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 (邪花)-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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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于焚灭的**。
以及罪恶。
抵死缠绵中,甄淑妮哑着声音说:“你为什么要让我对他这样说?你不怕*你自己吗?”
方才在与萧珏争执时,甄淑妮告诉他,多年前周雪柔和萧兰成曾经相爱,最终却因为出身不好而被抛弃,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也被萧家的人引产堕掉。后来周雪柔一直含恨在心,就发誓要让萧家的人身败名裂。她先是奋发图强,和老乡田振业一起闯出了自己的事业,一路升迁到帝都,接着又和聂党的人串通好了,阴谋害死了萧兰成。萧兰成死后,她利用田振业的利欲熏心,促成了田宓和萧珏的婚姻,又通过这段婚姻迫使萧珏参政拉出萧家身后残余的势力。再由聂明祯那边的人和她一起布局,一点一点败坏萧珏的名声和政绩,让萧家彻底树倒猢狲散。
故事说的活灵活现,但甄淑妮知道,这个故事,顶多有一半是真的。
终于得到纾解后,田野用双臂撑起身体,深深的看着她,他的眼中一片清明,**早已经消除:“假话总要掺一半真话,才会令人信服。至于避免*我自己,我当然有我的对策。我现在就是要逼得萧珏慌起来,让他无暇顾及振东非法行贿帝都官员这个大案子,最好让他和田振业窝里反。至于我跟你,就好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甄淑妮忽然觉得心寒:“田振业怎么说也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居然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田野微微闭了闭火焰似的眸子,一些痛苦的往事又在心头流窜起来:“情算什么东西?值几个钱?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你不仁,我不义,他既然没把我当儿子,我又何必认贼作父?活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握在手里的权和钱,才是最可靠最实在的东西。”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所有的情义在他的眼里都一文不值,连他最心爱的女人和他的亲姑姑他都可以不假思索地利用,这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能阻挡他疯狂?
甄淑妮偏过头,她毕竟是女人,女人的致命弱点,是太容易习惯于一具躯体,进而依赖于那具躯体的主人。
纵使这种依赖不是爱,但她怕自己玩火*。
这毕竟是一个毒药般致命的男人。
“你在发抖?”感觉到她的沉默,田野的眸色倏地暗沉下来,他冷笑着,身子也跟着缓缓地动了,“怎么?你现在怕了?后悔了?”
“后悔?”忍受着肢体上酸胀的麻木,甄淑妮蓦地抬起头,恨恨地说,“我从来不会后悔!我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了他,毁了他……”
指尖已攥入他的肩膀,抓出深深浅浅的暗红色指痕,她认命似的闭上眼,她的心太疼了,已经腐烂、已经无药可救!
与其让这种痛将她最后的一点知觉腐蚀,不如就把眼前这毒药当成解药,哪怕是饮鸩止渴呢!
第七十四章,(2更)(正文)
第七十五章, 我们永远不分开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我们永远不分开
田宓从医院出来,午夜的空气寒冽,冻得她不由打了个哆嗦,方才田振业已经将代表振东财富的那把钥匙交给了她,并嘱咐她在他住院期间,好好打理振东,让理事会的人尽快认可她。
当然,他还嘱咐她,千万要留心田野的所作所为,尽管他始终不相信田野真的会忘恩负义地害他。
眼前,寒夜苍茫,万千银霏的雨丝织成一个巨大的网,将整个世界都罩进混沌之中。唯有路边的一盏小灯,似明还暗的亮着,那光芒是那样渺小,却似要穿透整个夜的漆黑。
田宓恍然记起小时候,那时自己还住在弄堂里,每天上完晚自习回家时都已经夜里九点多了,弄堂里的路特别黑、也特别吓人。
起初田野怕她不安全,非要接她,但后来他工作太忙了无暇顾及这些,就在弄堂的街口扯了一盏小灯。每次田宓骑车回家时,那微弱的光芒就一眨一眨地,仿佛是星星的眼睛,她的心也跟着溢满了星光。
大雨浇灌的公路上,一辆辆疾驰的车从田宓的身边呼啸而过,几乎是忽然之间,她就觉得倦了,倦极了。
她好想回家,回到那个挂着小灯的弄堂里,尽管那个屋子又旧又破,尽管她吃的不好穿的也不好,尽管爸爸妈妈总是隔三岔五的吵架,可那是她的家。
在家里她什么心都不用*,爸爸会关心她、妈妈会照顾她,哥哥会保护她。
她真的好想回家。
好像回到她的那个家。
但她已经失去那个家了,再也回不去了。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样可怕,居然生生地摧毁了那个曾经温暖安宁的家?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田宓咬着唇迟疑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萧珏的号码,即便失去了那个家,她还拥有着另一个家。
“田宓。”
漫长而单调的等待音后,她再次听到萧珏的声音,她忽然很想哭,但是她忍住了:“萧珏……萧珏你听着。”
萧珏的嗓音也有些哑,却带着丝奇异的镇定:“我听着。”
田宓将唇抿了抿,终于还是问出:“我问你,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他回答的很快,几乎没有迟疑。
眼泪再一次涌上鼻尖,田宓努力控制着自己渐渐紊乱的呼吸:“你为什么要相信我?”
