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 (邪花)-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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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心忽然跳得又快又急,田宓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萧珏微微笑着转过身,手指从她的脸颊滑到她的下巴,又从下巴滑到颈项,最后顺着手臂,滑倒了她的手指,十指相交,握住了她的手。
“你原谅我吗?”
“我不想理你。”这样的温情令田宓害怕,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子,萧珏却不容置疑地拽紧她的手心,将她横抱起来。
起初她还挣扎,但渐渐地,也倦怠了。
海风很凉,他的胸膛却很暖,萧珏抱着她在柔软的沙滩上慢慢地走着,浪花在他的脚边卖上雪白的泡沫:“你为什么突然参加这个比赛?”
“振东是靠房地产发家的,集团的所有高层都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小姐,事实上过去的我的确有些差强人意。但爸爸既然这样看重我,要把振东交给我,我就不能让他失望。当然,我知道凭我现在这个样子,想要让理事会和业界的人接受我其实是很难的。可是试想一下,假如一年后,我捧着‘梁思成建筑师大赛’的大奖回到振东,无论是对理事会、还是业界,都将会是一个响的炸雷。”
田宓说着,恍然间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啊,爸曾经说过,只要她生下这个孩子,就会把振东交给她。虽然她对这份庞大的家产毫无兴趣,但她已经知道田野有所图谋了,在不确定真相之前,她不能任由田野作祟。
尤其是,不能让他伤害爸爸,伤害这个家。
“这么说,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爸?”萧珏轻轻笑了一声,不知是褒奖也还是讽刺,“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女。”
这种语气让田宓心里很不舒服,她咬着唇回他:“你难道不孝顺吗?”
听到“孝顺”这两个字,萧珏的黑眸却黯下来:“我父亲是个好官,他这一辈子,为人民勤勤恳恳、鞠躬尽瘁,几乎从未为自己、为自己的家考虑过一分一毫。只可惜,他赶上了金融危机。金融风暴席卷亚洲的时候,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一夜之间白了头发,像是老了十岁。面对民众的误解、聂派政党的打压,多少困难和不平,他都一个人扛着。这些年那么多苦他都咽过来了,最后却倒在一场车祸上,警察去查,说是意外。我不信,我亲自去看了他出事时开的那辆车,刹车的螺丝不见了,警方的人说是意外这根本就不可能,分明是有人故意拧松了螺丝。父亲那天晚上气急了,开车的时候自然不会注意,所以才会……”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并没有什么波澜,可田宓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这些。
他的眉头紧缩着,黑色的发被海面的波光镀上一层近乎于银白的光彩,那幽深的眸子里却有种孤戾的情绪在闪烁:“后来我去调用监控,监控全被人毁了,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定是蓄意谋杀。可是政治这个东西太错综复杂,谁当权谁就能*纵真相,更何况我根本没有证据。那时候我对自己说,要找到害死我父亲的人很简单,谁在这件事情上获利最大,谁就是真正的凶手。父亲去世没多久,聂明祯就升职为代理首相,紧接着萧家就要和你们田家联姻。”
田宓瞠目结舌:“所以你会怀疑我们家的人图谋不轨?我爸虽然是急功近利了点,但他绝对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我会怀疑是有原因的,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份遗书?”萧珏不由得握紧她的肩膀,似是在抚慰她的情绪,“据说我的父亲和你的继母,年轻时曾关系密切……”
“萧珏……”心里到底被震撼住了,田宓诧异地摇头,“我不知道。但这……这不可能,如果我爸知道的话,他怎么可能容忍这一切?即便那是过去的事情他不在乎了,他也绝不会同意让我嫁给你的。”
“也许他是不知道的吧,”萧珏注视着远方,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可有可无的笑意,“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把最初的误会跟你解释清楚。”
忽然两个人就沉默下来,田宓忽然觉得,萧珏活得太压抑了,他的骄傲,他的自负,他的冷酷,全都是因为他的无可奈何。他明明是这个世界最尊贵的人,却从来活的身不由己,甚至连自己父亲的死、和自己的婚姻都没有办法去挽回。他甚至还要将一些真相苦苦隐瞒着,将自己伪装成另一副模样,以平衡周围的势力。
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绝望了,而他的绝望和悲痛,她却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周围黑洞洞的,像是死寂的墙,一幕幕地压过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又像是永远也穿不出的宿命。萧珏走的特别快,不知道为什么田宓突然很怕他把自己丢下去,于是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心却到底是虚了。
她还记得杨铮警告过她,田野和甄淑妮的野心。
难道说,这中间真的有什么可怕的阴谋在?
