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世繁华-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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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抚摩良久,伸指勾弦,闭着眼睛细细体味,好一会才舒气叹道:“王公子这琴真是难得之物啊!比我那‘焦尾’还要胜上一筹。”
见蔡邕醒过神来,我淡然一笑,接过下人手中的琴。琴尾漆黑,琉璃剥落,其间还散发着淡淡梧桐木香,我随手勾了两下,音美而纯。
蔡邕抚着“夜留香”上的镂纹,缓缓道:“当年我在南地游玩,见到吴人居然将梧桐作柴,心痛之余就讨了来,如果没有被烧,我想这琴恐怕还要美些吧!”
“相传伏羲留‘龙吟’;黄帝遗‘清角’,世人皆为这些上古之物无瑕疵,可叹的是又有谁见过这两张琴?蔡老以为这‘焦尾’尚不美,可真要是美了,这琴就不叫‘焦尾’了!”
听着我的话,蔡邕的神色有些迷离,良久才道:“是啊,王公子说得极是。”
“琴,禁也。以御止淫邪,正人心也。”听我突然念出班固的《白虎通》,蔡邕一愣,愕然看着我,“蔡老不是也写了《琴操》吗?”
我将手上的焦尾递给妺喜缓缓道:“琴是‘龙吟’还是‘清角’,若抚奏之人心不正,这音就正了吗?”
“王公子的意思是……?”蔡邕皱着眉,疑道。
“蔡老真就愿意这么在董卓手下做一个‘高阳侯’?”我淡然对视着蔡邕。
“这是当今天子所封,岂是太师所为?”蔡邕老脸微红,辩驳道。
“那是!”我懒散的叹了口气,“董卓入洛阳,杀大将军何进,诛十常侍,而蔡老也一日三升,三日周历三台,官至中郎将……可董卓没来洛阳的话,蔡老能有如此显耀吗?当今天子又给蔡老封了什么官?”
“你——!”蔡邕一怒,站起身来,手上的“夜留香”几乎在他气恼之下摔在地上。
“我本士人,并无做官之心,只想一心……”蔡邕旋即垂眼叹气。
看来这蔡邕虽然是文学大家,但心思方面显然是个糊涂蛋。待妺喜接回“夜留香”我才开口说道:“董卓是何样人物,我想蔡老应该知道一点吧!”
不等蔡邕做答,我又道:“王莽礼贤下士时!这个典故蔡老应该比我还要熟悉吧!蔡老名满京华,董卓之意就不要我说什么了。”
蔡邕脸色一绷,惊讶的看着我:“你的意思是……”
我点点头道:“不错,蔡老既然知道了我的意思,且以前人自比就应该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借治学之名而在董卓麾下,无异于为虎做伥。”
“够了!”蔡邕大喝,须发颤动,怒视着我,“你我交浅何必言深,王公子请吧!”
我心中哀叹,与妺喜对望一眼,站起身来:“既然如此,寒生告辞了!”
“爷,你到底是……?”走出蔡府,妺喜疑惑的问道。
我无言的摇了摇头,妺喜的意思我知道,我如此明显的拉拢赵云和蔡邕,就算妺喜不能与我心意相通也看出个八九不离十了。其实对于赵云这位三国时的名将,我本身就极有好感,而且受到项羽的启发,我也想把赵云留在身边;而对于蔡邕,一来敬重他是个文学大家,不忍心看到他凄惨的下场,更有一层意念则是因为他的女儿蔡琰。
现在看来,蔡邕不仅心思糊涂,而且顽固得很。对此,我只有无奈的摇头叹气。
“爷虽然没有争霸天下之心,但识英雄,重英雄……”说到这,我不禁住了口,看着不远处一个手持羽扇,头戴纶巾的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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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来是不准备再在文末加上这“附”的。因为三国的历史大家都是熟悉异常,并不用我来充什么大家(笑)。甄妃,貂蝉,蔡琰这些三国时代的女人其实相差都是几年,大家认真看一下三国志(不是三国演义)就会知道。虽然我不是很在意票数,当时发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冲什么新书推荐榜之类的(现在当然更不可能),但如此凄惨也让我心里呈满苦笑(说不在意是假的,呵呵)。说到要写得细,三国的故事绝不是一章两章可以写完的,但也不会写个百来章(笑)。有什么意见,大家尽管提出来,也许我不能每天都看,但我一定会看的。
第二卷 秦汉三国 第十三章 朝前夜宴
诸葛亮……,第一眼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我的心头不由泛起了这个名字,不论是在小说、戏剧还是在电视电影中,诸葛亮好象就是这一身打扮。也许我会不认得其他人,但诸葛亮就象现代的明星效应一样,让你想不知道都难。
“爷……”妺喜看了眼诸葛亮就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我。
“他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是当今天下第一智者。”我淡淡的说道,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诸葛亮,直至他嘴角的微笑在我眼前放大,我才惊觉他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寒生兄,孔明等你好久了!”诸葛亮轻摇着羽扇,淡笑着说道。
等我?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诸葛亮为什么等我,而且诸葛亮不是还没出山吗?怎么会跑到洛阳来的?
