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填魂(恐怖)-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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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往前走了!”
但是那个老头对颜苏完全不闻不问,自顾自地跟着队伍往前走。
颜苏的身影曝露了,我也没有独善其身,硬着头皮跟着她跑了过去。
“爹!娘!”颜苏在队伍中看见了颜乌骨和那赫朵。
面对颜苏的急切呼唤,颜乌骨和那赫朵没有丝毫反应,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僵尸脸,仿佛根本就不认识他们的女儿。
颜苏急得都快哭了,怎么拉都拉不住颜乌骨和那赫朵前进的脚步:“爹!娘!我是颜苏啊!你们看看我,我是颜苏啊!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快醒醒!快醒醒呀!”
扑通!扑通!
队伍没有因为我们的出现而断裂,村民们仍旧井然有序的下饺子,转眼又下去了十几个,连个泡都没有留下。
颜苏的喊叫声自然引起了那几个吹鼓手的注意,有两个吹鼓手快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见势不妙,看见颜氏夫妇已经没法挽救了,所以赶紧去拉颜苏,让她赶快跑,要不然我们不仅没有救到人,反而还会搭进自己的小命。
“不!我不走!我要和爹娘在一起!”颜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其实我的心里也跟刀绞似的,要我放弃颜氏夫妇,就像放弃自己的爹娘一样,疼得我也想流下泪来。
但是我知道,留下来绝对是不明智的做法,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无法挽救目前的局面。
“颜苏!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终有一日,我们会为爹娘报仇的!但是你如果连今晚都活不过去,那谁来为他们报仇呢?那他们岂不是白白死掉了?岂不是让这些混蛋永远逍遥法外?”我情绪激动,破天荒第一次脱口喊出了“爹娘”两个字。
颜苏娇躯一震,我这番话直达她的心灵,想必她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颜苏紧咬贝齿,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爹,娘,孩儿不孝!今日血海深仇我必定记下了,他日一定要让那些混蛋十倍奉还!”布乒史巴。
“快走!”我拉着颜苏,含着眼泪,沿着河滩一路飞奔。
我们不敢回头,身后传来劲风声响,那几个吹鼓手肯定追上来了。
我和颜苏没命似地往前跑,飞身跃过岩石堆,几个纵跃,身影没入漆黑的树林。
后方的紧迫感逐渐消失,看来那几个吹鼓手并没有追上我们。
我回头看了看,确定敌人没有追上来,这才停下脚步,靠着一棵大树剧烈地喘息起来,然后瘫软在灌木丛中,真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颜苏饱含热泪:“全村人都死掉了,我们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必须连夜离开落日村!”
我点点头,心里突然生出无限苍茫之感,仿佛天下之大,只有我和颜苏相依为命,这种内心的孤寂和荒凉,普通人根本无法体会。
而我,耿小七,我这个天杀的倒霉蛋,居然是第二次体会这种要命的滋味。
我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孽,老天爷才会这样狠狠地惩罚我。
我原本有个家,随着爷爷的离开,变得家破人亡,有家不能回。再然后,我感谢上天让我认识了颜家,我成为了颜家的一份子,我在这里找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可惜好景不长,这才过了多久,我的第二个家又毁了,我再一次面临着家破人亡的绝境。
我的心中涌起一种“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地!”的凄凉。
我强忍着眼泪,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跟着颜苏继续往前走,往前走。
而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属于我们的尽头。
翻到山顶上的时候,可以远眺山下的河滩。
河滩上一片漆黑,火光都熄灭了,一个人影都没有留下。
整个落日村,近百人口,竟在一夜之间集体消失!
我紧紧攥着拳头,泪水在眼眶里拼命打转,这些吹鼓手到底是什么来头?
