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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生之余音绕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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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修宇本来想着,如果他能渡过这一局,那就亲自收拾染霜。若他躲不过了,就让楚修朗来教训她,楚修朗不是挺喜欢那个贱人的吗。若他知道,染霜是他的细作,楚修朗该作何反应……
  他楚修宇败了,那些人也别想好过!
  楚修宇被抓进刑部这几个月,没有人给伊雪和染霜解药,她们只能每个月忍着毒发。染霜一开始就没有服下解药,她每个月末都要忍受一次毒发的剧痛。但经历过上次后,她每次都会在这个时候称病,不让任何人来看她。伊雪则服用了几个月的解药,从六月开始,她的解药就中断了,所以她也要忍受每一次毒发的剧痛。不过她都不会让同房的彤儿说出去,只对她说这是病,她不必多管。
  如果,染霜和伊雪讨论过这件事的话,就会知道,两人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染霜是从皮肤痛入骨髓,伊雪则是从血肉往皮肤,往骨髓扩散。
  染霜本来以为,解药才是毒。其实她错了,她饮下的与解药都是毒,不过这毒服下一次,程度就会深一层。所以,染霜是从皮肤开始疼,伊雪是从血肉开始疼,而前世的她,是从骨髓开始疼。
  伊雪疼过一次就怕了,但她一直都没有等来解药。
  直到那日她听说贤王府被抄,平日里与她联系的东街铺子的人才来找她。她以为是来送解药的,不想,那人对她说,她身上的毒,王爷现在深陷囫囵解不了了。把这些书信给煦王,煦王能解她的毒。
  伊雪很气愤,但她也无奈。只能按那人说的去做。伊雪接过书信,往书房走去。
------题外话------
  之前狐狸就说过,这是一篇短小君。对,他快完结了~
  十章以内应该能完结~番外(如果有的话……)另计
  

