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之瘾(清穿)-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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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生忍不住暗自啐了一口:什么八抬大轿?明明是掳掠抢劫强取豪夺好不好?!
“……小叶是谁?”小笋疑惑地问。
“就是咱们膳房的小月……上回不是年侧福晋来过吗?不知怎的被她听到下面人叫小月,她当即就给小月改了名,说犯了她的忌讳,让改成小叶了……”
“咱们主子不知道吗?”
“有什么事咱们主子不知道?只不过咱们主子好涵养,不跟她一般见识罢了。年侧福晋来闹咱们主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那一次还把咱们主子给闹的生了病……想想就来气……”
“咳……”寤生闭着眼咳嗽了一声,外间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片刻后,小竹轻手轻脚地进来,见她还在睡觉,这才放下心来,为她掖了掖被子,才又出了屋去。只是两个丫头再不敢聊天了,专心做起针线。
又躺了一会儿,寤生终于挣扎着起床,洗漱完,穿戴整齐,随意用了点粥膳,就将婉媞抱了过来。
小竹端来一小碗捣好暖热的香蕉泥和苹果泥,这是宝宝最近比较喜欢吃的,营养也不错,寤生就慢慢喂她吃了几小匙。
“主子,”小笋笑吟吟地进来,“园子里来了个高鼻梁绿眼睛的黄毛儿,正和几个大臣在外面逛呢,陈总管在前面带路。好像说是要把咱这园子全画下来呢!还说若是有可能,将来还要在长春园北边儿再建个园子呢!”
寤生失笑:“哪里来的外国人?叫什么名字?”
“是宫里的画师,好像叫郎什么宁的……”
“郎世宁?”
“对对,就是这么个拗口的名儿!”小笋不好意思地笑着道,“估摸着这会儿大概到了曲院风荷了。”
寤生也来了兴趣,见怀中的宝宝昏昏欲睡,为她仔细撒了嘴和手,递给了奶嬷:“小媞再睡一个时辰就别让她睡了,不然晚上就睡不着了。”然后对着小笋道,“走吧,咱们也去瞧瞧。”小竹为她披上白狐斗篷,小笋取来手炉,两个丫头跟在她身后,往前面逛去。
转到杏花春馆,远远瞧见一群人往这厢回廊行来,一边走,一边四处观看。寤生见那群人中果然有金发外国人,不过不止一位。
她伫立片刻正欲离去,忽然听见一声惊呼,令她讶异了一下:因为听声音似乎是一位女士发出的。而那厢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为了不失礼,寤生对着那些人点头致意了一下,便要转身离开。
“请等等!”确实是一位女子的声音,用了不太标准的中国话。寤生正疑惑间,只见一位身姿高挑穿着西洋男装的“青年”疾步走过来,微卷的长发在脑后用发带松松一束,颇为潇洒。
“你好!”来人有着一双清澈的碧蓝双眸,秀美中透出一丝英气,“请问你是住在这里的吗?噢,我的名字叫……”“青年”咧嘴一笑,“奥兰多。”
寤生微微挑眉:“奥兰多应该是男士的名字,小姐。”
“噢!”“青年”惊讶地瞪大了眼,压低了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寤生轻笑:“这很容易不是么?女人的直觉。”然后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寤生。”
女子终于不再掩饰,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握住她的手:“你叫我艾米吧。噢,上帝,你真是一位美丽又特别的女子!”
“谢谢,你也是。”寤生也被她感染了,笑着道,“请问,我可以邀请你喝杯茶吗?”
