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5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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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口味。。。。啧啧啧,真是令人发指,不堪想象。”
盘蜒听她唉声叹气,自己罪名倍增,真是岂有此理。他怏怏说道:“道长取笑了,无论何事,还请直说,莫再戏弄在下。”
血寒见他语气服软,心下一喜,忙道:“我找不见天下无敌、古道热肠的师父,退而求其次,只能赖上你这天下第二、欺师灭祖的徒儿,由你先管我一管,罩我一罩。如此一来,我便饶过你这天大过错,你看如何?”
盘蜒微笑道:“天下第二,如何敢当?道长若命在下相助,只需直言,何必绕这么一大圈?”
血寒拍手道:“你答应了?那咱俩快些击掌立誓,不得反悔。”
盘蜒实则稍一运功,疼痛难忍,却不知是永久这般,还是一时不适。他也不明这世道在十多年间变化如何,更对万仙深恶痛绝,有心疏远。眼下孤立无援,若与血寒联手,局面便大有改观了。
念及于此,他郑重说道:“在下盘蜒,愿相伴血寒道长左右,直至道长达成心愿,满意归去为止。”说罢举起手掌,掌心对准血寒。
血寒奇道:“你怎地叫盘蜒?”见盘蜒不答,做个鬼脸,也道:“贫道血寒,得盘蜒大仙相伴,若达成心愿,必不对外人说他偷香窃玉的诸般行径,比如那位靡葵巫师,那位红香神女,还有我那位红疫师父。。。。”
盘蜒脸色剧变,大声叫屈:“什么偷香窃玉,你。。。。你。。。?”血寒极快出手,在他掌心连拍三下,笑道:“言语有灵,违之必遭天罚,这下子我可找着保镖啦。”
盘蜒道:“为何道长在山海门人面前,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到了此处,却跟个母猴似的?”
血寒昂首挺胸,拍胸脯道:“老娘本就是这副德行。但门主总得有门主的样子,千年万年,可把我忍得够呛。”
盘蜒神色不豫,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这假道姑一言一行,真令在下大开眼界。“
血寒呵呵笑道:“过奖,过奖。徒儿对为师可了解的很。”
两人击掌立誓后,反倒安心,盘蜒抹去污泥,看清所在方位,心下微觉怀念。
只见草原漆黑,一望无际,若他所料不错,此地当是中原诸国北面,叫做黑荒草海的大草原。
他离了南方,该去北面,黑蛇在北,宿命指引他去那儿。
血寒找一处干燥地坐下,一转小手,地上出现一火堆,血寒叹道:“功力仅剩下半成,苦,苦,有苦难言。”又问道:“太乙,你那厢怎样?”
盘蜒稍一试探,浑身剧痛,颓然道:“只一运功时疼痛,其余倒没什么。”
只是庄周梦蝶决不可贸然动用,那正是此世将他逐走的主因。眼下它未必察觉盘蜒回来,可若再大肆捣乱,那便万事休矣。
血寒忽然直愣愣的望着盘蜒,眼神惊惧,却又有些愤怒。盘蜒心想:“我脸上有甚么?”
一摸额头,痛的身躯痉挛,却在这刹那间,感到头上似有纹路,像是被人烙上印记一般。
他压下痛楚,变出一面镜子,看清那纹路形状,是一条长蛇,围住一高帽之人。过了片刻,那纹路逐渐隐去。看来若盘蜒全力运功,这烙印便会浮现。
这当是在那凡间使蝶梦庄生时的惩罚,这疼痛,这烙印,是罪人的象征。
盘蜒问道:“道长对这印记,似乎并不陌生。”
血寒已神色如常,道:“好几千年前头,我还是小丫头的时候,杀我族人的仇敌,身上各处,都纹有此印。”
盘蜒从她声音中听出莫大屈辱,不禁一惊,问道:“道长。。。亲眼所见?”脑中却想:“难道她曾被那些仇敌。。。玷污?她说仇人‘身上各处’都有应此印,不然她如何得见?”
