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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万鬼万仙-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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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流馨竖剑下挡,只听锵地一声怪响,宛若敲锣,那乌金杖被妙水剑削去一段,关尤佳大骇,急忙后退几步,吕流馨也不追击,巧手舞剑,转动剑花,身姿曼妙讨喜,摆一个架势,回话道:“好漂亮的姐姐,这杖子也当真好看。”

    她这番卖弄身姿,双方门中男弟子皆瞧得心中一荡,无不神色痴迷,关尤佳见状更怒,寻思:“她这剑比我这杖强上不少,但我内力招式可胜于她,非要将她打的鼻青脸肿不可!”她有心一洗义父之耻,报这断杖之仇,顷刻间双手持杖,有如撑舟划桨,杖子晃动,招式变化无方。

    吕流馨潜运龙虎功,脚踏采莲步,身形一闪,刺向关尤佳左臂,关尤佳陡然变招,后发先至,点向吕流馨面门,吕流馨惊呼一声,急忙避开,关尤佳踩上一步,乌金杖由身后抡过,已至吕流馨头顶,吕流馨急忙挥剑格挡,但关尤佳再度变招,犹如风雪飘摇,全无定式可言。

    吕流馨练成龙虎功,单以内力而言,不逊于这关尤佳,兵刃上更是远胜,但关尤佳铁杖功夫太过巧妙,非但招式怪异,且与轻功步法配合的天衣无缝,一旦运转开了,直如行云流水一般,吕流馨凭借宝剑突刺横削,硬是招架,这才勉力维持不败,可她心生怯意,气势溃败,眼见便要输了。

    就在这时,盘蜒突然说道:“这关尤佳身子像铁棒,手臂像铁棒,两条腿也像铁棒,再舞动一根铁棒,这棍棒**使出来,加上她一张丑脸,真如棒子精变作人样,叫人瞧着害怕,气势上输了一筹,否则小师妹怎会敌不过她?”

    关尤佳向来自诩美人,但见吕流馨如此容貌,不免稍自惭形秽,暗怀嫉妒,此刻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热血上涌,狠狠砸出几棍,力道沉重无比,但招式太过简单,使到第三招时,吕流馨一剑上劈,声如裂纸,再将那铁杖斩成两截。

    关尤佳尖叫一声,双臂各握一截,狠狠刺向吕流馨双手。吕流馨本以为分了胜负,稍觉松懈,这一招已躲闪不开,却听盘蜒又喊道:“使足踏边塞!”

    这“足踏西塞”乃是采莲步法中的一步,乃是朝前之势,并非躲避的功夫,吕流馨全不思索,一步稳准迈出,恰好从关尤佳双臂中穿了过去,如此已突入关尤佳门户,肩骨正撞中关尤佳膻中穴,关尤佳闷哼一声,神色难以置信,松脱双手,再也动惮不得,伏在了吕流馨肩上。

    吕流馨又惊又喜,朝盘蜒望去,见盘蜒朝她眨眨眼,神色欣慰,由衷替她高兴。她心花怒放,却又满面羞红,心头小鹿乱撞,不敢再瞧他,将关尤佳送回吕西垂身边,说道:“叔叔,我侥幸取胜,但论真实功夫,我赢不了这位姐姐。”

    吕西垂顺手解开关尤佳穴道,朝盘蜒怒目而视,哼了一声,说道:“这话不假,若非这小子满口胡言,扰乱我女儿心思,她怎会输给你?”

    吕西悬胜了一场,心情极好,更感激盘蜒救了自己女儿,对他更是欣赏看重,听吕西垂出言斥责,怎能不替他出头?立时说道:“习武之人,讲究心如止水,不受外扰,我这徒儿不过随口说两句玩笑话,又岂能左右战局?”

    吕西垂身边走出一人,乃是一器宇轩昂的青年,名叫步光,他与那关尤佳乃是一对恋人,见她受辱落败,早已按捺不住,指着盘蜒道:“这位师弟只言片语,便有立竿见影的奇效,可见武学深湛,我步光不才,欲与你一战!”

    吕西悬望向吕西垂,见他并无阻止之意,心知这步光功夫极高,定是吕西垂压场的人物,他不忍盘蜒被此人打伤,斟酌道:“盘蜒毕竟乃是我小徒,入门不久,未必”

    盘蜒道:“师父,这位师叔口口声声说起本门天运掌剑,似乎对其颇为不屑,我蒙师父恩重,曾从师父手里习过这功夫的一些皮毛,一直不曾有机缘施展,不如眼下让我试上一试,看看这功夫威力如何?”