  ☆、第四十一章 关心则乱

  伊雪拿着书信,往书房走去。
  “王爷,门外伊雪求见。”守在门外楼侍卫,进入书房通报。
  “伊雪?让她进来吧。”楚修朗差点要忘记这号人物了,对她突然求见感到有些疑惑。
  “奴婢伊雪,见过王爷。”伊雪许久未见王爷,加上将要说的事,事关重大,伊雪有些发抖。
  “何事求见。”楚修朗坐在主位,居高临下的看着伊雪。
  “奴婢今日前来,为之一物交予王爷。”手中的书信被伊雪紧张的捏的有些发皱。在来的路上,那些书信她看也一眼。是一些对答的话,双方的字迹一个笔锋尖锐,字体有力,另一个娟秀灵气,方挺规整。这分明是一男一女的字迹,内容她是看不懂的,但鲜有人把笔锋写得如此锋利,所以她认得出这是贤王的字。信的落款处有朵霜花,且写信的是个与煦王,贤王都有关系的女人。信的另一方,应该是染霜。
  “呈上来。”一旁的楼侍卫,接过伊雪的书信,递给了楚修朗。
  楚修朗拿出信封里的字条,身形略略一僵,剑眉拧成结。双方的字迹都如此熟悉,还有……落款处的霜花。
  把字条放回信封,“这是什么?”楚修朗不动声色的问伊雪。
  “回王爷,这是,染霜与贤王互通的书信。”伊雪声音里带着颤。
  “你怎么知道。”楚修朗的语气虽平淡但带着严厉质问,让跪在地上的伊雪抖得更厉害。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伊雪终于抵不住楚修朗的威压,连忙磕头求饶。
  “说!”楚修朗看到这些信时,他不想去相信,他想直接把这个跪在这里的女人轰出去。但,他也想知道,想知道染霜其实跟贤王没有半点关系。
  “奴婢该死,是贤王!贤王他用毒药逼迫奴婢……逼迫奴婢去监视染霜……”伊雪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声音细弱蚊呐。
  “为什么,为什么让你去监视她!”楚修朗脸色愈发难看,语气也愈发阴沉。
  “染霜…。染霜是贤王的细作,贤王不信任她才让,不,逼迫奴婢去监视染霜。不关奴婢的事,王爷饶命!不,求王爷救我。奴婢身上的毒没有解药,求王爷救下奴婢一条贱命吧!我可以为王爷做牛做马。王爷饶命!”伊雪哭喊着,只顾着磕头,连额上流血也不曾发觉。
  “你还知道什么,说。”楚修朗把那些书信捏成一团,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奴婢,奴婢只知道染霜是贤王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其他的,都不知道了。奴婢知道的真的都说了!王爷救救奴婢吧!”伊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血与泪混合着滴落在地。
  “拉她下去”楚修朗不耐的看着伊雪,她括噪哭喊声令楚修朗更加烦躁。
  守在一边的楼侍卫听到王爷吩咐,立马上前,不顾伊雪哭闹挣扎,硬是把伊雪把在地上拖着,就这样把她拽了出去。把伊雪赶出门外后,还转身帮楚修朗把门带上。然后,再喊人把伊雪送回房,让人守着厢房不让伊雪出门。既然知道伊雪是帮贤王做事的人,就不能轻易放走。
  书房内,只剩下楚修朗一人。他瘫坐在椅子上,盯着那些书信。那些信,像是一柄柄尖刀,刺痛他的眼,更让他的心滴血!
  楚修朗极慢地移开了目光,他有些不敢看那些信。半晌,他突然站起来,猛地把桌上所有东西通通扫落。向来风轻云淡的面庞,此刻变得有些狰狞。他不想去想这些事,但是……他做不到!他无法忽视内心疑惑。即使他极力想替染霜辩解,可当他想起往日发生的桩桩件件,一切都仿佛在嘲笑他的辩解有多么无力。
  楚修朗没有勇气再拾起那些被扫落的书信。即使到现在,他也不想相信染霜会是贤王的细作。于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遇到染霜的时候开始想起。或许,她不是。
  春狩,第一件想起的,是春狩。因为春狩前夕,染霜前来奏曲,自己因琴声赏识染霜。染霜这个名字,还是他给起的。而春狩那日,染霜救了他,他才与染霜有了更多的接触……
  太巧合了,所以事都太巧合了。伊雪恰好在那时病了,府上有恰好有一个会琴的。那箭飞来,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武功高强的楼峰都没发现,偏偏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琴师却能反应过来……
  一切都巧合得……像是安排好一样……
  其实这些,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私心不想让染霜受到怀疑,所以他一直都信任染霜。相信她不会害自己;相信她只是那个在街上无助地被贩卖的女子;相信她就是他生存的理由,而不是麻木的为活而活……
  楚修朗越想,越觉得害怕。他不敢再想下去,他不想由自己去判断这件事。
  无欲则刚,关心则乱,人对待格外珍视的人时,总是感性多于理性。当变故发生时,感性自然也会占上风。聪慧如楚修朗也逃不过关心则乱。当看到那些信时,他就已乱了心。他无法真正冷静下来思考,情感占据了他大部分思绪,以至于他没有好好去看信中内容。但凡他结合当事,在细想信中对话,他就会知道,染霜一直都在帮他……
  楚修朗松开紧握的拳,缓缓对外面吩咐道:“唤染霜过来。”
------题外话------
  染霜……还是没有出现……下一章!下一章肯定有!
  