最终,打破僵局的还是萧珏:“田宓,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个特别大的罪恶,这个罪恶会伤害很多人,可为了毁掉这种罪恶,你必须同样去伤害一小部分人。你该怎么选择?”
田宓一怔,对于他突然问起的这个问题有点糊里糊涂:“我不知道,那要看具体是什么了。”
萧珏瞬间觉得心里的一角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不想再就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他试着说些别的:“你刚才说甄淑妮害得你不能跳舞?”
“那些恶心的事我不想再提,反正在你眼里她永远都比我好,比我正确,我只是一个让你讨厌、却又不得不娶回家的女人而已,”田宓的心迅速沉下气,她扭过脸赌气似的说,“也算你活该,她恶心恶心我,我恶心恶心你,大家扯平了。”
萧珏皱了皱眉:“那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时,我并不讨厌你的,只是觉得很荒唐。话说回来,除了我妈,你还是这辈子唯一一个敢打我的女人。”
“切,”田宓横了他一眼,“那次都怪你。”
萧珏的脸上现出若有若无的笑影:“第二次见你,你和汪小晴争吵,我看到你被她欺负,竟然莫名的觉得心疼。”
“所以你走上来帮了我?”
“第三次见你,你在酒吧,被一群人灌酒,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那个样子,我心里突然就乱了,特别乱,就像这几天一样。但是我还很害怕,我怕我真的会对你产生感情,所以我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萧珏的声音接着在她头顶响起,带着淡淡的忧伤,几乎不像是他的,“我想逼自己,逼着把你想象成一个可憎的女人,同时也逼着你,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走进一个死局里,因为我已经有淑妮了,我不可以再喜欢别的女人。”
田宓沉默良久,才忍住泪嘲笑他:“这么说是你先喜欢我的喽?”
也许是她的表情泄漏了什么,萧珏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忍不住笑:“臭美吧你。”
前方已能看到一些灯光了,他的脚步也缓了缓,不徐不疾的特别催眠,田宓慢慢地放松下来,倦意像脚底的浪花般,细细密密地推上心头。
“我爱你。”
不知踏浪走了多久,田宓几乎要睡着时,却恍惚听到耳畔的这句话。
她睁开眼睛,发现他们已经走上“海上兰布拉”这座木制吊桥,桥边上是两排高迪设计的路灯,黑黝黝的像是士兵的盔甲,让人看了有些怕,她不由得抓紧了萧珏。
桥下,海面被晚风拂过,掀起波光粼粼,仿若层层绽开的黑色郁金香。
“‘锦绣中国’开幕的那天晚上,本想当着全世界宣布,我对你的爱,但是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感觉到她的依靠,萧珏的心也似被牵动,他吻了吻她雪白的额,“只是看着你,我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蓦然间,眼眶也避无可避地温软潮湿,田宓如同雕像一般靠在他的身上,小腿还隐隐泛着钻心的疼痛,心却酥酥麻麻的痒着,不知不觉连回忆都酸楚了。
第七十章,田宓,我爱你(正文)
第七十一章,“床上五件套”(答谢月
正文 第七十一章,“床上五件套”(答谢月
回到旅馆后,萧珏把田宓放到床上,悉心地为她*着早已红肿不堪的脚踝。
田宓看着他,他就坐在她的身旁,那样近,却又仿佛那样的远,鼻腔里莫名地泛起酸来,她忽然问:“萧珏,可以问个问题吗?”
萧珏点点头,屋子里头很安静,只有风吹动窗子的声音轻微作响。
空气里弥漫着海洋城市特有的那股清新味道,田宓深深呼吸:“你真是为了我才来这里的?”
“那还有假?”萧珏抬起头一笑,手底的力道却猛然加重,疼得田宓“嘶嘶”直叫。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田宓不满地斜瞪着他,心里却暖了:“哼,不务正业的人,这就是你这个议长的责任心吗?”
