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7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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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振英见状骇然:“此人怎一击就败了门主也挡不住的魔神?莫非他真如此神通广大?”
洁泽、泰慧则放心下来,泰慧笑道:“还好吴哥哥是咱们的朋友。”洁泽不免担忧:“咱们龙血天国与万鬼也是大敌,此人虽屡次相助,但终究是福是祸?”
她一边想,一边将张千峰扶起,看他伤势,并非致命,以万仙破云之能,只要吊住一口气在,终究能够痊愈。
盘蜒紧闭心神,以防这池中之物再度摄魂造物,若招来其余阎王,那盘蜒只怕也取胜不了。
他走到池边,注视那清澈湖水,见那面具仍漂浮其中。他思索再三,心知其中定有极大秘密,忽然跃入水里。
他感到手足沉重,被数万斤的力道扯着向下,骨头喀喀作响,似乎随时都会裂开。他竭力忍耐,终于脑中“嗡”地开窍,眼前明亮,他见到了水中那神兽。
一条黑蛇优雅的吐着蛇信,双目闪着金光,凝视着他。
这黑蛇与他所见的所有黑蛇皆不同,它沉静至极,与黑暗融于一体,似乎它就是无边无际的暗影,是永恒不灭的空洞。但盘蜒能看清它的轮廓,看清它身上每一处细节,他能从它鳞片之中,瞧见奇珍异兽,奇山异水,天柱地梁,龙凤鲸鲨。
似乎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凝聚在这黑蛇身躯之内,被巧妙隐藏,以防被人瞧见,霎时令那人发疯。
只因那景象太奇太美,鲜有魂魄能承受得住。
盘蜒道:“你要给我什么?”
他手中异样,已经多了一物,他稍一摸索,是一根光滑的玉笛。
盘蜒心想:“它是黑蛇,黑蛇又岂是善类?但。。。它却不同,这黑蛇已与这天地之灵融合为一。我使庄周梦蝶时,只怕潜入的正是它的梦。”
他真正害怕起来,担心自己被驱逐,于是反向游开。
耳畔一声雷鸣,他头晕脑胀,被人拉住右手,破水而出。
他左手中有一漆黑的笛子,盘蜒手一转,将那黑笛子藏起。
一旁躺着面具,肚子鼓得跟西瓜似的。泰慧狠狠挤压那肚子,面具嘴里如鲸鱼般喷水,他手持一环,约莫人头大小,质地似铁,红蓝交织,散发无穷的灵气。
盘蜒心想:“这就是麒麟环么?”
陆振英闷闷说道:“我救了你,算还了你些许人情。”
盘蜒道:“就算你不救我,我自也能出来,况且你我之间,谁也不欠谁什么。”
陆振英倔强说道:“我说欠你就欠你,总是要还的。咱们万仙,岂能如万鬼一般忘恩负义?”
盘蜒恼道:“万鬼哪儿忘恩负义了?”
陆振英说道:“你之前那位万鬼的金蝉,本是我万仙门中的破云仙使。他反攻本门,背叛故友,倒行逆施,我说他一句忘恩负义,已经算得口中积德了。”
盘蜒道:“当年金蝉远征南方,还不是被你们万仙所迫?他见北妖受黑蛇魔猎之苦,而中原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这等不公,谁能忍受得了?”
陆振英不由笑了起来,道:“照你这么说,这杀人无数的万鬼,实则是被逼无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盘蜒道:“万鬼自有其短处,但你万仙也非一尘不染的白莲花!那蒙山是怎么回事?苦朝派是怎么回事?万仙之中,道貌岸然,阴险歹毒之辈,难道还少得了么?”
陆振英被他踩住痛处,气往上冲,道:“若不是万鬼逼人太甚,咱们苦朝派又怎会堕入魔道?他们是为了对付万鬼,才不得不铤而走险,依我看,这事全都得算在万鬼头上。”
盘蜒哈哈大笑,道:“你可太瞧得起咱们万鬼了。早在万鬼南下之前,这苦朝派难道就不作恶么?他们杀人已杀了好几百年了。”
陆振英下意识的按住剑柄,盘蜒道:“自知理亏,就拔剑杀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真不愧是万仙的德行。”
陆振英一剑斩中近处岩石,雷电将其一剖为二,她骂道:“你这魔头强词夺理,颠倒黑白,谁是谁非,世间自有公论。”
盘蜒道:“世人皆愚,只信表面文章,连这龙血教都能大行其道,可见何等荒唐。我万鬼至少不吃人的肉,吸人的血。”
泰慧嗔道:“喂,吴哥哥,我可没得罪你啊,你怎地连我也骂了?”
