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再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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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玄澹揽过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有些事,得你自己想起来。”
他顿了顿:“不过朕很……高兴……”温柔的语气一变,又凑在凤涅耳畔,低低道,“给朕生个孩子吧。”
凤涅总觉得这种突如其来的亲热让她很不适应,而他的动作却极为直白,事实上男人都是本能地动物,原始反应最为直接。
凤涅恼道:“不是说上了药不能……那样吗?”
“过了一夜了,”那人在她身后哼哼着,“应该无碍了……”声音越来越低……
皇后在正午的时候才从天子的正阳宫内出来,然后在凤仪殿内一睡就是半天,等到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康嬷嬷道:“靖少王来探过几次,见娘娘未醒,就未敢打扰。”
凤涅道:“阿靖来做什么?”
康嬷嬷道:“靖少王很是高兴似的,听他说……好像万岁爷准了他留在凤仪殿跟着娘娘。”
凤涅再度目瞪口呆,皱着眉想了半晌:朱玄澹总不会无缘无故大发慈悲地把朱安靖放在自己这里,何况,他知道她最不能为人知的秘密……但如果他这样做真的有其用意,那又是为什么?
一夜无事,凤涅饱睡一宿,才又恢复元气。
她心里总觉得每次被朱玄澹折腾,都会让她身心都受到极大折磨,就好像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是《西游记》里的女妖怪,而她却宛如唐僧肉,每次被“采~补”,都会气息奄奄地,事实上在诸多后宫佳丽眼里,身为帝王的他,才如“唐僧肉”一般,每个人都恨不得咬上一口。
怎么到她身上,角色便赫然倒转。
这还是有那秘药的调养,若是没有的话……可以想象会多受多少苦楚。
想到这里,凤涅忽然想起朱玄澹所说“头一遭”,当时她只觉得有些异样,却并未深思,如今想想,很有几分耐人寻味。
早上同妃嫔们开完“例会”,便去给太后请安,路上听太监来回,懿太后病着,不耐烦见人。凤涅便去长春宫。
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今日惠太后会见她。至于为了何事,大概,跟那两位留在长春宫的贵女脱不了干系。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有嫌内啥多的,嗯,鉴于某只这两天的确吃的挺得意,于是。。。稍微做点处理吧。。。=3=
看完这章,是不是能稍微体会到某人的一丝“苦心”,哈哈。。
☆、最新章
惠太后仍是一身素服;暗青锦墨云纹的对襟长褂,发髻上簪一支白玉如意头钗,手中握着佛珠微微转动。
招呼凤涅坐了,惠太后道:“前些日子听闻你回府省亲去了?”
凤涅道:“是的;太后。”
惠太后点点头;双眸微闭似是在回想什么;片刻道:“丞相可好?”
凤涅道:“甚好;众人都也安好;多谢太后记挂。”
三两句后;惠太后才又道:“此番许你省亲;足见天子对你格外恩深;大概他心里也觉得;当初不该一怒之下将你投到冷宫那种地方里去……受尽苦楚委屈吧,你心里可会怨恨他吗?”
凤涅道:“太后说哪里话,陛下圣明,对臣妾而言,不管他如何对待臣妾,臣妾都是无怨无悔,但只感激罢了。”
惠太后叹道:“是啊,雷霆雨露,都为君恩,他对你好,是他的心意,他对你不好,也是你的理当。唉。”
凤涅觉得她这话中似乎有话,便只点头应承。
惠太后说罢,捻着佛珠转了会儿,又道:“上回你来,我曾同你说过,让你尽快地有个一子半女的……最近天子对你,可好?”
这便是问她承恩之事了。
凤涅心知这宫内没有谁是蠢笨呆傻不知世事的,宫内的事,总是传的飞快,昨日她在正阳宫里呆了那么久,谁人不知?
凤涅便道:“是……陛下对臣妾是极为宠爱的。”
惠太后一笑:“天子正当盛年,你又是他看中的人,对他来说自是格外不同……如此一来,我所望的子嗣,怕是不久便会传出好信儿了。”
凤涅便微微低头,略带羞意道:“多谢太后吉言……”
惠太后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却毫无喜色,只是淡淡一笑,又道:“不过,我今日见你,还有件事,需要同你商议。”
凤涅道:“太后有何事,吩咐便是了。”
惠太后略点了点头:“你大概也知道了,平宁王府的郡主,同威远侯府的姑娘,都进宫来了?”
