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夫不换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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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卷挟而来的气息，比浩林更沉稳，可不断蔓延的阴沉感，又让我有种即将窒息的错觉。
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慌乱地说：“黄董…我…我可能还没有准备好。”垂死的挣扎，明知微乎其微，仍不忍放弃最后的抗拒。
“不要叫我黄董，叫我梓祥，我的名字叫黄、梓、祥。”言毕，他的整个身体都贴向我，直到我们的躯体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空隙。
陌生的肌肤、陌生的气息，甚至连爱抚都是陌生的。我满脑子都是浩林俊美的脸，我在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身下的床上。
一阵令人心悸的钝痛，伴随着毫无怜惜地抽动，我的眼泪悄声无息地流淌下来。
原来没有爱情的交合，是如此疼痛。如果浩林知道我这么做，他会心疼抑或发怒呢？
一只略感粗糙的大手猝不及防地胡乱抚上我的脸颊，粗鲁地抹掉我的泪水。黄梓祥沉沉地说：“不许哭，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在犯罪。”
我闷哼一声，痛苦地闭上眼睛，颤抖的睫毛出卖了我的恐惧和无助，而我不能够再让更多的泪水涌出眼眶。
我把压在自己娇小躯体上的男人当作浩林，也许这样比较容易忍受…
事毕，陌生而健壮的身体从我的身子上移开。我猛地冲进洗手间，撑住洗手池的边缘，干呕了几次，胃部翻江倒海地抽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抓起一条浴巾裹住未着寸缕的身体，走到床边，颤抖地伸出光滑的手臂，准备穿回自己的衣服。黄梓祥点起一支烟，冷着一张脸问我：“你是为了他吗？”
我没有和他探讨浩林的欲望，因为他根本不配。我背过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冷清地说：“你答应过我会签约的。”这是我唯一在意的事情。
他猛地扳过我的肩膀，直视着我的眼睛，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些？”
我不再闪躲，迎上他的目光，决绝而淡定地吐出三个字：“我爱他。”
黄梓祥若有所思地叹道：“你对他还真是情深意重。”
我不再理会他，踩上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他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道：“可你知道他是怎样对你的吗？”
不咸不淡的说辞，却似有种魔力，让我僵在原地迈不开脚。
“你是他送给我的大礼。”嘲弄、蔑视、轻佻…一句话足以瓦解我全部的意志。
我的身体顿了一下。
我告诉自己：不能流泪，不能回头。在酒店房门就要关上的时候，我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我下午就去和他签约。”
走出酒店大堂，刺眼的阳光，让我的泪水再不受控，喷薄而出。
我怎么可能是浩林送给黄梓祥的“礼物”？！浩林是我放弃自尊、放弃名分，用生命来爱的男人啊！但是黄梓祥的淡定，又似乎透着不容置疑的确定。
我掏出手机，又把手机放回手袋里，反反复复折腾了几次，我终于放弃向浩林一探究竟的勇气，我太害怕黄梓祥说的话是真的。
我打电话向耀轩请了半天假，他语气中的关切，让我稍稍安心。也许，至少还有他关心我。尽管，他即将和文娜结婚了，彻底地属于另外的女人。
回到家，我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拼命地冲洗自己的身体。但无论怎样用力的揉搓，都无法洗掉那一身陌生又罪恶的气息。
整个下午，我窝在床上，醒醒睡睡，直到手机不断响起的铃声扰得我睡意全无。
“宝贝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项目拿到了，刚才我和黄董签约了！”浩林的声音充满兴奋。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局，我一直揪起的心，终于回落。但是为什么，浩林的快乐，我已然不再能够感应。难道他的喜怒哀乐，我终于可以放下了？
“浩林，恭喜你。我…算了，没什么。”我问不出口，亦不能问出口，我宁愿永远不要知道所谓的答案。
“晚上我们去开庆功宴，你要不要一起来啊？”浩林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不过这样的他，反而让我稍稍放心。也许，他真的不知情。
