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 (邪花)-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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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
田宓蓦然间站定了,她的脑子里嗡嗡地响,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委屈、痛苦、惭愧,和莫大的难以理解,像毒藤一样绞在她的心头,疼得她几近无法呼吸。
这些天、这些夜,那么多难言的痛苦和疑问,因着对他的信任,她都压抑着不曾过问一句。
现在他居然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这又是因为什么?
第七十三章,艳照风波(求月票)(正文)
第七十四章,(2更)
正文 第七十四章,(2更)
到医院已经九点多了,病房的墙壁被白炽灯照得宁静而森白,大概是下雨时一直关着窗,整个房间里沉闷得似能逼出润湿的水来。
逼迫着自己从方才的悲伤中回过神来,田宓深深吸一口气,心疼地握着田振业的手:“爸,好好的,怎么会犯高血压呢?”
坐在一旁削苹果的周雪柔看了眼走出房门的护士,低低地开了口:“你爸被人检举,说他……说他向帝都二十六个高层官员受贿,买卖选票,贪赃徇私,还有……诈捐抗震款项。”
“什么?”
田宓睁大眼睛,吃力的呼吸着,尽管来之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尽管已经在网上看到许多类似的猜测,但她还是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人递送了检举信!
窗外霹雳闪烁,这一大串的罪名也像是一记惊雷般响在她的耳畔,她不由得抓紧田振业的手:“爸,这是真的吗?”
“统统都是无中生有!”田振业瞪圆了眼睛,气得直喘,“我是个商人,你哥和你丈夫又都是议员,我自然要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但那都是普普通通地礼尚往来,绝对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我,把那些虚无缥缈的人证物证都抓的牢牢的,每件事情都一环套一环的,硬是把我给套了进去。”
心渐渐沉了下去,田宓用力咬咬下唇,转过身对周雪柔说:“妈,哥怎么还没来,你出去看一下他吧?”
周雪柔驻足迟疑了下,便点点头去了。
直到周雪柔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田宓才起身关紧了病房的门,又坐下来神情凝重地问田振业:“爸,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不是我怀疑周雪柔,她……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田振业明显愣了一下,他抬起那只插满了管子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向田宓,曾经英姿*发的面容竟有了一丝浸着沧桑的倦怠,仿佛是枯萎的鸡冠花。
田宓急忙凑上跟前,眼底却不由得一酸,她第一次发觉父亲已经老了。
“小宓,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田振业低低地叹息,“田野并不是你的亲哥哥。”
“什么?”
田宓猛然抬起头,只觉得心口似被人用铁锤狠狠地敲了一下,震惊地几近不能言语,耳朵里也嗡嗡直响。
“他是我一个故人的儿子,当年我见他没人照顾,就把他接到自己身边养着。这么多年,为了不让他心里难受,我一直瞒着这件事,对外宣称他是我亲生儿子。事实上,我也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不但给他我所能给的一切,还娶了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小姑姑,也就是周雪柔。”
“你是说……哥他其实不是我们家的人,而周雪柔竟是他的姑姑?你又为什么要瞒着我?”
田宓从未想过,真相竟是这样的令人难以置信!和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哥哥,居然就是她继母的亲侄子!
更令人咋舌的是,这个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唯独她不知道?
田振业疲惫地闭了闭眸子:“是我答应雪柔的,为了不让她和田野觉得不舒服,我才没有告诉你这一切。我只想让咱们一家四口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相亲相爱。”
田宓摇摇头:“天呐,爸,你知道周雪柔是什么人吗?”
“你什么意思?”田振业的心蓦然间慌了,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是没怀疑过田野,毕竟最清楚振东运作的人,就是田野。但他从未想过周雪柔跟这件事会有什么关系。
田宓觑着田振业的神色,迟疑着开口:“她……她年轻的时候,曾经被前任首相萧兰成抛弃过,现在萧家出事了,咱们家也出事了,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不可能,她再怎样,也不可能害我,这么多年,我对她们娘俩掏心挖肺,没有一点不周到,”田振业说着,瞳孔突然收缩,情绪依然激动到了极点,“难道是……难道是为了我手里的钱?可最苦最难的日子都是她陪着我走过来的,她怎么可能害我!”
