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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昔年情薄by刈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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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
  
  “肖强你也跟着笑,你名字也不比我好听吧。”
  
  “是坚强的意思,很容易理解的吧。”
  
  “你名字的结构跟顾深挺像的,后面都跟了个形容词。”木楚突然说。
  
  “估计是取深沉的意思吧,他说过,他们家的名字取的都和水有关系,”乔冬很自然地接了下来,“他哥原来叫顾清,后来改名字叫顾寒了。他妹好像是叫顾涟,听说是个性格挺天真的,毕竟外国长大,性子估计挺拧的。”
  
  “是挺拧的。”木楚笑容里带点讥诮,顾涟在他眼里还是个心智没发育成熟的女孩子,想东西想得太简单,直来直去,不是一就是二地逼着人选择,让人吃不消。
  
  “顾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肖强突然说,“这边的生意他也不太管,看来顾家的家业主要还是定在国外了。”
  
  “当然啦,这边就是个占着市场和地方的架子,要等那边安定好了才行。估计他的婚礼都要在欧洲举行,毕竟那边是重点。不过在这边的可能性也不小,他骨子里还是挺念旧的吧,总说不想在那边久待。”乔冬说着说着也没注意剩下几个人都在拼命对他使眼色,说完之后才发现木楚神色有点不对。
  
  “结婚?”那天只字片语里他也推测出顾深可能有点这个意向来,不过怎么也没想到竟真的做了打算。毕竟顾深这个人……十分的看重责任,若不爱,估计也不会拖累人家女方在一起的吧。
  
  “他也就随口提了一点,没多说,估计还没定下来。”既然已经说漏了嘴,乔冬也不在乎,干脆都吐露了出来。
  
  “哦。”结婚啊,身边的一个两个都惦记着结婚了,本以为他们都要玩到三十多才肯收心呢。木楚不咸不淡地想着,心里也没什么滋味。这令他自己都有些讶异了,本以为自己至少会有些触动有些感伤,没想到竟没什么感觉。
  
  可能是因为没有真实感,无从想象吧。
  
  “乔少你呢,什么时候定下来?”当年还是坐在一起背着老师悄声说话的少年,这会儿竟到了要结婚生子的年纪。想着这些年诸多变化,木楚问看起来最没负担的乔冬。
  
  “过两三年吧。”
  
  “你最逍遥了,还能玩两三年。”
  
  “我哪有Shine逍遥,根本没人管着没人逼着。”乔冬连忙转移目标。
  
  “这倒是,没有负担。”群众纷纷表示赞同。
  
  于是木楚也就露出笑容来,一副得意的样子,任由他们去嫉妒。——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不是么,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绑得住。
  
  风把人都吹透了,也留不下什么。
  
  再后来顾深回来了,木楚就约他出来。切切实实地看到这个人了,眉眼都清晰,声音也熟悉,言谈举止带着那点独有的温和,忽然就舍不得了。
  
  这样一个人,哪天要是落到了别人手上,只怕自己还是得难受一下的。
  
  “听乔少说你要结婚?”依他的性格,结婚之后定然安于家庭,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嫁给他的女人倒是很幸福,什么也不用担心,就能得到全心全意的。
  
  也是最好的,木楚越想,越觉得对面这个人是很好很好的,好得值得任何人珍惜。
  
  “具体的还没有定下来,但大概也就是今年了。”顾深放下刀叉,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这么多年了,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之于木楚来说也并非是多有必要存在的一个人。自己不在,也有旁人在;自己不照看着,也有旁人照看。这样也好,至少放心。
  
  以后更是要保持距离了,之前多有越矩,都是自由人也就没什么太顾及的。结婚以后,是连念想也都要断了。
  
  顾深想着,神色也不由有些黯然。
  
  “怎么突然想起结婚了?”木楚看得出,对面这人心中根本没放下自己。
  
  “总有这天的,也要大哥放点心。”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让大哥心中轻松点,顾深心中有愧。其实结婚这事算得上一举两得:一来解决了某些问题,大哥心里的顾忌也少些,说不定能放开心来处理自己的事情;二来结婚之后自己定然强迫着自己彻底放弃某些事某些人,长痛不如短痛,也算抛了这些事,有个了结。
  
  “哦……”木楚双肘撑在桌面上,腿遮在桌布下轻轻一抬,碰到了顾深的小腿之后荡开,“顾深你什么意思?”
  