    吕流馨低呼一声,问道:“爹爹,你曾教过盘蜒哥哥本门绝学么?你怎地不告诉咱们?”心想:“爹爹连这功夫都教他了,莫非莫非真有意让他与我”其余门人也啧啧称奇,望向盘蜒,有的眼神怀恨,有的目光惊讶,玉家兄弟则由衷为他叫好。

    吕西悬笑道:“那也是一桩巧合罢了,但盘蜒天资过人,确实不假。”他见那步光身形稳重,动作柔和,却又余力不绝,远胜过自己门下其余弟子,实无人能敌得过他,又见盘蜒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一动,想道:“莫非他真已将我这功夫运用纯熟?反正此战难胜,不如让盘蜒一试。”

    他想到此处,说道:“盘蜒,这位师侄身负绝学,尽得本门真传,你可千万要小心了。”

    盘蜒说道:“师父说的不错,他是那位棒子精师妹的老公,只怕是一筷子精转世,法力高深,不服不行。”

    关尤佳气的哇哇乱叫,喊道:“步光,替我杀了这贱嘴的小贼!”步光双眼一睁,怒意如火,大喝一声,掌力遥遥击出,朝盘蜒猛攻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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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张灯结彩定亲酒

    盘蜒微一侧身,将步光掌力躲开,那掌力击在地上,砰砰作响,激起一阵余波,盘蜒稍一摇晃,步光隔空掌力又打了过来,盘蜒不敢怠慢,只得奋力躲闪。

    吕西悬见这步光掌力极为了得,功力之深,已不逊于自己盛年,心下暗惊:“他遥遥出掌,掌力连环不断,盘蜒无法欺近他身前咫尺,自是全无胜机,这可如何是好?”

    易安先前败阵,颜面无光,但见盘蜒接连躲避,情形极为狼狈,比自己大为不如,心中反而快慰:“即便我的隔空掌造诣也不如这步光,但由我上场,尚能一拼,这油嘴滑舌的浪荡子弟哪里能赢?”

    忽然听盘蜒道:“你当我不会么?”闪过一掌,蓦然推出掌力,步光眉头一皱,心道:“此人果然有两下子。”凝力一挡,那掌力如微风拂柳,全不抵用。步光哈哈一笑,又想:“原来是唬人的。”

    只见盘蜒借着这一掌之空,突进三丈,已然近身,身法颇快,在地上奔袭宛如游鱼入水,再一拳打向步光面门,步光冷哼一声,左掌一挡,右掌劈出,速度飞快,手掌化作一道白影,盘蜒再避不开,只得勉力抵挡,但听“波”地一声,盘蜒身躯巨震,朝后退开几步。

    步光笑道:“我近身掌力更胜隔空掌,你可失算了。”一边讽刺,一边出招,一双手如风起云涌,一双腿如惊涛骇浪,攻势迎面袭来,盘蜒已全无还手之力,只是凭借轻功绕着逃窜,偶尔出手挡招,身子便一阵晃动,脸色惨白,似乎随时会吐血。

    吕流馨急道:“盘蜒哥哥,你不要再硬拼,不如。。。。”正想要盘蜒认输,但吕西悬道:“孩儿,莫要扰他。”

    吕流馨见父亲神色惊异,甚至颇为期待,虽不明道理,但也想:“盘蜒哥哥是男子汉,若因我之言而认输,他今后颜面尽失,只怕会生我的气。不,不,他待我极好,从不怨我,但。。。但总会伤他的心,还不如让他堂堂正正的落败。”

    但盘蜒一旦落败,这三场比试便算是吕西垂胜了,吕流馨登仙愿望只怕就此泡汤,她念及于此,又不免倍受煎熬,心急如焚。

    她正在排理思绪,忽见盘蜒已被逼至绝境,步光跃上半空,掌力吞吐,盘蜒无路可退,唯有举掌正面硬抗,四掌相碰,只听一声闷响,步光“哇”地一声,神色痛苦,退开数尺,唇边流下血来。

    吕流馨心头一喜,但又大惑不解:“这步光内力如此厉害,为何会被盘蜒哥哥所伤?这一下两人以硬碰硬,全无取巧之处,莫非是他心下疏忽了么?”

    只听吕西悬笑道:“好徒儿,好一招‘天运掌剑’。”

    盘蜒道:“还是师父教的好!”猛然抢上,出拳出掌,如刀如剑,步光调匀气息,狠狠反打回去,但气势已大不如前。又斗了数十招,盘蜒再一招打出,步光横臂阻拦,又是一声巨响,步光如飞鸟般直摔出去,撞在立柱上,忍不住张嘴吐血。

    盘蜒笑道:“步光师兄,这一掌滋味儿如何,还请你点评点评。”

    步光脸现惧意,说道:“你掌力为何突然增强数倍?”

