,亮得逼人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彷佛只要他说错一句话就会立刻人头落地。
他定定神,话说得利索许多,“大概十二、三年前,我三叔出海做生意,听说他所乘坐的商船到了西凉岛上,但后来却一直都没有消息,也没有人再看见他,我奶奶最近很想他,人又得了重病就快死了,所以我爹派我出来找三叔,希望他能尽快回家一趟,见我奶奶最后一面。”
女王神情不变,犀利的问:“你--三叔叫什么名字?”
“秦武强。”
女王侧头对随身女官道:“让海防司查查入岛人名单中是否有这个人。”
“是,”女官应道,复又提醒,“但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只怕年深日久,无法尽快查出。”
“给他们七日的时间。”女王又看向秦羽,“至于你,若是查不出曾有个叫秦武强的人上岛,你就要以间谍之名被斩首。现在先委屈你到天牢住几天吧!”
女王铁青的脸让他暗暗叫苦。好不容易闯过海浪来到西凉国,要办的事情还没摸着边就要被打入天牢,还有斩头的危险,真是呕死。
眼看着两名女兵走上前一人手持一条长链就要向他脖子上套过来,他盘算着究竟该下该束手就擒时,回春居的二楼窗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母亲,请不要为难他。”
什么?母亲?难道说刚才那个女子不是宫女,而是公王殿下?秦羽今晚已经吃惊无数回了,真是没有多少力气再接受新的变故。
听到那声音,女王神情一下子温和许多。“玲珑,吵醒妳了是吗?只是一个飞贼,母亲这就带他离开。”
“不,母亲,放他定吧。玲珑刚才在作恶梦,听到他的声音才能从梦境中挣脱出来,请您留他一条生路,别再为难他了。”
这美好的声音简直让秦羽想对她感激涕零了。早知道公主是这么善良的女孩,刚才他应该温柔一点。
女王沉默片刻,宠溺女儿的她最终决定顺了女儿的意思。
“你走吧。”她一摆手,“七日后到宫门口听取消息。”
秦羽如蒙大赦,恨不得现在就飞身出去。
刚跑出几十步,女官多事的又叫住他,“慢着,你就这么走了,回头如何找你?我领你去驿馆。”
“不必了,多谢姊姊费心。”他还记得妙儿对他的叮嘱,于是说道:“我有位朋友叫我去暖玉阁住。”
女官一愣,骤然一改刚才冷冰冰的神色,脱口笑道:“你朋友是谁?竟然会让你去暖玉阁?”
秦羽困惑不解。看来暖玉阁在西凉国倒是很有名,连深宫中的女官部知道,只是这暖玉阁有什么古怪的吗?让她笑得这么诡异。
其实不只是这个女官,看看周围这些女兵,脸上都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笑得他浑身发毛,一股不祥之兆笼罩心头。
第二章暖玉温香
秦羽一路打听暖玉阁,在受够了沿途众多女子妩媚而怪异的眼神之后,他几乎要放弃了。他怀疑暖玉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是乐馆?诗社?还是一个有着优雅名字的监狱?不管是什么,都不应该让这些女人用这种眼光看他啊!
走了大约足有两个时辰,他总算走到了城西,远远的,看到一道牌楼,写着“暖玉阁”。
这暖玉阁好大的排场!再往里走,触目而见的是一座湖,宽阔的湖面澄蓝清澈,布满了翠绿的荷叶和袅袅婷婷的荷花,湖的中心是一幢高楼,足足有四层楼,一砖一瓦都是白玉制戍,窗边系着浅绿色的纱帘,放眼望去竟像是座世外桃源。
隔着老远就听到丝竹声,有人在里面奏乐,还有隐隐的歌声传来。
秦羽站在湖边,四下环顾却没看到一座桥。怎么?难不成要他在这里修练凌波微步吗?
此时在湖心的另一侧,穿过层层荷叶,有人撑着一艘小船渐渐驶了过来。
船上是个俏生生的女孩,她正对他招手,“喂!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上船咯!”
看着那神采飞扬的脸,秦羽不太确定她是不是昨晚的妙儿。
跳上船,他依然没将目光移开。
女孩白他一眼,“昨晚没看够啊?”
果然是妙儿!只是昨夜的她哭哭啼啼的,今天看来却青春烂漫、朝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是个重病之人。
“妳的病,好多了?”秦羽疑问。
妙儿笑笑,“我得的是怪病,只有晚上才病得死去活来,白天就如常人一般。”
这样奇怪的病状,他并未听说过,只是觉得她的笑如盛开的荷花夺目灿烂,他几乎不能想象她被病魔折磨时的样子。
“这暖玉阁是什么地方?”他想起一路走来众人异样的眼光,不禁问道。
妙儿解释,“这是西凉的国中国。”
“国中国?”他一愣,“怎么讲?”
“在这里住的都是外国人,他们因为种种缘故不能离开西凉,所以西凉人为他们建了这座暖玉阁,为了让他们住得开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这有什么特殊的?会让西凉人提起暖玉阁时唇角露出暧昧的笑容?
