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爱上你-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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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唱,会不会因为那强烈的占有欲,感到有些生气呢?这时候如果制造个重逢,再故意把你弄得很惨很惨,自己则作为救世主出现,你会不会感激涕零,轻松上钩呢?真是可怜了你弟弟,据你四姐说,除了蠢了点,也不是坏孩子,就偏偏因为你红颜祸水,平白赔上了个肾,还对你感到无比抱歉,整日拿愧疚当激励……啧啧啧……”
……
后面的话,阳一一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忘了自己是以怎样的速度冲到楼下拦了出租,是怎样和个疯婆子一样闯进那雄伟又阴暗的阳家大宅,怎样突破重重关卡冲到阳祎面前……只知道自己现在正指着他那高挺的鼻子暴跳如雷:“是不是你和纪离一起策划的!?究竟是不是!?你和他一起挖了个坑等我跳进去是不是!?”
阳祎挥退门口面对过往的十一小姐有些无措的保镖,转身走到茶台边拿了个钧窑的杯子,倒了一杯他才泡好的铁观音给她,唇边有些不当回事的笑意:“十一,这样不该是和你大哥说话的态度。”
“大哥!?狗屁个大哥!当初我决定从艺,就签好协议从这里走了出去,跟你们每一个人再无半点关系了!”阳一一抱着粗口狠狠挥开那杯子,价值连城甚至有价无市的钧窑,在红木地板上跌了个粉碎,她在这碎裂声中抱住头,“而你……回答我,究竟是不是!?”
阳祎看着地上那钧窑碎片,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才开口:“若不是还仗着我是你大哥,仗着那你我都不愿意承认的血缘之亲,你哪里可能在这里和个没教养的泼妇似的,却又没胆子去问纪离?”
阳一一被他戳中死穴,是啊,她没胆子去问纪离……
不管她对他在这瞬间是有多恨,她不敢去问他……
她抱住头缓缓蹲往地上,表情僵硬,只一双向来灵动妩媚的眼睛通红,像是将要喷出火来。
埋首环膝抱着自己片刻,她仓皇地笑了笑,重新站起身,扶着阳祎书房门边那对黄花梨太师椅中的一张,悠悠然坐了下去。伸手慢条斯理地整好凌乱的头发,再抬眼看向她面前那位英挺的大哥,“不管怎样,我今天来了,要在你这里求一个答案……不过其实,我想你刚刚的那句话……提到我不去问纪离这句话……已经告诉我答案了。的确是你和他攒谋着,将我诓了进去对不对?”
阳祎见她如此变化,也笑了,重新坐回宽阔的书桌前,双手交叉支肘于桌,颔首:“你依旧是极聪明的,只是用词难听了些。这整件事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时,用的一些手段罢了。而又只是很恰巧的,你那位不成器的弟弟在我手下输的一败涂地,我便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给纪离,让他来做你的救世主。”
阳一一望着天花板笑了一声,“你确认是救世主,不是魔鬼么?大哥?”
“如果不是四姑娘和老九想让我和纪离不好过,联合起来用各种方式,故意把消息透给你,你不认为他算你的救世主?”阳祎笑容渐沉,还摇了摇头,“而且你也感觉到他对你的纵容了对不对?如果你愿意听话一些,你会过的很快乐。”
“快乐?听话且愚蠢,这就是你们这群男人……”阳一一顿了顿,讽笑着强调,“有钱有势的男人……豢养女人的标准?”
阳祎皱了眉:“有时候愚蠢并不是坏事。”
“那可糟糕了,我就是这么耳聪目明,就是这么叛逆不服输,就是这么不符合你们的标准,那你干嘛还要把我卖给他?我不快乐,纪离也常常被我搞的不快乐,又是何苦?”
