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恕 何沫书-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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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父銮蹇〉哪腥死础俺龀龌稹薄Q醋畲炙祝蘼鄱阅腥嘶故桥耍际侵北贾魈猓耙桓**往里戳”。卿怜、玉爱等只不过是被人偶一玩弄而已。唱戏的一群女孩儿,痴情怨结,难解难分。这么痛苦的爱恋,真是不要也罢。他们的共同之处,就是异性恋还是主食,同性恋只是偶一点缀,换换口味而已。他们的心目中,大概也不过是“玩玩”,没有什么深意在里头。只有冯渊,“只喜男风,不近女色”,实在让人有无限的遐想。不过书中对冯渊着墨不多,甚至全无半点正面描写,全是通过别人口中道出。只知道他也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年龄十八九岁,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干忠实的家奴,家境也算富足殷实。我绝不相信,“只喜男风,不近女色”的冯渊,见了英莲之后就会“幡然悔过,痛改前非”,这不过是雪芹的曲笔,在心理学中是行不通的。寥寥数言中,隐约可见冯渊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年轻多金的翩翩佳公子。冯渊最后被薛霸王的手下活活打死,可叹、可惜、可怜、可恨!《水浒传》中潘金莲、西门庆、武松和武大郎一段可以斜逸一枝,编出本万古奇书《金瓶梅》来,《红楼梦》中冯渊一段,也完全可以自成一书,让冯渊以一个血肉饱满、形神丰美的形象,屹立于中华文学之廊,永不磨灭。
上帝相信“参差不齐是幸福的根源”,所以上帝喜欢矛盾。上帝让百分之九十几的人拥有异性性取向,又让百分之几的人拥有同性性取向或双性性取向。上帝让绝大多数的事物呈正态分布,呈现一个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核形,却让同性恋者呈中间小、两头大的葫芦形分布。研究表明,同性恋者在全体人群中的分布,以高层次人群和低层次人群中的比例最高,而中间层次人群中的比例极小。至于原因,大概只有上帝本人才知道了。人类历史中具有同性恋倾向的上层人物,已有定论的就有很多:中国有娈童的黄帝,楚怀王和屈原,汉朝的几乎全部皇帝,龙阳、董贤、邓通等,竹林七贤中的二贤,乾隆与和坤,以及近现代的一些社会名流、学界泰斗。外国的莎士比亚、柏拉图、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亚历山大大帝,及到西方实现现代化之后,同性恋名人更是层出不穷、数不胜数。至于低层次的,因为本来就默默无闻,自然说不上名字来。但时而见诸报端的报道,可资佐证。这样的非正态分布,给同性恋群体的声誉带来极大的损害。处于高层次的同性恋者,或手握重权,或名声远扬,或富足多金,都是一方之望,一国之望。他们不可能公开自己的性向。因为如果公开,立即就会让他们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会让他们丧失手里的所有财富、荣誉、权力、亲情、友情、爱情,而变成一只人人喊打、人人痛打的过街老鼠和落水狗。此外,他们掌握着大量的社会资源,可以巧妙地隐饰一切。他们有一件异性婚姻的外套,有貌似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的配偶、情人、亲属、朋友都生活在视荣誉重于生命的上流社会,谁也不会撕破脸皮“家丑外扬”,或者“揭他们的短”。平头百姓“为尊者讳”,也不会去相信或者传播那些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传言。而低层次的同性恋者,他们没有宽敞华丽的豪宅,没有名车,没有地位,没有权势,没有荣誉,没有财富,没有教养,他们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中,为一日三餐而奔波劳累。他们没有闲心闲情去谈情说爱,他们交往有限,根本就不可能在身边的朋友中找到情人。他们的生活中充满赤裸裸的倾轧,不会有人去尊重他们。在左邻右舍的眼皮底下,在飞短流长的口水阵中,他们不可能和他们所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对于与生俱来的情欲,他们只能压抑,极力地压抑。无论他们怎样努力,这种压抑都不能将性欲消灭。性欲的力量,足可以将一个人的心灵和肉体一并摧毁。事情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压力越大,反弹力就越大,受强烈压抑的性欲,会使一个人的心灵逐渐扭曲,并最终变态。于是他们像一群饥饿的老鼠一样,在肮脏的公厕里,在昏暗的公园角落,在静僻的街头巷尾寻找同类。在脏水横流、苍蝇飞舞、恶臭冲天的公厕里,他们挺着阳具就入别人的屁眼,