  “什么?”
  
  “是要拆伙吗?”
  
  顾深腿往后一撤,有点无奈地:“我们在一起过么?”
  
  “如果之前算是在一起的话,你就不会结婚?”木楚干脆地问。
  
  “当然。”
  
  “做都做过了,还不算在一起吗?”如何对付顾深这种人,木楚心中还是很清楚的。耍无赖加胡搅蛮缠就可以轻松解决。
  
  “木楚……”顾深叹口气,叫他的名字。
  
  好吧,其实木楚这种人也很好对付,叫他的名字,认真地看着他,这就够了。
  
  “已经决定了吗?”顾深真正认真下的决定,有哪一次他成功地扭转了么?记忆里似乎是想不出这样的例证的。
  
  “是,已经决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之前把全文重看了一遍找感觉……发现又是一篇没高 潮的东西0 0
貌似天生就不太会写紧凑紧张的情节;也许需要磨练|||
感谢一下匿名安慰我的姑娘;其实没什么啦;看不下去什么的无所谓;没有雷翻人之类的评论我已经很知足啦;算得上被比较温柔的吐槽而已;蹲地遮脸
我会努力把这篇平淡的文填完;然后再开新坑可能又要挑战别的题材了;扭脸


21、第 21 章 。。。 
 
 
  木楚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无论是天性凉薄还是后天放荡,多多少少都有点这个意思。父母早早离婚天各一方他不在乎,前途如何懒于去想,退学跑到一个陌生的领域去试水也是随随便便就决定了的。
  
  他像没长心的鸟,飞到哪里停到哪里全部顺应自己,翅膀折了就养着,孤单了就亮出羽毛,饥饿了就降下来觅食,无趣了就扬起颈来唱歌。就这样过着旁人羡慕的生活,如何不好?
  
  算来今年也不过二十四的年纪,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虚掷。哪天想安顿下来,就置一处房屋过日子;若是活得厌了,就不声不响地到别处去。木楚没有计划也没有想过太多,这样的生活方式最适合他,不存羁绊与不舍,自由自在。
  
  可他还是出现在顾深的公寓门前,轻轻地叩门。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某些事即便违背了自己的天性也想要去做,有些人即便意味着恼人的眷恋也想要留下,你会作何选择呢。你或许会犹豫或许会迟疑,木楚不会。如果他想要,他就去留住,这种肆意妄为恰合了他的本性:之前种种全部罔顾,此时此刻的想法就足够了。
  
  顾深开门了。
  
  木楚对着他笑,天真中带点狡猾,千万人之中顾深亦可一眼认出那种笑法来,更何况此时就站在自己眼前?
  
  木楚穿着学生气的白衬衣、蓝色的牛仔裤、蓝白相间的运动鞋,头发染回了原色,也理得清爽了许多。他这样不做任何动作的站着,就像是那段时光中错走出的少年,恍然如梦。
  
  “木楚……”顾深唤了他一声。
  
  木楚便向前走了一步,两人挨得近了些,那些冲洗千百遍也难再洗去的男性香水的味道,眼角眉梢略带点冰冷的气韵,都再难忽视。
  
  “木楚。”像是回到了现实,顾深又带着肯定意味地唤了他一声,之后笑了起来。三分无奈五分无力两分的意味不明,木楚最熟悉的那一种。
  
  “不请我进去?”木楚本不想开口,被烟酒浸染过再难澄澈如初的嗓音是硬伤,他一向知道如何以动作和神态来勾动人的心思,却难以弥补生理上的某些特质。
  
  “进来吧。”顾深让开身体请他进来,公寓中整理了一半的行李箱还躺在沙发下。
  
  “还要走么?”
  
  “和大哥他们商量一下细节,然后再回来。”顾深从冰箱中取出纯净水来递给他。
  
  “在这边举行婚礼?”
  
  “应该是的,很多事还没有决定好。”
  
  “你是在暗示我还有机会破坏它吗?”木楚对他笑。
  
  顾深对他摇摇头,意带安抚地。
  
  “好吧,”木楚耸耸肩,“新娘是本地人吧?”
  