血寒摇头道:“我自个儿没瞧见,但那些。。。。族里被。。。被侮辱,被虐待,被杀害的。。。的阿姨、奶奶们,她们的血流入我藏身的地窖,我能感受到其中的悲苦,就好像亲眼目睹,亲身经历一般。这。。。这印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当时还未成为如今的血寒,不过是个幼小少女,却铭记了这血海深仇。那噩梦会伴随她永生永世,即便成为山海门人,即便她体会无数人的生命,也一样无法祛除。
盘蜒道:“我。。。虽寿命极长,可并非道长仇人。”
血寒一笑,卷起裤管,露出纤细娇嫩的玉腿,在她足上、小腿里侧,各有一同样印记,一条长蛇,围绕一高冠之人。
血寒道:“我还是婴儿时,身上就留有此印,此外大腿旁仍有几处,却不便给你看。”
盘蜒劝慰道:“道长不必介意,以你功力,此印当可随意消去。”
血寒道:“这印记很是奇特,我从水中重生后,它似消失不见了,可一旦我施展神通,它便冒了出来。我。。。似乎本是那群仇敌祭祀的祭品,后来逐阳将我救走,交给另一女性部族收养。如此看来,我还真欠他一份人情。”
盘蜒抬头望星,道:“这位阎王的心机手段,武功神法,皆好生令人敬畏。”
血寒笑骂道:“你有空佩服他,怎地不替贫道难过?若不是你碰巧在场,贫道或早成了他笼中鸟雀啦。”
盘蜒道:“道长何等神通?即便一时失手,不久就会有逃生之策,即便反败为胜,也大有可能。”
血寒飘飘然的说道:“那是,那是。但你出手救人那几下很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儿。”
两人互相吹捧几句,都感有趣,沉闷气氛一扫而空。血寒这才凶巴巴的说道:“我此次借你开道前来,头一件事,便是查清楚那些可恨的仇敌,到底是谁?他们若已死去,我便著书立作,叫他们遗臭万年。他们如若活着,哼哼,那可更妙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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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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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圆梦之人仍两难
盘蜒不以为然,道:“道长耽于仇恨,愤愤不忘,怎像个世外高人?”
血寒道:“你说得倒轻巧,若是有人将你全家杀的干干净净,你家人死前饱受折磨,那痛苦悲惨,你却又清清楚楚领会在心,这仇恨可没那么容易消去。”
盘蜒一想不错,又问道:“道长可有头绪没有?你那些受害长辈部落在哪儿?那下手的恶人又住在何处?”他只想助她如愿,随后将她设法送回,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血寒道:“许久以前,当我还在这世上时候,我早已回去过故乡遗迹,未找到半点线索。”
盘蜒愁道:“那隔了这数千年,更是艰难万倍,道长这岂不是刻舟求剑么?”
血寒笑道:“那也没法子,反正有徒儿你陪我,我便悠哉悠哉,逍遥逍遥,哪有好玩的,好看的,你便带我随处逛逛。”
盘蜒心想:“我乃远古受诅咒之人,黑暗附身的怪物,我的对头,比之蚩尤、斗神,更为阴险可怖。你跟着我,可未必有什么好处。”
正想出言劝阻,血寒微微一笑,道:“这可当真巧了。”
盘蜒一愣:“什么巧了?”
血寒闭目探查,道:“徒儿,我给你找个媳妇儿,恰好有人送上门来。”
盘蜒叹道:“你这道姑,好生无聊,咱俩若真要作伴同行,你这些风言风语,可得好好改改了。”
血寒肃然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顺理成章,你这人对老妇夜叉都来者不拒,做得出来,我便不能说说?”
盘蜒有把柄在她手上,处处理亏,只得乖乖当哑巴。
血寒遥望远方,往高处走,走上一山坡,看清道路,避过草丛中的毒沼,行了约莫三十里路,见前方有一干涸河道,河道中有一群彪悍汉子正缓缓走过。
这群汉子虎面人身,魁伟健壮,各个儿肌肉盘结、膀大腰圆,押着数辆板车。
盘蜒心想:“这是万鬼鬼虎派的,当年万鬼金蝉率众偷袭万仙,全军覆没,这鬼虎派元气大伤,不知眼下境况如何?”看那板车,不由心中一动,见其中一囚笼关着一红毛雌虎人,她神情悲苦惊惧,甚是可怜。
血寒在山上探头张望,低声道:“你看,你媳妇儿来了。”
盘蜒啼笑皆非,道:“这。。。虎面老婆,在下可生受不起。”
血寒嗔道:“你这人歪念可真多,我说的不是她,你看看后头。”
盘蜒一望,大吃一惊,瞧那后头车上有一大块冰棺,棺材中躺着一女子,真是冰肌雪肤,秀丽异常,宛如生者。他心想:“这是。。。。阿道?她怎地跑到棺材里去了?她魂魄在道儿身上,道儿并未跟过来,那棺材里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只听领头一虎人嗤笑道:“荒芜,你还不将那东西交出来?等到了大鬼官那儿,他可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荒芜道:“咱们万鬼分崩离析,北境溃败,一个个同门惨死在龙血教徒手下,被咬死饮血的,更是不计其数。咱们正该团结一心,你们为何。。。为何仍要这般对待同胞?”
