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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山村鬼灵(恐怖)-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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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叫你来,也没有别的事,长更兄弟已经不在了,他的儿子三喜还没有长大,你是我们一村之长,你看能不能给他们母子一点额外的照顾。”父亲说的像是请求,但听语气却是命令,村长心里也明白,我父亲早已察觉到李长更被他害死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村长感激的看了父亲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从五年前就已经开始照顾陶阿姨母子了。
  父亲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干净的白纸,然后平平的铺在桌子上,又在上面放下了一支笔,说:“那就请村长代笔,再为三喜母子写封信。”
  村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擦了把眼泪,沙哑着问:“写啥?”
  父亲说了他的意思,大意是:李叔五年前出去打工,在城里出了祸事丧命,但他临死时交代了他一个工友,一定要替他隐瞒这件事,并且以后每年都要代替他给陶阿姨寄信寄钱,而且这件事一定要到第五个年头,才能告诉陶阿姨真相。
  村长颤抖着握着笔,写了满满一页,最后父亲又从他怀里掏出他那破旧的红布包,取出里面捋的展展的五百元,然后放在桌子上说:“你再写上,这五百元是长更的抚恤金,他也一起寄了回来。”
  我看到村长整个人一怔,呆了半响,他将那五百元又慢慢的推了回来,然后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千多元,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
  父亲的眼光缓和了些,然后转身对着桌子说:“长更兄弟,听哥哥一句话,你安心的走吧,过去的一切都放下,你放心,三喜我会替你照看长大的。”
  那些烟气飘得很自然,柔和的在空气中飘荡着,但在桌子前的人,却心情复杂,有叹息、有悔恨,还有一辈子的良心谴责。
  李叔事件过去后不久,马上就进入了过年,全村子都风风火火起来了。
  在农村最大的好处就是,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也挡不住他们过年的热情,大人们忙活,我们一帮小孩也活蹦乱跳,到处凑热闹。
  但我沉浸在欢乐的同时,又每天忍不住去村口看看,我不是去探那口枯井,而是期望能见到周老师出现的影子,不知为何,我对周老师一直难以忘怀。
  一直等过完了年,周老师都没有再回来,失望之余我开始渐渐的淡忘了她。但是突然有一天,村长从城里给我带回来一封信,上面的日期是一个月前寄出来的,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看里面的名字,果然是周老师寄来的信。
  周老师写了好几页,大多都是关心我们一帮小孩的话,还有她在城里的一些琐事,我一直看了好几遍,都兴奋不已。不知道是第一次收到信的原因,还是因为是周老师寄来的,我拿着信的手都微微颤抖。

☆、第31章 田间草人1

  周老师在最后写道:“我十分想念你,你的周老师:林悠悠。”
  那天我开心的不知所以,比过年时还要开心。后来每个月,周老师都会寄信给我,每次都是厚厚的几页,我觉得收到周老师的信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所以月月我都在期待村长去城里开会。
  快到秋天的时候,我再一次从村长手里接到了信,那次当我捏到信的一刹那,我的心忽然凉了,那封信很薄,我怀着忐忑的心慢慢打开,里面只有一页,写渺渺两行字:
  “瓜娃,不知道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没?我从来都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或许你早已将我忘了,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祝我幸福吧!如果你能再长大点就好了。…………想你的周老师:林悠悠。”
  信上的日期,显示的是一个月前的。
  我瞬间感到天昏地暗,无比的伤心,那天我在麦田里躲了一天,伤心难去。
  秋天的麦田是金黄色的,麦子长的有一人高,无数的麦田连在一起就是一片金色的海洋,而我就像迷失在海洋中的一页小舟,前也是迷茫,后也是迷茫,想找到一处靠岸的堤坝,却总被风打乱了方向。
  我迷茫的来到一处地头间,那里插着一个稻草人,带着破旧的帽子,穿着破旧的衣服,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吓退那些前来田间偷食的鸟儿。
  我怔怔走到了稻草人跟前,看着它身孤影单,不由生出同命相连的感觉。我坐在它的脚底下,拄着下巴,看着麦田发呆。
  “小娃娃,坐在这里有发啥呆啊?”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很老的声音。
  我吃了一惊,刚才这片麦田明明没有人,怎么会有人声,我急忙转过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满脸白胡子的老头,正举目看着我。
  “老爷爷,你是谁?我咋没见过你。”我奇怪的问。
  那老头呵呵大笑,然后上来并肩与我坐下,指着前面那片麦田说:“你这小娃娃把我的麦子都踩倒了,还敢说不认识我。”
  我愧疚的摸了摸脑袋,刚才一时失意,完全没有想到会踩倒人家的麦子。
  “呵呵,踩就踩了吧,你坐这里想啥呢?”老头子摸着我的头。
  “我在想长大。”我说。
  老头子立刻摇头,说:“长大有啥好,长大了烦恼多,我都长这么大了,还是有数不完的烦恼。”
  我听后立刻一笑,觉得这老头子说话很有意思。
  “小娃娃,天快黑了,赶紧回去吧。”老头子摸着黑黑的脸说。
  我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果然已经快下山,我便问:“老爷爷,你咋不回去?”