而且,即使不知道从前过往,她又何曾将他视作救世主过?他是她的劫啊……这难以逃过的劫,让她如今心如死灰,生不如死……
“十一,”阳祎脸色更沉,“‘卖’这个字又是从何说起?作为大哥,我不过希望我的妹妹有个依靠,不要过那样落魄的日子……去给人陪酒赔笑,平白委屈了你。”
阳一一拳头捏紧,目光重新落回阳祎脸上,仍旧没忍住冷笑,“收起这副假惺惺的大哥嘴脸好么?你觉得落魄之事却是我甘之如饴之事!你,你不过是舍不得放过我,依旧想把我卖个好价钱罢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阳老爷’?再怎么无耻却至少洒脱,阳春姑姑当初便是一走了之,也没见阳家谁再干涉她的生活!你凭什么就干涉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才是大招嘛
不用纠结了,新生活要开始了……不过,后面的内容我估计会挨砖吧……抱头
阳祎后面那个字念“一”的音,yi一声,只有这一个读音,不是伟哈=。=
虽然他因为这个名字各种被嘲笑【被敢嘲笑他的人嘲笑……我不会说是某篇文的女主的……
☆、第五十一章 疯子
“十一……”阳祎怒极反笑地“呵呵”两声,“我在你眼里就这般肮脏?对;身为长子;我是想将阳家经营的越来越好;但……卖?卖你这么一个不听话的;眼下显然却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停顿片刻;阳祎稍微颔首:“好;你要说我对你并无长兄情谊。的确,亲情在阳家算什么?这一刻是兄弟姐妹;下一刻就能血刃相见,又何况你这么一个已脱离阳家的女儿?那就当我只是为了帮纪离好了;但在帮他得到你的基础上,我认为你也获得了好处不是么?你有了富裕无忧的生活;不用再去那种地方那个圈子做那样的事情……”
“我做哪样的事情?”阳一一打断阳祎的话,表情扭曲而凌厉起来,“出卖色相?嗯!?又是哪个圈子?娱乐圈?我喜欢唱歌,想出名唱给所有人听是令人不齿的么?”
阳祎眉目极寒:“喜欢唱歌,不能只唱给自己喜欢的人听?”
阳一一不遑多让再次抢断他的话:“当只金丝雀?关在笼子里对着一个人唱?真是不好意思,我居然没这种偏好。”
阳祎终于忍无可忍般一拍桌子:“那你说的那个圈子有多脏你知道么?你看看我打过交道那些公子哥,背景权势尚不用及我们家的十分之一,就谁没有睡过两个演员歌星?你非要这么不洁身自好挤进去做什么?哦,你是不是又要提阳春姑姑?她若不是遇到个段丛山什么都不求地在背后捧她保她,能活的那般自在?和自己想交往的人交往?”阳祎说到这里,吐了口气,仿佛为平缓心跳与情绪般闭了眼睛,极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再开口时,是别样的语重心长,“十一,爱惜名誉,保护自己,过简单的日子不好么?”
“爱惜名誉?洁身自好,”阳一一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眼泪都笑了出来,“让我做纪离的众多情人之一就是爱惜名誉?就是洁身自好?这是你和他的价值观么?真是太好笑了……”
“如果你进了那个圈子,那就不止他一个了,”阳祎嘴角也是一绷,随后又轻声补了句:“何况阳家女孩的本事,最后哪里可能只做一个情人?”
阳一一笑得接连摇头,最后停下来望着天花板悠然叹息,“阳家的女孩……呵……我可真是荣幸呀……”
阳祎眯了眯狭长的眼睛:“你的确该感激,若不是阳家给你这样的外貌和嗓子,你想进那个圈子的资格都没有。”
“可我现在也没有资格……呵,原来都是假的,按照这样的说法,他其实也从来没想过要捧我红对不对?所以难怪不断诱惑我做个小宠物呢……”
她打开手机,找到那条早上朱煜发来的彩信,里面纪离穿着最正式的黑色西装,倜傥玉立,唇角带笑,对面穿粉红色蕾丝镶珍珠长裙的陌生姑娘端庄大方、身材高挑、样貌出众,怎么看怎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他小心翼翼、视若珍宝般执着她的手,将戒指戴在她左手中指,那钻石耀目的要刺瞎她的眼睛……
可刺瞎了又如何,即使闭着眼睛耗费全部心神,她也无法想象他对面站着的女神一般的女子,会是她这样一个妖魔……
她擦了擦潮湿的手机屏幕,又弯起唇角:“大哥,你看,他订婚也不跟我说一声,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对不对?”
“郑家的独生女,现年二十七岁,二十三岁便接手家族生意,二十五岁就和变魔术一样将本就雄厚的资产扩大了近一倍。商场上雷厉风行,面若桃李,手段阴狠,以致有人管她叫女罗刹……她不是纪离喜欢的类型,两人连联姻应该都算不上,纯粹的生意关系,”阳祎面无表情如背书般解释完,才微微一笑,“如果是真结婚,我这个做兄弟的,不至于还坐在这里被你骂吧?”
