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ster作者:尸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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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按常理,十二年过去了,她起码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熟女人了。
可面前的女孩分明还是十二三岁的模样,稚嫩的脸庞和小巧的体形居然跟十二年前没有一丝变化。
除了眼睛。
十二年前的她并没有戴眼罩,两只明亮的大眼睛总是溢满笑意。
傅金打量了下这间暗室,除了大铁笼,四周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医疗器和瓶瓶罐罐。
一定是父亲在暗中做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研究。
而这个少女就是试验品。
傅金冷冷地瞥向笼子里的少女,一步一步走向她。
少女瞪大眼睛盯着傅金,始终不发一语。
“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花实吧?”傅金蹲下身,直视着笼子里的少女。
少女慢慢爬向傅金,隔着笼子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手腕上的铃铛叮呤当啷响。
傅金看见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听见她小声说:“哥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身后,是鲜血淋漓的杀人现场。
面前,是被关在笼子里犹如怪物般长不大的诡异少女。
无论如何,接下来都将面临无尽的黑暗。
傅金拿起不远处柜子上的钥匙,伴随着卡擦一声,笼子被打开了。
可能是长时间没有站立了,双腿使不上力,少女软趴趴的瘫在地上,努力尝试着站起来。
傅金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打量着她。
直到少女无助的仰脸望向他,可怜巴巴的说:“哥哥,抱抱我。”
“把眼罩拿下来。”傅金命令道。
少女乖乖脱下了眼罩,露出了右眼。
是空的。
右眼的眼珠子像被活活挖走了,只剩下空荡荡的、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眶。
傅金弯腰将眼罩重新戴回了少女的右眼上,将少女打横抱起,领她走出了暗室。
看见外面血肉模糊的傅教授尸体后,花实猛地将脑袋埋进了傅金怀里,身体不停颤抖着。
“杀人是要偿命的。”花实小声说。
傅金一顿,抱住花实的双手微微用力。
“但假如杀掉的是该死之人,又有什么错呢?”花实紧盯着傅金的眼睛,扯起嘴角灿烂的笑起来。
“他对你做了什么?”傅金问。
“他给我注射了好多好多药,然后我就再也长不大了。还拿走了我一只眼睛。”花实指指自己戴着眼罩的那只眼。
“他为什么要取走你的眼球?”傅金皱起眉。
花实没有回答,但傅金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当他抱着花实走出地下室时,迎面碰上那位传说中的内科李主任,院长的候选人。
他手上拎着很多贵重的礼品,腆着脸跟傅金打招呼:“傅教授在家吗?”
傅金没有吭声,眼睛里露出刺骨的寒意,手指蠢蠢欲动的想要戳烂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哥哥,你讨厌他?”花实凑到傅金耳边小声问。
傅金挑了下眉。
花实立即从傅金怀里跳下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李主任立即上前扶起她:“小朋友,你没事吧?”
“有事的是你哦,”花实抬头注视着李主任的眼睛,瞳孔仿佛有一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傅教授死了,是你杀的。”
傅金眼睁睁看见李主任仿佛受了蛊惑般,手上拎的东西全部洒落在地。
花实一蹦一跳的牵起李主任的手,把他带往地下室,将插在傅教授尸体上的刀递到李主任手里,笑着说:“叔叔,你乖乖呆在这里,等着警察来抓你哦!”
李主任手上拿着带血的刀,跪坐在尸体旁,一动不动。
“哥哥,报警吧。”花实将目光落在傅金身上,笑的阳光灿烂,“告诉警察,你的父亲被这位李叔叔杀掉了。”
☆、爱吃果冻的警察
算命摊前,长长的队伍横穿了马路。
队伍清一色全部都是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有的在低头玩手机,有的在补妆,有的在兴致高昂的聊天,每个人手上都拎着包装精致的果冻盒。
这家算命摊难得营业一次,每次出现都会召来大批顾客。
摊主是个爱吃果冻的漂亮青年。
只需提供他美味的果冻,他就会免费为别人算命。
他算命的方式很特别,不问生辰八字,也没有铜钱竹签,全凭一张嘴……和很多很多的果冻。
青年很有亲和力,每次算命前,青年都会指出客人是为何事而来,使得客人彻底信服他。
时间长了,各人奔走相告,生意自然就红火起来了。
其实青年根本不是正规算命师,只是比较聪明而已。他可以根据对方的面部表情、神色和各种小动作来推算出她们正在忧愁的心事,因为以女性顾客居多,她们算的大多只有两件事:一,另一半何时出现。二,另一半是不是真心爱她们。
罗岳从警车上下来,眉头皱成大大的川字,上前驱赶那些打扮的花花绿绿的少女们:“你们挡着车辆正常行驶了,赶紧散开!”