“白龙已然应世,真龙就要现身,孔明再怎么托大也要来洛阳看一看啊!”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诸葛亮一笑,眼神溜到了“夜留香”上。
白龙?我略一思索道:“你是说赵云?”
“你认为了?”诸葛亮没有直接回答我,伸指勾得弦一响,缓缓笑道。
我默然,其实不用诸葛亮说,我也知道诸葛亮绝对不是为吕布而来的,深吸了口气道:“你真就认为赵云是白龙?他既然应世而来,那么……?”
“你认为赵云是白龙?”诸葛亮突然定睛看着我,“若是穿白衣的就是白龙,那天下间白龙何止千万!”
我大笑,手按在妺喜肩上才没有笑得弯下腰去,想不到诸葛亮也会玩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好不容易止住笑,我正色道:“不论你是如何认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突然放低了嗓子,诸葛亮叹了口气,“批天命而知人事……”
听到诸葛亮说到“批天命而知人事”我心头一紧,象是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甚清晰。
“吕奉先所学‘入世拳’;赵子龙所学‘傲世枪’;关云长所学‘霸世刀’;尚有一人所学的则是‘灭世剑’……这四人都有可能是那应世的白龙。”淡然瞥我一眼,诸葛亮道。
“我并不是知勇好斗之人……”
诸葛亮转过一半的身子蓦然又转了回来,盯视我良久,才缓缓道:“这我当然知道,可寒生兄又意欲何为呢?”
“若是与人交谈几句就叫有所图的话,那现在孔明你对我说了这么多又有什么图谋呢?”我几乎哑然失笑,想到诸葛亮言辞便给,在东吴时舌战群儒,心头也不禁怕自己被他给说服了。
听到我这近几无赖的说法,诸葛亮仰头大笑,只是那笑声中殊无笑意,纯粹是发泄而已。待笑声停下,诸葛亮道:“真龙一现身,寒生兄就是有所图也无济于事了!”
真龙?古人还真是相信这种神怪乱谈啊!可微一凝神,却发现自己若不是相信这神怪乱谈,我又怎么来到这漫长历史长河中来的?
“而且就算寒生兄有所图也没有时间啊!”诸葛亮感叹了一句,“凭我所知的寒生兄又怎会是愿意屈居人下的!”
没有时间?这点我倒诧异了,三国乱世五十余年,若我真要有番作为,这五十年时间对别人来说是不行的,可我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啊!
“白龙应世期,真龙现身时。”诸葛亮淡淡一笑,“过得几日便是那‘会朝’之日,到时寒生兄自然就知道了。”
他这样一说,我岂有不明白之理!除了在“会朝”之日真龙现身还有什么别的。
见我没有出声,诸葛亮淡然道:“事由天定,改都改不过来的了。”
话刚停,妺喜的神色一紧,手悄悄挽在我的臂弯,低声道:“爷,有人来了!”
我心底微微诧异,抬眼瞧去,远远的一人健步如飞,从远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走得近了才发现来人居然是个壮硕妇人,黄发黑肤,一双小眼精光四溢。
对于那妇人的到来,诸葛亮象是早就知道了般,点点头,那妇人道:“既然如此,那相公我们就走吧!”
