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战-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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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手贴在背上，帮她顺那口气。
“哪个堂哥啊？”气顺了后端起红茶灌了口，再抹掉眼角的泪，看着兄长坐到她对面的长沙发。这位病人似乎很忙，把她扔到麦田庄园后，早出晚归的，一点都不像个病人。
兄长解了衬衣扣子，今天天气极好，适合做日光浴。露出那黑白不均匀的皮肤，调了个最易接受太阳的角度躺好。“商爵亚，再过半个月他要和未婚妻结婚了。你想不想跟哥哥过去参加婚礼？”
“商爵亚？！”塞进嘴里蛋糕吐了出来，商诗意表情有点木讷。
商驰业趴在沙发上，枕着下巴端详她片刻，微笑道：“是，商爵亚。要去吗？”
商诗意沉默。
整个身子懒洋洋地向后靠，有一瞬间感觉天空是阴暗的，眨眼后又恢复了正常。身子软如骨地一次滑到沙发上躺着，商诗意闷闷地说：“不想去。”
“为什么？”兄长大人翻身撑起身子，那优雅地肌肉线条在阳光的照耀下让她发了会呆。
回过神后，在沙发上缩成球状，她背朝外，面朝沙发内，盯着素色沙发背咕哝：“反正不太熟，去做什么呀，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告诉你真实身份……”
“你在意这点吗？”商驰业已经凑到妹妹身边，在她头颅上方空余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将环抱成球的妹妹翻过来，让她仰望着他，她眨眨眼，看到那一双清亮的瞳，仿佛什么事都逃不出他的眼睛，有点狼狈被看穿了心事。于是有点气愤翻身坐起来，爬下沙发回道：“我要在意什么？我才不在意！”
“那我们就不去吧，不去商爵亚那里。”兄长被小小迁怒，没恼，声音一贯柔和。
“嗯。”妹妹重重点头，头颅转回电视上：“哥，我看电视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商驰业起身，离开前再捡了颗葡萄推入嘴里。回屋时，倚在门口凝视妹妹好一会儿后才消失。
阳台上，商诗意再次瘫在沙发上，没再看电视，仰头望着蓝天白云。
佐木井那么年轻就要结婚了呀……
***
六月底，商爵亚与结藤静子的婚礼来临。结藤静子将随夫姓，改名为商静。
盛大的婚礼引起轰动，两位年仅二十三岁的小辈在现今普通晚婚下实在是太早了。
商实在儿子结婚当天早晨才从国外赶回来，一身风尘仆仆满脸疲倦，孝顺的儿子上前给了个大拥抱：“父亲，欢迎你回来。”
年近五十保养不错，脸形方正刚毅，浑身散发一股男人魅力。
“你这么早就要结婚了，是为了帮助结藤家吗？”虽然一年到头很少与儿子见面，但对儿子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只是很少有干涉儿子的事情。
商爵亚也不隐瞒，冷冰的面孔透着那散不去的忧郁：“静子对我很好，我不会辜负她。”
“你这孩子啊……”老父轻叹，掩不去地无奈：“当初我不该让你知晓我的心事，否则今天，你也不会下这种决定吧？”当初一心想让儿子认祖归宗，身为混血儿的他处境是很尴尬的。这些世代传承的大家族容不下异族血脉，为此在生父找上门后，他认为是个机会便与之做了交易，岂料到自己的好心到头来却将儿子伤害得更深。
“父亲，你不用这么自责。至少我也得到不少好处了啊。”他爷爷虽然对他这个孙子偏心，金钱上却是大方，商家百分之三的股份，虽小，却仍是一大笔财富。在未来，这笔私钱会发挥用处的。
“算了。”老父拍拍儿子宽肩，不禁会心一笑：“你也长大了，是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了。”前几年还不过只是小孩，现下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岁月啊，不饶人。
“走吧，今天你的大喜日子，别提一些烦心事。”
***
最终，商诗意还是来了日本。
商驰业早有预料，早准备好了一切。
他们是结婚前天的傍晚抵达日本，住宿最好的饭店，享用最好的食物。
商驰业把寿司推到妹妹面前：“再难过，多少也要吃一点吧。”
“我才没有难过。”低着头闷闷不乐的商诗意让人无法信服。