少女们仿佛失聪般的无视了人民警察罗岳,聊天的继续聊天,补妆的继续补妆,玩手机的继续玩手机。
“我说,”罗岳从怀里掏出枪,放在手里掂量,冷声道,“没有人听见我说话吗?”
少女们立即花容失色的散开了。
端坐在算命摊前的青年一边吃着果冻一边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时随地掏枪出来吓人的警察可是会被撤职的哦。”
罗岳举起枪对准青年,面无表情的扣下了扳机。
一股清水从枪眼喷出来,射到了高梨身上,溅湿了他白色的衬衫。
“我改造的水枪还挺好用的吧?”高梨得意地说。
罗岳板着脸道:“无照摆摊,全部没收。”
“你是警察又不是城管!”高梨可怜兮兮的护住摊位上杂七杂八的东西。
“好好一个人民警察跑到街头摆摊算命,你可真是志向高远。”罗岳嫌恶的皱起眉,他一直对自己的好拍档热衷算命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在休长假,出来摆摊赚外快有什么不对!”高梨忿忿不平。
“休长假?因为一个小偷承诺家里有世界上最好吃的果冻就果断打开对方的手铐差点让他逃跑,以至于被上司踹出警局,幸亏我前去求情才把开除改为停职三个月的人到底是谁!?”罗岳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高梨一脸无辜:“比起警察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做算命的。”
“那帮我算算,我现在最想揍的人是谁?”罗岳的拳头握得咯咯响。
“吃果冻吗?”高梨无视了他的问题,挖了一勺果冻递向罗岳,被罗岳一掌顶住了脑袋。
“我讨厌甜食,”罗岳面无表情的掏出一叠资料甩到高梨脸上,“跟我回警局,有案子了。”
高梨含着果冻勺子翻资料,这两个月接连死了很多人,全部都是意外事故或者自杀。
车祸,坠楼,触电,上吊,割腕,服毒,各种各样的死亡方式。短短两个月之内,全市意外死亡人数高达两百以上。死者之间互不相识,毫无关联。
“我的直觉告诉我,”罗岳说,“这是连环杀人案。”
高梨放下资料,冲他眨眨眼:“同意。”
“高梨大人!可以算算我还能活多久吗?”一个女孩突然撞开罗岳扑向高梨的摊子,手上还拎着果冻盒。
“已经收摊了,走开!”罗岳不悦地说,这女孩穿着一身粉色花边公主裙,金色的头发上还戴着显眼的粉色发带,一看就是个花痴。
“啊,是我最喜欢的牌子。”高梨流着口水盯着女孩手里的果冻盒。
女孩瞪了罗岳一眼,喜滋滋地将果冻盒双手奉上献给高梨。
“你会长命百岁!”高梨把果冻盒捧在怀里,喜上眉梢的说。
“……可是我正在被人追杀。”女孩迟疑地说。
“什么!?”高梨和罗岳同时惊呼出声。
这个名叫姚容的女孩理所当然的被请进了警察局。
“说吧,谁在追杀你?”罗岳板着脸盯着坐在桌对面的姚容,一脸审问犯人的表情。
一旁的高梨忙举起手上的文件挡住罗岳的脸,笑盈盈地说:“不要理这个冰山脸,请告诉我吧,为什么你会感觉有人追杀你呢?”
“真没想到高梨大人居然是警察,”姚容捧着脸直勾勾地盯着高梨,几乎要流口水了,“穿着警服的样子超级帅气呢!”
罗岳一拍桌子:“严肃点!”
