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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山村鬼灵(恐怖)-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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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水面已经变得很平静,我走远时,柳茵还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终于放了寒假,那是我期待已久的一天。
  在放假的前三天,李思思陪着我在超市里面,买了许多面包饼干之类零食,一想到能回家了,我就异常兴奋,就想给父亲带上些他没吃过的东西,也让他尝尝鲜。
  “瓜娃,你买这么多能带回去吗,你不是说还要走山路吗?”李思思帮我挑着东西,又看着我抱着满怀的东西,就问。
  “能,这有多重,一百斤的粮食袋我都扛过。”我有种将整个超市买下来带回去的冲动。
  “吹牛,唉!我都没给我爸爸买过任何东西。”李思思忽然有点伤心。
  “你爸爸可是副市长啊,他又啥都不缺。”我说。
  “你不懂!”李思思娇嗔了我一句。
  “瓜娃,我父亲马上就升正的了,你说我送他一件什么礼物好呢。”李思思又兴奋起来。
  “啊,你父亲要当正市长了啊?”我有点惊讶,对李思思的父亲充满了好奇。
  “是啊。”李思思歪头苦思,在想该送她父亲什么东西。
  “送她一副字画吧。”我随口一说。
  李思思猛然惊奇,满眼喜色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喜欢字画?”
  “你看电视里面,那些当大官的,不都爱玩字画装清高吗?”我说。
  “滚蛋,我爸爸才不是呢。”李思思佯怒着骂我。
  “那你就送他一副名人字画吧。”我提议道。
  “可是我没有钱。”李思思嘟着嘴说。
  “那就没办法了,你都没有,我一个乡下里来的穷小子,就更没有了。”我急忙说。
  “瓜娃,我昨天在一个字画店里看了一副,才五千多块钱,那幅画我爸爸看了一定喜欢,你先借我五千行不行啊?”李思思忽然拉着我胳膊哀求起来。
  “你、你已经早看好了?”我竟然着了李思思的套,怪不得她一听我要来买东西,就异常热情的陪我来超市,原来是为了这个目的。
  “不借,你要还不上怎么办?”我说。
  “真小气,还不上我就以身相许行不行。”李思思忽然说,但刚一说完,她脸就红了。
  我反应过来后,也非常尴尬,没想到李思思竟然会蹦出这么一句话,虽然如此,但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悄悄的爬上了我的心头。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说。
  李思思的脸还红着,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乱拿东西往我怀里塞。
  “够了够了,我都抱不住了。”我急忙大喊。
  那天下午,我又陪着李思思去市内去买那副字画,那符画上面的字写的十分潦草,可谓是龙飞凤舞,天马行空,而我只认得其中一个“少”,那副画的背景是一个古代美女,怀里抱着一个琵琶,五根纤细的手指,正在琴弦上弹奏着。
  看到那幅画,让我想起一句诗:“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幅画两万元,这位小哥,你结下账吧。”古字画的老板有点怀疑的看着我。
  我的下巴差点就掉在了桌子上,大喊:“多、多少钱?”
  “两万!”店老板又重复了一边。
  我愤怒的向李思思望去,李思思眼神乱飘,装作没有听见。
  回过头,发现店老板很不耐烦,我想,他要不是顾及最基本的礼貌,估计早就将我们赶走了,显然他在想,我这个无论怎么看都是个穷学生,怎么可能掏出两万元来。
  我心里不仅有气,怎么所有的人都是狗眼看人低呢,可恶的自尊又出来作祟。
  “刷卡还是现金?”我问。
  店老板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是难以相信,我这个毛头小子能掏出那么多钱。
  然后颇有点尴尬的说:“现金,本店不能刷卡。”

☆、第120章 人鬼殊途2

  “你等着,我去取钱。”狠狠的瞪了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李思思,我恨恨的去取钱了,回来时,那幅画已经被封装了起来,李思思正一脸笑意的抱在怀里。
  愤愤的付过钱后,我又发现,那店里有很多未作画的白纸,那些纸看起来很特别。
  “老板,你这些纸都是什么纸,看起来很特别。”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奥,这是产自安徽宣城的宣纸。”那老板明显变得热情起来。
  之前在那个医院的太平间,那老头送我一只毛笔,而我也研究了好几天,用白纸废纸也画了许多道符,但是总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那次看到那种宣纸之后,我忽然感觉,那宣纸用来画道符,一定很精美。
  “这一张多少钱?”我看那一张很大,总有一米多长。
  “呵呵,这一张十五,如果你要行货,那还有更贵的。”老板眯着眼睛说。
  “不用不用,就这个,麻烦你给我拿十张。”我急忙说。
  “好嘞。”老板吆喝了一声,就给我麻利的揭了十张,熟练的卷成个筒状,然后给我封装了起来。
  出到店门外时,李思思好奇的问我:“你买这么多宣纸干嘛?”