盘蜒叹道:“我心中所想,有何说不得?难道龙血教派也比我万鬼好?”
他这话一出口,登时惹来众怒,陆振英、泰慧、洁泽一齐围着他争辩吵嘴,但盘蜒正在气头上,毫不相让。他胸中所学胜她们三人万倍,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深入浅出,气力充沛,那三人又如何是他对手?三女纵然胡搅蛮缠,也被他驳得哑口无言,自知理亏,可要她们承认万鬼清白无辜,却也万万不能。
张千峰本在养伤,却听得哈哈大笑,说道:“精彩,精彩,吴宗主,就凭你的口才,不费一兵一卒,都足以平定天下了。”
陆振英喊道:“师父,你。。。。你还笑!这吴奇仗着他读书多,牙尖嘴利的欺负人,你也不来帮咱们?”
张千峰道:“他说的极有道理,那就不算欺负人。”他虽也算作饱学之士,可若要他如盘蜒般诡辩,那可真要了他的命,如何胆敢出头?
面具醒来,将那麒麟环交给张千峰,张千峰大喜,连声道:“多谢,多谢面具兄。”看着麒麟环,知道门下数千条人命皆寄望于此,又是欢喜,又是焦急。
面具柔声道:“挚友先生,你何须谢我?须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如此,世上又有何人能有此胸襟?你受伤如此之重,可要在我怀中躺躺?”说罢握住张千峰手掌。
张千峰一阵恶寒,怒道:“滚!”
面具顿时嚎啕大哭,道:”你这负心人,我恨你,我恨你!“忸忸怩怩,迈着轻巧碎步跑开,却一转向,哭哭啼啼扑向洁泽,表情纯真,如撒娇吃奶的婴孩。
洁泽愕然,盘蜒一扬手,数条绳索将面具绑个结实,面具面如死灰,终于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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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前路坦荡通光明
面具唉声叹气,叽里咕噜的吟诗作对,众人听得莫名其妙,自也懒得理他。
盘蜒道:“此物究竟何用?”
张千峰道:“我一时也想不明白,但找到此环后,便可救得咱们渡舟门人了。”说到此处,不胜喜悦。
面具说道:“挚友先生,你还要我帮你做何事?”
张千峰道:“兄台,你助我取得麒麟环,恩情委实深重,之后咱们要去找那曲封,你可知如何对付那人?”
面具想了半天,道:“我不识得什么曲封,我问的神棍也不知道。但你这人挺有意思,我就跟着你四处逛逛。”
陆振英立时又想反对,但此人确有人所不及之能,与之同行,未必有害,只是他来历不明,神神叨叨,不免令人戒备。
她又对盘蜒道:“吴宗主,你先前从池中出来,手持一黑色玉笛,那又是什么?”
盘蜒心想:“她眼睛好尖。”摇头道:“此物与诸位无关。”
陆振英说道:“既然大伙儿同舟共济,还望吴宗主莫要欺瞒。”
盘蜒叹了口气,将那玉笛取出,轻轻触碰,吹了几声,沉吟不语。
张千峰问道:“怎样?”
盘蜒道:“我一时也想不明白,但既然落在我手上,总得钻研一番。”
陆振英急道:“此物乃天地神器,需用到正途上,还望吴奇兄莫要贪图,交给咱们万仙保管。”
盘蜒笑了一声,道:“陆姑娘,你脸皮之厚,真是万仙一绝。”
陆振英脸上一红,眉头一扬,道:“我行得正,坐得直,毫无私心,有话自然就说出来了。”
盘蜒道:“那也比强取豪夺之辈强的多了。但此物重要,我不能给你。”
陆振英又道:“那你发下誓来,不许用此物做伤天害理之事。”
盘蜒叹道:“何谓伤天害理?在下心中一贯无善恶执念,若小恶可换大善,小恶又何尝不可为?”
陆振英大声道:“那还请宗主与咱们同行,由咱们万仙督导行径。”
泰慧啼笑皆非,道:“振英姐姐,说了半天,原来你是舍不得吴奇哥哥离开。”
陆振英怒道:“什么叫‘舍不得’?这话可当真难听。我心中全无杂念,但眼下与万鬼联手,利大于弊,有何不可?”
