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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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了许久,盘蜒指着一处高高的陡坡说道:“从此上去,翻越过后,便回到镇上。”
陆振英说道:“万鬼非要得手,定然布置严密,镇上或许也有埋伏,但他们料不到天降大水,咱们可趁乱溜出镇子。”
盘蜒神色忧虑,说道:“但愿如你所言。”
此时已到晚上,两人翻山而过,靠近镇子,只见大水漫过腰部,港口定然更糟,两人在水中赶了会儿路,猛然见有许多浮尸随水流飘来,穿着打扮乃是百姓,陆振英上前查看,尸首上有刀剑伤痕,更有人被咬的血肉模糊,血流染黄了河水,死状残忍至极,或许是死于暴徒之手。
陆振英与盘蜒同时想到:“有人趁洪灾时杀人?不知是巧合呢?还是万鬼所为?”
但听一屋内有人怪吼一声,冲出一身影来,两人看清那人样貌,不禁头皮发麻:那人脑袋全不像人,倒像是晒干的鱼头,浑身一股腥臭味儿,张开鱼嘴,里头尖牙利齿,但他身上却穿着渔民服饰。
盘蜒劈出一刀,将那人斩死,紧接着又人从两旁屋子钻出,各个儿都是这死鱼般的嘴脸,见到盘、陆二人,如饿狼见着兔子般猛扑过来,在水中动作极快,可比饿虎猎豹。两人急运内力,真气张开,相互助力,稍稍一动,已突出鱼妖重围。
两人疾奔半天,来到一隐秘地方,见四下无人,这才稍稍安心,找一处坐下休息,陆振英回想那几人身手,说道:“他们不会武功,动作全无路数,并非万鬼的人。”
盘蜒点头道:“或许是镇上百姓变成这般模样。”
陆振英吓了一跳,说道:“人怎会变成这般妖怪?怎有这种道理?慢着。。。慢着,他们先前所穿衣裤,可不就是。。。。全是此地的渔人!”她虽身负万仙仙法,定力胜过凡人,但这景象太过惊悚,令她如坠入噩梦之中,霎时吓得一身冷汗。
盘蜒道:“这里头大有文章,非三言两语说的清楚。”偷偷探脑朝外一瞧,见许多鱼妖在窗外走动,嘴里叽里咕噜的,说道:“晒网。。。。打鱼。。。。吃人。。。。吃老婆。。。我儿子呢?”所述皆是些断断续续的家常琐事,能听明白,但不知所云,反而更令人胆寒。
陆振英忽然想起以往在黑荒草海的遭遇来,说道:“义兄,当年那阎王。。。。那些可怕的凶兽,这儿的情形与那时颇为相像呢。”
盘蜒登时醒悟,说道:“不错,魔猎,这可不是魔猎么?”
陆振英急道:“这也是魔猎?咱们怎地又被卷入里头了?”
盘蜒用拳头抵住脑门,沉吟道:“说是魔猎,但为何全无迹象?”当年他在蛇伯城外遭遇那异兽阎王时,天有魔月,方位大乱,现出迷一般的怪林,可眼下方向建筑却并未错异。
他渐渐思索明白,说道:“那海啸便是魔猎的征兆,乃是有人激发海脉,以至于有此洪灾。”
陆振英颤声道:“是何人干的?这等神通广大?是咱们先前见到的那孩童么?那孩童也是阎王?”
盘蜒怀疑是他,却也难以想通。只是眼下局面恶劣,此地极为危险,稍有不慎,便被数万鱼妖团团包围。盘蜒卜算一卦,苦笑道:“卦象上最安全所在,乃是深山老林,但这会儿咱们可回不去了。”
陆振英问道:“那咱们该躲在哪儿?野秋老爷子他。。。。”查看野秋状况,气若游丝,随时都可能咽气,她忧心忡忡,想运气替野秋疗伤,谁知手一碰上野秋穴位,他闷哼一声,睁开眼来,一把狠狠抓住陆振英手臂,陆振英惊呼一声,痛的眼泪直流,手腕险些被野秋拧断。
盘蜒在野秋丹田上一按,野秋顿时泄气,盘蜒心下黯淡,寻思:“这是回光返照,他性命已危在旦夕。这。。。这是我的错么?”