  “呵呵,我必须得守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老头子说。
  我见老头子衣服烂烂的,还戴着一个烂草帽,脚上的一双布鞋连指头都露了出来。
  “老爷爷,明天我再来看你。”临走时我说。
  那老头子呵呵一笑,说:“好啊!”
  我走在麦田间,心里寻思,这辈子都可能再见不上周老师了。第二天,我又将周老师的信读了几遍,希望能从字里行间揣摩出一点别的意思,但最终还是失望,我将周老师所有的信深深的藏在了我的私密空间,我感觉我再也不想去触碰它。很久以后,再回想起来,我都认为那只是年少的时的一次萌动,犹如匆匆过客,一晃而逝。但人生有时就是如此,往往就是一个过客,或许她只回头问了你一句:路在那里?从此你们这一生就有了无数的羁绊。
  那天我有些惆怅,从未有过的感觉,鬼使神差的又去了那田间。
  老头不见了,稻草人斜斜的插在地头,有跌倒的趋势。
  我扶着稻草人,将它往端推了推,稻草人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平平的一张脸,我忽然来了兴致,跑到麦田里,折下三根长长的麦穗,然后回来在稻草人眼睛、嘴巴的位置上,分别插上了一根,稻草人看起来一下有神多了,不过又有几分邪气。
  “草人啊草人,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有没有烦恼啊?”我自言自语的问。
  稻草人的头忽然转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仔细去看,它两只麦穗眼睛随着风上下乱摆,嘴上的麦穗像个舌头般吞吞吐吐,有几分恐怖。
  但在我的注视下,它却没有再动,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我眼花了,一个稻草人怎么可能动起来。
  我转身坐在地上,望着我的影子开始发呆,又过了一会,我忽然瞥见那个稻草人的影子动了一下,我神经猛然一紧,立刻转头向稻草人望去,一看之下我大吃一惊,刚才稻草人明明面向麦田,现在却面对着我。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远处盯着那稻草人。我开始有点紧张,我确定那稻草人动过,但它周围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它自己动的。
  “或许是风吹动了它,我还是回家去吧。”我心里一阵嘀咕。
  慢慢的转过身,忽然看见一双黑黑的手向我伸来。
  我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后退,但我还没跑掉就被那双手抓了起来,我看到了一个黑黑的脸庞,还有一双怒目的眼睛。原来是一个人,我的心安稳了下来,但我立刻开始乱踢乱叫,喊叫着那人放开我。
  那人将我重重一丢,我摔下滚到了稻草人的脚底下。那人盯着我,然后指着他身后的那片麦田,咆哮道:“那些麦子都是你踩倒的?”
