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 (邪花)-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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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
一直到离开,萧珏都没有再松开她的手,但是她知道,音乐停下来的那一刻,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便已经就此终止。
都说小孩子的心却纯净,总能看到人心底最深的欲求,真正到了分别的时候,晴晴却哇哇地大哭起来。
当时萧珏正抱着她发愣,想着怎么跟田宓再说点什么,她这么一哭,可把他吓了一跳。
“乖乖,别哭!”他手忙脚乱地哄她,想尽各种办法讨好她,可是她却越哭越凶。
田宓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禁不住嗤地笑出来,她伸过手将晴晴接到自己怀里,温言软语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饿了!还是困了?”
见晴晴仍旧扁起小嘴,断断续续地抽噎着,田宓又哄她:“晴晴乖,快别哭了,你告诉妈妈,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想要什么?”
“爸爸!”晴晴突然停止了哭声,她傻傻地望着田宓的头顶发呆,田宓这才意识到身后的萧珏。
萧珏得意地笑了:“看来她是舍不得我走。”
他笑着,俯下头捏捏她瓷娃娃般吹弹可破的小脸:“爸爸不走,爸爸以后每天都去看你好不好?”
“好!”晴晴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儿,立马咧开嘴展露笑颜。
这下萧珏笑得更开心:“哟哟!乐了,乐了!这可真是我的女儿啊!”
田宓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父女俩,晚风徐徐,将耳畔的笑声吹进了她的心底,却逐渐堵塞成了呜咽一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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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的时候,杨铮什么都没有问田宓,对着她们母女俩该说该笑,一切照旧。
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体谅她、爱护她,不会让她难堪,对于这一点,田宓始终由衷的感激。
一切都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田宓却悲惨地被困在晴晴的小屋里。
杨铮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回屋睡觉,就跑过去找她:“怎么了小宓?”
田宓转过头,她指了指在床上蹦来蹦去的晴晴,一脸的焦急和嗔怒:“小丫头又在闹人了,死活不肯睡。”
杨铮笑着走过去,把晴晴抱起来:“晴晴快睡,别惹你妈生气!”
“不要不要!”晴晴扭糖似的地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小脑袋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要亲爸爸抱着我睡。”
杨铮的笑容忽然僵在脸上,连目光也变得飘忽、不安,甚至阴沉,但是他紧抿着唇,隐忍着。
田宓见他的脸色蓦然变得灰青,忍不住握紧他的手:“阿铮,小孩子就是这样,刚认识一个人时瞧着新鲜,你千万别在意。”
“我怎么会跟这个臭丫头一般见识!”杨铮满不在乎地揪揪晴晴的小耳朵,惹得她咯咯直笑,但是他的心却到底凉了起来。
就这样天快要亮了,不知道是不是窗户没有关紧,一阵寒凉的风蓦地吹进来,拂在肌肤上惹人发颤。
杨铮皱了皱眉头,准备翻个身,却忽然发觉肩侧的那个身子一直在轻轻颤抖着,仿佛是风中瑟瑟的秋叶。
开始时,他以为是风吹动窗帘,在田宓身上落在的影子,等他仔细看了才知道,是她在哭。
她的秀眸紧紧闭锁着,仿佛在睡,温热的泪却汨汨不断地涌出,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
杨铮看着心疼,本来想帮她擦眼泪,又怕吵醒她,索性悄悄地翻过身重新闭上眼睛,却再没一点睡意。
“别……别离开我!”
身后的人还在低低的哭泣着,夹带着一两句梦呓般的轻喃,杨铮忍不住回过头,伸手握住她,轻轻地低语:“我不离开你,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睡梦中的田宓,就像是捡到什么宝贝般,牢牢地攥住他的手指,搁到自己跳动不已的胸口上,双唇也微微阖动着,仿若夜风呢喃:“萧珏……别离开我……”
风吹过耳边,发出飒飒的音节,却像是刀刃般,割划在杨铮的心口上,他的眉头一阵阵地紧缩,脑袋也昏沉沉的。
那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拥有过她,从来就没*过她的心里。
两年了,他用尽自己所有地努力去争取她、疼惜她,可是她爱的人始终只是萧珏,而他当宝贝般呵护养大的晴晴却也是她和萧珏的女儿。
那他杨铮又算是什么?他不过是一厢情愿地闯入她的世界,劫走了别人短暂迷失的感情。
这条路走到现在,他却,什么都没有。
第一百零二章,原来,我什么都没有(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两个男人的战役(求月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两个男人的战役(求月
今天一大早,萧珏就开着车到晴晴寄宿的幼儿园门口,自从知道晴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他简直每天都想要见到她。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更想见见孩子的妈妈,尽管他自己并不承认这一点。但他没想到的是,今天来送晴晴去幼儿园的人竟然是杨铮。
“是你?”萧珏看到他后,眼神倏地一黯。
“怎么?你希望是谁?”杨铮的唇角扯起一抹轻笑,不由得握紧了晴晴的小手,“你来找田宓的吗?”
