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眼-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葛衣人心中怵然一凛,一长身已自丛草中闯了出去,举目一看,但见眼前已影绰绰地立着一个须眉俱白的老人,那老人年约古稀以上,精神矍铄,双眸炯炯,端的是童颜鹤发,(奇*书*网^。^整*理*提*供)一望而知是个内家高手。
看了一会,葛衣人虽不识当前这人,心中却已揣料得到,胸中一股怒气,不期然直冒上来,但见葛衣人目眦欲裂,气极而笑,也是用本门正宗内劲回敬,呵呵之声,如雷行中天。
看当前这老人,并没有丝毫惊异颜色,待得葛衣人笑罢,随听白发老人叫道:“紫府技业,果是名不虚传,可惜老夫今日无暇领教!”
这是什么话,既言在此等候多时,复言无暇领教,究竟白发老人在弄什么玄虚?
葛衣人强抑胸中上冒火气,哼了一声,冷冷道:“尊驾莫非就是八荒尊长凌霄子大英雄?”
白发老人哈哈道:“还用问么,除了老夫外,谁有功夫在此等你!”
葛衣人心中一气,叫道:“好啊!凌霄子,我来问你,咱紫府宫与你这老儿素日无怨,今日无仇,你怎地把咱一双女儿暗害重伤,还敢在此拦路?”
凌霄子听罢,怪眼一瞪,嘿嘿冷笑道:“唐古拉铁,亏你还有脸说这些话。我八荒门与你,岂只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说远的,你不该助纣为虐,把老夫的师妹桑龙姑害了;说近的,你协同花妖那老儿,在吉特拉岭干的好事,在天火处把本门秘笈‘八荒奇谱’夺了,于今花老儿已殁,八荒奇谱势必落在你的手中。再说,你以武林一派宗主……”
葛衣人心中着实一凛,憬然自忖道:“唉,祸根原来种在那本劳什子秘笈上面!”
他心知当前这位八荒长辈所说桑龙姑的事,不过是一种借口而已,要知桑龙姑当年在宝岛自杀的事,是非曲直,武林中人已尽行知道,桑龙姑乃为家事,乃为自悔罪无可逭,才会出此下策以谢世人,和他一点儿也没关系,唯一关键,种此祸根必在那本八荒奇谱上面了。但那本武笈,他早已交给龙形门掌门人南雍去参证他娘武功了。
要知南雍既是桑龙姑遗孤,与八荒一派渊源自深,那时凌霄子又遁迹他方,不在江湖漏脸,此人虽然是八荒尊长,但要把秘笈交还给他,却也无处可觅,这又怎能怪得葛衣人呢!
葛衣人一琢磨,心中亮了一半,料凌霄子对各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才致如此冒失。惟以此人辈份之尊,委实不该随便出手伤人,而且把二个女儿打成这样,岂不可恨?
此时,又听凌霄子续说下去道:“你以武林一派宗主,恁地如此无耻,胆敢唆使女儿,伪充别派子弟前来诓骗,老夫险些着了道儿,幸还知机,对你这晚辈不给些惩戒,还道天下无人,哈哈!”
稍一顿,嘿嘿几声冷笑过后,又道:“唐古拉铁,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无意害你一双女儿性命,只要你不把八荒奇谱据为己有,乖乖奉还老夫,陪个不是,老夫海量汪涵,饶你一遭也罢,自会把你一双女儿治愈,休要烦恼!”
葛衣人听罢,这一气可不小,虽知此中误会重重,一时也难解释得了,但对方出言无状,对自己轻蔑之极。他修养虽深,也难按捺得住,当下,双袖一拂,叫道:“老贼,老子跟你拚了!”
语既落,已然长身扑上,本门八手神功一亮开,便向凌霄子攻到。凌霄子岂是弱者,只见他身形团团一旋,竟是身如游鱼,便自葛衣人的袖缘一滑而过。
只听得凌霄子又是一阵呵呵朗笑叫道:“我早就告诉你,没有功夫陪你耍子,我话已完,若要女儿的命,请带八荒奇谱到托托山,克拉西门图畔,天目洞来换取解药,老夫前事不究便是。”
话才落口,人已横飞,朝着北方一掠便是十丈,此人轻功极俊,几可与紫府宫媲美,前此在天池畔,方洪秦寒梅所见,他已亮过一手。
葛衣人气得双眸喷火,慢了一慢,凌霄子已掠过数十丈外,葛衣人咬了一下牙,身形暴发,便待赶去。
这其间,陡听唐古拉猛叫道:“穷寇莫追,师兄休要造次,待会过史姑娘,再作定夺!”
葛衣人心下一惕,果然煞步不前,他看凌霄子所走方向,恰与往寻史三娘之路相反,以对方轻功之高,自难一时便可追到,若然跟缀下去,当真不知要追到何时,岂不误了大事?