凤涅道:“臣妾已经知道了。”
惠太后道:“谢家的姑娘,倒也罢了,只是柴郡主,她在小时候我曾看顾过一阵,格外喜欢,如今她两个都在我宫中,这也罢了,……你可知道,为何柴谢两家,会同时送女孩儿上京么?”
凤涅沉默片刻,道:“请太后指教。”
惠太后微微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需要多说了,天下九姓,根基大部都在京师,盘根错节……那少数在外省的,其中,柴家同姜家素来有与世无争之态,但仍举足轻重,而威远侯将门出身,势力也是不容小觑,……据说前些日子,还有人参了谢家一本。”
凤涅道:“太后圣明,难道郡主跟谢小姐进京,跟此有关?”
“正是,”惠太后道:“如今他们送女上京,献出至亲骨肉,自然是为了让皇家安心……这其中要用的是何途径,你可细细想想。”
凤涅道:“太后的意思是……他们想让郡主同谢小姐两个,成为陛下的妃嫔?”
惠太后道:“是啊,或许他们的心思便是如此……柴家虽一向淡泊,但却是圣祖曾给予丹书铁劵的异姓王,肯送郡主上京,足见对天子的尊敬之意,而谢铁翎一向孤傲,如今也肯送姑娘来……自也是臣服之意,倘若天子接纳,倒也好说,倘若不接的话,未免凉了他们的心……”
凤涅心头一沉,就看惠太后,正好两人目光相对,惠太后道:“皇后可懂我的意思了?”
凤涅便微笑道:“多谢太后指点……臣妾明白。”
惠太后道:“我只是想同你说一句话,你是皇后,天子对你又格外不同,我的儿子,我知道是什么脾性,他认准了的,谁也更改不了……但是,他却又是一国之君,自要为天下着想,而你,身为皇后,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得体的,你是极聪明的,我就不说了。”
凤涅垂头道:“臣妾明白,此事不仅是后宫之事,更是朝堂乃至天下之事,太后洞若观火,陛下明见万里,臣妾自然是一心遵从,绝无二意。”
惠太后望着凤涅垂眸应答之态,微笑道:“你果真善解人意,也怪道天子爱你,——你放心,不管后宫多几个人,身份如何,都不会动摇你的地位,天子可以有佳丽三千,却永远只有你一个皇后。”
凤涅本想做出心悦诚服之态,想想还是罢了,便只温温道:“太后放心,臣妾明白。”
惠太后看了她一会儿,神色里,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最终没说,只道:“皇后如此贤德,是天子的福气,也是大舜的福气。”
凤涅出了长春宫,凤辇缓缓往回而行,将到了岔路口,凤涅定定望着远处那一片阴凉,道:“前面那有树木的地方,是冷宫了吧?”
康嬷嬷抬眼看了看,道:“娘娘,正是呢。”
凤涅心念转动,便道:“自出来后,就再也没回去看看,索性现在无事,就去瞧瞧吧。”
“这可使不得!”康嬷嬷急忙拦阻,“娘娘,好不容易出了那地方,好端端地又回去瞧什么,有些不吉利。”
凤涅笑道:“你想的倒多,休要啰嗦,走吧!”
康嬷嬷见她分明是铁了心要去,她也不敢就再劝,只好愁眉苦脸地跟随。
冷宫的门扇半掩着,太监上前推开,发出“吱呀”声响。
凤涅迈步进去,放眼四看,里头景物如昔,斑驳的红墙,参天的老树,底下的杂草大概是没有人来去除,因此又长了起来。
里头有些安静,凤涅往前几步:“怎么,人呢?”
此刻几个冷宫的宫人见了銮驾而来,顿时连滚带爬跑出来跪地行礼。
其中一个太监道:“回娘娘话,湄主子昨日起有些不大舒服,早先请了太医看过,如今在里头躺着,其他两位主子此刻正睡着。”
凤涅道:“太医说怎么了?”
“说是染了一点风寒……没什么大碍,开了点儿药,已经喝了些了……”
凤涅正欲进内看看湄妃,却听得一声咳嗽,有人道:“是谁在外头说话,吵得本宫难以安生。”
而后有人从前头的房门口走出来,脸儿略有些黄,却是湄妃。
湄妃一见凤涅,顿时双眼一亮,又惊又喜道:“皇后娘娘!”迈步急急地出来,脚步踉跄,有些不稳当。
凤涅见她走得匆忙,而几个宫女太监还跪在身边,便喝道:“还不快去扶着?”