萧珏弯下腰,宠溺地捏了捏晴晴粉娇玉嫩的小脸蛋:“没有,我只是来看看我女儿。晴晴还认得我是谁吗?”
“亲爸爸!”
晴晴小嘴一扁,欢快地笑出声来,她扭动着挣开杨铮的手,张开玉藕似的双臂便要萧珏抱。
萧珏看到晴晴对自己这样亲昵,顿时高兴坏了,他忍不住抬起手臂将她抱起来:“晴晴真聪明!晴晴想不想爸爸呀?”
晴晴低头依在他的肩上,粉嫩的小脸蹭着他的脖子,一手搂着他,一手翻弄着他的领子也不回答,似是有些害羞。
看到他们父女俩亲密无间的样子,杨铮不知为什么,竟隐隐觉得心酸,但他并没有说什么。直到他们把晴晴送进幼儿园里,他才递给萧珏一支烟:“这么多年没见,有没有兴趣跟我喝两杯?”
两个人一起去了帝都东巷子里的小街市,那地方毗邻他们的母校——帝都一高,整一条街里都是五花八门的小吃店,他们还上中学的时候,就常常到这里吃饭。
一大早就来喝酒的人似乎特别少,两个人也没急着喝,而是缅怀似的绕着学校门口转了一大圈,最后竟一起坐在学校里篮球场的篮筐下,促膝长谈。
两年多的琐事娓娓道来,这一谈就谈到了下午,直到他们都觉得饿了,才拍拍彼此的肩膀去门口喝酒。
酒过三巡时,天色已近黄昏,街市里陆续亮起黄色的泡状小灯,杨铮在醉眼迷离间抬头看了一眼,竟觉得像满天的星斗。
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笑,笑容过后,却又是长长地一句叹息:“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放不下她。”
萧珏喝了不少酒,声音里也夹杂着一丝沙哑的沉醉,他挑起眉头轻笑一声:“但她已经把我放下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心里就没有我。她一直喜欢的都是你,而我居然从来都不知道,”萧珏说着,眼底像笼着一层寒冰似的,薄唇也紧紧抿着,冷冷一笑,“说实话,那时候见到你们俩在一起,我真想把你狠狠地揍一顿。”
杨铮也跟着满不在乎地一笑:“你还敢说,那次要不是田宓拉住我,我早就可以拿你来练练手啦。”
萧珏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再来啊!”
杨铮顿了一下,忽然就捋起两边的袖子:“来就来!”
说话间,他竟毫无预兆地对准萧珏的左脸捶了上去,蓦地,萧珏的身子一晃,几乎站不稳,扶着旁边的路灯才站定。
杏色的灯光如水般流注在萧珏的肌肤上,面颊却火辣辣的发着热,他显然没有料到杨铮会动手,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脸骨上,连口腔里都溢满了血腥味。
生硬的疼痛令他缓缓回过脸,酒气和怒气像火龙一般直蹿上头顶,他忍不住痛喝:“你小子来真的啊!”
“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杨铮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是一拳狠狠地抡了过去。
这小子居然还笑得出来!
