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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听起来很好睡-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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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又补了个电话过来:
  “要是能把棉棉带过来,也可以在这里留宿几天,到时候另收拾个客房出来也行,直接住你的房间也行。”宋冉华道,“不过这些还要问人家的意思……刚才问了吗?棉棉怎么说的?”
  阙清言将咖啡杯搁在桌边,平稳道:“还没有问。”
  刚才他打电话给林棉,本来是想提家宴的事,但话题一时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也就还没来得及问。
  之前宋冉华好不容易说动儿子,却见他没有问的意思,打趣道:“舍不得带过来?怕我们欺负为难人家?”
  阙清言一笑,没多解释。
  “林家那边……丽淑疼女儿,要是把棉棉带过来,肯定要和丽淑知会一声。”
  宋冉华转念一想,又道:“对了,你们俩的事,让丽淑知道了吗?要是还没说,我找个时间去问问看。”
  “这些不用您来。”阙清言顿了顿,道,“我和阮太太已经约了时间见面。”
  把感情进展摊到明面上来是真的,但不会让旁人插手也是真的。
  “……约了见面?”宋冉华反应过来,“没让棉棉知道?”
  阙清言淡淡应声。
  宋冉华心道,自己丈夫在生意场上雷霆手腕,她这个儿子虽然没有从商,但在做事方面,这父子俩的脾性简直就是一脉承袭。
  一个人闷声不吭地就把事做全了。
  。
  不算下午打电话的时间,林棉已经有四天没见到阙清言了。
  阙清言这几天忙得早出晚归,清晨就上门来的送花员好几次没能把花送给正主,习以为常地摁电梯下了两楼,把花转交给了她。
  卧室里,林棉放下整理到一半的电影谍,拿起手机,盯着阙清言的来电备注看了半晌,抿唇开始了第八遍对先前电话内容的回味。
  其实去学校找阙清言也不是不行,但林棉最近还在摸索恋人间的相处模式,不确定这种程度的黏人会不会……降低两人间的新鲜感。
  林棉在床边踢掉拖鞋,慢慢窝进床里,垂眸翻了翻手机相册。
  K大校内论坛上阙教授的偷拍照都能出一本完整写真集,很早之前被林棉一张不落地偷摸存了下来。此刻她从几百张偷拍照上一张张扫过去,挑了张角度清晰的脸部特写,设成手机壁纸。
  这张不是学生间流传的偷拍照,而是林棉自己拍的。
  有一次她上国际经济法的课,坐在后座,用手机相机放大了看阙清言,不小心偷拍了下来。
  那次还开了闪光灯……
  拍完就被他拎到办公室去……
  林棉及时中断回忆,选择性遗忘掉这张偷拍照背后的办公室受训环节,关了手机屏幕的自动锁定,心满意足地抱着手机埋进被窝午睡。
  门铃在响,许彤抱着沙拉碗从工作间出来,嘴里还塞着块哈密瓜,边开门边对着卧室打招呼:“棉棉姐,有——”
  看见眼前的男人,下半句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
  林棉醒来的时候,卧室内静默无声,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
  手机屏幕还泛着莹莹白光,林棉边戳进微信边思忖。
  刚才半梦半醒间,好像谁给她发了信息过来,消息提示的震动音接连不断,但她那会儿实在太困了,就放着没——
  刚戳开聊天框,林棉被许彤发来的感叹号铺天盖地地怼了一脸。
  许彤:【棉棉姐,我姐夫是阙教授?!!!!!】
  许彤:【阙教授???!!!!!】
  ……
  林棉一连翻过数条许小彤失态的咆哮嘶吼,把聊天框拉到最后,一个小时前。
  许彤:【阙教授让我不要叫醒你。】
  许彤:【棉棉姐,我先走了。】
  “……”
  阙清言来过。
  愣怔一瞬,林棉连滚带爬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脸就要下床。她也没顾得上穿拖鞋,手忙脚乱间带翻了地毯上的收纳箱,码列整齐的影碟跟着稀散了一地,闹出一阵不小的动静。
  片刻后,卧室门被轻叩了两声,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
  “怎么了?”
  他还在。
  林棉心跳怦然加快,踩着地毯过去开了门。
  门外的阙清言还是西装革履的模样,身上带着清冽浅淡的茶香味,像是刚从什么正式的场合下来。林棉亮着眼眸,小声叫了声他的名字,问:“你刚开完会吗?”