颜苏俏立在山崖边上,双手环抱着胳膊,任晚风扬起她的长发,一言不发。
看见颜苏这副模样,我有些心疼,快步来到她的身边:“颜苏……”
我刚刚喊出她的名字,颜苏突然娇躯一颤,转身将我紧紧抱住,娇嫩的双臂勾着我的脖子,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女孩家一般发育的比男孩早,当时颜苏比我还高半个脑袋,她抱着我,只能下腰撅屁股,姿势非常滑稽。
我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抱住她,一伸手就摸到她的屁股,赶紧触电般收了回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的脸上全是颜苏留下的眼泪鼻涕,她抱着我,絮絮叨叨地说:“小七,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我现在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孤儿!是一个孤儿!呜呜呜!”
颜苏哭得很伤心,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要让她在一夜间承受失去双亲之痛,这份痛实在是太过沉重,我真担心她幼小的肩膀会负担不起。
“没事!坚强一点!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也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说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心酸,紧紧抱住颜苏,眼泪也跟着扑簌簌地往下掉。
天地辽阔,谁也不知道,在这漆黑的天幕下,两个没有亲人的孩子紧紧抱在一起,世界之大,而他们唯一的依靠就是彼此!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对台戏
世事难料。
这是我最大的体会。
人生就是一场苦难的修行。
越是苦难到骨子里,最后才越有机会爆出舍利子。
我很难找到适当的词语来叙述自己的心情,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反正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揣着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们不过是去巫峡镇游玩一圈,买两件过节穿的衣服,却遇上一个疯道士,颜苏差点为此丧命。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又入狼窝,竟被带到了僵尸遍地的柳氏义庄。老天保佑我们能在柳氏义庄全身而退,我还记得从柳氏义庄走出来的那种心情,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落日村。
我想回家。
落日村是我们的家。
那里有我们最深的牵挂。
可是前脚刚回到村里,后脚就发生全村灭亡的惨绝,我真想问问老天爷,这是不要我们活下去的节奏吗?
我们的家园毁了,家园里的所有人全部死去,试想想,这种打击放在任何人的身上,又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了?更何况,这样的打击还是落在两个孩子的肩头。我们就算再坚强,我们就算再勇敢。可我们毕竟还是孩子。我们还没有强大的能力屹立在这个世界。
我们现在首先要担心的问题就是,我们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我们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树林山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山风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们,我们的心都是冷却的,是麻木的,没有半点意识。
估计在山林里走了半夜,我的脚底都磨出了血泡,有些走不动了。
正准备招呼颜苏停下来歇息,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咿呀咿呀的歌声,那歌声有些古怪。像是在唱戏,带着一种奇异的腔调。
我的心里打了个突,这半夜三更的,山林间怎么会有人唱戏呢?之前有人吹鼓手,现在又有人唱戏,今夜落日村注定了不太平呀!
我对颜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凝神倾听。然后小心翼翼往南面林子摸索过去,唱戏的声音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此时已是半夜,树林里飘荡起了濛濛水雾,空气中湿漉漉的,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儿,不少植物的枝叶上都有晶莹的露珠儿在滚动。布坑杂弟。
在一片飘荡着薄雾的树林子里面,竟然有一男一女两人正在唱戏。
两人年纪都不大,穿着戏服,脸上画着浓墨重彩,如同鬼脸般吓人。
而且他们的妆容本身也画得非常可怕,男的妆容青面獠牙,活脱脱一只恶鬼。而女的妆容也好不到哪里去,左半边是惨白色,而右半边则是鲜红色,两种色彩形成强烈的视觉冲突,让人毛骨悚然。
那两人唱得津津有味,非常投入,还在林子里来回比划。
半夜三更,乍然在荒山野岭看见两个如此模样的人在这里唱戏,这种场景真是难以言说的诡异,看得我小心肝一阵阵发毛。
两人咿呀咿呀的对唱着,你一句我一句,也听不清楚他们在唱些什么。
我心中惴惴,突然想到爷爷离开的那晚,我们在长江上,也是碰见这样一群唱戏的人,为了掩护我们离开,爷爷只身对抗那群戏子,终究没能回来。我永久都记得那群戏子,他们是九流派的人。
看见面前这两个戏子,我自然联想到九流派,心中不由得突突乱跳。
我远远望着这两个戏子,拳头里面全是汗水。
如果他们真是九流派的人,那么他们来到落日村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找我?
