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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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仲喊道:“师姐,师姐,你在哪儿?擂台上快分胜负啦!”眼一扫,见东采奇双手捏着法诀,正入定静思。他心想:“原来师姐正在练功。”
他走到近处,看地上留一件崭新的绿绣长裙,微觉奇怪:“这长裙又是哪儿来的?莫非。。。。莫非是先前那大胡子所留?”想起那人,心烦意乱,再看东采奇,蓦然间双眼发直,脸红心跳,手足似不听使唤。
东采奇急急调度真气,身上那丝巾稍有松动,露出她光滑诱人、结实纤细的脖子、香肩、锁骨。她身似火烧,俏脸上白里透红,一滴滴晶莹汗水顺着脸颊,流入她饱满胸口。庆仲正值情窦初开,朦朦胧胧的时候,最易心猿意马,管不住身心。他脑中紊乱,无意间拾起那件长裙,心道:“我。。。。我替师姐穿上。她身子之下,又是怎般模样?”
他想象东采奇更衣时的情景,倍受诱惑,再也忍耐不住,心中苦苦想到:“听师傅说,咱们万仙习练飞升隔世功时,万物不扰,我。。。。我即便碰师姐。。。。师姐的。。。。她也决计不知。就算我亲她,她也全无知觉。”
到此时刻,他色胆包天,伸手解开东采奇丝巾,露出她纯洁无暇,美不胜收的娇躯,他吞咽口水,只觉眼前金光乱冒,每一处感官皆无限放大。他低哼一声,一口吻上东采奇嘴唇。
东采奇一个激灵,嘴角带笑,问道:“盘蜒,你。。。。你对我。。。”睁开眼,渐渐看清眼前庆仲那张熟悉面孔,但这以往张略带稚气的小脸上,此时却露出野狼似的表情,又痴迷,又急切,却因听了她的话,在复杂神色之中,又露出一丝惊讶,一丝愤怒。
东采奇尖叫一声,一挥手,将庆仲推了出去,她恼恨至极,这一掌竟失了掌控,用力极大,庆仲痛呼起来,砰地撞倒一棵树木,捂住伤处,口吐白沫。
东采奇顿时懊悔:“我怎地。。。怎地能伤师弟?”一转眼,瞥见地上衣衫,慌忙穿上,上前将庆仲抱住,看他伤情。
庆仲不曾经历仙露泉会试,仙体未成,中这一掌,一口气转不过来,受伤颇重,东采奇叫苦不迭,一时忘了庆仲轻薄行径,手指轻颤,点中庆仲几处要穴。她正要运气替师弟疗伤,盘蜒陡然现身,说道:“你莫要耗费气力,我来医治。”
东采奇大感欣慰,说道:“有劳师兄。”顿了顿,又道:“师兄先前去哪儿了?”
盘蜒道:“我见庆仲到来,不欲逗留,便先行跑开,待听你叫声,这才返回。这小子怎被你打伤了?”
东采奇羞恨交加,也不隐瞒,将庆仲所做之事说了出来,又道:“真不知咱们万仙作了甚么孽,老的小的。。。都跟狗似的。”盘蜒笑了一声,语调轻蔑,暗含讽刺,东采奇想起他曾暗示庆仲对自己暗恋,自己当时不屑一顾,当下亲历,才知他所言不虚。
盘蜒道:“少年人一时冲动,也算不得坏事。你二人乃同门师姐弟,不可因此坏了和气,也不能就此毁他一生。你权当不知,今后对他冷淡些也就是了。”
东采奇心想:“是啊,我当年被那玉郎迷得跟花痴一样,他若要我身子,死缠烂打之下,我多半便肯了。谁年轻时没个蠢笨的时候?”念及于此,心意登平。
盘蜒瞧出庆仲断了几根肋骨,使幻灵真气一拍,他此刻内力强劲,如怒江惊涛,浩大至极,庆仲惨呼一声,骨头自行接续,损伤经脉也大有好转。他睁开眼,看见东采奇,见她目光忧虑,并无怪罪,仍不禁羞愧难当,说道:“师姐,我。。。。我并非有意。。。”
东采奇不愿多谈,指着盘蜒道:“还不谢谢师兄相救?”
庆仲这才看得明白,他一个哆嗦,问道:“盘蜒。。。。盘蜒师兄怎会在这儿?”这师兄二字极为勉强。
盘蜒淡淡说道:“我偶尔路过,碰巧遇上此事。”
庆仲猛然间脑中似劈过一道闪电,心潮奔涌,他心想:“昨晚与师姐暗中见面,除去她衣裤的,正是这盘蜒!那胡人、大胡子,皆是他假扮的。师姐刚才不是说‘盘蜒’二字么?他二人正是在此幽会!我听师傅说,他精通幻灵真气,可迷人双眼,更可乱人心神,师姐。。。。师姐定中了他的邪法,已被他。。。。被他欺辱。啊,是了!是了!”