艾米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荣幸之至!”站在寤生身后的小竹和小笋差点没忍住笑。艾米刚要跟寤生一起离开,忽然想到什么:“你请等等,我去跟阿莫尔说一声。”说着跑过去对其中一位瘦高英俊的年轻人说了几句什么,年轻人和另外一位外国人一起转过头来望了望,然后点了点头。
艾米很高兴的又走过来,主动挽起寤生的胳膊:“走吧。”
到了寤生居住的庭院,艾米惊喜又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这里真是太美了,比皇宫里都美。”这才在她旁边的椅上坐下,端起茶碗有模有样地喝起茶来。
寤生和艾米聊得很是尽兴。原来艾米和她丈夫阿莫尔是意大利都灵袭有爵位的贵族,两人估计是厌倦了贵族奢靡的生活向往游历,这次正好有了机会来到了神秘的中国,还听说有过几面之缘的郎世宁三年前就来到了这里,便在京城住下了,决定在中国游览一些时日后再回欧洲。
从这以后,寤生就同艾米成了好朋友,寤生虽不便出门,但艾米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几乎成了圆明园的常客,经常来同她喝茶谈心。艾米的汉语进步很快,寤生的英语也进步飞速,就连简单的意大利口语也会说了。胤禛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去。
艾米走的时候,寤生还与她交换了礼物。寤生送给她了一整套她最爱的翡翠饰物和几套汉装、旗袍;艾米则送给她了一套蓬蓬裙,包括相配的几件钻石首饰,以及几套欧洲贵妇崇尚的塑身内衣;还有艾米自己绘下的内衣、外裙各种设计图纸。
“你应该穿上这个给你的王子看看,让他惊为仙人。”艾米凑在她的耳边说。
“艾米,是惊为天人……不过我对此表示怀疑。”
“不要怕,亲爱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祝你好运,再见。”
“再见,一路顺风。”
下午,胤禛处理完公务就去了她住的院子,下人们还是恭恭敬敬地对他行礼,似乎没什么区别,不过为什么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笑什么?”胤禛走进屋,对面颊微红一脸傻笑的小竹和小笋道,双眉不自觉地微蹙。
两个丫头连忙敛住笑容,一本正经地回道:“回爷的话,奴才们没笑什么。主子正在里屋等爷呢。”
“唔?”胤禛心下疑惑,“都下去吧。”然后才移步往里屋卧房而去。
“胤禛。”寤生站在屋中,唇边漫起柔和笑意,眸中波光盈盈,静静地凝视着怔在门口的人。
她身着一件齐胸的雪白华丽的蓬蓬裙,裙摆在地板上铺散开来,金色的蕾丝花边层层叠叠,一直到了纤细的腰间,半露春光的前襟被一圈细小密致的花朵围着,在胸前蜿蜒成优美的“S”形状,同左侧腰下的金色花朵相连,显出她凸凹有致的身形,以及前胸、肩头、后背的大片诱人的雪肤。她的头发高高挽起,头顶斜着戴了一件精巧的碎钻制成的公主冠。耳垂上戴着一对钻石耳扣,纤长的玉颈上戴着绕了好几圈的珍珠项链。斜阳金色的光芒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炫出一层耀目的光晕,差点耀花了他的眼。
是他从未见过的明艳动人,却又无比的高雅端庄。
“不可方物。”这是胤禛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词。在大脑空白了一刻钟后,意识终于回笼,他目不转睛定定地望着她,仿佛完全不认识一般,同时喉中有点干涩发紧。
“你……”鼻中忽然一热,他忙掏出绢子捂住,“该死的……”
寤生一愣,心觉不对,担心地疾步走过去,惊诧地叫道:“你流鼻血了!”
第93章王府家宴
寤生忙扶着他在椅上坐下,让胤禛向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吩咐丫鬟倒来一盆温水,拉开他的手,仔细为他擦拭掉沾上的血迹,又用浸过温水拧干的绢子轻轻拍着他的额头。胤禛一动未动任由她摆弄,只是一双冷静地眸子目不转睛地瞪着她。
过了不一会儿,鼻血就止住了。胤禛洗了脸,依然在椅上坐着,端起茶抿了一口,才蹙着眉望向她:“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换掉。”
寤生扬唇一笑:“好看吗?”
胤禛别开脸看向一旁,双眉紧蹙:“难看。”
寤生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见他一脸嫌弃的表情只觉得有些伤心委屈,但仍然不甘心地问:“真的很难看吗?”
胤禛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不自觉地又端起茶喝了一口,视线漫不经心地从她身上掠过:“不是‘很难看’,是丑死了。换了吧,免得伤害我的眼睛。”
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妆扮起码会得到他的一句赞语,结果却毫无预兆地被泼了冷水,心里难免觉得难受。想到他一个古代人大概也确实无法接受外国的东西,便撇撇嘴不再理他,默默走到床边开始换衣服。
脱下蓬蓬裙,里面穿了一件极可爱的白色塑身连体衣服,及膝的边缘还镶有一圈碎花,下面露出修长匀称的小腿,脚上蹬了一双半高的小皮鞋。玲珑有致的身形立刻尽显无余。
寤生将裙子小心的挂在屏风后特制的衣架上,再用一层茜纱将其罩住。她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裙摆,暗叹了口气,将头上、耳垂和脖子上的饰物都取了,披散着头发走回到床边脱了鞋开始穿衣。
胤禛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喉结鼓动了一下,正要端茶碗喝茶,才发现一碗茶都已经被自己喝光了。重重搁下茶碗,掩饰着咳嗽了一声,没好气地道:“这又是穿的什么东西?”