  我随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地里有许多脚印,一大片的麦子被人踩倒趴在地上,混乱不堪。那明显不是我干的,就算我前一天从那田里走过,也不可能踩倒那么多麦子。
  我摇了摇头。
  大汉走了过来,大声问道:“你是老刘家的啥人?竟然敢跑到这里糟蹋我的庄稼。”
  我急忙说:“我不是老刘家的人,我姓张,我叫张瓜娃。”
  大汉又将我抓起来,不由分说给了我一巴掌,还骂道:“放屁,老刘家的孽种连自己的祖宗都不敢认,真他妈全是孬种,就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老子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孽种。”
  大汉说完又给我一巴掌,我愣了,两巴掌挨得莫名其妙,脸火辣辣的,怒气不由上涌,我睁着愤怒的眼睛盯着他,大汉看到我的眼神后,巴掌升了起来,又停在半空。
  “他妈的你看啥,老子打你你不服气,你们老刘家干了多少坏事。”他的巴掌又猛然劈了下来,我眼睛眨也没眨,丝毫没躲实实的挨下了他一巴掌。
  “说,你姓不姓刘?”大汉不依不饶。
  “你、去、死、吧!”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
  忽然买麦田间生出一阵旋风,呼啸吹过,一瞬而散。
  大汉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四周望了望,然后将我慢慢放了下来,显然对那阵怪风生出了惧意。
  “妈的,邪了门了,大好的天,哪来的阴风。”
  在我们农村,有时在很好的天气中,地面会忽然生出小旋风,据大人们说那些旋风是鬼在走路,一般人都会躲着走,不能让它从身子上吹过,要是吹过去会得大病,但也有些胆大的,会用帽子去扣,据说扣中了会捉到鬼,这些都只是传说,我一次都没试过。
  大汉丢开我,望着稻草人前面的麦田,眼光越变越凶狠,他最后跑进了那些麦田,大骂:“你敢毁我的庄稼,老子今天就毁了你的。”然后他就在那麦田里乱踩乱踏,不一会,一大片的小麦尽数毁在他脚下。
  踩的尽兴后,那大汉才返身回来,恶狠狠的对我说:“回去告诉你们家大人,就说我门老邓家不怕你们老刘家,有本事明里来,老子见一个捅一个。”说完忽然对我飞起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
  我瞬间就趴在地上干呕,全身一阵痉挛,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但我没有哭出来,如果眼光能杀人,我当时的眼光一定能杀死他千百遍了。
  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慢慢恢复过来,借着稻草人站了起来,我无心在哪里继续逗留,一步一瘸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当父亲看到我的样子后,扑了上来,惊问道:“瓜娃,你这是咋了,咋伤成了这样?”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那天发生的事断断续续的告诉了父亲,父亲越听脸越黑,最后他怒拍桌子,站了起来,骂道:“他妈的,老邓家的人竟然敢欺负到我张老三的头上,我这就找那狗日的去算账。”父亲说完就往外冲,但又被母亲又拉了回来。
  母亲说:“都快天黑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父亲狠狠的坐下,一脸的怒气。那天晚上,我才从父亲口中得知,原来刘家和邓家乃是世仇,几辈子前就积怨甚深,至于为何结仇就说不清楚了,总之两家人世世代代都在互相斗争,听说还发生过好几次惨烈的血拼案,所以他们本来是两个庞大的家族,现在却是人丁稀少。

☆、第32章 田间草人2

  据说在我爷爷那个年代,村民们逐渐有了法律意识,懂得了杀人偿命的道理,刘家和邓家也由血拼转成了斗殴残伤,有时也会闹出人命。据说那时邓家出了一个极厉害的人物,叫做邓六公,传说此人天生神力,一个人能打倒四五个汉子,而且他出手狠辣,出手就致人伤残,那段时间,刘家因为邓六公的原因,一直处在下风,不敢在明目张胆去找邓家的麻烦。
  但是后来有一天,邓家忽然像糟了瘟疫疟疾般,一夜之间所有的组人都疯了,并且两天之后全部死光,最后只活了下了一个外出砍柴未归的少年,据说那少年是邓六公的小儿子邓解元,邓解元自立独生,长大后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狠辣作风,所以尽管邓家只剩下了他一脉人,但刘家谁也不敢去招惹他。
  “今天打你的肯定就是邓解元这王八羔子,等我明天去找他算账。”父亲的依然黑着脸,说完后他将灯拉灭,和衣而睡。
  我躺在床上,一直感到脸火辣火辣的烧,更可恨的是,肚子好像被那邓解元踢坏了一样,一会儿就夹不住尿,必须的出去撒尿,我心中的愤恨难以压下。
  我捂着肚子打开屋门,外面一片漆黑,我不敢走太远,就站在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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