野秋咬牙支撑起来,老泪纵横,说道:“你们。。。。你们听着。。。。听着。。。。我把天极卷宗。。。。念给你们听。”
陆振英忙道:“老爷子,你好好歇歇吧,这卷宗已无关紧要了。。。”
盘蜒伸手挡住她小嘴,神色凝重,鼓足毕生内力,源源不绝的注入野秋丹田之中,这时已不敢稍有疏忽,须得将幻灵真气运至极处,方可续住野秋之命。
野秋精神稍振,催促道:“女娃娃,你性子聪明,这口诀我。。。我只念一遍。。。”也不等陆振英答应,张口念诵“天极卷宗”法门,他死到临头,蓦然神智极为清醒,脑中再无杂念,这口诀竟说的极为流利清晰。
陆振英想说:“我不想学这功夫。”但见盘蜒专注铭记,她也学他模样,一字一句的牢牢记住。她背书本事远不及盘蜒,可这会儿与盘蜒心意互传,那口诀如烙印在她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
野秋将口诀说完,声音微弱下去,他道:“你们。。。。你们务必要逃出此地,前往。。。。前往陆腾,我先前说了谎,我。。。我、师弟、老海魔头,实则。。。实则。。。。是被选中。。。。”
盘蜒问道:“选中?被何人选中,那婴儿吗?”
野秋道:“不错,当年摩崖山庄之中。。。。众人厮杀,是为了。。。。被那婴儿选中,得蒙传授。。。。天极宗卷。咱们三人无意中破坏。。。。破坏了那规矩,故而。。。。代替师父,成了被。。。。被选中之人。”
盘蜒顷刻间明白过来,质问道:“如此说来,我与义妹也成了被选中之人?”
野秋苦笑一声,说道:“不错,不错,你们。。。。你们快杀了我,不然。。。。不然可就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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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轩辕玄夜共伏魔
盘蜒问道:“为何要杀你?什么来不及了?”
陆振英也道:“老前辈莫要灰心,咱们说什么也要救你。”
野秋急匆匆的说道:“当年我师父使出。。。这功夫,变得如。。。。许丹。。。。刚刚一样,我与他。。。事后想到:他本打算将体内的。。。内丹自个儿剖出来,喂给那婴儿吃了,谁知此事。。。。办到中途,我三人现身,乱了他心思,他死了之后,咱们。。。万不该去找那婴儿,更不该练。。。那邪功。从此以后,咱们三人都。。。。中了咒,总有。。。总有偿还之时。”
盘蜒听他有气无力,说的缓慢,索性自己说道:“当年在摩崖山庄也有大水冲浸,可是那婴儿使得法术?你二人后来又回去过了?”
野秋道:“并非那婴儿,练。。。那功夫之人,一旦体型变化,对他便。。。。俯首称臣,那大水。。。。另有其人。咱们逃出之后,初一段日子夜夜噩梦,总听见那婴儿要咱们回去,说。。。。。咱们已被他挑选。咱们尔后。。。回到陆腾的。。。。。摩崖山庄,在山庄底下。。。。有通道,已。。。。被封住,那儿。。。。。或有这婴儿出生的秘密。。。。,也有。。。。对付他的法子。。。。”
盘蜒道:“一旦那婴儿捉住你们三人,又会怎样?”
野秋原本也不知道,但此刻已想的通彻,说道:“他让咱们。。。。练天极邪功,为的便是自己,一旦咱们。。。。体形变化,为他。。。。所用,他会恢复原样。。。。。在那之前,须得。。。。”
他说着说着,忽然虎目圆睁,眸中血光如炬,已丝毫不像垂死之人。
盘蜒松开手掌,与陆振英同时后撤,野秋仰天长啸,又厉声喊道:“他。。。。他在操纵我变化,快。。。。快。。。。。将我杀了,莫让他得逞。。。”
盘蜒拔刀在手,说道:“老爷子,你与许丹前辈舍生取义,真无愧于大侠称号。”
那野秋本已神智错乱,身躯增长,闻言一愣,脸上现出自豪坚毅之情,盘蜒心中默念:“我不会让你白死。”一刀劈下,野秋竭尽心血,瞬间散去功力,身躯疲软,挡不住宝刀,于是鲜血四溅,野秋头颅落地,便在同时,盘蜒与陆振英各感到气血纷乱,从野秋体内涌出无数情绪,真气如风暴般钻入二人身子。
陆振英“啊”地一声尖叫,朝后退开,靠在墙上,盘蜒运太乙异术,顷刻间定下神来,又以通玄法门,感应野秋死后些许灵气。
许久之后,他将陆振英扶起,说道:“得运轩辕真气,否则那。。。。。那‘婴儿’会查知咱们,试图操纵我俩。”
两人本已精疲力竭,但得了野秋死后功力相助,已然恢复大半,陆振英依言运功,盘蜒也使离乱大法,他引导二者彼此相助,驱逐经脉中邪气。
盘蜒本就是掌控人心,以灵生幻的行家,知道真气摧心的种种诀窍,更得了野秋临终心念,而这轩辕玄夜真气更似是克星一般,只一会儿工夫,便发觉这‘天极宗卷’中阴险歹毒之处,一一剔除干净。
便在这时,屋外噼啪作响,似落地蹦跶、垂死挣扎的鱼,骤然屋门敞开,一大鱼头伸了进来,目光呆滞,却鬼气森森,陆振英默然斩出一剑,剑上真气宛如雷电,登时了账。
盘蜒道:“咱们出去!”两人真气纵扬,再度疾驰而去,一众鱼妖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嘴里乱七八糟,如潮水般围拢过来,盘蜒将宝刀舞得如同狂风,刀风扩散,当者披靡,很快杀出一条血路,两人瞬间跑的不见踪影。
陆振英一边随他奔走,一边问道:“义兄,咱们现在去哪儿?”