萧珏说:“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在乎我,不会害我。”
反复深深呼吸后,田宓鼓起勇气对他说:“那好,我也相信我爸,因为我知道他也在乎我,不会害我。现在我想对你说,我爸也一样不会去害你、去害萧家,因为他知道我心里有你,不想害你。你懂我说的意思吗?”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四面八方回旋的是深秋的夜风,寒冷刺骨,周围明明很吵,可田宓却似乎能听到雨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她的心也蓦然跳得极快,仿佛只差一秒就要跳脱胸膛。
她从不知道自己竟是这样期待他的答案,他的认可。
“我懂了,”沉默过后,萧珏说,“可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
刹那间,那颗跳动心脏又安安稳稳地落回远处,田宓紧紧攥住话筒,背后已出了一身的冷汗:“萧珏,我只是突然很害怕,特别害怕,我怕有那么一天,你会再也不理我了。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有什么苦、有什么累,我们一起去承担,好不好?”
萧珏说:“你在哪?”
“我在医院。”
“等我。”
昏黄的路灯在头顶默默地照耀着,田宓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抱着双膝。
大雨倾盆,远远地驶来一辆兰博基尼,却没有径直开过来,而是稳稳地停在了车位上,田宓认得,那是萧珏的。
眼见车门开了,田宓慌忙打起伞去接他,他却突然几步跑过来紧紧抱住她,那样猝不及防,那样大力,伞柄从她手心里飞出去,晶莹的雨滴划出一条弧线在夜空里飞翔。
“萧珏……”田宓怔怔地感受着他给予自己的温度,几乎忘记了言语,连双手都变得无处安放。
萧珏只是抱紧她,用力的抱紧她:“我们不分开,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是的,他们不要分开,经过一整晚的艰难抉择,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相信田宓,保护田宓。
哪怕代价是,流星一般的坠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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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被电视播报的嘈杂声惊醒,田野才发觉在自己躺在甄淑妮的房间里,他并不喜欢在这里过夜,但是昨天,似乎头一次破了忌。
枕畔佳人不在,唯留体温,他刚想搜索出甄淑妮的身影,却被耳畔那聒噪的早间新闻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大家好,欢迎收看,早间播报,警方已抓获‘艳照’事件的始作俑者陈大勇,据陈大勇供认,早前议会官员的淫秽照片系属合成,他散播的目的只是为了恶搞娱乐,没想到会遭到网民的疯狂传播,酿造出这样一个误会。”
是谁?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和胆子,竟然敢跟聂党的人作对,帮萧珏摆平这件事情?
田野仔细听着,鹰隼般阴冷的目光慢慢地收紧,他迅速翻起床边的手机,开始打电话责问。
“要看一个人的身价,就要看他的对手,要看一个人的底牌,则要看他的朋友,”挂断电话后,甄淑妮拿着两杯咖啡走进来,顺势坐在他的身边,觑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说,“我早就告诉过你,萧珏的朋友虽然不多,但是各个都是神通广大的,摆平这件事,也并不是不可能。”
田野接过咖啡,缓缓*着白瓷杯子上的纹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呵,杨铮,难道你不知道多管闲事会引火上身的吗?”