  我瞪着她说:“我回去做十幅画,然后再拿出来,看有没有那个傻瓜,会不会被人骗来买走。”
  李思思立刻吐了吐舌头,然后对我露出一个很甜蜜的微笑。
  我的气一下子就消了。
  三天以后,我就坐上了火车踏上了归程。
  来到县城,住了一晚,第二天坐大巴又到我们所属的小镇,然后又走了三四个小时的山路,终于来到了我们的村口。
  一路上看着熟悉的一切,又看到这熟悉的村子,我放佛从来没有离开过。
  “咦,瓜娃你回来了啊?”
  “是啊,李婶。”
  “赶紧回去吧,你大大等你列。”
  再次回到家时,一进门发现院子里蹲着一只大黄狗。
  “大黄!”我一阵激动,差点喊了出来。
  但那只狗看见我,长着大嘴对我吼叫,我一阵失望,父亲什么时候又养了一只狗。
  “小狗崽子,你咬谁列。”父亲从正屋里冲了出来,袖子高高的卷起来,双手粘着面粉。
  “瓜娃你回来了。”父亲看见我,只是很平淡的问了一句。
  我看见皱纹爬满了父亲的额头,知道这半年,父亲肯定收了很多苦。
  “大大,你在干啥啊。”我背着大包走进屋子,发现父亲和了很大一盆面。
  “我炸一箩筐油饼吃。”父亲将我的包接下来,放倒床上问我:
  “这么大的包,你装的啥东西啊?”
  “都是些吃的,还有我给你买的几身衣服。”父亲一听到我的话,立刻解开包翻弄起来,每掏出一样东西,他就翻里翻外的看。
  “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你在学校读书不容易,可要省着点花。”父亲似乎在责怪我,但是他却将那些零食当宝一样,都小心收了起来。
  给父亲买的几身衣服,父亲穿着都很合身,而且也精神了许多,但父亲只穿了一会儿,就脱了下来,又穿上了他那身旧衣服。
  回到家的那一个多月,因为是冬季,所以都没有事干,我就宅在家里,整天研究老头给我的金刚咒符,对着绘描了一个月,终于能一笔将图案画完,但是笔迹寥寥草草,画出来的不是符,而是一片黑黑的纸张,看不出任何纹路。
  快过年时,我和父亲拉着牛车去集市上办了年货,有用来走亲戚的红糖白酒,还有鞭炮花炮,还有给老仙人要烧的白纸,最重要的是要买黄纸和红纸,黄纸用来贴灶台,要送走灶神爷,红纸当然是要用来写对子,在农村过年,最开心的莫过于在每个门边上,都贴上红红的大对子,显得很喜庆。
  一个年很快就过去了,亲戚朋友互访后,又到了开学的时候。
  有一天,父亲当着我的面,打开他那个一直锁着的宝贝箱子,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沓子用布子包着的钱。
  “瓜娃,这是我今年攒的四千元,你先拿着,到学校里不够了我在给你打。”父亲依然是这句话。
  “大大,我自己能挣钱,这些钱你留着自己花吧。”我说。
  “嘿嘿,你个小屁娃子能挣啥钱,我在家里有吃有穿的,还花啥钱。”父亲说着就将钱给了我。
  “大大,你不是想要有个电视吗,要不明儿个你跟我一起去县城,给咋家买个大彩电。”我们村子里有一些家户基本上都装了电视,有几家还是彩电,最开始只有一家有电视时,只要一到晚上,那家就变成了电影院,尽管只有两三个台,但是所有人都爱看,就算是广告,所有人看的都津津有味。
  我知道父亲很爱看电视,因为那玩意很稀奇,比他那个老古董的收音机都高档了好几倍,因为父亲是村子里比较有威望的人,只要到谁家去看电视,那家必定会尊为上宾,好几次下来,父亲也就不好意思再去,一到晚上,就独自一个人坐在炕上,吸着旱烟。
  “嘿,那玩意太贵了,买不起,买来还费电。”父亲立刻说。
  我不由分说,非要给父亲买个电视,最后我还撒了慌,说学校里不但给我减免了所有的学费,还因为我是贫困山区来的学生,每月还给三百多元的生活费。
  父亲听后不断赞叹,说:“现在这社会真是好了啊,能免费念书,还能给钱,社会真是好了。”