盘蜒叹道:“如老爷子说的不错,他死了之后,那婴儿便要捉我二人,咱们如能回到万仙,自然最好,但他必然纠集人手,堵住出镇去路,咱们原路返回,怕是自投罗网。”
陆振英道:“那不如找一处隐秘之地,躲藏起来,来一出‘兵行险招’?”
盘蜒点头叫好,他得了野秋零碎记忆,隐约想起镇上有一破败祖庙,就在港口左近,那儿地处偏僻,又传闻闹鬼,平素无人敢去,村民必然极少,若真人迹罕至,眼下定无村民变得鱼妖。
他喜道:“我知道一去处。”趁着天黑月暗,两人步履无声,宛如幽灵般穿街绕巷,来到海岸,这时潮水已然退去,各处都有鱼妖走动,似乎都精神恍惚,茫然不知所措。
两人潜伏屋顶,陆振英低声道:“他们似乎并非全丢了魂,还能想的起来自个儿是人。”
盘蜒喃喃道:“若能想的起来,岂不更是可悲?”
陆振英听盘蜒语气萧索,轻轻拉住他手掌,试图安慰,忽然间,她感到幽深无底的愧疚、悲伤、痛苦、绝望宛如巨浪般打了过来,她吓得魂飞魄散,顷刻间几乎麻木,盘蜒已然察觉,一甩手,两人分开,陆振英险些从屋顶滑落,但盘蜒拉住她衣袖,她趁势稳住身子。
她惊魂稍定,暗想:“义兄才多大年纪?怎会有这般深不可探的悲苦?”想到此处,心中对他却更是怜爱万分。
盘蜒却想:“轩辕真气与玄夜真气彼此相吸引,稍有不慎,她便会知我心思,探知我的隐秘,知道我犯得许多罪孽,那她岂不会因此憎恨我?”但转念一想:“她恨我厌我,又能怎样?我不求她回报,只想照顾她一生平安罢了。”遂心无困扰,平静如常。
他再握住陆振英小手,陆振英收摄乱绪,不运功夫,被盘蜒一碰,心底涌出一股难以捉摸的暖流。
盘蜒指了指远处海港,只见一木架延伸出去,乃是一木桥,在木桥浅水处有一平台,以大理石砌成,平台上有一大庙,四周有木墙挡住海浪,它被水汽侵蚀,木墙斑驳,瓦片残败,树木枯萎,大庙周围数里并无人影。
盘蜒道:“去那儿。”
陆振英点了点头,施展轻功,如苍蝇般轻盈,一同从鱼妖头顶飞过,不多时落在院内,满目苍夷,荒草死绝,真比坟地还荒凉许多,连鸟叫虫鸣都不曾听闻,更不提那些鱼妖的呢喃自语。
盘蜒道:“咱们就在这儿歇一晚上,但愿能平平安安。”
两人练就飞升隔世功,可长久不吃喝,数日不睡眠,只是先前消耗过剧,委实有些支持不住,便走入庙内休息。他们在庙中大殿一瞧,四周零零碎碎有些牌位,数目极少,当是此地以往的重要人物。
盘蜒不愿多瞧,说道:“振英,你先睡上一会儿。”
陆振英“嗯”了一声,说道:“我不困,只要稍稍歇息就好。”
两人找平整干净处坐下,各自打坐调息,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精力已然复原,也不知是正有巧合,还是心有灵犀,两人竟同时睁开眼来。
陆振英朝盘蜒一笑,盘蜒愣了愣,也朝她张开笑脸。
陆振英忽然问道:“哥哥,我先前。。。。先前。。。。亲你。。。亲你嘴唇,可曾让你。。。。着恼了?”她问出这话时十分害羞,战战兢兢,但她并非忸忸怩怩的姑娘,性子坚定,加上与盘蜒心无隔阂,无法将这念头藏在心底。
盘蜒道:“我倒怕你着恼,我是着实欢喜的。”
陆振英万料不到他如此直白,顿时如释重负,又生出极大的喜悦,她道:“我怎会着恼?只是想不到我头。。。。头一次与男子亲吻,竟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