甄淑妮抿了一口咖啡,似乎有点惊讶:“是杨铮做的?这样大的一件事,这么快就被他摆平了,看来杨铮不简单。”
“杨铮来的正好,”田野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他微一扬眉,“看来,该是汪小晴出马的时候了。”
甄淑妮的神情里透出疑惑:“上次她还骂你害得她习惯性流产,白白失去了她和欧文的孩子,你认为她还会帮你吗?”
田野笑笑:“在帝都,我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帮不帮我,她根本没办法选择。”
甄淑妮也笑:“可是她那么蠢,你为什么三番两次地选择她来为你办事,你不怕她把事情搞砸了吗?”
田野将眸子微微眯起,森寒的光便都聚集在一处:“女人就是要蠢了才好,太聪明的女人,总让人觉得不安全。”
握着咖啡的手指不自觉地颤了颤,甄淑妮慢慢将头垂下去,啜饮了一口,却被烫得舌齿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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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宓真正开始接手振东的时候,才发现短短几天时间,振东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投资商纷纷撤股、股市直线下跌、高层理事私下密谋跳槽,厄运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一个套着没有尽头,这让初出茅庐的田宓有些措手不及。
不仅如此,振东的新楼盘“甜蜜家园”,更是遭到了意想不到的打击,仿佛商量好的一样,原先投资商都不愿意再出资,甚至连楼盘发布的投资商招待会,都请不来什么人。
萧珏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眼睛的余光却偷偷瞟着在一旁魂不守舍的田宓,眼看她已经往咖啡里加了四勺糖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请几个商人而已嘛,用得着这么愁眉苦脸的?那么困难的事我们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些?”
那么困难的事当然指的是“艳照”,说起来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她和萧珏还没有机会好好谢谢杨铮。
田宓愣了一下,又淡淡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怕我做不好,给爸爸丢脸。”
萧珏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心疼地注视着她日渐憔悴的容颜,心底也慢慢有了计较。
令田宓惊喜的是,真正到了招待会时,投资商们居然都纷至杳来。甚至,还有几家媒体的记者也跑来凑热闹,虽然他们问的问题却是一个比一个辛辣。
“田小姐,振东这几年一直致力于顶级豪宅的开发,是什么让振东突然改变了风向标,转做普通住宅?这和振东现在资金不足有关吗?”
说没有关系那必定是假的,但是田宓必须辟谣,她深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振东新开发的甜蜜家园,的确是普通住宅,但这和资金没有任何关系,这只是一个企业多元化发展的需要。并且,甜蜜家园是配合政府的呼吁专为外乡人开放的一个新型楼盘,我们的宗旨是,尽最大的可能为漂泊帝都的外乡人提供一个最温馨廉价的住所,所以甜蜜家园不会太注重构造上的华美,它更突出的特点是人性化。”
“田小姐,听闻过去那么多年你从未接手过振东的业务,我想问问您,对您而言,振东集团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霎时间,所有镁光灯都聚集在她的身上,田宓只觉得如寒芒在背,紧张得心都要跳脱胸膛,她当然明白问这个问题的人是故意揭出她毫无实力和经验管理好振东这个“事实”。
使劲按掐着自己不住发颤的掌心,田宓鼓起勇气迫使自己开口:“振东,就像是我的妈妈。”
“妈妈?”
这句话一出,会场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似乎都觉得这个比喻很新奇。
也许紧张到了极处,人反而能静下心来,田宓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用力咬了咬发白的下唇:“对,我没有妈妈。小时候我们家里很穷,妈妈为了照顾这个家、为了照顾我,她不辞辛苦地在城里打了三份工,为此,她落得一身病,也落得一个坏脾气,但作为她孩子的我却觉得很快乐、很温暖,因为我有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妈妈给我的家。可是渐渐的、我们家富裕了,妈妈也不在了,那种曾经单纯的幸福似乎也远远地离开了我。大家都知道,家父现在身体不适,在医院休养。昨天晚上我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那盏小小的路灯,我忽然想,究竟什么才是帝都人真正想要的?”
“我知道,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