或者扒开屁眼就让别人入。受到强烈压抑的性欲会变得离态般地亢奋,他们的生活里,除了性,别的就不再重要了。什么人性,什么尊严,什么羞耻,全部从他们的心目中消失。他们像上了毒瘾的瘾君子,为了性爱,可以不顾一切后果。这种彻底的堕落,滋生出世界上所有的罪恶,卖淫、吸毒、偷盗、抢劫、敲诈、勒索、强奸、性病,甚至杀人。他们到处留言,到处狩猎,到处做爱,到处骚扰,以一种强烈刺眼的形象,进入公众的视野。普通公众对于同性恋的认识,就停留在他们的层次上。加上媒体的刻意夸张、渲染、扭曲,更加加深了普通公众的反感和仇视。恶行产生恶果,恶果催生新的恶行。善行产生善果,善果又催生新的善行。这种反感和仇视,相当一部分需要同性恋者去承担责任。试设想这样的一个情景:一个异性恋男人,走进一间公厕方便,潜伏以久的一个同性恋男人,马上蹭到这个异性恋男人的身边,双眼喷火地紧盯异性恋男人的阳具,同时迫不及待地亮出自己勃起的大家伙,当着异性恋男人的面手淫,脸上露出高潮时欲仙欲死的丑态,再用淫荡的眼神和笑容去勾引异性恋男人。异性恋男人转身离开公厕,同性恋男人还尾随其后,拉拉扯扯,言语挑逗。如果这个异性恋男人手里有一把枪,真是非一枪崩了他不可。真他妈天杀的!
西方国家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兴起的同性恋平权运动,经过四五十年的发展,已经深刻而全面地影响了西方社会的方方面面,并为同性恋群体赢得了一系列权益。权益是争取来的,而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同性恋运动兴起之前,西方法律对同性恋者的惩罚比中国严厉得多。有一种观点认为,战争需要大量的人口作为基础和补充力量,而同性恋行为不能导致生殖,因而浪费了精液,要受到天打雷辟的惩罚。而最普遍的作法是对同性恋者施以火刑。欧洲曾有一位皇族成员,因为是个同性恋者,最终被施以桩刑。就是要他将屁眼对着一根尖桩坐上去,尖桩从他的屁眼插入,破胸而出。施以桩刑的理由十分简单,就是“他喜欢往自己的屁眼里塞上棍子。”也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西方的同性恋者活不下去了,终于奋起抗争,为自己争到一条生路,一片天空。相对于西方,中国对同性恋的态度就温和得多了。只要你有一个家庭,生下能续香火的儿子,那么你和别的男人玩玩,大家也会十分宽容,就当作没有看见,不知道。这就给了大伙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了。于是大家就沉默着,忍受着。不会在沉默中爆发,也不会在沉默中灭亡。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了。
社会对同性恋者的全面剿灭是可以理解的。社会现有的家庭婚姻、伦理道德、生产秩序、生活秩序、政治秩序、公序良俗,甚至语言体系都是基于异性恋这一基础而构建的。同性恋命题成为我们遇到的最具有颠覆性的命题。这种颠覆性,不是要全部推翻现有的体系,而是要全部修正现有的体系。这种修正有可能引起现有体系的混乱,也有可能引起现有体系的崩溃。面对这样的威胁,构成社会主体的异性恋人群,在集体无意识的层面上,就会用尽一切可能的手段和措施,对同性恋群体进行扼杀和剿灭。
第32章秦伟的家
我对秦伟的家,对他读过书的学校,甚至整个大港都充满了好奇。那是秦伟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让我感到无比亲切。他的父母,养育了这么一位优秀的儿子的父母,让我由衷地感激、爱戴。秦伟是我的全部幸福,饮水思源,我要感谢他的父母。正是他们的精血凝结,孕育了秦伟。他们耗去的多少心血,抚养成秦伟二十多年。但是一年多来,秦伟从来没有让我去过他们家。这也是我的一块心结。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样考虑的。论理我们的关系那么好,他邀请我去一趟他家里是很自然的事情。每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我都故意对他提到的人物和地点表示出强烈的兴趣。其实我是暗示他带我去看看。他不应该听不懂。也许秦伟的心里,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定的,因而觉得带我回家不合适。