  父亲最后终于被我说服,第二天,我就和父亲去县城里连夜拉回来一个大彩电,装好天线,打开电视,看着纯正的彩色画面,父亲的脸上乐开了花。
  看着父亲的开心的面容,我心里不由感慨,柳宗义身拥五千万,还要犯罪造假币,最后只落了一个尸首异处,而父亲只要一个几千元的电视,就能心满意足,开心成这个样子。
  几天以后,我就返回学校了。
  在火车站时,我碰到了韩小月,还有她的父亲。
  父女两人谁都不说话,韩小月明显有点不开心,低头摸着衣角。
  “小月,这点钱你先拿着,后面我给你再想办法,你妈还在家里吃着药呢,唉…。”我看见她父亲手里捏着三四张一百元。
  韩小月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她父亲用一双苍老的手,慢慢的塞进了韩小月的包里。
  “伯伯,你也来了啊?”我上前主动打招呼。
  “哦!你是张瓜娃啊。”老头反应了半天,才算认出我来。
  “半年么有见你,长了一大截啊。”老头笑着对我说,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检票了,你们快进站吧。”老头看见开始检票了,就促催我们,然后他又提过一个布袋子,里面不知装着什么东西,沉沉的。
  “小月,这里有十几个鸡蛋,你拿着车上和瓜娃吃。”老头说。
  韩小月没有说话,直接拿起自己的包往检票口走了,留下一脸愕然的老头。
  老头的手支在半空中,站起来想追,但脚却没有动,他尴尬的笑了笑说:“这、这鬼丫头,都叫我给惯坏了。”
  但是我能看出老头眼中的苦色。
  我急忙接过那装鸡蛋的袋子,笑着说:“伯伯,我拿着给她吧。”
  “唉!”老头又重重的坐在凳子上,说:“这些鸡蛋本来是给孩子他妈补身体用的,我拿出来些给煮了…唉!这孩子…。。”
  我心里一阵酸,说:“伯伯,小月你不用担心,在学校里有我会照顾她的。”
  老头眼角湿润,还始终望着检票口的方向。
  上火车后,我找到韩小月,她坐在一言不发,眼睛盯着窗外。
  我将那一袋子鸡蛋放在她面前,想责备她几句。
  韩小月忽然抱着鸡蛋哭了起来。
  我心中一软,轻身坐在她旁边,安慰着她说:“小月,别哭了,你为啥和伯父闹别扭啊?伯父也很不容易了。”
  韩小月止住了哭声,不过身子依然在颤抖。
  “自从我姐姐走后,我妈就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之后就得了一种怪病,从此卧床不起,我爸爸常年打工,几乎所有的钱都给我妈吃药了,这次我上学,他就给了我四百元……我、我一时生气,就和我爸爸耍了脾气。”许久后,韩小月才说,而我发现她脸上有些悔意,不断的往窗外看。
  “小月,钱的事你就不要发愁了,你要是没有,就给我说,我给你,好不好?伯父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也理解韩小月,像她那种内向害羞的女孩子,一学期只给四百元,不饿死才怪。
  韩小月听了我的话后,立刻低下了头,低声说:“可是你我非亲非故,我咋能一直用你的钱呢。”
  韩小月这番话,让我难以回答。说实话,我心里有一种想要照顾韩小月的本能,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和我一样,都是农村里爬出来的孩子。
  “瓜娃?”韩小月忽然悄声喊了我一声。
  “嗯!”我回过神来,发现韩小月脸色藏红,神情有点不对。
  “你、你……”韩小月支吾了半天,就是没有说出话来。
  “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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