寤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兀自穿上里衣:“里面穿的。”
“腰勒得不难受么?”本来就是盈盈一握的纤腰,现在越发纤细了,也不知这是个什么鬼衣服。胤禛低咒了一句。
“没感觉。”她穿好中衣,换上布鞋,起身去妆台前坐下,拿着木梳开始梳理长发。镜子里的人又回到那种传统婉约的样子,只是微蹙的眉间有些许不耐。
半晌,胤禛终是走到她的身后,拿过梳子为她梳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乌亮的发丝中如鱼一般穿梭。寤生闭上眼,享受着梳齿触上头皮的酥麻舒适的感觉,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胤禛挽起她的长发,从妆奁内摸出一根白玉簪子将发髻固定,看着镜中恬静的爱人,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柔和笑意。目光不经意落在她的耳珠上,心中一动,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打开,倒出一对绿玉坠子。
寤生感到耳垂触上一线微弱的凉意,睁开眼,就见镜中的他为自己戴上了那对熟悉无比的耳坠。
“别再把它们取下来了。”胤禛道。手指在她的耳侧摩挲着。
“哦。”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胤禛的心情也好起来,握住她的双肩,俯身凑近她的脸颊吻了吻,低声道:“其实……你刚才穿成那样很好看……”
嗯?寤生将头偏了偏转过来看他,满眼不解:“你刚才不是还说丑死了吗?”
“我只是不习惯,而且那衣服太露了,毕竟是未经开化的西洋国家的服饰,实在有伤风化。”好吧,他承认其实是因为碍于面子的缘故。毕竟“雍亲王流鼻血”这种事实在是有损他一贯的威严形象。
寤生朝屋顶翻了个白眼:“什么未经开化?你们这叫做一叶障目,总觉得大清国国富民强万寿无疆,瞧不起外国人,甚至降低贸易闭关锁国。你们知不知道,就是你们所谓的那些未经开化的国家,现在已经制造出了早期的工业蒸汽机了,再过几十年,欧洲一些国家就开始有陆陆续续的小规模工业革命,到时候它们的国力会飞速发展,会远远地将大清国扔在后面的……”寤生话未说完忽然反应过来,面色一变,自动住了口。
胤禛却已从她的话语间捕捉到了不少重要的信息,目光深邃起来,像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她:“蒸汽机?工业革命?是什么东西?这些你怎么知道?还有,‘你们’又是什么意思?”
“……”寤生张口结舌地看了他半晌,面上逐渐恢复了镇定,移开目光道,“都是艾米跟我说的,我也不太懂。反正总的说来,外国在进步,照着这种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超过咱们。”她从妆奁内摸出一小盒胭脂膏子摆弄,“可是咱们国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改变的,国家的进步不是只依靠某个人就可以,它是历史发展到一定程度的规律。”
寤生看着镜中的胤禛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侧脸的目光,心头轻动,转过身来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轻声道,“你不要想那么多,做自己的事就行了。历史总是有它固定的轨道,不会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
胤禛幽深如海的眼瞳中有一抹异芒稍纵即逝,直直望进她的眼里,看不出任何多余表情。许久之后,他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你不要担心,我明白。”
夜里,寤生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着。昏黄的灯光下,她看着枕边人沉静的睡颜,听着他有节奏的呼吸声,心中升起难言的情愫:像是满足,又似彷徨。
手指在离他的面颊半寸的地方停住,描绘着他英俊逼人的轮廓,低低地自语:“有很多话很早就想对你说……可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该怎么办才好?关于我的来历,太荒唐,我怕一旦说出来你会嫌弃、会讨厌,甚至还会觉得害怕……我不是原来的寤生……可是我不敢讲事实告诉你……”她阖上眼帘,轻轻翻了个身,胳膊搭上双眼,努力将所有繁复的情绪压抑下去。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