眼看着父亲的脸色越来越胀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田宓慌忙地按住他:“爸!爸!你放松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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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的雨夜里,萧珏独自坐在窗前,他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田宓走进车库,注视着她开车离开了这个家。
他的心似被刀刃浅浅地割划着,一抽一抽地痛,他的脑子更加的混乱,黑与白纵横交错着,让他几乎分辨不出真实与虚幻。
他又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那条印着灰紫色暗纹的毛巾,刚才田宓就是用这条毛巾为他擦头,她是那样温柔,温柔的令人心碎:“你还记得那支舞吗?我们在巴塞罗那看到的那支弗朗明哥舞。”
“记得。”
萧珏当时怔了一下,他恍然发觉巴塞罗那的三天三夜仿佛已遥远到像是上辈子的事情,遥远到,此生再也无法触及。
田宓的玉臂花枝一般展开,从背后轻轻地绕上他的腰间,她的唇就在他的耳畔微微阖动着:“我学的第一支弗朗明哥舞,叫做‘火’,火代表焚灭,也代表重生。老师告诉我,跳这支舞,一定要表达出在焚灭中求生的那种呐喊,'。 '这需要很强劲的力度和情感。第一次跳这支舞时,我会觉得很辛苦,因为我完全不明白那种焚灭的痛苦;第二次跳,为着练舞的这些苦,我忽然就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第三次跳,渐渐熟赧,我的心中已有了那种绝处逢生的期待;第四次跳,驾轻就熟,我好像能看到一朵火莲花在燃烧中绽放,那样美;可到了第五次、第六次、之后无数次的时候,我却觉得累了,乏了,就这样始终无法再突破,也就不想再跳了。”
萧珏闭上眼,世界乌黑一片:“再动人的舞,跳得次数多了,也会觉得厌倦。”
这个道理他明白,就像他和她的感情,就算再巩固再牢靠再完美,也经不起这般接二连三地打击吧?更何况他们之间的那份情,原本就千疮百孔,根本谈不上什么巩固和完美。
她一定是想告诉自己,她和他,已经累了、乏了,无法再挽回,也就不想再继续了。
“不,你错了,”田宓坚定地反驳他,缠在他腰间的手臂也逐渐收紧,仿佛用尽了力气,“许多年以后,我再次跳这支舞,却发现自己已不能再跳舞,那时我依稀感到绝望,真正的绝望。可就是因为这种绝望、这种失去,我反而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渴望跳这支舞。那天在巴塞罗那的酒馆里,我再次看到那个女孩子跳火舞,忽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唯有在你彻底疲倦和绝望的时候,你才能明白火的那种决不放弃的挣扎和坚韧。你知道吗?是你让我明白了这一切,是你让我在火里得到重生?是你给我承诺和未来,是你给我幸福和期许,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怎么会离开你呢?”
刹那间,萧珏的心被一股暖流灌注,那种温热细细密密地渗入他的血液中,随着血液的流动而充满整个肢体,但这种热度却又让他感到一种膨胀的痛。
放在膝盖上的手捏成了拳,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田宓,这次不一样,这次不一样。以前我很自负,我总觉你是我的,你始终就是我的,你走也走不了,可这次不一样了。我忽然很怕,我总觉得我们要走到尽头了,我怕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当然怕,他到现在还不能确定甄淑妮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那些话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放过田振业?但他又怎么忍心伤害去田宓?
他的心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是无辜的。
“我跟你的爱,曾经一次次地濒临绝望,可越是绝望,我就越是想要拥有,越舍不得放手,”田宓将柔嫩的脸颊轻轻蹭在他的肩头,仿佛是哭了,有什么温良的东西一滴一滴地沾湿了他的衣料,“萧珏,我不想放手,你想放手吗?”