萧珏挑挑眉,不假思索地将掌心的酒瓶拍在他的拳头上,翠绿色的玻璃登时爆破,呼啦啦地碎了一地。
杨铮一怒,双手拎起旁边的自行车就抡向萧珏,萧珏一个回踢自行车顿时失去准头,呈抛物线远远地砸向旁边围观的人群。
有个热心人想要走进来劝架,却差点被砸个正着,只好悻悻的躲开。
自行车飞过众人的头顶,斜斜地撞上旁边的路灯,本就半死不活的路灯只好认命似的闭了闭眼,接着彻底寿终就寝。
接下来的场面已经完全失控。
萧珏从小就是体育高手,练过一段时间的自由搏击和散打,又受了两年的窝囊气,打起来特别得心应手;而杨铮是将门出身,还当过兵,各种搏击格斗技巧那是手到擒拿,一拳一脚都恨不得把对方当豆腐拍。
他们两个人心底都是一肚子的怨气,如此趁着酒意发泄出来,那可是抓到什么就顺手丢给对方,砸打抢摔,无所不用其极。
也不知打了多久,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鼻青眼肿时,他们才流着满身的血汗,瘫倒在地上。
杨铮的眼眶被他打了一拳,抬起眼时黑乌乌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疲惫地靠在身后的台阶上,忽然竟觉得很畅快,也很好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打过一架了。”
“是啊,”萧珏也是笑,黑瞳里却深邃而悠远,“上次打架还是上高中的时候,咱们溜出去吃夜市时得罪了那个地头蛇,你为了帮我,搬起砖头在对方的脑袋上砸了一个血窟窿。就是为这事,你才会被迫转到B市里上学。”
“我应该托你的福,如果不是这件事,我也不会遇到田宓。”杨铮故意拿“田宓”来揶揄萧珏,说话时他想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子,却应着肘弯的一阵刺痛而差点跌倒。
萧珏忍不住笑他,手掌却自然而然地伸出,横在他的面前:“那我可要恭喜你了,祝你和田宓幸福。”
杨铮怔怔地看着他的手,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以及黯然:“你不恨我了?”
萧珏抬头看他,眼神有着执拗的坚定:“我和你是永远的好兄弟。”
“兄弟?”杨铮抬起头,胸膛里仿佛无端端地被注入了一腔热血,烫得他身体微颤。
萧珏抓紧他的手,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唇边笑涡一现,在灯下灿若星辰:“兄弟!”
杨铮和萧珏对望着笑起来,只觉得脚底有一股热气腾腾地向四肢百骸冒着,忽然之间,他们都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畅意感觉。
然而欢笑过后,杨铮却忽然觉得惭愧:“萧珏——”
“嗯?”萧珏不经意地挑了挑眉。
杨铮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住他:“田宓真正爱的人,是你。从两年前,到现在,都一直是你。”
“不可能,她亲口对我说过的,她不爱我,”萧珏下意识地反驳他,蓦然间,却又隐隐觉得蹊跷,“那她为什么……”
杨铮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真是当局者迷,你想当时她家的那个情况,她怎么忍心却连累你。而且,这两年来我和田宓虽然住在一起,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她放不下你,连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
仿佛是一记炸雷丢在萧珏的心底,爆破过后,前尘往事都骤然袭来,这两年多的遗憾和怨恨,都似变成一个笑话,却又是最剐骨的伤。
莫名的痛楚,一寸一寸地将他撕裂开,他下意识地捂住还在向外冒血的额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明明可以……”
“我之所以告诉你,是把你当兄弟,不想对你有所隐瞒。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把田宓让给你,”杨铮看着萧珏,不知道该是同情他还是同情自己,“我想这些年你之所以跟聂明祯这样较劲,是因为你父亲的死和他有关吧,你想报仇,就得先*他。想要*他,就不得不借助很多人的势力,这其中也包括甄家的势力,所以你必须娶甄淑妮。除非你愿意放弃一切,否则你永远也不可能给田宓幸福和未来。”
他说的没错,爱情和仇恨,是萧珏最最无力的抉择。
萧珏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他抬起眸子,深深注目于杨铮:“但是你却愿意。”
杨铮微微张了张唇,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笑笑,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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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又在睡梦中猛然惊醒,他的心胸狂跳着,大汗淋漓。
他再一次做了那个噩梦,他梦到两年多前田宓离开自己的那个晚上,她一脸冷漠地对自己说:“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萧珏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打开窗户,柔和的月光连着夜色笼在他的面上,那颗颤颤发抖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可是紧接着,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晚上杨铮对自己说的话,他并不知道这段话能改变成什么。但他只是有一种本能的渴望,他渴望见到田宓,渴望听到她的声音,渴望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