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女医师-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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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资质不错,小小年纪已经成了皇家的医师。”叶太医捋着胡须,口中夸赞道。
若汐这才反应过来,竟然将这位老伯忽略了,但听到姓“叶”,竟不由脱口问道,“老伯可是名医叶天士,叶大夫?”
“哦,小姑娘竟也知道老夫的名字。”叶太医的微笑中又带了一丝亲切。
有叶太医的帮忙,报到一事自然水到渠成,没费什么力气就办妥了。谢过了叶太医,若汐上了马车,打道回府。她是皇子的专属医师,每月来二回,点个卯即可,倒也不用日日来。只是抱上了叶天士这个大腿,若汐自然想着要常来才好。
马车悠悠的驶进了吉祥胡同,就听得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卖大葱了,上好的山东大葱”这吉祥胡同住了就李平一家,这人卖大葱,不去集市,跑到这里做什么。若汐心里想着,便撩了帘子来看。
一个粗布衣衫的胖子站在王府门口的墙边,四处张望着叫卖,面前的地上摆了二捆大葱。
府门“吱呀”轻响,一个家仆走了出来,口中嚷道,“老头,在哪儿卖葱呢,这是王府,可不是你卖葱的地方”
☆、第二十七章 探底
京城,吉祥胡同,平王府门前。
一个中年的胖子站在二捆大葱前,跟王府一个看门的大声吵着。
“老头,在哪儿卖葱呢?”看门的那人若汐并不认识,像是刚刚被提拔上来的,一副欠揍的样子,拽的不行。
“就在这儿卖,怎么了?”胖子似乎并不在意,自顾自的嚷着,“卖大葱了”
“这里是王府,您老人家卖葱得去集市上卖”看门的看胖子不待见,语气也软了下来
“葱是我的,我想在哪儿卖就在哪儿卖,我又没去你们家里卖,你管的着么?”胖子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顺手抄了一棵大葱,“啪”的从中间掰断,张口便吃了起来。
“哎哟”这葱味特别大,看门的忙用衣袖掩了鼻子,吱唔着道,“你再不走,我叫人来赶了啊”
“这位老伯,不知道这葱多少钱一斤?”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若汐扶着茗儿的手从马车中走了下来,“家仆不懂事,冲撞了您老人家,实在不该,若汐给您赔罪了。”
在马车上,若汐就瞧着这老头不一般,肚子滚圆,身上满是横肉,不像一般的农人,而脸上却挂满了风霜,眼角有一道疤痕,眼神虽然做了掩饰,却并不温和。一身的气质和说话的气场让若汐判断,这个老头,定是有权势之人。
说着若汐冲着老头行了个礼,倒让一旁的茗儿吓了一跳,这老头是什么人,让自家姑娘如此行事。
“嗯,一两银子一棵”老头看着若汐从马车里出来,一时愣住,待若汐行礼,这才咳嗽了一声,一边嚼着大葱,一边比了个指头。
若汐一皱眉头,竟有些接不上话;这明显是来找茬的。只是李平不在家,自己倒也不好把人请进去,若汐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老伯恕罪,若汐实买不起,请老伯等下一个买家吧。”说着若汐冲着茗儿摆了摆手,王府大门一开,马车进了门,那看门人挠了挠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随着王府大门关上,靖王爷吃了一惊,竟然把自己晾在这儿,真是大胆。刚想上去叫门,却不想大门突然再次打开,一个身材略胖的年轻少女,手里拿着个大扫帚,快速的冲了出来。
“一两银子,你欺负谁呢”小雁说着大扫帚一挥,冲着老头的脑袋就过来了。老头吓了一跳,猛的跳将出去,这才躲过小雁的无情扫帚。
“我,我就是要个价,你、你激动个啥,你想要送你就是了”靖王爷一身武功,却从来不打女子,此时面对小雁,却只能躲来闪去,他并没有想到对方能出这种招,在这竟吃了亏。
闪了几下,靖王爷看对付不了,竟一溜烟跑出了胡同,连地上的两捆大葱也不要了。
府门打开,若汐在门里笑出了声,这种人就得这么治,既然给面子不要,就只好打出去了。小雁也嘻笑着跑了进来,“这是什么人啊?”