“我不去了，我今天挺累的，你们好好玩吧。”我不想面对，唯有逃避。我像是一只受伤的鸵鸟，把头埋在土里，找寻片刻的慰籍。
“可是，黄董点名要你一起来的。老婆，你赏个光嘛。”又是老婆，又是撒娇，在这样的浩林面前，我从来没有抵抗力。
只是不知道黄梓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令我有点忐忑不安。
见我犹豫不决，浩林又说：“你就去露个脸吧，到时候我早点送你回来，黄董面子，还是要给的。”
KTV包房，我进去的时候，黄梓祥正和浩林一行人把酒言欢。看到我出现，黄梓祥向旁边挪了挪，他指着自己身侧的空位热情地招呼我说：“筱舞，你坐过来。”
在他的脸上，我看不出阴谋的味道，亦看不出坦诚。原本自己并不惧怕城府极深的男人，但现在对他却产生了本能的抗拒。余光中，我看到浩林伸出来的手，定格在半空中，然后又缓缓地放下了，他本想让我坐在他身边的。
“筱舞，你去黄董那边坐吧。”听浩林说出这句话，我的心，一瞬间凉了。
在我紧挨着黄梓祥坐下的时候，他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还未来得及退去，他甚至偷偷在背后捏了我的腰一下。
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请问你们要不要啤酒妹？”推开门，一位浓妆艳抹的妙龄少女闪身进来，几乎露臀的超短裙，呼之欲出的白嫩胸部，无不向大家昭示着她服务的本钱。
“不需要，出去，出去，你没看到我们这里已经有啤酒妹了！”黄梓祥不耐烦地向她挥挥手，继而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随即一阵刺耳的哄笑充斥着整间包房。
花枝招展的啤酒妹扭着纤细的腰肢，讪讪地转身，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难不成她真的把我当作陪酒女郎了？
正起身为浩林倒酒的我，听到大家的调笑，身体微颤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地跟着颤抖。难道黄梓祥终于沉不住气，要开始羞辱我了？
但当我求助的目光，对上浩林眉眼间的笑意时，我的心，死了。
诚然，我本不是弱女子，无需男人时时刻刻的保护，但在这样的场合下，我最爱的男人，竟然连一个鼓励的眼神都吝惜，而是和别的男人一起，像对待欢场女子那般调笑我。
那么想必把我当作礼物，拱手相送的事情，亦是做得出的。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需要顾及的！
“哈哈！黄董您可真会制造气氛呀！我敬您一杯。”说完，我已经镇定自若地把酒杯举到黄董面前，上半身向他贴得更近。
黄梓祥果然是身经百战的厉害角色，一瞬间的愣神后，立刻露出了然的笑容，他爽朗地笑说：“美女当前，怎能不从啊！”
我心想，你这只老狐狸还真是配合，但愿你不要入戏太深了。
“交杯酒！交杯酒！”黄梓祥刚接过我手中的酒杯，浩林的下属就集体起哄。
对于这个提议，黄梓祥似乎很受用，他眉开眼笑地把握着酒杯的手臂弯曲成一个弧度，摆出喝交杯酒的姿势。
看着他挑衅的眼神，我不甘示弱地回敬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一阵哄笑声中，仰头，灌酒…一气呵成。浓烈的威士忌划过我的喉壁，火辣辣的痛感，我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转头，视线扫过浩林，他的脸色很难看。
报复的快感并未如期而至，相反，心头的钝痛，比之前更甚。
我把空空的酒杯举到黄梓祥面前摇了摇，故意娇滴滴地问他：“怎么样？”
“哈哈，够爽快！我喜欢！”黄梓祥仿佛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一把握住我的手。
我暗暗挣脱，那双手的力道却未放松。他把头靠上来，在我耳边轻声道：“没想到他还挺沉得住气。”
即使心知肚明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闷热的酒气喷在耳垂上，依然令我隐隐作呕。
派对结束，浩林叫司机送走了黄梓祥。目送这位贵客离开后，浩林依旧一言不发，我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手拉住。
他气急败坏地质问我：“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该解释的人是你陈浩林吧！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大公无私啊，看着你的客户调戏你的女人都无动于衷。既然你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呢！”我的口不择言只为激怒他，骄傲如他，怎能感受我的疼痛。
