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 (邪花)-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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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杨铮,田宓才发觉他的脸颊一半迎着光,另一半却被阴影所覆盖,光影交错间,隐隐有一丝令人心疼的暗沉。
短暂的沉默之后,杨铮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洒脱地一笑:“你怕什么,我又不嫌弃你。”
“杨铮,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田宓有些气恼地想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无论如何也无法抽出。
“田宓,我等了你半年了,这半年来我都不想打扰你,我以为只要远远地看着你,保护着你就好。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你马上就要生产了。”
“那又怎样?”田宓忍不住偏过头,她最受不了他这份温柔忧伤的样子,她宁愿他还是以前那个天天开她玩笑、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杨铮,也不愿听到他如此认真地说这些话。
可是杨铮却索性一说到底,他攥紧她的手腕,毫不客气地质问她:“难道你希望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失去父爱,永远跟着你在异乡漂泊、东躲*下去吗?”
这句话犹如一桶雪水自上面倾盖浇了下来,深凉的寒冷令田宓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脸色也变得惨白。
他现在所说的话,正是一直以来最让她觉得惭愧的问题。
可是她不能、也不该拖累杨铮,她不是不知道田野是怎样疯狂可怕的一个人,同时,她心里还一直搁着另一个无法割舍的男人。
更何况,还有夏菁菁,她怎么能对不起夏菁菁?
田宓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手,淡淡地说:“这是我们母女的事。”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杨铮跟着她错下去。
“原来是个女孩,”杨铮微微愣了一下,转而又是温和的笑,“她一定像你一样乖巧可爱,。”
“杨铮,谢谢你来我们母女,谢谢你对我女儿的祝福,”他的话像春风,拂过田宓的心上带来轻柔的暖,但这份温暖却不该属于她。
“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田宓深吸一口气,扶着自己笨拙粗圆的腰肢,一步一步地向教堂的门外走,教堂外的天空非常明亮。太阳悬挂在水蓝色的天幕上,透过白云逆来深深浅浅的光,刺痛了她的双眼。
“但我保证,以后你每一天都会见到我。”
身后,依稀传来杨铮的声音,她对着日光微微眯起眸子,两行清亮的眼泪缓缓地滑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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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整整几日都连绵不断的雷雨,田宓怕自己感冒,也就没有再出门,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害怕再见到杨铮。
她知道暗处一直有个监视她的人,那个小武,据说曾经是个黑拳手,因为一次斗殴失手打死了一个人,差点锒铛入狱。最后还是田野买通关系救了他,所以他对田野特别忠心。
但是田宓想不出田野为什么在她身边安放一个这样可怕的人,会不会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任何男人接近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怎么敢让小武知道杨铮的存在!
田宓正想得失神,家里的座机却突兀地响起来:“哎呦,田太太,你家门口躺了一个醉鬼呢,要不要我们替你报警?”
“醉鬼?”
打电话的是隔壁的格兰太太,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连串的惊雷铺天盖地的炸在头顶,天空似乎都随着这串巨响而被撕裂、崩落。
田宓的心也随着雷声而咯噔一跳,她蓦然坐起来,披上衣服就急匆匆地向门外走,那会子天已经黑了,天地之间雨落如洒,像人的心境般蒙昧不清。
她刚刚伸手开了门,呼啸的寒风便杂着一个闪电划过眼前的夜空,田宓被这耀目的光亮晃得眼酸,禁不住抬起手背挡了挡眼睛,却还是透过指缝看到杨铮被光亮拉长的身影。
“你怎么还没走?”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闪电的幽芒缓缓消匿于天际,杨铮似乎想要走上前抱住她,却哐当一声,撞到院子口的铁门上,他捂着脸特别委屈地嘟哝了一声:“好疼。”
田宓又是生气又是想笑,偏巧隔壁的格兰太太打着雨伞探了探头,满目担忧地说:“田太太,这个人你认识吗?他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吧?”