他大喊道:“师姐,先前我被他真气所迷,才做出那样事来,我。。。。我。。。那并非是我。。。。”
东采奇火冒三丈,“呼”地一声,一耳光打了过来,盘蜒将她挡下,说道:“莫跟这孩子一般计较。你先回擂台,瞧瞧是何情形?”
东采奇点一点头,压下火气,对庆仲道:“盘蜒师兄救我性命,连师父都受他恩惠,你不得对师兄无礼!”
庆仲一双眼中充满仇恨,死死瞪着盘蜒,当真有同归于尽的心思。东采奇无可奈何,头疼不已,又知事情重大,不容有失,轻迈巧步,奔向擂台方向。
盘蜒将庆仲扶起,庆仲挣扎两下,半点力气也使不上。他怒道:“你对师姐做了甚么?你已有振英师姐,为何。。。为何又抢我的采奇师姐?我。。。。我。。。。非和你拼了不可!”
盘蜒心想:“即使杀父之仇,也不及这少年对我憎恨之万一。”解释道:“我与采奇绝无半点瓜葛,只是诸事巧合,才令你误解。我这些年不近女色,严守礼防,在万仙山上为人如何,你随问他人,皆可明了。”
庆仲“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盘蜒道:“你信不信我,与我何干?”说着在庆仲四肢上一捏,庆仲只觉剧痛钻心,好似有锯子在据手脚一般。他痛苦难耐,跌倒在地,身子痉挛,盘蜒等候片刻,在他灵台穴上一按,庆仲这才消停。经此苦难,庆仲伤势已愈。
他气喘吁吁,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怕死,你。。。你就算杀了我,也绝不向你求饶。”
盘蜒冷笑道:“你以为自个儿是天下最苦的人么?便因你受了委屈,旁人便要让着你,挨你骂,被你冤枉?你说自个儿不怕死?你死了之后,采奇师妹为你掉几滴眼泪,没几年便把你忘了。她喜欢谁,便会把身子献给谁,你半点也管不了。或者我不杀你,只需在你大椎穴上注入内劲,你从此便成了残废,干吃等死的蠕虫。没日没夜的受苦受罪。”他实则已替庆仲治好了伤,但见他太过蛮横,便有心教训他一番。
庆仲怒气渐消,恐惧又生。他心想:“我若。。。若真成了废人,采奇师姐只要瞧我一眼,我。。。我。。。。。非。。。羞死过去,万万承受不起。”
盘蜒道:“你眼下似乖了许多,很好,念在你我同门份上,我不杀你,也不折磨你。但你今后再举止不端,调戏女子,我便将你整治的活不活,死不死,要你得偿所愿。”又在庆仲天灵盖上一拂,庆仲霎时见到那恐怖景象,只觉反胃,突然呕吐起来。
盘蜒一让,避开秽物,更不朝他多看一眼,身子消弭,遁入虚无。庆仲呕了一阵,恨恨掐着肩膀,指甲陷入皮肤,刺出血来,恨意在他脑海暴虐,但对盘蜒的畏惧却再也难以驱除。
他步伐虚浮,好不容易回到擂台边上,只见东采奇正与一大汉相斗,那大汉身躯肥硕,却穿着背心,手持数个斗笠,斗笠边缘锋锐,一个个被抛在空中,绕着东采奇飞来飞去。
庆美见他模样悲凉,问道:“哥哥,你怎么啦?”
庆仲垂头丧气,说道:“有些不舒服罢了。”不愿深谈,转而问道:“那大汉又是何人?”
庆美道:“是西面酋族的好手,叫甚么屁‘股老‘二的。。。。”
庆虹娇笑道:“甚么屁股老二?是皮特古尔,西面蛮族人物,听说是个首领呢。”
庆仲找寻盘蜒,却不见他影子,他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试图忘却那些惶恐与廉耻。
这皮特古尔武功绝非泛泛,竟比先前的娄子龙更高半筹。他这一手叫做“铁帽子网”,名字粗鄙,但乃是精妙绝伦、造诣深湛的高招,以无形气劲不停拨动笠帽,在空中你来我往,不将敌人杀死便绝不停下。
但东采奇拇指扣住食指,轻轻一弹,半空中铁笠帽瞬间粉碎,皮特古尔大惊,喊道:“妖法,妖法!”
东采奇挥挥拳头,朗声道:“速速认输,不然我非打伤你了!”