若汐摇了摇头,“别怕,这北京城里,敢上门找事的人还真不多,想来不过是什么人想来探探我们的底。”说着若汐又使了个眼角给一旁的茗儿,茗儿忙跟了出去。
茗儿追出了巷子,跟着跑了一条街,不想一辆平顶黑漆马车急速的驶了过来,只好停住了脚步,待马车驶过,那老头已不见了踪影。茗儿又找了半晌,却半个影子也无,只得回了府。进了门,看门人正想关府门,又听得马车作响,原是李平从宫里回来了。
此时已是午后,得知李平回来,若汐便从香清院里出来,绕过了回廊,到得李平的青藤阁。这府中的格局虽跟登州不同,院子却是一般无二,除了没有春辉堂,却多了一个凌宇轩给凌虎居住,凌夫人和大宛也安排在那处。
香清院离青藤阁最近,若汐几步便进了花厅。见着李平的脸色不好,便吩咐小雁去看火上的冰糖杏仁是不是好了。李平有轻微的哮喘,见不得沙尘,登州的气候好,自从三年前调理开始,就没怎么犯过。如今进了京,正逢夏季,自然没曾犯过,就怕秋风一起,病就上身。若汐提前做了准备,日日膳食调理,今日便做了冰糖杏仁。
“少爷刚到京不过一月多,怎么就开始日日进宫了。”白露给李平倒了碗茶水便也退了下去,若汐坐在花厅里的文房椅上,看李平皱了眉头,便微笑着问道。
“我娘,哎,最近又病了。”说着李平端起白瓷茶碗,轻啜了一口,“父皇最近宠爱杨才人,竟是不曾去看望。”
“帝王就是如此,靠宠爱是不能长久的,你有出息了,她才能过的好。不过反过来想,这倒是件好事情。有了杨才人在前,皇后断不会找方贵妃的事儿,倒不如趁此机会,做了贤德的样子。以后万一……”万一皇后不在了,她有子傍身,也有机会再进一步,只是这话却万不能说出口的。
“姐姐说的是,明日进宫,我就劝劝她。”李平脸上的愁容一扫而过,竟也精神起来,“还有一事,说了姐姐肯定高兴。”
“哦?难道是姨母明日就要到了?”若汐正说着,就见小雁端了木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冰糖杏仁。
“姨母就要到了?”小雁自失了父亲也随了若汐,称凌夫人为姨母。
“不是,不是”李平摆摆手,伸手来端汤碗,却被小雁打了一下,“烫呢,等会。”
“姐姐还记不记得登州的县令,徐治清徐大人?”李平搓了搓被打的手背;提起了一个尘封许久的名字,让若汐的心情为之一顿,她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个倔强的少年。
没等若汐开口,李平已经继续了他的话,“过些日子,他就会来京述职,听说这次的考绩颇有些曲折。先是被济南知府马大人定了个‘中下’,又被方尚书以三年来年年丰收为名改成了‘中上’,最后到得父皇手中,竟被亲自改为了‘优等’,要知道整个朝廷看去,‘优等’可并不多见。”
“真的?那个徐县令确是个好人,”小雁似乎想起了登州城的生活,略显伤感,“只是那个马知府却不是好官。”
“这么说,马大人的知府位置呆不长了。”数月前见过马大人,若汐竟记不起他的样貌,只记得那日花枝一身红装,实在撩人。可惜不管是李戟还是李平,都似乎对这等女子并不在意,可能宫中美人见的多了,这山野女子太过艳俗。
“那倒不然,听说他过段时日也要来京述职,有徐阁老作亲戚,上面总会给他几分面子。”提到马知府,李平嘴里有些不屑,想来受登州教习的大儒影响颇多的缘故。“海淀的园子下月就能拿到文书,改日我们过去看看,只是比着原定的时间短了不少,也不知道父皇能不能来赏月。”
若汐轻点了头,思绪却已飘出了窗外,那个小眼睛的少年留给若汐最后的印象,便是那一身洗的发白的棕褐色棉披风。他确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看来已经入了皇上的眼,只是前路荆棘丛生,能不能走出一条路来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总是受过他的照拂,既然来京,若汐想着少不得要去拜望一二。就算是皇子不得结交大臣,但自己好逮也曾任过登州县的医官,这一点关系还是无可挑剔的。如此想着,便找了小雁,商量着带些什么礼物,那个要面子的人,最缺的就是银子,可是却是肯定不会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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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的花厅里,靖王爷穿着一身白色绸缎,舒服的躺在大大的藤椅上,手上摇着一把荷叶圆扇,手中端着一只紫砂小壶,咕嘟咕嘟的喝着茶。