立刻有两个宫女冲过去扶住湄妃,湄妃到了凤涅身前,规规矩矩行礼:“臣妾参见娘娘千岁。”
这功夫,芳嫔同琳贵人也惊动了,探头探脑地出来看,见是凤涅,也都连蹦带跳地跑出来。
凤涅见她三人穿着倒也体面,并不见任何污脏,除了湄妃有些脸黄,芳嫔同琳贵人全没瘦半分,精神也好,她就知道康嬷嬷所说是真,而这些宫人果然也没有怠慢,当下心中略觉欣慰。
吩咐人去将昔日她所用的长椅搬出来,就放在檐下,凤涅坐上去,摸来摸去,叹道:“真是古怪,明明用了不是很久,怎地竟如此怀念?”
微微笑笑,往椅子上一躺,当初坐在这檐下冷冷清清幽独赏月之态,顿时浮现脑海之中,不由地叹了口气,有种“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之感慨。
湄妃虽病着,却也不愿入内休息,同芳嫔琳贵人三人坐在凤涅脚边上,胡乱地问长问短。
但多半只芳嫔同琳贵人在说,湄妃到底有些精神不济,便也少开口。
说话间,芳嫔咂嘴道:“娘娘,今日我们还吃鱼吗?臣妾想吃的很。”
琳贵人也忙道:“日思夜想地盼着娘娘回来,盼着子规公公烤鱼吃呢!”
康嬷嬷听她们胡说八道,便心道:“冷宫也是能随便回来的……这两个真是……”
又看凤涅,见她面上全没些不悦,反而是笑笑地,听芳嫔同琳贵人说罢,就看康嬷嬷道:“去御膳房看看,有没有新鲜大鱼,顺便叫子规来……”
康嬷嬷笑道:“娘娘您怎么也跟她们一块儿疯了。”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也有些“疯”,就偷笑着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让人到御膳房去看。
片刻功夫,子规也被叫来,见凤涅懒洋洋地躺在檐下,那一脸惬意舒适,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先头在冷宫里的时光,不由也随之一呆。
片刻有太监拎了一条大鱼来,子规瞪大眼睛看看那鱼,又看看凤涅带笑的脸,才知道自己被急急地唤来是为了什么,当下无奈地一摇头。
他怎么也想不到,已经出了这里,有朝一日,还又回来“重操旧业”。
火一升起来,芳嫔同琳贵人就跟雀鸟似地跳过来,一个拉着子规地袖子问长问短,一个拿着棍子调火。
跟随着凤涅的太监宫女都在门外,无缘得见胜景。
风吹过,绿树哗啦啦有声,树荫间传来蝉鸣声响,微微长起来的草也跟着簌簌发声。
屋檐下凉爽,耳畔又是唧唧喳喳地几个声音,凤涅扫过去,目光所及,又见康嬷嬷无奈却笑着的脸。
康嬷嬷本侍立凤涅身旁,谁知看了会儿,也忍不住跑过去给烤鱼刷调料。
她旁边是一脸哭笑不得神色的子规,白皙的脸上渐渐地多了汗,而在他身边一左一右,是被火烤的满脸发红的芳嫔同琳贵人,两个人紧紧地挤在子规身旁,也不知是在纠缠子规还是在虎视那一条……
在火上开始滋滋冒油的鱼。
凤涅望着这一幕,片刻又抬眸望向头顶,高天流云,好一个夏日宁静长天色。
茫然里,却听到身旁有个声音低低道:“娘娘……”
凤涅含笑回头,却对上一双冷静的眸子。
凤涅一怔,笑容从面上缓缓隐去。
四目相对,湄妃静静地说道:“娘娘,臣妾……有个天大的秘密,想要,跟娘娘说。”
在冷宫里呆了有一个时辰,銮驾才回到凤仪宫。
刚入内,便有宫女思且报道:“娘娘,方才柴郡主娘娘来探过,见娘娘没回来,便说稍后再来。”
凤涅道:“她是有事么?”
思且道:“回娘娘,这个郡主娘娘并没有说。”
在长春宫里半日,又去冷宫里呆了许久,此刻已经是正午过了,凤涅估计柴仪曲必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来,凤涅便叫康嬷嬷备了水,准备沐浴后午睡。
康嬷嬷同一干宫女待在外间,凤涅浸在温水之中,撩着上头的花瓣,看它们拼凑出各种形状,想到惠太后的话,想到谢二小姐同柴仪曲,想到更多……最后,忽然想到湄妃那句话,不由地深深皱了眉。
正在出神之际,忽然觉得好似哪里有些不对,凤涅停了动作,凝神静听。
似乎听到细微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凤涅回过头来,疑惑地往后一看。
后面不远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