商驰业摇头，旁边的商杰洋瞪着双眼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视。这些天来他堂妹的反应很奇怪，他堂哥的反应倒是一贯如常。
“杰洋，你不先去跟商爵亚打招呼吗？”心思没放在妹妹身上，转到了堂弟身上。
商杰洋不屑哼道：“只要礼到就成了，我人去干嘛？！”
商驰业漫不经心道：“是谁说最崇拜某个人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任何花草到他手中都能成活，自己未来要以他为榜样。现在这个榜样要结婚了，你既然在这里，却不见上一面……”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孩尖声打断：“够了，你要支开我就明说嘛！我走就是了！”
现在，和室内只剩下常处于失神状态下的商诗意，与神智清明的商驰业。
“诗意，吃完了咱们去泡温泉吧。来了日本不泡温泉就白拿了。”兄长再次把寿司端起来，拿了一个递到女孩抿紧的唇边。
“不吃。”商诗意摇头。
“你这几天一天只吃一点点，身子会受不了的。”兄长仍然是好脾气地诱哄。
“我不想吃啦！”情绪低落的商诗意伸手推开寿司。头颅撇到一侧。
见状，商驰业敛了眸色，扳过妹妹的头颅，捏开她的下颌，把寿司强行推进她嘴里。这次不再温柔，态度是强硬地将她嘴巴捂住，他在她瞪视的目光下幽幽轻叹：“把寿司吃完，我们等下还要去泡温泉。”
被捂住嘴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连话也不能说。最后只能嚼烂了食物吞了下去。
满意地将手松开，却料想不到商诗意脾气极大，张嘴就咬在他虎口上，力道不重但会痛。“小野猫。”在妹妹松开口后，他轻啐了句，换来她的怒瞪：“我说过我不吃的嘛，你干嘛一定要强迫我！还有那鬼温泉，我才不要去泡！回房了！”怒气冲冲地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内刚迈出步子便被兄长拽住左手，“还有五个，你得吃完了才能回房。”
难得态度强硬的兄长，他在她面前一贯温柔，都让她误以为他是没脾气的好好先生了。
“……”商诗意僵在原地，他的神色轻冷眼神透着强势，让她明白要是不吃完就别指望能走出房间。
约莫一分钟后，她不得不坐下来，动作粗鲁地接过寿司塞进嘴里。两分钟后塞得嘴里鼓鼓地她把空盘子搁下。
“那现在我们去泡温泉。”那个不再有笑容的兄长有点可怕，冷凝的脸色让人不敢任性，商诗意是典型欺善怕恶的。心里再委屈也不敢反抗，乖乖地跟着他回了房。
房间有私人的温泉，建在露天外，隐蔽性极高。穿着浴巾的商诗意闷着气地坐到温泉里，商驰业又叫了些小点心端进来。
“我已经吃完寿司了！”商诗意强硬表明立场。
妹妹的乖顺已经让商驰业消了气，看她有气无处发，那苹果脸涨得通红，真是可爱极了。他有点坏心地载着点心的小船推到她面前，“这些是给我吃的。”
会错意的商诗意撇头冷哼，将鼻子以下全泡进嘴里。
商驰业腰际围着浴巾滑了下来，本来是靠近妹妹的，结果商诗意见他一凑过来就蹲着身子跑到另一边。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少女在夜晚灯光不明下乍看下有些恐怖。
商驰业喝着清酒吃着点心看起来好不惬意，她看到他嚼着一条小鱼干，眼睛便轻轻地眯了起来。泡在水里的双只脚悄悄地移了过去。
她的小鱼干……水下的两只爪子蓄势待发地扑出去，但他早已快一步看穿，将那只船推到一旁，商诗意立即追过去，商驰业拦住她，手臂捞住她的细腰，轻声闷笑：“商诗意，你真是只猫啊……”
“我爱吃小鱼干不代表我就是猫。刚才你吃了那么多，你就是只老猫了。”眼看着食物飘然而去，手伸得再长也吃不到，因为有一双手像铁链子把她锁得牢牢的。
趴在妹妹背上的男人哆嗦着身体闷笑不止，商诗意一手抓着大浴巾，一手扳开兄长的手：“我要去吃小鱼干。你太卑鄙了，从家里带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
“我问过你要不要吃的，是你自己说不吃的。”背上的男人表示无辜，紧搂细腰的手放开了。
商诗意被兄长这一闹，气也消了，霍地站起来，大步走到小船边，把里头那盘小鱼干端出来，学着兄长一边喝清酒一边嚼小鱼干。
一米远，商驰业躺在打磨光滑的岩石上，仰头望月。
商诗意偶尔瞅了一眼，嚼小鱼干不易乐乎。
约莫十分钟后，商驰业支着脑袋看着妹妹。她嚼得很欢快，心情不错。“诗意，你老实回答哥哥。你喜欢商爵亚吧？”