诸葛亮又点点头,对我道:“这是贱内黄氏。”说着,就和那妇人转身离去。
原来这妇人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丑媳妇,诸葛亮的老婆黄硕。等他们走了两步,我突然朗声道:“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这两句话孔明你应该听过吧!”
诸葛亮前行的身子猛然一震,若不是黄硕扶了他一把,只怕要跌到地上去。可马上他就又重新抬步走去,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只是那背影却再也没有先前离去时那淡然自若的感觉了。
会朝!怪不得这多人物都来洛阳了。虽然我并没有见到象曹操、袁绍这些诸侯,但就我碰到的人物,还真都不是普通人物。这些人都是来看真龙现身的吗?
“那诸葛亮的夫人会武。”冷不防,妺喜说了这么一句。
“呃?”我转头看着妺喜,心思一下还没转过弯来。妺喜一笑,轻拍了我一下,道:“爷,你说他怎么认识你的?”
我摇了摇头:“可能是算出来的吧!”说着邪邪一笑,将手放在妺喜腰间:“就象你身上有几颗痣,爷也是算出来的。”
“哎呀!”妺喜羞红了脸,忙逃开两步,亦喜亦嗔道:“爷,跟你说正经的,你又闹人家!”
“好,你说吧!”我绷住了脸,正色道。
妺喜又被我的神态弄得“噗嗤”一笑,好不容易才道:“爷,听他说什么吕奉先的‘入世拳’;赵子龙的‘傲世枪’;关云长的‘霸世刀’;还有一个什么‘灭世剑’,这些东西怎么听着这么顺口?”
妺喜这一说,我沉吟了起来。见我久没答话,妺喜径自道:“你说他们几人是不是一个师门的?那关羽砍向素素的一刀只怕就是那‘霸世刀’呐!”
一个师门?这点也许吧!可看到吕布和赵云却又不像,我疑惑的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吧,你看赵云和吕布都打起来了,若是一个师门的又怎么会如此不相忍让?”
其实一个师门的师兄弟有时也不一定就互相认识,我心底实在是不敢确认,也怕确认。妺喜在关羽身上感受到了象东方朔的功力气息,若真是如此,那赵云岂不也会有同样的情况?那别说是想留下赵云,恐怕他一见我就会出枪相向了!而且关羽奇怪的对我忽生仇恨,我很是觉得蹊跷,但却苦于无法探知。
“爷,小心!”见有马车过身,妺喜轻喊一声,将我拉到了一边。
从巷口进来一辆着淡红漆的马车,车厢的帘子垂得严严实实,让人瞧不见车厢内的情形,马车两边各伴着一个丫鬟,后面还有两个压车的士兵。
看这架势,这车内肯定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有身份的女人。马车徐缓的前行着,经过我们身边时,妺喜怕碰着了琴,小心的竖了起来,手指无意的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
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女音轻柔婉转:“两位能否将琴借我一看?”
妺喜一愣,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异议便将琴递给了丫鬟。车帘掀开一线,立时一股淡淡的麝香飘散出来,这其间还夹杂着另一种淡淡的清香,围绕在鼻尖,久而不散。
听着几声清响,我知道车内的女人正拨着琴弦,琴音忽起忽止。隔了良久,车内的女人才叹息道:“这可真是张好琴啊,音质奇古透润,这琴可有名?”
见我不答,妺喜嘴角微弯,抿唇道:“琴名‘夜留香’。”
“看这琴应是月式,可怎么不是圆月,而是弯月?而且弯月不在肩部而是在当五、六徽处的琴翅上?”车内女子细细问来,浑然透着一股温婉。
“斫琴因应景而不是应式,若是一味的传袭,恐怕世上就没有更好的琴了吧!”虽然妺喜能弹上数曲,但要说到如何斫琴恐怕她也不甚了了。
“哦!”车内女子轻声应了句后就再无声息,边上的丫鬟将手伸进车内,小心的将琴捧了出来,神态庄重的递了过来。
“不知先生可否到舍下一叙?”车内女子轻声邀约着。
我眉头一皱。其实我并不是不愿意,这车内女子显然甚是懂琴。同为爱琴之人,我自然想跟她多聊上几句,可现在时不我予啊!
“姑娘心意我只能说声抱歉了,在下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