阳一一怔了怔,再看了看那照片,却笑出来:“呵,是真是假,其实也无所谓,反正不可能是我,和谁又有什么关系……”
“十一,他现在是没办法娶你,但是你只要继续拴住他的心,等过几年他实现他事业上的目标后,你和他哪里没有希望呢?”阳祎耐心地劝她,“和爱的人在一起过踏实的日子,不会比去演艺圈沉浮更好?”
“他不肯放弃他事业上的追求,为何勉强我放弃?他不是也不觉得跟我在一起幸福踏实更好吗?说到底,不仅是认为那个圈子肮脏,更是因为不够爱我……”阳一一摇了摇头,低声轻叹:“他都不爱我,还这样随手干涉改变我的命运?果然是有本事的人,轻而易举、不费心思地就改了,哪里知道珍惜?还有十三,他何其无辜?我怎么可能再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你们认为那个圈子脏,我为什么觉得他身边,或者说你们这群有钱有势的男人身边更脏?”
摇头叹完之后,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垂首,笑容浅淡,“罢了,你们继续留着你们的价值观吧,只是不要再试着加在我身上……我偏是要看看,若我不陪人睡觉能不能红……”
“对了,大哥,”都快要转身之际,她又突然回首看进他的眼睛,说,“我突然很敬佩那个去英国的女孩……阳光给我说她叫什么来着?桑倚天?这名字好,人也好!她是真聪明啊,看出你是个地地道道的无情败类,所以任外表条件还不错的你追了四年也没对你稍加侧目,啧啧,我要有这种自觉规避禽兽的体质,当初也不会上了纪离的道……”
听到“桑倚天”名字的一刹,阳祎的脸色就彻底变了,从一种身居高位者劝诫不听话小辈时的那种严肃与俯视,演变成彻彻底底的愤怒,他撑着桌子站起来,怒喝出她的本名:“阳拾依!”
阳一一笑了,响亮地吹了声口哨,那表情促狭地仿佛在说:“瞧,你还不是有死穴的,得意什么?”
随后,她便转身走出了书房,步伐轻松且愉悦……直到出了门卫森严的阳家大门,她脸上的笑容才在无意识的漫步中一点点消失。
分明是圣诞节,十二月,这本该飘雪的时候……阳光居然是难得的火热。
待她走完那条幽长宁静以表权势的林荫小道,来到闹市,正好是正午时分,身边所有人又换上轻薄秋装还不停抹汗,而罩着黑色羊绒大衣的她却觉得从背脊升上一股股透心凉意,冷的她不停打颤。
这下要去哪里呢?
原来她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成了金丝雀了?离开了他给她打造的黄金牢笼,就迷茫地不知所去?
她又是怎么会动真感情的呢?
太可笑了,这么无情的她,怎么会对这样一个人渣动真感情呢?
她又那么自诩成熟,怎么就会天真到以为自己能斗的过他呢?
阳拾依,你自讨苦吃……他们……他们也觉得你这样的贱人不过只配做个情妇。
眼泪滑落,她伸手去抹……又落,又抹……反反复复无间隙……她知道来来往往所有人都在看她,她本来就是夺目的,由他们看去吧……
即使是当笑话那样看……又怎样呢?现在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呀……
直到有路人不知是无意还是恶意的,在擦肩而过时撞了她一下,浑身无力的她直接跌坐在地,失神地呆了好一瞬,才撑着地站起来……而就是此时一个侧首,发现自己竟正处在一家琴行门口。
怔怔望着落地玻璃里面一台白色的三角钢琴,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那个人是那样的好,完美的如一个不容触碰的梦。
他的手指漂亮极了,在黑白钢琴键上飞舞,弹出悦耳动人的曲子,如创造一个个神话与奇迹。他有王子般忧郁深邃的眼睛,可笑容却干净纯粹似个孩子,说的话也似阳光般温暖——
他曾那样笑着对她说:“一一,无论何时,你到我这里来,什么时候都可以……我能让你不再寂寞伤心,你信我好不好?”
阳一一突然有了力气般站起身,坚定地朝着一个地方走去,步速也越来越快,如同沙漠中绝望的旅人却突然看到了绿洲的影子。
虽然,她只要一细想,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完全不知道,两年多没有联络,这个梦中的王子会在哪里……
他完全可能在欧洲的某个国度旅游,求学,或者是准备新年音乐会。
他有可能已经有了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