李四和李戟分坐在左右下首,正身端坐,连姿势都很相像。
“幸亏小四跟着,不然被那小厮追到就丢人喽。”说着靖王爷又灌了一口茶水,“许久没有练武,生疏了不少,不止被打了,还丢了两捆上好的大葱,真是亏大发了。”
“王爷那是不屑跟他他动手。”李四冷哼了一声,
“嗯,长的很像,也很聪明,待人接物都是把好手,能够撑的起我靖王府。只是让老头子我不爽的是,不够气势,倒不如后来打我的那个胖丫头。”靖王爷将手中的紫砂小壶放置到一旁的木几上,看两个云衣卫的统领都不说话,又说道,“不过也难怪,从小寄人篱下,贫困凄苦,能有如此的性子,倒也正常。”
几声脚步,李钺从门外跑了进来,“爹,听说你去看她了?”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李钺与李平同岁,虚岁十二,过了年就能说亲了,只是个子随了靖王爷,个子不高,看起来不过八、九岁。
“看了,太瘦了,不宜生养”靖王爷横了一眼李钺,似有不满。
李钺挠了挠头,心下奇怪,“怎么会,她挺胖的呀。”
这句话被靖王爷忽略了过去,倒是李四眼光一闪,看了一眼李戟,只是李戟的眼神正飘向窗外,并未在意。
☆、第二十八 拉拢
过了几日,凌夫人一行人到了京城,待问了半晌才找到平王府。一路艰辛自不必说,连大宛都黑瘦了许多。众人齐聚京城,不由感慨。最高兴的莫过于凌虎,李平不晓得方老夫人的安排,以为只是路上累到,便吩咐了小雁,又摆了接风宴,热闹自不必说。
只是出了件小事,大宛在凌宇轩里,还是要跟着凌夫人住,把若汐气的半死,过了年虚岁都十二了,马上娶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能跟干娘住。凌夫人倒也惯他,说随他的便,只是若汐不同意,说了半晌,才搬到了东边的厢房,与凌虎对门而居。
待凌夫人将东西安置妥当了,便将那个重要的蓝紫色素棉麻布包袱还给了若汐。待到晚上,若汐回了香清院,便打开了包袱,将一应物事都看了一遍。
长方形的黑铁鎏金令牌漆黑冰冷,晶莹青翠的方形玉佩温润安详,在幽暗的烛光下,那把纯金打造的小算盘闪闪发光。除此之外,就是那把小小的飞镖。
黑铁令牌已是确信为皇家令牌,而这方玉佩想来是母亲随身带的物事,而那小算盘却不知道是什么了。若汐心里盘算,会不会这些跟自己母亲的死有关系呢,这些疑问想来那个九哥应该了解,只是自己却真的不愿意再见他。就算再见,也要等有朝一日,自己有跟他平起平坐的资本才是。
若汐叹了口气,这东西从自己到得这个世界便跟随了,这些问题也一一的会解开。当然,除了这个飞镖。这罗家车行的情况倒是让茗儿打听过了,确不是一般的车行,既然有了这层关系,改日要上门一趟才好。
其余几个簪子,便都是洛公子所赠。若汐心下一动,来了京城多日,倒还没有他的消息。只是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本不是一路之人,又何必去打听呢。这样想着,若汐将一应簪子取出,放入了桌上的首饰盒里,还有那个兔子一般的小人也一同拿出了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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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朝阳升起的早晨,一辆平顶黑漆马车缓缓的从平王府的大门驶出,灰色的车帘上印了个大大的“罗”字,马车向前驶了没多远便出了吉祥胡同,一路急行往崇文门的方向驶去。
待驶的多时,进入了一条大街,马车才猛然放缓。此处正是京城最热闹的集市,集市上人声鼎沸,马车外传来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交易声。
“这里乱的很,姑娘别掀帘子。”茗儿一边轻赶着马车,一边回头对若汐道。
本来杨管家建议让茗儿代跑一趟,但若汐执意要来。杨管家便交待又交待了茗儿,万不可让若汐出面,要等进了罗家车行再让若汐下车。
其实若汐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从登州一路行来,也不知道抛头露面了多少次,自己也不是谁家的小姐,不必如此在意。但在马车进了罗家车行,若汐下车以后,才对杨管家的话深以为然。
轻轻的从马车中出来,若汐只露了头,就看到一双双眼睛扫了过来,车行里的几十个车夫,有的穿着破烂的粗布衣衫,有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