面具哀叹道:“爱情啊爱情,你让人畏惧,却又让人欢喜,你让人远离,却又让人靠近。你让人言行不一,前后矛盾,可心意始终不变。”
陆振英喝道:“什么狗屁爱情,你少给我胡说八道了。”狠狠一脚,踢在面具屁股上,令他骨碌碌转圈,面具一通惨叫,滚倒在地,死活不知。
陆振英回过身,神色并无一丝异样,只猜疑的望着盘蜒。盘蜒道:“好,我送你们离开此谷,但随后我有私事,今后再与诸位碰头。”
陆振英心中寻思:“他们以为我会恋上这大魔头?当真异想天开。但令此人以为如此,掉以轻心,有何不可?他那玉笛来历不凡,终究由我万仙保管,更为妥当。但行正道,莫管手段。我用美人计将它要来,也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念及于此,对盘蜒神色便颇为温柔。
走了数日,来到谷外,众人各个儿都又被淋得犹如落汤鸡一般。盘蜒一算,自离开万鬼地界,已过了数月,如今取得玉笛,需回去与鸿海、血寒商议一番。万仙这一行人,暂且也管不了了。
他送众人来到山外一镇,说道:“在下身有要事,不克久留,咱们后会有期。”
张千峰说道:“宗主救助之恩,我等铭记在心,今后定设法报答。”
陆振英怏怏问道:“你。。。。要走了?那这面具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
面具肃然道:“姑娘太瞧不起我了,在下知书达理,岂是无形浪子?你若对在下无情,在下又岂会对你风言风语,动手动脚?”
泰慧抿嘴一笑,道:“吴奇哥哥,你怎地又把这万仙的小仙女撩拨的心思痒痒?看我不回去告诉雅儿。”
陆振英秀眉稍动,不置可否,却道:“这样吧,我请宗主在此地喝一杯酒,算作践行如何?”
盘蜒道:“那也好,万仙的女剑仙赐酒,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陆振英听他说的侠气,心下暗叹:“此人一路所作所为,皆是仙侠风范,奈何执迷不悟,偏要去做万鬼头头。”
张千峰脾气温和,也不摆门主派头,任由陆振英做主。来到酒楼,陆振英见此地空空荡荡,不见宾客,而那掌柜的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不禁奇怪,问道:“为何此地如此冷清?”
那掌柜的会说中原话,答道:“姑娘有所不知,半个月前,咱们镇上遭受大难,不少人变作怪物杀人,男女老少,死了近千。”
张千峰心中一凛,道:“是那曲封所为?”
盘蜒道:“那其余镇上呢?”
掌柜叹气说道:“村村镇镇,都好不到哪儿去。我听百里外来的客商说,他们那儿也遭受这劫难。唉,不知是哪个阎王的魔猎来着?我瞧比之黑蛇,也差不了多少。驱蛇香更毫不管用。这世道,难,真是难。”
盘蜒暗忖:“上次这曲封自称修行之中,在轮回海开辟境界,对旁人无害,为何忽然间大肆作恶?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因此走火入魔?”
张千峰叹道:“原本咱们就要找这曲封,如此看来,更需赶紧行事,制止此人施展邪术了。”
泰慧道:“张宗主,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张千峰笑道:“泰姑娘但说无妨。”
泰慧四下张望,低声道:“我早就认得这曲封。他与我。。。。算得上青梅竹马。”
众人皆吃了一惊,张千峰道:“姑娘此言何意?”
泰慧道:“我当年和盘蜒叔叔说起过这事,但隔得太久,我自个儿都忘了。若非在那河谷中被雨淋了,我也想不起来。”
盘蜒登时想起,说道:“那曲封曾是泰家人物,你也是泰家血脉,你俩曾经认识?”
泰慧恼道:“是啊,我当年还是小姑娘的时候,还帮他不少忙呢,但此人是狼心狗肺的王八蛋,反而倒打一耙,把我害了,成了这鬼人模样。”
众人听她语焉不详,但声音苦楚,显然曾对那曲封颇为友好,遭其背叛,故而加倍愤恨。
面具蓦然插话道:“这曲封是泰家招来的魔怪,解铃还须系铃人。”
张千峰奇道:“你说什么?”
面具模样难得庄严,说道:“我问过心中的老魔头,他说:‘曲封,曲封,心魔曲封。此人是聚魂山八魔之一,他数十年之前,他被泰家召唤,已从聚魂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