她说话间,船已靠岸,清脆的喊了一声,“五叔!有人来咯!”
“妙儿,妳来得好早。”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个俊逸的男子从楼中走出。
秦羽看到那男子,瞬间眉峰微微下沉,正迟疑着是否和妙儿一起称呼,那人却先看向他,对妙儿问:“妳从哪里领来的男孩?刚上岛的?”
“是啊,昨晚在海边遇到的。”妙儿似乎和五叔很熟,亲昵的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
五叔皱起眉头,“真是胡闹,昨晚刚遇到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领到阁里来?让玉郎知道了,肯定敲掉妳的小脑袋。”
“玉叔叔最疼我,才不会呢!”妙儿冲着五叔做了个鬼脸,回身拉住秦羽的手,说道:“快进来,你大概也饿了吧?楼里有茶有酒有点心,肯定让你吃个痛快。”
她不提起,秦羽倒几乎忘记了,自他出海到现在,还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饱饭,从昨天开始已经饿了十几个时辰。
被妙儿拉了进去,大厅里满满的人几乎吓傻了他。
在这里手拿丝竹排演歌舞的全是男子,个个身着白衣,容貌都很俊美,举手投足问极有风采,不像是渡海到此的商人,反像是读书赶考的仕子。
这些人看到秦羽进来表情很冷淡,只是瞥了他一眼又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他指着这群人问妙儿,“他、他们……”
“等会儿再介绍给你认识,先吃东西吧!”妙儿塞了一个大馒头到他的嘴里,笑嘻嘻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开口说话啊,你心头那么多疑问,总要一个一个慢慢说。”
见秦羽险些被咽住,脸色泛青,她对五叔道:“厨房后面有没有汤?叫他们热一锅来。”
五叔叹口气,摇摇头,“妳总是这么没规矩,玉郎平日真是对妳骄纵惯了。等会儿他要是打妳,我可护不了妳。”
她娇笑,“您都说了玉叔叔疼我,他又怎么舍得打我呢?对了,今天就是十五,晚上阁里有什么好看的新玩意儿吗?”
“这可不能对妳这个小丫头说。”五叔低声对旁边人说了几句,然后又道:“玉郎昨天晚上感染风寒,今天怕是不能早起了,动妳还是尽快带妳这位朋友离开,暖玉阁不能留他。”
妙儿眨着眼问:“为什么不能留?我偏要他住在这里。难道你们还能吃了他不成?我又没让他卖身。”
秦羽正在喝茶,听她这话出口,含在口中的茶骤然喷了出来,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妳、妳、妳说什么?”
卖身?!他过得好好的,不愁吃穿,也没有需要他埋葬的亲人,卖什么身?难道这暖玉阁的男人都是被卖到这儿来的吗?
妙儿用自己的小手帕擦着他的嘴角,嗔怪着,“看你,弄脏了衣服、地板,一会儿要是让玉叔叔看到了,若嫌你脏,说不准就真不要你了。”
“多谢妳的好意,可我并未准备留在这里啊。”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我可以去驿馆住。”
“在驿馆住久了,早晚也是搬到这里来,费那么多事做啥?”她翻着白眼,像是在嘲笑他不懂事。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秦羽的一声大喊将她吓了一跳,她正要喝止,从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一个男子淡淡的声音--
“谁这么放肆?”
这声音优美如一道银色的光,穿过空气进入秦羽的耳膜,他从没有想到世界上有这么美妙的声音,这声音有一种奇特的诱惑力,引逗着他欲跑上楼去,看看说话人的庐山真面目。
妙儿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责怪他的鲁莽,随即跑向楼梯口,“玉叔叔,是妙儿来看你了。”
“妙儿来了?”还是很淡的声音,飘若浮云。
秦羽这才发现,他刚开口时,满楼都没有了声音,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像是在聆听那人的训示。
他大气都不敢喘,定定的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人。
和屋内其他男子一样的白衣,但穿在此人身上就是有种超群脱俗的韵味,那张脸或许不再年轻,但反而有种成熟的稳重圆润,他身似杨柳,面若梨花,秦羽面对他时,心头赫然闪现出四个字--玉树临风。
如星辰似春水的眸子,淡淡扫向秦羽时却如刀剑一样锋利,彷佛在一瞬间将他里里外外全都看透。
秦羽浑身一颤,知道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
“玉叔叔,听说您身体不舒服?好点了吗?”妙儿关心的问。
玉郎看着她,眸中的春水有了些许搅动,“就算不舒服,听说有贵客到,总要起来迎接吧。”
妙儿虽然顽皮,但在他面前似乎不敢太放肆,牵着他的衣角轻声道:“这是我的朋友,为了救我而来的。”
他再度将目光投向秦羽,“阁下怎么称呼?”
“秦羽。”秦羽答道。怎么搞的?在此人面前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玉郎又问妙儿,“妳说他为了救妳而来?怎么救妳?”
不等她开口,秦羽先从怀里掏出昨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