  “去见了一个人。”阙清言垂眸看她,目光落在林棉白皙小巧的脚踝骨上,扫过裸露的脚背,道,“怎么不穿拖鞋?”
  林棉也跟着低头看,不好意思地缩了下脚,压抑着雀跃道:“刚才太急着开门,忘穿了。”说完补了句,“你……等一下。”
  卧室内的地毯上散落了满地的电影谍,乱出了灾难片的废墟感,林棉踩着空隙到床边找拖鞋,低头穿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
  借着穿拖鞋的动作,林棉没忍住,把脑袋磕在膝盖上冷静了会儿。
  几天没见到阙清言,她心里脑补的重逢景象就算不唯美梦幻,也至少要带点旖旎暧昧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睡衣,顶着乱发,不穿拖鞋,卧室里还一团乱……
  林棉越想越心梗,心里早就悔得泪流满面,刚想找话题来调节气氛,抬眼看了眼阙清言,顿住了。
  地毯上散开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不久前她向阙清言要的那条领带,底下还存着蓝光电影谍。后者的目光在领带上扫过,停在碟片封面上。
  林棉跟着看了两眼,反应过来了。
  她刚才太兴奋,完全忘了自己卧室里堆的是……
  恐怖电影谍。
  时间还要回溯到很久以前,某个晚上,心怀不轨的木眠老师为了找借口见人,随口扯了个谎。
  原话是:
  ——“我刚才看了恐怖片,有一点怕。”
  林棉:“………………”
  哪个怕看恐怖片的人会在卧室里收藏一堆电影碟片,还把惊悚恐怖碟和恋人的领带珍藏在一起?!!
  恍惚间,这几天恶补的恋爱鸡汤走马灯般从林棉脑海中飞速略过,缓慢而清晰地浮现出了一条:
  热恋中的情侣忌讳事项TOP1:骗,人。
  “阙,阙清言……”林棉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管换不换睡衣了,她抬眼看向阙清言,一点点挪到门口,“我……”
  林棉没记错的话,就是那天晚上,阙清言答应让她追他了。
  自从许彤的事被发现后,别说事态严重的大谎了,就连怡情的小谎林棉都没打算在阙清言面前撒,那次完全是无意的。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为了亲近他不择手段?
  林棉还穿着单薄的睡衣,表情又心虚又懊恼,眼神闪躲地往影碟上看,正在组织措辞。阙清言随手解开西装外套,淡然应了声:“嗯?”
  林棉戚戚然:“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阙清言解了外套,俯身给林棉披上了,问:“骗我了什么?”
  “……”外套上还带着些残存的温热,林棉愣了愣神,手指尖下意识地抓住了身上的西装外套。
  “我的记忆力不算很差,记得那天晚上你说想见我。”阙清言敛神一笑,顿了顿,问,“是骗我的?”
  林棉和他对视半晌,红着耳朵摇头。
  阙清言在庭辩上领教过出口成谎的诡辩,足够判断普通的小谎小骗。何况像林棉这样无伤大雅的小借口,调情的意味要更重一些。
  因此刚才他看到领带,不是在想这件事。
  下午阙清言去见阮丽淑,后者把茶杯端起又放下,蹙眉道:“我问起那个新闻的时候,棉棉跟我说,是她喜欢你,一厢情愿想追你。”
  林母疼女儿,从小到大没舍得让她受什么挫折,自从丈夫去世后,更是连句重话都没对女儿说过。除了九年前的那次。
  “当时雪下得多大,别墅区下面的盘山路都封道了。”阮丽淑目光落在精致的雕花瓷杯上,回忆,“我们和司机都找不到她,后来晚上的时候人才回来,不知道烧成什么样了。”
  “问她什么也不说,我还是去问佳佳才知道,她是专程去等人吃饭的。”
  阙家家世再好,阮丽淑对阙清言再满意,心里知道这事完全不能怪别人,但还是多补了句:“清言,棉棉被我护惯了,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到我这里说的话全在护你。”
  阙清言敛神沉吟,应了声。
  眼前的男人不矜不骄,举手投足间俱是沉稳自持。阮丽淑虽然辈分要比阙清言大,但也提不起气势去说话,静默半晌,低声道:“以后要你多费心了。”
  ……
  “阙清言,”林棉斟酌词句,还是打算坦白清楚,“我那次是……真的想见你的,这句我没有骗你。”
  衬着卧室的灯色,林棉的眸光很亮。阙清言声音沉缓下来,问:“叫我什么?”