浩林的眼睛几欲喷出火来，他厉声道：“简直是胡闹！众目睽睽之下，你想要我怎么做？！”
泪水顷刻间模糊了我的妆容，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究竟是惩罚了他，抑或是在作践自己？
我几乎抽光了全身的力气，疯了般对他大吼：“既然你没种承认我是你的女人，就不要多管闲事！”
他爱我，他宠我，而婚姻的承诺，是他现在唯一无法给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禁区，亦是他心中的痛。
这一刻，我偏要像刽子手一样，用冰冷的尖刀，割破那道鲜血淋淋的伤口。我固执地想要刺伤他，因为唯有更猛烈的疼痛，才能够掩盖此刻的悲伤。
在欢愉的巅峰，我们漠视身份与家庭的认可，我们尊崇的只是及时享乐和眼下的幸福。但见不得光的关系、忍辱负重的付出，无不昭示着这是一场不公平的爱情。
尤其在每一次发生争执时，积累已久的委屈便会肆意爆发，千百倍地放大自己的痛苦和不甘。
第7章 请你带我走
一个人的夜路，被冷风吹吹，酒意逐渐散去。
走进小区，看到耀轩的车停在楼下，他像雕塑般伫立在车旁，一张俊脸冷若冰霜。
看到我走近，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皱眉道：“你喝酒了？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
我把头抵上他的前胸，全身像被抽空了一样，无力道：“耀轩，我累。”
触感冰凉的手指轻捏住我的下巴，他迫使我抬起头，然后轻轻抚上我红肿的眼睛，心疼地把我拥进怀里，宠溺地说：“你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
一整天的屈辱、恐惧、疼痛…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我甚至能够听到心碎成几瓣的声音，本已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
一瞬间的软弱，自己好想在这个温暖的拥抱中沉沦，但是想到文娜，想到浩林，我不动声色地从耀轩的臂弯中抽出手，推开他的身体。
看着空荡荡的怀抱，耀轩的脸上划过一丝沉痛，他却未再坚持，垂下双臂。
其实，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坚持一次，不要松开我的手。无论我怎样躲闪，他都不要放弃。
今夜，只要你坚持，我就会和你走。
但是温柔如耀轩、聪明如耀轩，怎会自私地带走我，再眼睁睁地看着我沉浸在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和痴恋中无法自拔。
“筱舞，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耀轩拉起我的手，和我并肩坐在小区的草坪上。
关切的眸子、温厚的手掌抚过我心头的痛，滋生出倾诉的欲望，把一切说出来，我知道他会为我承受。
我娓娓道来今天发生的一切，凝视着月光下，耀轩专注的侧脸，深锁的眉头，我有种心如止水的平静，仿佛一切的争执和隐忍都不复存在。自己淡淡诉说的，只是与己无关的故事。
当我说到为了浩林的生意，而与黄梓祥上床的时候，耀轩紧握的拳头突然重击在身边的石阶上，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暴怒地对我吼道：“筱舞！你是不是疯了？！值得吗？！为了一个男人，你值得吗？！”
我站起来，想要去拉他的手，却被他狠狠地甩开。从不曾拒绝过我的耀轩，终于不愿再容忍我的任性。
为了消减他的怒气，我紧紧抱住他，可他的身体竟然在发抖，他颤声道：“为什么我这样苦苦守候你，你却让姓黄的糟蹋你，让陈浩林委屈你？！”
为什么要说如此煽情的话？耀轩，难道你还嫌我不够痛吗？这具破败的身躯，连我自己都开始嫌恶，你却为何还要珍惜？
耀轩痛苦地抱住头，弓起身体，瘫软在草坪上。我不敢松开紧紧搂住他的手臂，我害怕自己一放手，就连他也会离我而去。
浩林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对男女跪在草地上，紧紧相拥的场景。一个是他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哥们。已然被愤怒冲昏头的浩林，不可能察觉到我们眼中纠结的痛苦和哀伤。
他一把提起耀轩，挥来重重的一拳，耀轩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我冲到他们两人中间，无助地叫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浩林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他粗鲁地推开我，喊道：“滚！”
耀轩把我拉到身后护着，而浩林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