皮特古尔倒也干脆,神色敬畏,朝东采奇连连作揖,倒退着下了擂台,果然甚是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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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曾经沧海难为水
东采奇想道:“这蛮子甚是洒脱,败也败的利落。”却见皮特古尔瞪着自己,目光甚是热忱尊敬。
她不明其意,欢呼声中下了场,见了庆仲,神色如常,问道:“师弟,你好些了么?”
庆仲小声道:“多谢师姐挂怀,我已无碍了。”
东采奇运功一探,见盘蜒便在不远处站着,身躯透明,极目难辨,她心中涌动着温暖,似入港的船舶,无论外头风雨再大,她也不受其扰。
就在这时,有人走近,东采奇侧身一望,见是她妹妹东采凤,身上罩着长长的斗篷,隔着面纱,偶尔向东采奇露出一笑。东采奇惊喜轻喊道:“你怎地过来了?这儿鱼龙混杂,你也不怕危险?”
东采凤哈哈笑道:“有你这大高手在,我害怕甚么?姐姐啊姐姐,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想不到你武功已练到这般地步,只怕已胜得过当年的采英哥哥啦。”
东采奇颇有自知之明,摇头叹道:“我一时侥幸罢了,若论真实武艺,远不能与万仙第一流的好手相比。”
东采凤道:“真的?可惜万仙门来的皆是四层弟子,咱们不能目睹各位仙家神通,唉,这可好生可惜。但姐姐替万仙夺得盟主之位,也是一样的。”
东采奇嗔道:“妹夫不指望欧冶子老道当盟主么?”
东采凤哼了一声,说道:“这欧冶子看似正气凛然,实则好·色贪杯,咱们今日探听得不少消息,才知自个儿全被他骗了。他武功是好的,但人品委实太差,如何能与姐姐相比?”
两人交谈几句,再看擂台,不知何时,“沙乍”和尚已然在场,欧冶子依旧慢吞吞的跨步而来,神色威严,稳凝如山。两人皆极为高大彪悍,就这么一亮相,当真渊渟岳峙,一身宗师气度。
欧冶子道:“老和尚,你一直深藏不露,以为我瞧不出来么?到此关头,你仍要隐瞒,那是自讨苦吃了。”
和尚冷冷道:“尔等旁门左道,焉能挡我佛门正宗功夫?你功力不纯,气血虚亏,老衲心里明白,你向老衲叫嚣,乃是自寻死路。”
欧冶子脸上变色,“呼”地一声,一招“肉胎剖仙”打出,左右手两道掌力弯曲伸直,来往自如,直取和尚。他知道面对的乃是此生未有的强敌,故而这一掌全不留余地。
沙乍双手一抓,隔空将欧冶子掌力定住,两人大喝一声,乒乓声响,周身五丈内石屑纷飞,地砖粉碎。烟尘之中,两人冲上前去,沙乍出拳,欧冶子踢腿,拳脚相格,声如佛钟,嗡嗡震响,群雄听得心惊肉跳,各自惊魂。
欧冶子的“灵阳内力”乃是一位古时宗师苦思终生,千锤百炼而得的一门神功,练成之后,内力如阳光,如火焰,运转自如,生机无限,举手投足皆有举象制龙之威。而他乱海掌法亦非凡俗,使动之际,如同沧海之水,时而浩浩荡荡,时而平静宁和,一静一动,皆非外力所能阻挡。
此时他面临劲敌,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掌使得迅猛连绵,全无间隙,若非他内力浑厚,顷刻间便已精疲力竭了。可任凭欧冶子全力以赴,将掌法使得惊天动地,好似排山倒海,那沙乍与他对掌对拳,最多身子一晃,便若无其事的接了下来。欧冶子知和尚此时内力实在自己之上,却不知到底强到怎般地步,心中惊骇慌张,直是难以言喻。
又斗数十招,欧冶子心想:“这秃驴不想使真功夫,莫非是怕人认出来么?好,好,甚好,既然你有难言之隐,便是我取胜之机。”他直劈一掌,掌力虚虚实实,吞吞吐吐,劲力却大,将沙乍迫退一步。
欧冶子趁此片刻,凝聚力气,踏上一步,使出绝学“大海冲天”,骤然间,掌力从天上地下,前后左右,一股脑打向沙乍,等若一口气打出数十掌。这掌力好生可怖,遮天蔽日,碎地成坑,便是身前有百人包围,也必被这一掌打得伤亡惨重。
沙乍武学深湛,登时便已察觉,脸色一变,身子微微一矮,双掌朝天,旋即压下,两股巨力一碰,霎时声如火药炸裂,刺耳异常。场中狂风大作,泥土翻天覆地,那石板擂台竟碎了一半。
众英杰见状,无不毛骨悚然,心想:“我若被这招擦上一点儿,多半难以活命。”
烟尘飘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