  叫他什么……
  林棉想到了自己给阙清言的来电备注,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话题已经被带向了别的地方,林棉抬眼看他,一句“心肝儿”在脑海中反复演练了数十遍,还是羞耻得没说出口。
  暖色灯光罩落下来。从林棉的角度看去,阙清言眉宇沉落,英隽的五官轮廓被镀上一层光晕,漆黑的眼眸中压了些笑意,正在等她的回答。
  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身上剩一件白衬衫,同色的领扣扣到第一颗,下颚和脖颈的弧度修长流畅,衣冠齐整得像是能参加一场学术座谈。
  偏偏用这么低沉勾人的声音跟她调情。
  林棉脸烫得要命,此刻全是想让他吻自己的冲动,什么道歉的话全塞在了脑海的角落。她缓了半天,才磕巴着小声开口:
  “我这几天……没见你的时候,”林棉突然换了话题,道,“在想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什么样的……但我还没想好。”
  阙清言神情微顿。
  “所以想问问你。”林棉小声继续,“你那天在机场的时候不是说,如果我想知道,你会教我……”
  还盖了章的。
  不久前,林棉抱着手机蜷在被窝里的那一幕重回阙清言的脑海。
  她长睫垂落下来,脸色微微泛红,睡得很乖。
  手机屏幕上是他的照片。
  明法修身,越理智也就越冷静。阙清言一直以来的涵养与克制不会让他在诸事还没有铺平的时候,就凭个人感情和私欲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
  但林棉不一样。
  她的喜欢单纯直白,亲昵也纵心坦然。被护得太好,没有半点防着他的意思。
  “……”阙清言目光落在林棉发红的耳尖上,眸色深暗幽微,顿了片刻,问,“要我怎么教?”
  两人离得近,林棉心跳簌然加快。
  再近一些就能吻上了……
  “你……”林棉压着心跳,红着脸回,“你看着教。”


第40章 
  这明显是一句在索求亲昵的话。
  阙清言垂眸注视着林棉,灯色在深邃的眼廓处打下一片疏淡的阴影。他的目光从耳尖移向她殷红的唇; 顺着落下去。
  林棉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白皙泛红的脖颈衬着黑色的衣料; 版型笔挺的西装在她身上松垮下来,声音也带着刚睡醒的乖顺。
  整个人柔软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能任人予取予求。
  或者说,这种柔软的态度更像是一种试探性的接近,总要尝试着越过阙清言克制的那条线; 调情中无意识带了几分挑衅的味道。
  没有不回应的道理。
  林棉又紧张又羞赧; 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她的极限。她在心里默默思忖,要是等等吻不到阙清言; 那抱一下也是可以的……
  想到一半,林棉听阙清言开口:“我接过很多诉讼案。”顿了顿; 他声音低缓地接了下去; “不管是不是棘手的案子,当事人的利益诉求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话题突然转向了诉讼案。林棉愣怔地抬眼和阙清言对视; 听得不明所以; 神色还带着点迷茫。后者敛眸一笑,道:“所以如果你不说你的诉求; 我不知道要怎么教你。”
  林棉耳朵尖颤了颤:“我……”
  “我承诺过; 无论你提什么要求; 我都会满足。”林棉的手下意识地轻攥着外套衣角; 阙清言牵过她的手; 在她柔软的指掌间抚过; 尾音低压着笑意,平静道,“说说看,你想要我教你什么?”
  林棉慢慢听明白了。
  她脸烫得能煮虾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差没把身上披的西装罩在脑袋上了。
  他他他是要让她亲口说,想让他吻自己吗?!!
  隔着咫尺距离,林棉顶着张红脸,一只手还被阙清言牵着。他指腹抚擦过她微微汗湿的掌心,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引导性的循循善诱。
  她说不出口,但又想亲昵他。
  “你不说想要什么,我会把握不好教的程度。”阙清言像是没看出林棉的羞哽,神色淡然,继续问,“不怕我?”
  林棉愣了下,小声反驳:“我怎么会怕——”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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