萧珏笑得满不在乎,深黑的瞳孔里流溢着自信:“谁说我不务正业,我这叫障眼法,帝都里那些老蛀虫找不到我,一定会猜想我究竟在干什么,然后他们就会心慌,慌了就会露出马脚,这样我才能抓住他们的把柄,把这些贪官一个个都揪出来。”
看来,他真的是很难会单纯为她做一件事,为什么她会觉得失落?
她不是不该再有这些奢望才对吗?
他的手劲真是重,疼得田宓抿紧了下唇,不知不觉眼睛里已经积满了泪水,一低头,正好流出来。
这一幕恰巧被萧珏看到了,他忍不住心疼:“那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田宓慌忙扭过头,拭去眼里的泪:“说吧。”
“乖,你想吃西班牙熏肉吗?”
说话间,他终于松开她的脚踝,那股子压制般的钻痛也随之消失,田宓不由觉得舒服多了:“听起来不错。”
见她喜欢,萧珏如释重负地笑了,有一丝期许缓缓荡漾在他的眼睛里:“那咱们明天去吃?”
“但是我今天玩得太累了,而且明天没时间,”田宓叹气,似乎特别无奈,“哎,我为什么这么忙呢?”
某人的心顿时荒凉如许。
田宓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发现萧珏居然躺在她的御用小床上睡着了,她毫不客气地拿枕头砸他:“干嘛还赖在这里。”
“我想跟你一起睡啊,我们好久都没……”萧珏瞌睡得紧,就索性蹭着她的肩膀,声音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田宓白了他一眼,用力将他从床上捞起来:“趁我没有生气,你还是快走吧。”
萧珏却岿然不动,继续用那个奇怪的声调,眼眸也一闪一闪地:“你知道吗?我还有个功能,简称床上五件套。”
见她居然没反应,他强笑着凑着她的肩膀坐:“是不是很好奇是哪五件套?”
“没兴趣。”田宓同时远离他三个拳头。
“不仅人长得帅,责任心强,同时还具备了技术好、常识广、风度佳,不是我自吹自擂,漫漫长夜,看到你一个人这么寂寞,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这实在有违于我的责任心、技术、常识和风度。”
提起这个田宓就没好气:“兼备了技术、常识、风度的三好男人,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在两个女人面前卖弄你的这些技术、常识、风度,还有责任心呢!”
“我没有。”
萧珏愣了一下,声音也总算恢复了正常,见她不理自己,他从背后温存地抱住她:“我说我没有。”
静默了良久,他又说:“明天我带去你个地方,我们去看海,去看日出日落,去吃遍巴塞罗那的美食,去好不好?”
感觉到自己落进了一个带着阳光气息的,温暖、和煦的怀抱中,田宓的神情有瞬息的恍惚:“我不是来旅游度假的。”
他立即好脾气地应着:“我知道你忙,没空搭理我,所以我这不是在向您申请吗?可不可以请您高抬贵手,为我腾出一点点的时间来?”
田宓终于笑了:“你这算是求我吗?”
“田宓?”
萧珏迟疑了一下,用力扳着她的肩膀:“你哭了?”
“没有啊。”
田宓怔怔地回头,一颗颗冰凉的眼泪却像止不住般地涌出眼眶,顺着自己的脸颊慢慢地滚下来,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腕拭了拭,这才发觉自己真的落了泪。
夜晚特有的,带着冷意的海风从玻璃窗的缝隙中透过来,轻纱般绕在田宓的身子上,却到底是沁着令人发颤的寒意。
田宓一直想不明白,这座城市,为什么白天还是温暖如春,到了夜晚却又冷得人肺腑深凉。眼泪涌出来得更快,她只是觉得很难过,无法忍住的难过,而且也不想再忍耐了。
下一刻,萧珏把他的额头凑过来,紧紧地贴在她的额头上:“你有话就说出来,别忍着,这样我才能知道你的心。”
田宓禁不住瑟缩了下,垂首盯着他微微敞开的衣领,那里,被酒精熏起的肌肤正泛着浅浅的红:“那你的心又是什么?”
“我说过我喜欢你,难道你没听到吗?”
萧珏将唇贴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嗓音低哑却轻柔,田宓有些恍惚,仿佛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