    盘蜒道:“天运掌剑,自然要看天运,我得美人关切,运气极佳,出手时力道忽强忽弱,连自个儿都难以捉摸。阁下情人是容貌平平,运气只怕不好,定然非我敌手。”

    吕流馨闻言大羞,见盘蜒朝自己望来,只与他对望一眼,立时又避开双眸,心中却着实窃喜,吕西悬笑骂道:“你小子正经一些,别给我胡思乱想。”

    步光气往上冲,朝盘蜒直扑而来,这一跃已用尽全身力气,盘蜒手臂一挥,佯装要出掌,步光已如惊弓之鸟,知道硬拼绝非敌手,急忙收势,如此胸腹间露出极大破绽,盘蜒迈出采莲步伐,肩膀一顶,也封住此人膻中穴,与吕流馨取胜法子一模一样。

    步光全身麻软,无法抗拒,被盘蜒举在肩上,送回吕西垂处,学着吕流馨的语气,娇滴滴的笑道:“叔叔,我侥幸取胜,但论真实功夫,我赢不了这位哥哥。”

    吕流馨扑哧一声,笑得极为欢畅,悬门众人也哄笑起来,吕西悬道:“盘蜒,不得对师叔无礼。”

    吕西垂恨得咬牙切齿,但脸上却全无异状,接过步光,冷冷说道:“恭喜大哥练成绝世神功,你仗此古怪内力,一旦运气护身,只怕天下无敌了。”

    吕西悬心下暗叹:“我这天运掌剑,终究全仗巧合,偶然间能够劲力倍增,但却无法掌控,如真遇上棘手的强敌,而这功夫又无法发动,那局面便极为恶劣了。如真能未卜先知,将运势积攒起来,于危急关头使出,那才可真正称得上圆满无缺。”

    但眼下大敌当前,他虚张声势,也不明说,说道:“兄弟夸赞过了,盘蜒这功夫初学乍练,尚稍有不足之处。如今三战两胜,推举门人之事,还是由哥哥我做主,兄弟可有话说?”

    吕西垂也不想就此破脸,说道:“技不如人,自无异议。”

    吕西悬哈哈大笑,大出心中恶气,命仆役整治酒菜,在练武场中摆开宴席,招待垂门众弟子,吕西垂城府极深,也不翻脸,在酒桌上仍与吕西悬谈笑如常,只是两人间免不了冷嘲热讽,暗中较劲,彼此仇怨更盛。

    吕西垂见盘蜒与吕流馨坐在一块儿,彼此交谈亲密,真是一对璧人,暗想:“我听闻祖师爷极为严厉苛刻,若女子失了贞节,便不能得入仙门。侄女与这小贼如此要好,两人岂能无瓜葛?”

    他想到此处,有心激怒吕西悬,呵呵一笑,说道:“哥哥,你挑女婿的眼光倒也不差,这俩小娃娃何时成婚?可别忘了问我讨喜钱。”

    吕流馨陡闻此言,咦了一声,恨不得钻到桌底下去,盘蜒握住她小手,她身子发颤,再无法逃开。

    吕西悬摇头道:“盘蜒是我爱徒,但却并无入赘之意。”

    吕西垂点头道:“我山庄素来门规森严,男女门人,不得当众纠缠,我见他二人如此。。。。如胶似漆,以为侄女已然。。。。与他那个。。。。嘿嘿。。。。心生误解,还望哥哥见谅。”

    吕西悬听他辱及女儿清誉,如何不恼?但转念一想:“盘蜒已得我真传,行事机灵,比那反复无常的易安强上百倍,若馨儿与盘蜒不得入万仙门,让他二人成亲,有何不可?”遂笑道:“他二人本有婚约,只是万仙大事将近,故而暂且搁置罢了。”

    吕西垂淡淡说道:“原来如此,他们既是未婚夫妇,言行举止,便全无顾忌了。”暗中佩服吕西悬老奸巨猾,沉得住气,也不再多谈此事。

    吕流馨一双美目瞪得滚圆,颤声道:“爹爹,你。。。。你。。。。说什么?”却听盘蜒悄悄对她说:“我也没听清,你再要你爹爹说一遍?”吕流馨又羞又恼,狠狠推了盘蜒一把,盘蜒哈哈大笑,离席而去。吕流馨微一犹豫,随盘蜒离开。众弟子之中多有倾慕吕流馨之人,各个儿如闻噩耗,易安更是怒发冲冠,全不掩饰愤恨之情。

    众人又闷闷不乐的喝了一会儿酒,吕西悬安排住处,安置垂门弟子。他虽接纳众人,但总觉得惴惴不安,如站在深渊边上一般,心中暗想:“垂门众人,实乃隐患,莫非那万鬼门要害我之事,全是吕西垂编造的?将来怎生想个法子将他们赶走。”

    吕西悬独自思索一会儿,酒意发作,沉沉睡去,但不久之后听屋外有猫叫,又惊醒过来。

    他心血来潮,走向二姨太屋子,却听屋内有人交谈,其中有一男子声音,吕西悬听出那是易安,他心头一震,不急点破,侧身偷听。

    二姨太轻声道:“你。。。你为何又来找我?他。。。。他随时都会回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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