一念至此,我的心中无故生出浓浓的内疚之情,难道今夜落日村所承受的苦难,竟然是我给大家带来的吗?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成了罪人?成了害死村民的间接凶手?
一出唱完,那女人转过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藏身的地方:“怎么样?觉得好听吗?”
我浑身一震,糟糕!我们的踪迹被发现了!
“颜苏,快走!”我牵起颜苏的手,正准备往回跑,谁知道刚刚转身,就看见两盏引魂灯飘浮在身后,火光倒映出两张惨白的人脸,那一身白色孝服更是让我们心底一寒,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吹鼓手也出现了?
就听左边那个吹鼓手冷冷说道:“居然还有两条漏网小鱼,脚底工夫不错,害得我们好找!”
后面那个鬼脸女戏子咯咯娇笑道:“两个大男人居然抓不住两个小娃娃,到底是小娃娃太聪明呢?还是你们大男人太笨呢?若不是我俩守在这里,只怕天亮你们都还抓不住这两条……小鱼吧!嘻嘻!”
女戏子的笑声非常娇媚,看似天真无邪,其实充满了深深的嘲讽。
右边那个吹鼓手有些不服气了,冷哼道:“这次可是我们吹鼓门打头阵,你们高台门也就只会揽这样的轻活!依我看,你们还是回家唱戏去吧,你侬我侬,好不快活!”
高台门与吹鼓门互相嘲讽抨击,我和颜苏夹杂在这两拨人马之间,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我听得一阵阵心惊,原来这两拨人马都是九流派的人,那两个唱戏的是九流派里面的高台门,而后面这两个吹鼓手,则是九流派里面的吹鼓门。
对于九流派的别称我记得很清楚:一高,二吹,三马,四剃,五卜,六丹,七修,八渔,九娼!
没想到,今日屠灭落日村的凶手,竟然就是吹鼓门的人!
这是怎么个情况?
为什么九流派同时有两派人马出现在了落日村?
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得知敌人的真实身份,我的双眼倏地就红了。
不是悲伤,而是愤怒,怒火烧红了眼睛。
九流派果真是歹毒无比,高台门先害了我爷爷,紧接着吹鼓门又毁我家园,这他妈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怒火,突然狂吼一声,朝着其中一个吹鼓手冲了上去。
那个吹鼓手目光一凛,神情明显迟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我不仅敢还手,还敢主动出击。
吹鼓手急忙举起唢呐挡在胸前,但是他明显小看了我,再加上他的反应迟缓了一点,我飞起一脚,竟然踢飞了他的唢呐,同时凌空转身,右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啪地抽打在那家伙的脸上。
那家伙闷哼一声,鼻血狂喷,捂脸倒了下去。
“小王八蛋!”右边那个吹鼓手看见同伴倒下,又惊又怒,抡起唢呐就冲我当头砸落下来。
我就地一滚,那人顿时砸了个空。
我腾身而起,飞身挥拳扑向吹鼓手面门。
吹鼓手突然举起唢呐,近距离对着我吹了一下:“呜……”
那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强劲的声波。
我只觉劲风扑面,那声波穿透我的耳朵,令我心神大乱,一口气泄漏出来,整个人呼地向后飞了出去,在地上连续翻腾了几个跟头,半跪在地上,没有倒下。
耳朵里受到的刺激不小,整个耳膜都在震动,仿佛有无数的蜜蜂在飞舞,一直嗡嗡作响。
我甩了甩昏胀的脑袋,连续深呼吸三次,这才把翻涌的气血缓缓压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高台门的两个戏子捧腹大笑,他们没有笑我,而是在嘲笑那两个吹鼓手,笑声一个粗一个细,交杂在一起,显得非常怪异。
“两个大男人,居然连一个小孩都打不过,那脸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女戏子笑着说。
男戏子附和道:“娘子,此言差矣!他们长脸了吗?”
“哦,对哦,还是夫君聪明!”女戏子双手交叠,还微微欠了欠身。
这两个戏子一唱一和,还他妈就这样唱起来了,就像在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