  ☆、第四十二章 雪痕仓皇

  在外面守着的小厮知道王爷正气在头上,听到王爷吩咐,一刻也不敢缓,马上去找染霜。
  不一会儿,染霜就来了。
  染霜推开书房的门,见到满室凌乱,书桌上的物品全被人扫落地。原本摆放整齐的书册凌乱的堆在地上,雪白的宣纸散落一地,狼狈地被泼上墨汁。想起先前小厮那同情又带有担忧的复杂目光,再联系一下这满室的凌乱。染霜知道,必定是大事。
  楚修朗面色苍白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手里握着刚刚拾起的书信。
  “知道我为何唤你过来吗。”楚修朗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暗哑。
  “染霜愚钝,请王爷明示。”染霜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看王爷的脸色就知道,定是祸事且是她的祸事。
  “你可还认得这个。”说着,楚修朗把手中紧握的书信放在桌上。
  染霜上前,拿起信封。打开信封,往里看了一眼,染霜身形一顿。她似乎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了。把信封里的字条倒出来,染霜的心又沉了几分。手颤抖着展开字条,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语句生生刺入她的眼。染霜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些信,可是真的?”楚修朗也站起来,声音中的喑哑又重了几分,隐隐可以感觉到刻意压抑的情绪。
  染霜当时脑中炸开,耳边嗡嗡作响,听不见楚修朗的话。
  “我问你这些信可是真的?”压抑不住的情绪外泄一些,声音陡然拔高。楚修朗得不到回应,于是他捏着染霜的下巴,把染霜的脸掰正,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说,我就信。”楚修朗的声音也颤抖起来,语气竟染上些许哀求。只要她否认,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推翻之前所有的推论,理所当然的认为染霜是无辜的,理所当然的去证明那个显得有些无力的猜想。
  染霜对上那双蓄着泪水又布满血丝的眼睛,听着他近乎于哀求的话。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只能任由着它们肆意地淌下。她对着贤王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谎,她哄骗天下人。唯独眼前的这个人,面对他,染霜一句谎话都说不出。
  “……真的,这些信……是真的。”染霜只能垂下眼帘,极力躲避着王爷的目光。
  听到这句话,楚修朗颓然松开染霜。但他不甘心就这样下定论。
  “你……是不是贤王的……”楚修朗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细作这两个字,他说不出口。
  “是,我是贤王的细作。”楚修朗说不出,染霜帮楚修朗说出来。
  “你是被逼的。”这个问句由楚修朗用陈述句说出来。他已经不想问,他只能用自己的话来安慰自己。
  “……不。”染霜这边许久没有声响,楚修朗都快以为自己这次终于说对了。染霜缓缓吐出一个字,击碎了楚修朗最后的稻草。
  “我是自愿的。我背叛了王爷。”染霜仍然自顾自地说着。
  “别说了!”楚修朗别开脸,不再去看染霜。如果他仔细看看染霜,就会发现她的不对劲。此刻的染霜,身体颤抖着,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神空洞,双目失去焦距,嘴唇青白,不停的无声喃喃着。
  只有染霜知道她在喃喃些什么:“是我背叛了你,害死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楚修朗转过身,只留给染霜一个背影。他轻叹了一声。
  染霜听到那一声轻叹,猛然抬起头,只望见王爷的背影……染霜又仿佛回到了王爷被带走那日,眼前一切与记忆重合。染霜伸出颤抖的手想抓住眼前的残影,嘴里仍是无声的呢喃。
  “你走吧。”在染霜的手还在半空时,她的耳边传来轻飘飘的一句。她瞬间收回手,瞪大了眼睛,表情像是受到了多大的惊吓一般,双手穿过自己的头发,发狠的收紧双手,头皮被扯得生疼,但染霜却浑然不觉。
  染霜觉得自己又坠入了无边的梦魇,她想逃离,逃离这个可怕的梦。染霜转身疯了一般跑出书房。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楚修朗像是再也撑不住一般倒在地上。
  染霜跑出书房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像看不到旁人一样,一直在跑。跑着跑着,人越来越少,眼前只剩下一扇黑漆漆的大门。这是王府的后门,平常只有守门的会来,但天气愈发冷,王爷早就免了下人守后门。正因如此,此刻没有一人拦住染霜。染霜此时只顾着逃跑,她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后门,跑出了王府。
  染霜衣衫单薄,此时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她像感觉不到冷一般,只顾着逃,逃出梦魇。雪地上,留下染霜仓皇的雪痕。
  大雪继续飘着,覆没了雪痕仓皇。
------题外话------
  染霜……从某个角度来说,其实她是一个精神病患……
  

  ☆、第四十三章 朱栏青楼

  岁末,一年又走到了尽头。夜幕早早降临,扬安的夜格外冷。街上行人早归,全然不见白日车水马龙的繁华。此时,人们正在家中与家人围着桌子,亲亲热热的吃着热腾腾的晚饭。民宅的窗户透出温暖的光,却融化不了街上冰冷的雪。
  染霜在无人的街道疯了一般奔跑,跑掉了一只鞋也不知道。体温融化了脚下的雪,湿气透进袜中,又再次凝结成冰。染霜被冻的麻木,嘴唇青紫,睫毛上散落着雪花,连呼出的气似乎都凝成霜。双腿早已失去知觉,机械的向前迈。
  染霜越走意识越模糊,她似乎又回到了来到王府的前一天,那天也是下着大雪,也是那么冷。她颈脖上锁着铁链,被催促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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