姚容朝罗岳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转向高梨时又瞬间变成阳光灿烂的笑脸:“我最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老感觉有人跟踪我,而且昨晚我还梦见自己死了,眼珠子都被抠掉了!身上的白裙子被鲜血染成了红裙子,好可怕!”
“所以,因为区区一个梦,你特意跑到警局,坐在这里浪费我们时间么?”罗岳挑眉。
每天都有无数个花痴少女编造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接近高梨那个白痴,甚至局里很多年轻的女警被高梨轻轻一笑就勾走了魂,令罗岳头疼不已。
“高梨大人,你可以保护我吗?”姚容无视了怒气冲天的罗大警官,可怜巴巴的看着高梨。
高梨不知何时撕开一盒果冻吃了起来,听见姚容发问,迷迷糊糊地点头:“好啊。”
“好你个头!”罗岳一掌拍向高梨的脑袋。
高梨摸着后脑勺改口道:“我每天工作很忙……”
“我家是开果冻店的。”姚容迅速说。
“我绝对会保护你的,小姚容!”高梨立即扑上去握住姚容的手,眼神中散发出坚毅。
一旁的罗岳无奈地扶额。
姚容没有说谎,她家的确是开果冻店的。货架上各色各样的果冻让高梨目不暇接。
“高梨大人,请慢用!”姚容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高梨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朝货架扑了过去。
“话说……为什么你也跟过来了?”姚容没好气地瞪着一旁的罗岳。
“高梨是我的拍档,监督他的工作和安全是我的职责。”罗岳一脸不爽。
“只是拍档而已又不是监护人!”姚容虎视眈眈,“高梨大人连自己的私生活也不能有吗?”
罗岳挑眉:“对了,刚刚忘了说,除了拍档外,我跟高梨还是同居人。”
“同、居、人!?”姚容大惊失色。
“高梨的房子去年被他自己不小心烧了,暂时没地方住,就搬到我家了。”罗岳接着说。
“还真是够不小心的啊。”姚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她暗自松了口气,刚刚还以为这个冰山脸跟高梨大人是一对同性恋人。
“那高梨大人不如搬来我家住吧!既有现成的果冻吃,又可以顺便保护我,两全其美!”姚容灵机一动道。
罗岳眉头一皱。
“不可以,”高梨果断的拒绝了,塞着满嘴的果冻冲姚容笑,口齿不清的说,“因为小岳会不高兴。”
罗岳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然后又沉下脸:“不准叫我小岳。”
姚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罗岳,好不容易找到借口顺利接近了高梨大人,这个冰山脸却一再阻碍自己。让她恨的直咬牙。
忽然,姚容余光瞥见店外对面马路上站着一个人,正直直地盯着他们三个人看。
当她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时,却发现人影不见了。
☆、暗藏的獠牙
男人着急的往家赶,他今天升职了,要赶着回去跟妻子报喜。
想象了一下妻子高兴的神色,他忍不住低笑起来。
迎面走过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右眼绑着白色的纱布,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
男人好奇的多瞄了一眼,目光撞上少女仅剩的那一只眼。
“你刚刚……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我了对吧?”少女冲他弯起嘴角笑,一步一步走向男人。
在花实的帮助下,傅金顺利铲除了所有试图阻挠他升上院长位置的人。傅金从不觉得杀个人有多难,却也没想到会简单到这种程度。
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凶器。
她就像被囚禁已久的困兽,一出笼子就虎视眈眈的敌视着周围每一个猎物。
但凡有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那只被绷带缠绕的右眼,她就饥饿的扑上去置对方于死地。
车祸,坠楼,触电,上吊,割腕,服毒,她就像沉迷杀人游戏的玩家,尽情享受着让游戏里的人物用各种千奇百怪的方式死掉,还天真烂漫的问傅金最喜欢哪一种死亡方法。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引起警方关注,傅金制止了花实的杀戮游戏,禁止她随意使用能力,吩咐她在外人面前扮成哑巴。
索性花实很听话。
就像真正的小孩子,对所谓的“哥哥”傅金言听计从,几乎他去哪儿,她就跟去哪儿。
自从傅金当上了院长,工作就日渐繁忙起来,有时候甚至能一个星期都不归家,每天都在院长办公室和应酬之间来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