“谢谢你格兰太太,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没事的。”田宓不好意思地走到门前去扶杨铮。
杨铮抓着她的手臂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没站稳,再度跌倒在水泊里,最尴尬的是,他的手指恰巧拽住了田宓的裙子。那孕妇裙本来就松松垮垮的,他喝醉了酒力气又大,田宓一手拿着伞一手扶着他,一个不防备,胸前就被他扯掉了一大半。
她的脸登时变得嫣红,恨不得问候他祖宗十八辈,可人家却浑然未觉,仍是将手缠在她的腰间,低低哑哑地念叨着:“我说过我还会再来看你的,田宓……为什么我总是晚了一步,为什么我总是握不到你的手,田宓……田宓……”
田宓特别无奈,她一面拉着自己的衣服,一面拼命地扶住他,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乱:“杨铮,喂,你醒醒!你别在我这装死啊!”
“这就是你那个前夫吧?这小伙子大老远从中国跑来找你,又淋了一晚上的雨,看来对你还是挺上心的。年轻人嘛,有话好好说,不要对人家那么凶嘛,何况你还挺着个大肚子,一个女人肚子照顾自己多不容易。”格兰太太看的于心不忍,对着田宓摇头叹气地说了一通。
田宓红着脸直称“是”,慌慌忙忙地把他往屋里拖,终于把他拉到沙发上,她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接着又问了一遍:“你怎么还没走?”
“对不起,”杨铮极度衰弱的趴在了田宓的腿上,脸颊上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只是颤抖着,不停地说,“田宓,对不起。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我等你等了这么久,为什么你还是这样死心眼?”
他的手仍紧紧的环在田宓的腰上,田宓的裙子已被他拽下小半,掌心滚烫的温度直直地灼在肌肤上。
可是田宓根本无暇故意这些,她发觉他身上的温度烫得惊人,于是下意识地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用杨铮的话来说,真是烫得跟热水袋一样。
“杨铮,你发烧了,说什么胡话。”田宓慢慢的放松了紧绷的脊背,尽量放低声音温和开口,但她的心却不由得揪了一下。
半年前萧珏来找她时,也是淋了一夜的雨,也是发了烧。
一切都清晰的仿佛昨日,可是身边的人却早已换了姓名。
谁知杨铮却忽然抬起头,深深注视着她,那雪亮的眸子隐隐闪着星光,一点也不像醉意深沉的样子:“我没有说胡话,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聪明的女孩,你恋旧,但是你很懂得珍惜眼前的人。所以你可以很快忘了我,喜欢上欧文,又可以很快忘了欧文,喜欢上萧珏。那你现在又为什么不能尝试着去忘了萧珏,接受我呢?
“我知道你是有这个能力的,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这样活在回忆里,折磨自己折磨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真正爱你的人吗?让我做孩子的爸爸吧,我会一辈子对她好,我会给她我所拥有和没有的一切。”
室内变的异常的阴沉和闷热,潮湿的水汽一点点地贴在肌肤上,湿漉漉的重汗就层层披了下来。
田宓不是木头人,自然不可能不感动,但是她不能说服自己再拥有什么妄想,她只是站起来,拿毛巾擦了擦他被雨水冲刷的脸,一边擦一边哽咽:“你先别说。你现在生病了,我去给你找点退烧药。”
扶着他躺在床上吃了药后,杨铮却死人一般赖在她的怀里不肯走,田宓又气又无奈,她几乎怀疑他是故意的。
正要发作呢,杨铮那苍白的颊上竟又染上了一丝*:“我真希望天天生病,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照顾我了。”
“我哪有功夫照顾你?”田宓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嗔怪他。
“是是是,以后都该轮到我照顾你了。陪着我好不好?”杨铮也是笑,笑得却凄怆,他伸出手紧紧拉着她的手臂,语气里有一种孩童似的执拗“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只是陪着我好不好?”