在外面搞就算了,带到家里去搞,到底不合适。万一我们的事情败露,他怎么面对他的父母,怎么向他们交待!他的家对我是设防的,不可能轻易地让我进去。秦伟不带我回家,就说明他到底没有完全放开地接纳我。在我的心目中,能否去他的家里,变成一件充满了象征意义的重大事情。但是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的想法,也绝不会明示他带我回去。球在他的手里,他是主动者,我是被动者。他如果毫不设防地接纳我,不用我说出来,他都会邀请我去的。他不邀请我去,证明他心里还有防线,还有我不能进入的禁区。如果要我亲自说出来,明示他带我回家,那就没有任何意义,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了。那只会让我自觉掉价,只会伤害我脆弱而敏感的自尊。
大二的五一节,秦伟终于邀请我上他们家玩了。他的邀请,圆了我两年来的一个夙愿,了却了我的一块心病,这当然让我高兴。我试探着问他:“你带同学回家里,你爸妈会不高兴吗?”他说:“怎么会!我们全家人都欢迎你!”我当然不能将这句话理解成:“我爸妈欢迎你跟我在一起。”虽然我渴望他的话里有这一层意思。更渴望有朝一日,我能成为他口中的“我们家”中的一员。这是一句值得玩味、寓意吉祥的好话,起码哄得我开心。我开始紧张起来,就像一个待嫁的新娘,就要面对她的公婆那样,心里惊恐不安。我是千里挑一的美男子了,此时却变得毫无信心。老是怕自己不好看,不讨人喜欢,行动欠妥,说话不对。汽车在宽阔的道路上飞驶,穿过一片片巨大的工业区,向大港奔去。我的心里越来越紧张,身上都急出一层汗来。
紧张得简直语无伦次、手足无措。我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不断地做深呼吸,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到大港市区的时候,我紧张得快要绷断神经了。我后悔了,我不该来的。搞砸了,给秦伟的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他们可能就要告诫秦伟少跟我来往。他们对我印象不好,就可以影响到秦伟对我的印象。如果我被他们伤害了自尊心,就会给我和秦伟的关系带来阴影,我和秦伟之间就会增加隔阂和障碍。
但一切都太晚了。下车的时候,我手脚都不灵便,脸上的笑容也绷得僵硬了。秦伟倒是兴高采烈的。我尽力地掩饰我的紧张,不想让秦伟扫兴。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向海边驶去。
秦伟的家是一栋三层高的小别墅,灰白色的,临着海,有着童话一般的尖顶和窗户。屋前带着花园,一条弯曲的小石头路延伸到门口。栅栏、门窗都是漆黑发亮的铁艺,有些地方描着金色的图案,颇有欧洲风味。秦伟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我紧张得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我钻下去。
秦太太的相貌并不出众,和普通的家庭妇女没有什么两样。她缺少运动和劳作,皮肤显得发白,有一点浮肿。像所有没有受过太多教育,原来贫穷、后来发财的中国农村妇女一样,身上也披戴着金玉珠宝,衣着倒不是特别讲究。她化了一点妆,但是化得不好。我看得出她过着寂寞的生活。她的丈夫要做生意,儿子又上大学去了,大多数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她非常疼爱秦伟,连声怪他瘦了、黑了。连秦伟额头上迸出了汗珠,都会令她心疼。她对我也算热情,但我感觉这是一种礼数内的热情,而不是发自内心的诚挚的热情。确切地说,应该叫作“寒喧”。一个普通的中国妇女,除了她的丈夫、她的儿女和她的家庭之外,其他的事情,大概都会漠不关心的。她很客气地感谢我帮助秦伟,问一些我本人和家庭的情况。我知道这是客套话。她并不是真正以为我可以帮助秦伟,也不会关心我的任何情况,无非是无话找话罢了。我最害怕这种没心没肺的对话,局促不安的。秦伟一到家里,就变得像个大孩子一样,居然会嬉皮笑脸地向他的母亲撒娇。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一面,真是可笑、可气。终于可以回房了。上楼梯的时候,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身上一副千斤的重担放下了肩膀,秦伟的房间在三楼,宽敞,明亮。他家里有钱,他又是父母疼爱的独生子,房间里该有的东西都有了。衣柜、床、床上的被褥、书桌、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