一悟之下,葛衣人便也不追了。朱洁馨走近前来,叫道:“唐古前辈,听凌老儿刚才的话,目的不外在乎那本奇谱,恕晚辈斗胆说话,那书若在你老手中,就归还给他,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呕此闲气,他既为八荒中人,还给他于理并无不合!”
葛衣人气呼呼地答道:“朱帮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凌霄子虽为八荒中人,惟行为乖谬,心肠歹毒,还给秘笈,不啻如虎添翼,何况那本书,老夫早已交给适当人选承受了!”
朱洁馨又问交还给什么人,葛衣人乃把交还南雍的事说了。
第三十五回:八骏三雄遁迹托托山
这位龙蜃帮帮主沉吟道:“如此说来,是场大误会了,不过要冰释这场误会,倒是棘手得很。凌老儿太不该了,把姬儿妞儿打至危殆。”
又道:“唯今之计,只有先到古刹,见了史师姊再说,也许她会有好主意!”
葛衣人无奈,只好继续赶路,前赴山南,一行三众,直走到日薄崦嵫,乌金西坠,才到达那史三娘等人寄足的古刹。
祁连山南,峦峰起伏,连绵万里,就在山南末梢,有一所已然古旧剥落古寺,寺颇大,惟香火寥落,冷清清地。将到时,在暮色迷蒙中,朱洁馨把手向前一指,叫道:“到了,唐古前辈,那正是史师姊寄足之处了!”
葛衣人睁目一观,但见眼前一个庞大灰影,灯火无光,冷落凄清,不由喟然叹道:“是么?就在那儿,这座寺观似无人居栖。唉,这也难怪,寺建于此穷山僻壤,除非清修,要有香火,却不容易!”
语才讫,已然见寺中闯出几条身影来,为首一人,身衣玄服,挟着一阵哗喇喇声中,已然奔近。来人并非是谁,正是史三娘和莹儿等人。
史三娘手脚虽复灵活,惟腰炼未除,盖五金之英,斧打不开,故奔驰起落,仍是哗喇喇地响着。到得当前,史三娘大叫道:“唐古老儿,你也来了,好极,好极!”
她张目注视了葛衣人一下,困惑地问道:“唐古老儿,看你戚容满面,有什么隐恫在抱?”
显然当前这位武林奇人,尚不知紫府宫变故之事,葛衣人尚未答话,朱洁馨已代他把姬儿妞儿受伤经过告诉史三娘。
史三娘一听,怔了怔,沉吟道:“姬、妞两丫头遇凌霄子的事,老娘早从镜湖老儿口中得知啦,只道凌霄子上了咱的当,殊料反而着了他的道儿。嘿嘿,凌老头好大胆,敢到祁连山来拦途挑战,着实可恨!”
葛衣人叹道:“这一番可闹得大啦,说不定要酿成武林一场浩劫!”
语言之间,叹息不已,史三娘瞪目叫道:“唐古老儿婆婆妈妈做甚?难道是浩劫便畏缩不前么?”
葛衣人抱拳苦笑,说道:“老夫方寸已乱,没了主意,一切端赖史姑娘高明教我,以解倒悬!”
史三娘两眼一翻,冷冷道:“要我教你?好歹就跟对头人一拚,用不着教你什么良谋妙计。”
莹儿一听,忙着搭腔道:“唐古前辈远来,道途跋涉,且进寺中休息,再作计议如何?”
葛衣人苦笑而行,大伙儿进得古刹,葛衣人四顾一下,但见这家寺观虽大都是失修,宽敞中带着荒凉,多处已经坍塌,更看不到有僧侣驻锡,料是一间破寺。
众人到得寺内,便在正中的大雄宝殿围拢坐地,闲话起来,说的无非是要前赴托托山寻访对方的事,众人谈了一会,已然计议停当了。
各人正待安排宿处,早些安寝,以备明晨一早赶程,葛衣人笑对朱洁馨道:“朱帮主,贵帮的耳目着实灵通,连这几个魔头也能打听得如此清楚,端的了不起!”
朱洁馨连声逊谢,忽道:“敝帮能知那几个家伙的行踪,是多亏他们内哄呢!”
葛衣人不禁大奇,忙道:“朱帮主这话怎说?”
朱洁馨笑道:“耿仲谋和凌老儿可谓不打不相识,打了一场之后,才结成一伙!”
葛衣人反复呢喃,道:“他们自己也打架,是为什么?为争夺二怪秘笈么?”
朱洁馨摇摇头道:“什么二怪秘笈,这些劳什子至今还无下落,此事说来,端的是一个迷,听说赤炼人魔手上所得的并非真笈,其中另有缘故。”
她这话一出,陡见方洪恍然叫道:“晚辈记起了,朱帮主你说得是,二怪的秘笈委实是一个迷!”