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楚,难以抵挡,再也按捺不住,田宓的手缓缓伸向杨铮,抱住他闭上眼睛,在心底默默地感叹:“杨铮,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生命中再黑暗,也总有些人仿佛光明,让你不由的想要就此沉陷进去,再也不想放开。
此夜雷声轰隆,却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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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
田野猛然从床上坐起,他的手指修长白皙,紧紧攥住手机,那双喷火的眼睛似乎要将屏幕上的那两个人活活撕碎。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发疯发狂,他只是抿紧了干涩的唇,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拨回去:“小武,照片我已经看到了。”
“田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田野用阴沉却镇定的声音说着:“你听着,我宁可这个女人死掉,我也不愿意别的男人再占有她。”
“我懂了。”
第八十一章,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求(正文)
第八十二章,你连狗都不如!
正文 第八十二章,你连狗都不如!
田宓醒来时,窗外已泛起朦胧的天光,风声稍稍止了,雨声也渐缓,远远瞧着那片宁静的天,仿佛昨夜的雷电都只是梦中的光景。
可下一秒她就发觉这不是梦,因为她居然就倚在杨铮的怀里,杨铮的手还将她的左手紧紧地合在了自己的掌心。
田宓的俏脸蓦然变成了绯云朵朵,慌忙中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他却握得自己牢牢的,怎么抽也抽不出。
她气恼地伸出右手想把他推醒,手指却在碰触他脸颊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稀薄昏暗的日影,透过玻璃映在杨铮的脸上,映出一抹恬淡馨宁的笑意。这样安然满足的神情,让她徒然觉得触动。
他要的从来都是这样简单、这样少,如同过去的她一样,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辜负他。
她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就是这停顿的一瞬间,杨铮的睫毛却像蝶翼般倏地打开,那黑亮的眼珠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带着丝促狭的笑意。
田宓恍然意识到他在装睡,于是急急地收回自己的手,红着脸转过身,伪装成替他看体温的样子:“烧已经退了。”
杨铮看着她那“凶光毕现”的秀美眸子,忍俊不禁地笑出来:“你这是什么眼神?”
“什么眼神,赶你走的眼神。”田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迅速拉开被子坐起来,心跳却怦怦地加速。
真是的,她居然就这样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这孤男寡女影响多不好啊。
杨铮也跟着倏地坐起来,他不满地抗议:“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现实啊,你这儿地方这么大,我住在这里碍着你了吗?”
“我没空跟你闹,今天我要去医院作复检,你先睡吧,”田宓拎起被子蒙上他的脸,接着又蓦然掀开,“不过,最好我回家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田宓上了地铁时,忽然想起自己的病历忘到家里了,在国外看病就是这点不好,程序繁琐、特别讲究,通融一下都很难。
好在发现的早,她坐了一站后又匆匆忙忙地跑回去,从地铁站到她住的地方有很长一段距离,她一个步履沉重的孕妇走起来,更觉得远。
到家门口时,她的额头已挂满晶莹的汗珠,胸膛也不住地起伏,她站在原地深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紊乱的心跳,才掏出钥匙打开门。
她的房子是一座有独立小院的单层建筑,因为她喜欢观景,所以一楼全部都是落地窗。
清晨的院子里格外寂静,她不由得踮起脚尖向房间里探望着,窗帘已全部被拉起来,空荡荡的屋里一目了然。
田宓的心忽然沉寂下来,她放慢脚步向屋里走,将一扇扇的门打开,里面均是空无一人。
“杨铮?”
她屏住呼吸轻轻地唤了几声,没有人应她,刹那间,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面色已有些苍白。
原来,他真的走了。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田宓的胸腔里回荡着,久久不肯散去,她用力攥住身侧的沙发,想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这叫失落。
原来生命中有一些人,当他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能感觉到的也只是淡淡的温暖而已,并不比一杯热茶更显著。但当你失去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得苍白。
正在失神,蓦然间有一双宽厚的大掌蒙住了田宓的双眼,她骇得惊叫一声。但是转瞬间,她便从空气里嗅出那股熟悉的味道,她推开杨铮的手,极快地回头:“你吓死我了。”
杨铮笑得特别开心,他横在田宓面前,打趣地说:“是我突然出现把你吓着了?还是我突然消失把你吓着了?”
一股暖流慢慢地潜入心头,又浮上双颊,带来**辣的温度,田宓窘迫地站起来,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