商诗意对兄长的问题没有多大的意外，耸耸肩回答得很轻松：“我不知道。或许我真的很喜欢他吧。要不然我不会这么郁闷。”因为是兄长，所以她将一切告诉他，没有任何防备。
“为什么呢？是他很温柔吗？”兄长很好奇。
一盘小鱼干吃完了，商诗意把小船推回兄长那边，吸掉指头上的油渍，然后在水里洗洗。“谁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这么在意了。”
商驰业轻轻地接住小船，她发现他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银戒，于是好奇地走了过来，挨着兄长坐下：“哥，你带戒指很好看嘛。”
“喜欢吗？”他将戒指在她面前扬起。
“喜欢。”手指漂亮的戴戒指很好看，她的就不行，短短小小的。
正文 43
“我送给你吧。”他把戒指摘下来。
“才不要，我不能戴啦。”商诗意拒绝。
商驰业已经抓起她左手，将它套进她中指，松松垮垮地。她说看啦戴不上，他把它取下来，戴进无名指，然后手指一使力，那戒指是活动型的，原本两圈套被他一扳变成了两圈半，套在她无名指上牢牢地。
“戴上了。”商诗意没有反应过来，举起左手盯着那根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这款式明显的男式，戴在她手指头上并不好看。
他的手伸了过来摸上那枚戒指，赞美地眯眼：“很好看。”
商诗意努努嘴，“才不好看呢。取下来啦。”
“戴着吧。”商驰业不容拒绝地拽下她爪子按进水里，手臂一拖，把妹妹一起拖进水里，商诗意跪坐在了水中。“继续泡温泉。”
姿态悠闲的兄长把小船拿回来，从里面暗层再掏出一碟小鱼干。商诗意如恶狼扑虎扑了过去。“我也要吃——”
***
婚礼盛大举行时，商驰业与商诗意是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那一对，他们像旁观者从头到尾观看那一场日氏婚礼。观礼中的商诗意是呆愣的，一直盯着商爵亚的面孔瞧得出神。
以前商诗意没见过摘下眼镜取掉假发的商爵亚，现在见了，他陌生得让她完全不认识他，只在一些小动作上找回一点影子。
商诗意就这样一直呆愣地看着，旁边的兄长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时她也没感觉。一直到婚礼结束，商驰业将妹妹拖走了。
“哥……其实我挺喜欢他的……”幽静的小巷里，兄妹二人手牵着手漫步其中。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的商诗意，一脸消沉。
“嗯，看得出来。”旁边的兄长轻轻点头，声音平常。
商诗意强打起精神像没人事般笑笑：“唉，不过那都是一时的迷恋。绝对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向我告白的男孩，所以挂在心上了！”什么男女之间的喜欢，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嗯。”旁边的兄长附和，扬扬淡淡地笑捧起妹妹的脸颊：“诗意需要谈场真正的恋爱来走出这分迷恋，对吧？”
得到妹妹重重点头，“是的！我回去后要谈场真正的恋爱！”
于是和蔼的兄长温柔地垂下眼睑，捧起妹妹的脑袋，凑近自己的唇……
在光天化日下，在那炙热的六月艳阳下，他吻*，以男人吻女人的态度亲吻了她……
这次，他没有消去她的记忆。
***
一切如潮水般，挑明了，完全地挑明了，不再有任何欺瞒。
哥哥对妹妹的爱，是亲情还是爱情？
商诗意怔忡地伫在原地，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吻她，只知道，他好恐怖。
“我的妹妹，要不要和哥哥谈一场恋爱，男人和女人的恋爱？”当时的他，垂眸那一抹温柔的笑好迷人，也好邪恶。
她吓傻了，吓得全身僵硬。
在说什么呀？什么跟什么呀？
直觉后退，一步一步，她惊慌失措，他却镇定如常。他的笑容美丽而优雅，高贵而温柔，轻轻地朝她伸出右手，仿佛邀请般轻喃：“瞧，你左手上，已经戴上我的求婚戒了。”
于是她猛然低头一看，左手无名指上明亮亮地一枚银制男戒，那根代表姻婚的手指，套上了兄长给予的戒指……
“哥，你又在开玩笑了……真讨厌，一点也不好玩……”妹妹僵笑，干笑，傻笑，最后是无助与迷茫。
哥哥见妹妹装傻，不由得轻叹，笑容淡淡褪去时，再次伸出手，仿佛无人事地说：“回去吧，我们该回闲平镇了。”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