盘蜒心想:“原来万鬼也正遭难,龙血教派是罗芳林麾下精兵,想不到如今竟这般明目张胆了?荒芜,荒芜,这名字好生熟悉。。。啊,是,是,当年鬼虎派在西南各国杀戮少族,这荒芜就在其中,我见她良善,便饶了她性命。”
他记得那时鬼虎派众人杀戮太狠,满地皆是被啃噬尸骨,这荒芜并未害人,却愿与同门一齐领死。盘蜒将她一众同门全数击毙,仅留她一人存活。
他念及于此,立时变化面貌,又成了那年轻吴奇的模样,血寒奇道:“你果然认得那雌虎人?”
盘蜒道:“她为人慈悲,可族人害人,我杀她族人,饶她不死,她眼下可恨我恨得要命。既然如此,那便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血寒眼中闪过一丝调皮之情,但她甚识大体,这当口也不取笑,说道:“徒儿,你何时救人,招呼一声,我替你加油助威。”
盘蜒心想:“瞧众人身形,各个儿都是硬手。”但也不放在心上,等众人走近一些,蓦然跃下,挡住去路。
鬼虎派众人一声惊呼,指尖利爪亮出,那领头人问道:“什么人?”
盘蜒道:“我只从各位手中取两件东西,其后各走各路,再不相干。”
领头人哈哈大笑,笑声洪亮,宛如虎啸,荒芜在笼中急道:“大侠小心,这厉鬼虎是鬼侍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话音未落,厉鬼虎爪子一亮,数道银光交错而至,盘蜒空手一挥,将那银光打散,厉鬼虎大骇之余,盘蜒袖袍一拂,敌人浑身穴道悉数被点,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众虎人又惊又怒,又一人喊道:“你是万仙遁天的?是东采奇的人,还是雪岭国的人?”他见盘蜒一招击败这赫赫有名的鬼侍卫,唯有遁天之人能够办到。
盘蜒心想:“不如借此问问清楚?”摇头道:“都不是。”
那喊话虎人又道:“那你是龙血教派的武将军么?”
盘蜒道:“在下乃山中野人,不知世事,难道如今万仙已然分家?龙血教派又是什么来头?”
众虎人极为悍勇,虽知他厉害,却仍有暴躁杀心,喊话虎人道:“要么是张千峰的,要么是西域隼堡,是敌非友,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忽然间,盘蜒听身后轻响,有人偷袭,他回过身,身形一晃,已捏住一人手腕,内力一转,那人惨叫,半身不遂。众虎人齐声喊道:“宰了他,宰了他!”一齐跃上,竟各个儿气力猛烈,杀气腾腾。
盘蜒以小巧功夫应对,双手连环,招式奇特,但指尖真气有如尖针,锐不可当,敌人上前,拳打脚踢,风势凛冽,劲力广泛笼罩下来,却哪里碰的着他?而他只要还击,无论何人,皆被他一招打发,数十招后,众虎人皆满地打滚,再站不起身。
血寒看的钦佩,却也不由担忧:“他深深收敛内力,只怕一旦出手,自身仍极不好受。他额头上有那邪教印记,那应当是他受天罚的象征。”
众敌人破口骂道:“零碎贱种,杂碎牲口,咱们仍有强援,待会儿赶来,将你宰了,将你老婆女儿带回去,替咱们养千八百个娃儿。”
盘蜒叹一口气,一指点出,将骂得最狠之人杀了,其余虎人见状,反而骂的更是踊跃,似乎急于求死。
盘蜒心道:“这群杀人如麻,争强好斗的蛮族,我若放任,定将为祸世间。”毫不犹豫,绕了一圈,一个个儿全部击杀。
荒芜闭目不语,泪水从眼中流下,打湿了她毛茸茸的脸颊。盘蜒说道:“这位姑娘,你可有安全去处?”
荒芜道:“你杀了腾角牙的精兵,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快走吧,我逃不脱的,他。。。能闻到我的气味儿,就算我跑开数百里,他总能追的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