  顾深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那样的眼神说不好是什么样的内质。是在暗示他不要干预吧,那深而又深的眼中却又分明有点其他的什么——像是在准备告别准备割舍,像是要随着某些事的发生将某些事结束。
  
  活像是悼念,木楚想,但既然他还没有悼念完,这一切就还没有结束。
  
  那就不要给他机会结束了。
  
  木楚站起身来走到顾深面前,两人几乎算是贴近,热度似有还无。略为仰起头来,木楚的嘴唇正对着顾深的下颔处,他吐息,然后轻声叫这个人的名字:“深、顾深,顾深……”意味深长似的,他轻咬他的下颔,像是衔着什么,要将它用呼吸来融化。
  
  顾深按住他的肩来将他轻推开,他却向后仰身顺势将顾深拉扯着一起摔在了地上。
  
  地暖的供热系统很不错,木楚一时恍惚地想着。背部的骨骼被摔得生疼,身上却还压着另一份重量,他似乎要被撞散,却只是紧紧地拥住了那份重量的背。
  
  “乔少,你觉不觉的Shine像鸟一样。”吧台前,韩扬一杯earthquake灌下去,胃部痉 挛成一片,面上却是带点厌倦的表情。
  
  “啊?为什么。”乔冬看着他喝,有心拦阻,迟疑了一下也就算了——估计,也就再这么一两次能这样折腾了。
  
  “不停地飞,停在各样的树上,然后再头也不回地飞走。天性喜欢到处乱飞,不喜欢长久停留。”然后一棵棵树就都像傻子一样,有的遇到了新的鸟儿,有的就把所有鸟都赶开不肯让它们靠近。
  
  “这是天性。”乔冬应了一声。
  
  “对啊,天性。”韩扬停了一停也就不再说话,又叫了杯酒。
  
  “这样的话我倒是知道顾深像什么了。”看出他不说话就要喝酒来,乔冬随便找着话题来引起他的注意。
  
  “像什么?”韩扬果然看了过来。
  
  “栅栏。”
  
  韩扬笑了一声,把刚叫来的酒一口口咽了下去。
  
  就像是那只鸟起飞前所在的地方,一直在等待着的,属于木楚又或者Shine的栅栏。Shine敢那样四处招摇,不能说没有顾深的责任。
  
  如果你知道有人永远在原地等待着你,你会珍惜吗?难道不会因有所持凭而到处流浪,肆意张扬自己的羽毛吗?被宠坏的那一方,经过了漫长的旅行终于有些厌倦了的时候,不想再无尽地飞翔的时候——会回来的吧。
  
  可是栅栏里就要住进另一只幸福的鸟儿了。
  
  木楚低咳两声,胸腔处闷闷的,是被挤压后的钝痛感,手指试探性地张开又合拢,来确定肢体没有完全的麻木。
  
  顾深手肘撑在地上想站起身来,却被紧紧抱着动弹不得。
  
  “顾深。”木楚有话想说,很多很多,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许还没有想好,也许想好了之后只是无从表达,一切都噎在心里无法诉说,就只能一声声地叫顾深的名字,唤了两声之后,他突然明白顾深之前是在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叫他的名字。
  
  木楚,木楚……,木楚。三分无奈五分无力两分悲哀。
  
  无从诉说。
  
  “韩扬,你真的要结婚?”
  
  “嗯。”
  
  “那肖强那边……?”
  
  “就当是年少轻狂了,给人当做谈资也就算了。”
  
  “明明不是……”什么年少轻狂?这几年的一堆破事,他眼里看得清楚。
  
  “就当是。”韩扬明明是醉了,半瘫在吧台上神色也麻木困顿了,说这话时却带着点冷酷,“乔少,你知道我的。”
  
  乔冬心想,夸张放荡的韩二公子,一直藏在最深处的真实终于浮出了一点。
  
  肖强不想放手的,究竟是哪个他呢。
  
  韩扬轻声说:“只希望Shine不要明白。”
  
  不明白就不会疼,做他左右逢源酒醉金迷的浪荡子弟,切莫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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