葛衣人心中添了困惑,皱眉问道:“洪儿,你也知其中原委?”
方洪笑道:“晚辈在天池上,曾探老怪伪行,发现老怪留下遗书。”
当下,乃把老怪遗书背诵出来,背诵才已,乍闻苗金凤憬然说道:“洪儿的话不假,原来秘笈下落和本门祖师头颅有关,无奈单师叔在生,曾殷殷告嘱,珍视祖师首级。”
史三娘也似有所悟,幽幽道:“阴阳魔宫中素常里陈列许多首级,这些人头俱是大如拳头,因平日门规所戒,我等做晚辈的不便过问。只据老妪说过,这些人是与阴阳门有渊源的武林前辈遗容,兹用作供奉,不外表示敬意而已,于今想起,秘笈却在头颅之中,二怪也当真谲绝啦!”
葛衣人越听越觉得光怪陆离,不由大感兴趣,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别打岔,让朱帮主说下去。”
他回过头去,又问道:“是了,他们怎生内哄,在什么地方碰到的?”
经葛衣人这一叫,众人果然缄口静听。当下,朱洁馨乃把她帮里耳目所打听到的始末,慢慢地说将出来。
话表回头,且说当日在雷波城中,凌霄子用重手法暗伤了姬儿妞儿二女。凌老儿心知在十天之内,两女孩势必伤发身危,料二人的尊长必会到处找他,是以留下言语,告诉了二女,才匆匆的离去。
他们一行四人,走的路线自然是向着塞外绝域。途中,昆仑三剑觉得凌老儿行事诡异,为什么随便把自己行踪告知他人,那两个女孩虽自承是八骏中的弟子,是与不是尚未可知,三个老儿心中着实疑惑,到得一处名叫哈特鲁的地方,倪德居忍耐不住,口出怨言,说道:“凌老前辈,晚辈心中有一事要请教,恕晚辈直言无状!”
凌霄子是个老江湖,早料倪老大要说的是什么,不由呵呵笑道:“倪老大,咱是自己人啦,有话但说何访,何必吞吞吐吐,即使说错了,老夫也不怪你!”
倪德居乃把心中的话说了,但听凌霄子又是哈哈一阵笑。
笑声方落,忽道:“我正惟恐天下人不知我凌霄子的去向,说给两个孩子知道,她们又怎能奈得我何。哈哈,此刻怕她们已经卧床不起了。”
昆仑派三老齐吃一惊,忙问究竟。凌霄子先不答他们的话,却问:“你等知道那两个红衣女孩是什么人的弟子么?”
真玄愕然答道:“她们不是自承八骏后辈么?”
凌霄子双眉一挑,冷笑道:“你们都看走了眼啦,这两个丫头不是别人,乃是名闻武林,西域之宗的紫府宫门徒。临分手时,我曾用重手法打她们的肩膊,哈,给我这一试,竟试出她们的家数来了!”
当前三个老头才憬然一悟,失声叫道:“莫非这两个孩子就是紫府掌门的女儿?”
葛衣人一双女儿,久在江湖走动,昆仑三剑虽没有见过,倒曾耳闻。但见凌霄子颔首道:“老夫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紫府门除了一双小女儿外,别无年纪如此幼小的女徒,若说这两个孩子不是唐古老儿的女儿,又怎会使出本门技业?”
真玄为人深沉,听了话,沉吟半晌,皱眉道:“凌老前辈,你已把她们打伤了,唉,这祸事可闯得不小了!”
凌霄子朗笑道:“你们怕什么来,不错,是老夫用我派独门手法伤她们,不出十天,便会病倒身危。什么祸事不祸事,老夫若怕唐古老儿,就不会把行踪告诉他女儿了,你等若是惧怕,老夫不勉强你们做一路便是。”
真玄苦笑道:“晚辈哥儿三人既和老前辈结盟,生死不渝,哪能计及安危,老前辈说哪里话,太小觑晚辈哥儿三人啦!”
他一转腔,忽问道:“只有一事,晚辈觉得大惑不解,不知老前辈与紫府门有何过节,要唐古老儿来找你老人家,可否说给晚辈知道?”
凌霄子想了想道:“此事你等将来自会明白,此刻不便细说,待见到耿仲谋再告诉你等不晚。”
凌霄子既不肯说,昆仑三剑不便相强,只好罢了。他们哪里知道凌霄子和葛衣人之间,有过一段误会呢。说到这里,只听得元元子搭腔道:“哈,亏得凌老前辈目光如炬,洞烛其奸,要不然准被瞒过,岂不阴沟里翻大船啦!”
凌霄子傲然道:“别说这两个乳臭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