萧珏转过身,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眼眸里凝起深邃却又忧郁的光:“这只手,在巴塞罗那的大教堂里交给我时,我就从没想过要放开。我只是怕,我怕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不给我握住它走完这一辈子的机会。”
田宓的心也很疼,她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已不仅仅是一张艳照那么简单,但是她不想放弃,真的不想放弃。
她吃了那么多苦,流了那么多的眼泪,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才换来了三天的幸福。她怎么舍得让这幸福白白溜走?
三天,实在是太短太短了。
“你知道我昨天晚上梦到什么了吗?”
田宓倚在他的怀中,缓缓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滚烫的泪:“我梦到我们又回到巴塞罗那,我穿着火红的舞裙跳舞,我转啊转转得快急了,旋转中我闭上眼睛,那朵在火焰里焚灭的莲花就仿佛在我的肢体间复活,我甚至能听到它在我心中徐徐绽放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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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夜里十点多了,天花板上的那盏灯似乎有点接触不良,忽明忽暗的闪着,映得整个医院的走廊都有点寒气森森的。
田宓在急救室的门口不停地踱来踱去,她心里懊恼极了,因为自己的一番话,田振业竟突然血压升高,晕了过去。
她真是不孝,只顾着要把事情弄清楚,好让自己能坦然面对萧珏,却忽略了这件事对自己的父亲而言又将是多大的打击。
爱情让人变得愚昧、自私,这句话真的一点也不假。
蓦然间,有个温热的手掌放在她的肩上,同时田野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放心,爸会没事的。”
肩部就像是被蝎子蛰了一口般,变得胀痛酥麻,田宓禁不住颤了颤,转过身勉强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哥,你来了。”
“是啊,议会那边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我才来晚了。”田野点点头,眉尖微微蜷聚着,似乎是担忧田振业的病情。
田宓自然明白这段时间田野很忙,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振东的“大管家”了,而是摇身变为了一名政客。
政客……
说起来,他这两年崛起的速度和程度,的确挺令人咋舌的,就连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田宓,都不知道他有当官的意图。
正在皱眉思索,医生却从屋子里出来,他摘掉口罩冲着他们一笑:“各位放心,田先生的病情已经稳定住了。”
田野立即说:“那我们可以进去看他吗?”
田宓一面长长地舒了口气,一面不自觉地重新打量起他,他依旧是那般和善温雅的样子,她简直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曾经和她朝夕相处、相亲相爱那么多年的人,真的忍心害她吗?
“可以,”医生微笑着说,“田先生说他只想见田宓小姐。”
田野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了眼一旁神情奇特的田宓,敏锐的双眸里有了一闪而过的变化,但是很快,他就拍了拍田宓的肩膀:“那你去看看爸吧,我和妈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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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红酒,一夜的低泣,多少个痛苦难寐的晚上,甄淑妮都是这样度过的,可是今天不同,今天这种毫无止尽的痛苦终于有了丝报复的快意。
尽管伴着这种快意而来的,却是同样毫无止尽的空虚。
恍惚中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原本清静的世界却门铃的急促响声而打碎。
甄淑妮疲惫地捋了捋蓬松的头发,将眼底的泪水拭去,起身去开门。
然而,她刚刚打开家门,就被人拦腰抱住,热烈地拥吻起来。
那男人像是一只狂野而又贪婪的豹子,粗重的呼吸夹杂着浓烈的酒精,仿佛就是最好的火种,迅速地点燃了她心底凄凉的荒芜。
既然心已痛到满目疮痍了,何不让它痛得更彻底,把它烧成灰?
这个过程几乎没有对话,他抱着她扑到在床上,他疯狂地吻她,像是要将她的所有的气息都吞入腹中;他毫不留情地揉摸她,像是要将她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事实上,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他和她之间,明明彼此厌恶、彼此利用、彼此提防。
可偏偏只有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却能契合无痕,把那些心底压抑的疯狂、嫉妒和愤怒通通都释放出来。
甚至,肌肤的每一次摩擦都会激起他们心里更高的火焰,身体的每一次纠缠都能燃起他们更汹涌的**。
近乎于焚灭的**。
以及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